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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实力(2 / 2)

我想再看洛基最后一眼,但是……不行了。

“芙若娅!芙若娅!你还好吗?”

“芙若娅!求求你醒过来,别吓我啊!”

当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来时,我看到的第一样东西就是蕾菲娜泪汪汪的大眼睛。

“啊!你醒了?谢天谢地。”蕾菲娜见我睁开眼睛,惊喜的大喊。

一个人影猛地从蕾菲娜背后蹿了出来,以微微颤抖的声音问道:“芙若娅你没事?太好了。”我这才看清原来他是克雷迪尔,只见他脸上虽然没有眼泪,眼睛却红红的。

“噢,她终于醒了吗?”克莱顿大公的声音响了起来,语气中也带了几分欣喜。

我渐渐地想起一切了,是的,变身以后的副作用发作了,然后洛基又被奥丁发现,他在最后关头把我送了回来,老天啊,昨晚真是一团糟,但愿洛基没有什么事,不过奥丁虽然可恶,估计毕竟不会把自己的儿子怎么样的。

比起别人,我倒不如先担心一下自己吧,虽然不知道睡了多久,但从我的身体已就不能动而且发痛来看,应该还不到一天,但愿快点恢复吧。

说起来,看克雷迪尔和蕾菲娜他们这副样子,应该从早上发现我一后就一直守在这里,洛基说的对,他们都是真心对我好的人,可惜我无以为报,还要累他们担心。

我想向他们表示一下感谢,但是不能,身体现在不听我的。

我只能默默地望着他们,希望能从眼神中表达出一丝意思。

“咦?为什么她只是看着我们,却连动都不动一下?”蕾菲娜看着我,担忧地问,而她一旁的克雷迪尔神情也差不多。

毫无疑问,他们有点感觉到了我现在的情况,因为以前他们就和这样的我相处了很长的时间。

“难道……”看着我一直没有任何反应,克雷迪尔的神色越来越惶急,“难道……那个恶毒的魔法又发作了吗?”

“莫非大贤者所说的这个魔法造成的影响也许一生也无法根除就是指的这个?神啊,你对芙若娅太残忍了!”蕾菲娜说到这里,已经哭了出来。

神对我是很残忍,但不是体现在这件事情上,唉,洛基劝我看开些,但我却不知道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我真得能做一个女人吗?

“怎么了?难道是你们所说的那个黑魔法又发作了?”克莱顿大公问道。

“嗯,”蕾菲娜垂泪点头,“我本以为她的痛苦已经永远过去了,以后可以好好开始新的生活,可谁知道……呜呜……”

克雷迪尔一言不发,低着头以极快的速度走出了房间,然而他刚一出去,就听到外面传来身体碰撞的声音。

“哎哟,克雷……快告诉我,芙若娅她怎么样了?醒了吗?嗯?你怎么了?流泪了?”这是艾扎克斯焦急的声音。

克雷迪尔很含糊的“嗯”了一声,接着他的脚步就远去了。

“请问……”过了几秒钟,艾扎克斯既焦急又疑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芙若娅她怎么样了呀?”

蕾菲娜低头垂泪,没有作声,克莱顿大公叹了口气,走过去说:“艾扎克斯,咱们出去说吧?”

怪了,好像没这么严重吧?我过几个小时就会好的呀,等等,对了,他们并不知道这一点,在他们看来,可能我一辈子都会成为废人了。也难怪,毫无征兆的时好时坏,的确是很难琢磨的症状,也难怪他们会往最坏的地方想。

现在的我,也不可能向他们解释什么,唯有顺其自然,等待身体恢复了。反正我早就已经对这种状态习惯了,只要执导过一段时间能恢复,那也不算太难熬。

没过多久,天色就开始暗淡,并逐渐黑了下来,我这才知道我那一觉已经睡到了下午,克雷迪尔走了没多久就有回来看我,我见他眼角隐隐犹有泪痕,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尽可能以安慰的眼光看了看他。

克雷迪尔似乎也注意到了,对我强笑了一下,然而似乎触动心事,突然猛地别过脸,吸了一下鼻子,又低着头急匆匆的出去了。而坐在我一旁的蕾菲娜眼泪就一直没停过。

到了晚饭的时间,蕾菲娜让侍女们先去吃,自己却不肯离开,我听到一位侍女劝她吃饭的话,才知道她已经一天没进食了,克雷迪尔也是如此。哎,你们这又是何苦?

