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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骑行(2 / 2)

只是魏柠骨子里的执着不是阳泽西明确拒绝就能让她撤退的,况且她今日之行本就是带着目的,她断然不会轻易放弃阳泽西这个于她而言有利的筹码。

一行人开始上马陆续走上那段悬崖,阳泽西与魏柠僵持着谁也没动,李翔深知氛围不妙,又不敢插话,目光在两人处打转。

试探性的,李翔开口:“老大,要不...我带她...”

“不带!”

“不要你带!”

阳泽西与魏柠几乎是同时开口,李翔无奈且无语,翻身上马溜之大吉,管你们呢。

此时,只剩下阳泽西与魏柠,谁也不让步。

“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是问句,是陈述句,阳泽西侧头看她。

“你不是知道吗?“

“是。”

“知道还问。”

“...”

阳泽西无奈蹙眉,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出一朵花来。

“我美吗?”她咧嘴一笑。

阳泽西没回答,撇开了眼。

魏柠属于耐看型的长相,修长的双眉,秀挺的鼻子,特别是那一双眸仿佛自带亮光,收了世间最美的风景作底色,灿若辰光,而圆乎乎的小脸又莫名的添了几分喜感,令人看着特别舒服,更重要的是她举头投足间流露出来的高贵风范,灵动可爱。

美而不妖,艳而不俗。

阳泽西没搭理她,手头往她衣领上一钩,跟拎小鸡似的把她拎在一边,自己跨身上马,准备离开。

魏柠张开手臂挡在前边,被马赶得连连后退,”喂喂喂,你就忍心丢我一人在这啊。“甚是无辜的表情。

“不准说话。”

“啊?”魏柠为他突然而来的一句还未回神,他已经伸手过来,他的手指根根如白葱般骨节分手,一男人的手都长得这么好看,看得真酥。

魏柠唇角一弯,伸手握上之际已被他带上马,她坐在他的身后,距离近到她能闻得见他身上的味道,莫名的香味中带着点汗味,一点都不让人反感。

她得意的咯咯笑,笑声像极了刚刚讨到糖吃的孩子。

阳泽西的骑行技术很好,一路过悬崖都稳健得当如走在平地一般,只是魏柠第一次经历这些场面未免心中有些害怕,闭紧了双眼不敢向下望,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腰一刻也不敢松,他的腰宽硕有力,肌理分明,一摸就知道经常健身。

“松开。”他声音低沉。

不说也就罢了,他一说魏柠反而抱得更紧.

“你想玩死我是不是?”他语气越发的冷,“再不松开信不信丢你下去。”

魏柠慌了神,一大队的人马已经走在前头了,此处又是悬崖,要是真的在这里丢下她,那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极不情愿的松开手,正了正身子拉开了与他的距离,过一个拐弯处时刚好上方有小砂石落下,声响吓得她啊啊直叫,马又被她吓得惊了,两人都有些摇晃。

“抱紧我!”他急喊。

魏柠第一次这么配合这么听话,环了他的腰。

安抚了好一会才让马平静下来,他呼出口气,那呼气听在魏柠耳中,感觉有点恨铁不成钢。

魏柠砸砸嘴,不悦,“这不是没事了吗?“

“我们差点死在这。”阳泽西无情表述事实。

“和你死在一起也不错啊,黄泉路上我陪你,不亏。”

“我怕我死不瞑目。”

“...”

再绕过几个弯道阳泽西就赶上了前边的队伍,距离走出峭壁也就只剩一小段距离,而悬崖的高度没之前深不见底,魏柠坐在马后,收入眼中的尽是一片青葱,怯意减了不少。

其他参赛选手都已经离开,出口处李翔在静默等候,“老大。”

李翔牵住缰绳,阳泽西率先下了马,抬手一捞也将魏柠带下马,她很轻,轻得像朵云,捞住她腰身的那一刻,他有些诧异,很瘦,瘦得感觉只剩下骨头了。

“往前就是海县,那有车,自己回去。”依旧淡漠的口气,好像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你舍得让我自己回去?”魏柠偏头看他,企图说服他让她留下。

“没什么舍不得。”

“你不是喜欢我吗?”

