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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看着我(1 / 2)

第五十九章看着我

“宫里那位突然遭受到刺杀,是不是你做的?”还是那个花圃当中,庞太师修剪着花草,手中拿着锋利的剪子,那手上布满了老年斑和皱纹,但还是很稳。

庆安被叫到庞太师府,从这月初对嘉月愤恨而下手的怒气,过度成了事情没有成功的忐忑。她低着头,揉搓着自己手中的绣帕,那粉色的帕子都快被绞碎了,才小声说:“我也是气不过,外公她欺人太甚,连您都没放在眼中,我实在是看不下去。”

这种事情隐瞒根本没必要,因为庆安手里什么权利都没有,所能倚仗,调动的只有庞太师手底下的人,而这一次安排的刺杀,也同样是动用了庞太师的人。

庞太师在听说陛下受到刺杀以后,第一时间派人核实,预料到了是庆安动用了自己的人手,此刻正时,还是不禁皱起眉毛。

这老人在风风雨雨当中走了许长时间,可以说是三朝元老,历经两个朝代,饶是如此脸上还是不免出现一抹动怒的神情。

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切莫妄动手脚,可庆安还是不听话,这样擅自行动不仅容易将他自己搭进去,连整个太师府都容易面临抄家灭门的灾祸。

听说皇帝在外边呆了很长时间,说不定就是在引蛇出洞,拿着把柄,只可惜自己没有咬上钩去,却叫庆安给出卖了。

庞太师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细细的修剪花枝:“刺杀陛下的人可活着回来?”

“那贱人身边人少,三个刺客都回来了。”庆安沉默了一下,又说:“都喂了毒药,埋了。”

庞太师将剪子放下,拿起旁边的手帕擦了擦手,转过身来道:“这是发生了那么多事儿,你做的最正确的一件。”

庆安握了握拳头,低下脑袋去一股莫名的羞愧缠绕在心头,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你开始在心里默默的期盼陛下查不出来什么,倘若查到了太师府,这张刺杀陛下的罪名不会落在你头上,肯定会盖在我身上,知道为什么吗?”庞太师不用人回答便已经说:“因为陛下在意的不是你,而是我,只要我死了,她想怎么收拾你都行。”

庆安捏起了拳头,有些控制不住,扬起头来质问道:“既然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一刀,为何不奋起反抗,外公,那贱人比我强在哪?”

庞太师看着她:“你可想过杀你父亲?”

她微微一怔。

在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庞太师就已经淡淡的说:“她做了。”

你不敢想的事她却做了,这就是最大的强。

庆安牙齿在打颤,忽然冷冷一笑:“她求而不得所以才动手,我是父皇最喜欢的女儿,那位置本来就是我的,我为何要杀父皇。”

只可惜此人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年的真相,在她看来父皇一直深深宠爱着她,如果不是嘉月突然动手,那么皇位就是她的,坐拥这一切都是她的。

庞太师看着她,不动声色的那种观望,然后转过身去拿起剪子,默默修剪着花草枝叶。

庆安永远都不会知道她身上有一种罪孽,是出生就带来的。那是母亲给予她的罪名,她一直引以为豪的母亲,毁了那有可能的一生。

“外公。”

庞太师已经不再回头,只是默默的将花朵剪了下来丢在一边,声音充满了冷漠的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的太简单了。”

庆安是一百个不服气,身子微微抖动:“我知道外公有那个能力,您是权倾朝野的庞太师。”

“现如今若有人提起,权倾朝野这四个字,第一个想到的是钟峻茂,一朝天子一朝臣。”庞太师微微感叹,眯了眯眼睛,他老了,早就不复当初的雄心壮志,亲手犯下来的错,叫他至今难以忘怀。

有些名叫愧疚的东西一直深深的刻在身体里,直到现在亦是无法解脱。

庆安知道无论自己在说些什么都没有用,她痛恨这种无力感,从前是依附父皇,现在变成外公,没有一个人将她说的话当成是一回事。他只能听天由命,听他们要怎么做想怎么做,从来都无可奈何。

就像是那被剪子剪掉的花朵,孤单无力的放在桌子上,生死都握在别人的手里。

她讨厌极了,却一声不吭。

话应该是说给能说服的人听,庆安知道庞台是对自己已经不耐烦,而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多亲密,是母亲死后,他才将自己接到身边。

虽说庆安是按照人血脉最后的遗留,庞太师却从不喜欢她,关系只是淡淡,庆安以为自己对庞太师来说是有利用价值,可看着对方的样子,似乎连利用价值也没有。

她需要一个能明白自己价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