受不了了,这样下去我都要以为自己要死了,装睡吧,眼不见为静,等到后半夜一切自然会好的。

这段时间里,蕾菲娜一直守在我身边,克雷迪尔虽然没有露面,但是走廊上一直传来我所熟悉的脚步声,我能想象他肯定一直在门外像个哨兵一样的转圈,而与他一起的还有另一个脚步声,虽然我不是很熟,但也大概能猜到是谁了――他还在顾忌那块挂在门口的牌子而不敢进来吗?果然很单纯啊。

终于等到了后半夜,我感觉全身突然传来一阵轻松感,我明白――终于恢复了。

看着伏在我床头睡着的蕾菲娜,我可以隐隐看见她眼角的泪光,我实在是有心让她再多是一会儿――今天她操了太多心了。

但是,我又听见了门外的轻微的脚步声,我知道那两个“哨兵”仍然没有去睡,只是放轻了步子怕吵到我们。

不能让他们在担心了,我轻轻地推行了蕾菲娜,然后以平静的语气告诉她我已经没事了。

克莱顿的居民们今晚一定很诧异,因为前半夜如此安静的大公府在后半夜突然变得像过节一样。

看着一边呜咽一边紧搂着我不肯松开的蕾菲娜,看着满脸喜悦并不时回过头去偷偷擦一下眼泪的克雷迪尔,看着乐得话都不会说,只晓得傻笑的艾扎克斯,看着在一旁捋须微笑的克莱顿大公,看着那些和我并不熟,但都发出真诚笑容的仆人侍女们,我知道,我在这个我并不熟悉的世界已经欠下一笔还不清的债务了。

恩情债。

大公府顶层的书房中,克莱顿大公正在柔和的灯光下翻阅这一叠文件,他的速度显得相当快,几乎每一页只扫了几眼就翻过去了。

并不太厚的一叠文件很快就被翻光了,克莱顿大公把文件放在桌子的一角,叹了口气,然后就靠在椅背上闭起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进来。”克莱顿大公睁开了锐利的双目。

“父亲大人找我什么事?”克雷迪尔很有教养的推门进来,并行礼问候。

“怎么?心情好象不错的样子。”克莱顿大公看了看儿子,微笑着说。

“是的,因为芙若娅已经没事了嘛。”克雷迪尔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克雷迪尔,芙若娅的身体或许已经好了,但你真得觉得她已经没事了吗?”克莱顿大公的神色变得有点严肃了。

“……我不明白,她不是已经全好了吗?”克雷迪尔疑惑地问。

克莱顿大公盯着儿子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缓缓地说:“克雷迪尔啊,你从小资质过人,天赋甚至超过了我,你的先后四位剑术师傅都被你在三年内赶超了,别人都夸你是天才,我也以你为傲,相信你早晚有一天能青出于蓝。而你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却能够平和待人,并没有养成傲慢自大的个性,这也令我很高兴。”

“都是父亲大人和大贤者教导有方。”克雷迪尔低头谦虚道。

“不过……”克莱顿大公话锋一转又说:“你从小听着别人的夸奖长大,虽然没有目中无人,但心中一直自视极高,你认识的人中除了我和哈里曼,其他人大概你从不认为有什么值得你学习的地方吧?你在不自觉中漠视了他人的长处。这种情绪的产生我可以理解,但这样并不好。”

“父亲大人教训的是。”克雷迪尔垂首说。

“我不是要教训你,”克莱顿大公语重心长地说,“我希望你明白,人不会完美的,他人总有值得你学习的地方,比如你妹妹吧,蕾菲那或许其他方面都不如你,但有一点:她对人的观察绝对比你细腻得多,我敢肯定,她也已经发现芙若娅现在的异状了。”

“芙若娅……她到底有什么不妥?”克雷迪尔有些紧张地问。

“我只能这么说,那天晚上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克莱顿大公皱了皱眉说,“几天前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和我说话也不多,但我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到希望的火花,可以看到年轻人特有的勃勃生机和活力,所以当时我对她也很放心。可是从昨天早上她身上的黑魔法发作开始,我突然发现,她眼中的希望火花没有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黑魔法发作带来的打击,可是直到她的身体恢复以后,那希望的火花却没有再出现,她的眼神变得空洞而迷茫,似乎失去了未来的方向。尽管,在我们面前她强颜欢笑,但隐藏在其中的痛苦却逃不过我的眼睛,我确信,那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件事对她造成了极大的打击和伤害。”