阳泽西一愣,”什么时候说过。“

“不喜欢又让我抱着你?”她理所当然的这么认为。

“我是怕你摔死。”

“那还不是舍不得我死,嘴硬。”

“...”

李翔在旁边发笑,也算活久见了,头一回自家老大在女人面前招架不住,突然他对眼前这个女人饶有兴味的打量起来,看来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哟。

阳泽西剜了他一眼,李翔立即禁声不敢造次,好吧,老大的家务事....

“唉,我说,我又不需要你供着养着,不就是捎带我一程吗?怎么那么小气。”魏柠不依。

“我是小气,有本事别跟着。”

“就是没本事才死乞白赖的求你嘛。”魏柠的话说得多可怜,多无辜。

阳泽西不为所动,依照他的脾气早在过悬崖之前就把她丢了,能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他一再忍让。

据安慧所查的资料,阳泽西是不太近人情,可是也没这么不近人性吧,光大白日就把一个大姑娘丢山里?

“喂。”魏柠手指戳他,“要不再商量商量?“

“没得商量。”他说话的语速不急不慢,声音清淡凉薄吐字又异常清晰,“我说过了,你这招数对我不管用。”

“什么招数对你管用?”她很正经的问。

“...”

阳泽西静默,若有所思的样子还好像真的是挺迷人的,魏柠看的有些发呆,他牵了马走,头都不回。

魏柠忽然有些着急,阳泽西是她绝对不能放弃的筹码。

“哎呀。”-“嘭”--“啊啊....”

第一声哎呀带着假装矫作的成分,阳泽西知道是她在耍花样,压根没有放在心上,第二声嘭来自重物掉落的声响,而且撞得不轻,几乎是嘭声响起后惨叫声随之而来。

阳泽西一霎皱眉,转身的一刻刚好看见魏柠如圆石般翻滚而下,心提到了嗓子眼,“魏柠!”

翻滚而下的碎石树枝勾过魏柠的皮肤,痛感如浪潮席卷全身快要将她吞噬,幸而已经是走过那段最陡峭的悬崖,不然真是治好了都残废。

好在半山腰有处洼地,魏柠真是脆生生摔了个狗啃泥,全身不止衣物尽是泥巴,连嘴里都是泥水,气得她爆出一句:“大爷的!”

“魏柠!”阳泽西的声音传来,她低低弱弱的应了一声。

几经挣扎终于仰头,正看见阳泽西从山上往下跑,山坡地段本就不好走,他却跑得快又稳,站到她的面前,细细将她打量了一番,才问“摔疼了吗?“

“废话,你摔一个试试!”她没好气。

“自己作的。”他一副看戏的神态。

“那你别管我啊。”她吼回去。

“暴尸荒野多可怜。”他蹲下,又仔仔细细将她检查一遍,最后冒出一句:“死不了。”

当然死不了,她看着摔的好吧,只是没料想到那么高处摔下来,是真疼。

正如他所说,自己作的。

阳泽西表情很平静,“能走吗?”

魏柠白他一眼,”不能走。“

“真的?”

“真的,我骗你做什么。”魏柠忍受着上的疼痛试图让自己起身,嘶嘶的倒吸着凉气。

“你骗我还一次两次吗?”

阳泽西盯着魏柠,全身脏兮兮的,泥水已经掩去了她白嫩无暇的皮肤,短发中还夹着几片枯黄的落叶,说有多糟就有多糟。

他伸手去扶她,刚碰到她手臂,她啊的惨叫一声,”疼啊,大哥。“

他快速收回手不敢再去碰,语气很急,”到底伤哪里了?“

她一笑,露出口白牙,搭配她脏乱的脸,莫名多了些喜感,只是阳泽西却并未笑出声,只她一人乐呵呵。

“你是在担心我吗?”