“这是真的吗?”克雷迪尔显得震惊而焦急,他顾不得礼仪转身就向门口走去,“我要去问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回来!”克莱顿大公喊住了克雷迪尔,显得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我的儿子啊,我做父亲的今天要说叨说叨你,追女孩子哪有像你这样缺心眼儿的?如此下去我很为你担忧啊。”

“父亲大人,”克雷迪尔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我很担心芙若娅,我像现在就去好好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您不要再开我的玩笑了。”

“我可不全是开你的玩笑,”克莱顿大公微笑着摇头,“你想想,如果芙若娅她真得愿意说,早就告诉我们了,谁愿意把难过的事放在心里憋着?既然她不愿意说,你这样跑过去问她,除了让她为难又有什么用?”

“可是……可是我……”

“哎,你是关心则乱哪,我告诉你吧,女性对男性多少是存在戒心的,你如果这样急吼吼地跑过去问她,她本来就算想说也不敢说了。她如果连什么事也不肯说我们怎么开导她?放心吧,我已经叫蕾菲娜去和她好好谈谈心了,两个女孩子真正亲密起来,那是什么体己话都说的,应该会有帮助的。”

“……但愿如此吧。”

“另外,我今天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你先讲讲吧,你对芙若娅到底是怎么看的?她在你心中占什么样的地位?”

“……非她不娶。”克雷迪尔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将来绝对无法结合呢?你会怎么做?”克莱顿大公严肃地问。

“这个我也考虑过,如果真得有这么一天,为了国家和家族,我会听从父亲大人的安排的,但是我可以肯定,我这一声都不会快乐。”克雷迪尔淡淡地说。

克莱顿大公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了口:“其实,这些日子我已经派人去探查芙若娅的身世了,报告就在桌上,不是捕风捉影就是毫无头绪,这个女孩儿的来历是一团谜。哈里曼和我的观点是相当一致的,芙若娅无疑是优秀绝伦的女孩子,但毕竟她失忆了,我们对她的来历一无所知,而你身份特殊,爱情是理智的敌人,我希望万一将来发生了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你能保留着一份理智。当然,这一切只是最坏的打算,要知道虽然我不是很了解她,但是能让哈里曼赞叹的人可不多呢,她会是你的良配的,呵呵,浩浩加油吧。”

“嗯。”克雷迪尔红着脸点了点头。

“对了,顺便告诉你,其实艾扎克斯曾经来找我,求我替他做媒,对象不用说你也知道吧?”克莱顿大公笑了笑说。

克雷迪尔的脸色变了变。

“你也知道,艾扎克斯的父亲当年是我的侍卫也是朋友,为我挡了敌人一剑而牺牲了,我从来是把他当成半个儿子来养的,他也是你和蕾菲娜从小的朋友,造化弄人,想不到如今却和你成了情敌啊。不管怎么说,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你们之间的关系。呵呵,我已经对他说了:‘这类事情我不管,你们自己去努力争取吧。’,既然我已经这么说了,那就意味着就算我心里希望你成功,也不可以帮你去做什么了,艾扎克斯虽然单纯了点,但是个好孩子,你可要当心别输给他了哟。哈哈哈哈……”克莱顿大公难得地大笑了起来。

夜凉如水,我站在房间的窗前,长久地注视着夜空。

在星云的彼端,我原来所在的世界――地球怎么样了?我那位不可靠的大哥――洛基又怎么样了?无从得知,也许,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客观上,我已经被同过去一刀两断了,以后的一切都只能在这个世界重新开始,然而,我却不知道方向在哪里,我到底应该做个什么样的人呢?

“在想什么哪?”蕾菲娜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背后。

“啊!?”我吓了一跳,惊愕地转过头,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吓你的,”见我受惊,蕾菲那连忙道歉,“其实我刚才有敲门,但是你没有反应啊,我又发现门没锁,于是就进来了。”

是这样啊,看来我太入神了。

“没关系的,有事吗?姐姐。”我问道。

“来,坐下说。”蕾菲娜拉着我来到床边坐下,温柔地***着我的头发问“芙若娅,你信任姐姐吗?愿意对姐姐说说知心话吗?”