“没死担心你什么。”

“那死了呢?”

“...“

阳泽西干脆不做声,小心翼翼的卷起她的衣袖,白晃晃的两条手臂被枯树枝丫划了很多细长的小伤口,还往外渗着点血,不算大伤,却很痛。

阳泽西转身蹲下,“上来。”

“你背我?”

“不背你,你不是白假摔了吗?”

“知道我假摔还管我,你是不是傻的啊。”明明知道她靠近他是另有所图,他也明明知道刚才是她故意摔下山来,却又没不管她?

“你这么卖力演出,我多少要给点面子。”

“可是不能公主抱吗?一点都不浪漫。”魏柠不愿,背多没情调。

“不上我走了。”他作势要起身。

“别别别...我上。”

魏柠的双臂环着他的脖颈,他的步子很稳健,李翔等在上面,见着山腰上隐约的人影,悬的心也安了下来。

“老大,你没事吧。”

“喂,有事的是我。”魏柠开口打断。

“前面就是海县,去那。”阳泽西先让李翔快马到海县联系当地的医院,又将魏柠放上马背,因着路上颠婆令她有些难受,也不敢走快马。

她坐在马上,他在前面拉着。

“阳泽西,我这么做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我也没说要帮你。”

魏柠瞬间希望破灭,“可你是男人啊,男人不都是应该帮女人的吗?”

“要看对象。”

她双眼发亮,“所以你是要和我处对象吗?也行,正好我没结婚,你结婚了没?小三我可不做的。”

“你不是查了我吗?”

魏柠知道阳泽西还没结婚,故意问:“如果没结你就答应和我处对象是吗?”

“...”

“我二十七岁。”

“三十。”他难得配合。

“正好合适。”

“太小了。”

“啊?”她愕然,“不会啊,差三岁而已,正好合适。”

“我说胸。”

“...”

魏柠也是属于不爱说话的人,相对于阳泽西的惜字如金,魏柠算得上是一个话唠,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就到了海县。

海县只是滨城一个小小的县城,医疗设施没滨城的好,不过魏柠就是擦破点皮,只需做简单的消毒处理和包扎即可.

秋季的夜降临得快,方才六点多已经开始摸黑。

魏柠的手臂包满了纱布,晃荡着两条腿无聊的在医院外面石凳上等着,等得快要睡着才看见远处那身影,医院小道两旁的路灯不是特别亮,他正好背光而来,好似披了华彩,影子被拉得特别长,长到只需看到他的影子就莫名的安全感。

他走近,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她,“记得换药。”

言下之意,赶她走。

魏柠装傻的朝着他眨眨眼,晃着两条被包得粽子的手,“我是伤员。”

言下之意,你得照顾我。

他的目光落在魏柠的脸上,真是说大话都不脸红的人,“不是上药了吗?”

“上药治不好肚子,我饿了。”

“往前走几步有。”完全一副让她自己去的神态。

“可我是伤员。”她再次强调。

“伤的是手。”

“我又不是用脚吃饭的,再说了...我没钱。”魏柠的话音越说越低,以至于阳泽西听不清后边的话,不解的挑眉看着她,她高了声音,“我说我没钱。”

“你不是马会会员吗?”

“对呀,身上的钱都用来开会员就没钱了。”她说得煞有介事,猛地起身,起身的力道过大,扯着手臂上的伤口,疼得她嘶了声,忍住疼痛直勾勾的看着他,“我全部家当都投进去了,本想着趁此机会博回一个大款,结果,好像要黄...”

阳大款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挨着他的边蹭了过去,故意的。

阳泽西之前每次骑行都在此地补给,对海县的饭店排布自然熟知,他双腿修长,没走几步就已经把魏柠甩得老远,她得小跑才勉强赶得上,“唉,阳泽西。”她在喊他,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她步子跑得很碎,短发被吹起,显露了她一整副娇俏的面容,裹着白纱的手扑腾着空气,像极了企鹅,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