“……”我默然不语,她可能察觉到什么了,但我能说什么呢。

“唉,”见我默然的态度,蕾菲娜叹了口气,又转移了话题说:“你知道姐姐为什么要给你去‘芙若娅’这个名字吗?”

我疑惑地望着她,摇了摇头,我当初就觉得“芙若娅”这个名字对她和克雷迪耳似乎有非同一般的意义,但其中的原委我并不知情。

“其实,‘芙若娅’是我死去的妹妹的名字,”蕾菲娜的眼神变得黯淡而哀伤,“她小我两岁,和你差不多大,我和她的感情非常好,我爱她胜过爱父亲和哥哥,但是,四年前,她……她离我而去了。”

离你而去?她死了么?

“芙若娅……她非常得漂亮,当然不如你,但比我要漂亮,但是她从小体弱多病,经常会咳血,一年中有大半的时间是必须卧床的。身边的人都对她的身体很担忧,但她自己却从来没有消沉过,还经常鼓励大家打起精神来。”

“她是个非常善良也非常坚强的孩子,非常关心身边的人的疾苦,但是她自己常年受到病痛的折磨,她却从来没有在意过,只是默默的忍受,父亲大人曾经请了很多名医想要治好她,但她的病是先天的,以什么毫无办法,治疗魔法也没有用。”

“大概从六年前开始,她的病情开始越来越严重,我们为了救他,名医,灵药,魔法等等什么办法都用尽了,可是她的身体却一点起色也没有,两年中,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她日渐憔悴瘦削,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看到她每次见到我们都强忍痛苦作出笑容,我心里就像刀割一样,那个时候,就算让我把自己的命换给她,我也决不犹豫,可是……可是我有心无力啊。”

“结果,那一天终于来了,我至今还记得,她那天在弥留之际,已经神志不清了,突然回光返照,开始喊我的名字,我连忙过去问她有什么事,她却对我说:‘笼子里的那只金丝雀,这些日子里一直有它陪我,我很感激它,请把它放了吧。’我当时说不出话来,只有默默地照做了,芙若娅她看着金丝雀欢快地飞出了窗外,似乎露出了微笑,然后,她就闭上了眼睛,永远的……”

的确可怜啊,这就是红颜薄命吗?

我回头看了看这个房间的一角,那里挂着一个空荡荡的鸟笼。

“是的,这里就是芙若娅的房间。”蕾菲那深情地望着我,泪珠在眼睛里滚来滚去。

我默默地站起身来,走到蕾菲娜跟前拥抱住她,让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在她耳边柔声说:“姐姐,芙若娅在这里。”

“哇!”蕾菲那终于大哭了起来,眼泪把我的衣服沾湿了一大块,我温柔的拥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脊。

过了好一会儿,感情得到宣泄的蕾菲娜终于平静下来,她擦了擦眼泪对我说:“谢谢你,芙若娅,你不会怪我把她的名字取给你吧?”

“当然不会。”我摇头。

“因为,我真得觉得你和她好像,都那么的美丽,坚强而且善良,而命运之神又对你们都那么残忍,我但是不自觉地就把你和她的影子重合起来了,但是,请相信我,我从没有把你当作是她的替代品,你和她有各自的独特之处,在我眼里,你们都是我最爱的妹妹。”

“我明白的,姐姐你不用解释。”

“那就好,”蕾菲娜以一种无比喜爱的眼神望着我,“芙若娅,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好吗?”

“噢?秘密?”我的好奇心倒是被吊了起来。

“是的,这本来是件很难以启齿的事情,我也没有告诉过别人,但是对你,我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了。其实,你还记得我们刚见面的那几天吗?那时你还完全不能动,每天都是睡在我的营帐里的。”

“嗯,记得,那时多亏姐姐你照顾我。”

“傻妹妹,对姐姐有什么好说谢的?”蕾菲娜微笑了起来,“那你还记得吗?那时你连水都不能喝,哥哥他就去弄来了蜂蜜,我调成了蜂蜜水喂你喝下去的。”

“……”正是不好意思说,当然记得了,那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回忆啊。

“呵呵,你害羞了吗?不过我呀有点不好意思说啊,你知不知道,当时其实我每次喂完你,都觉得浑身发热,心跳得好快啊,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了,而且晚上夜辗转难眠,就算睡着了也会做那些让人说不出口的怪梦……唉,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好在自从你身体开始好转起来,这种奇怪的现象也消失了,我妈妈去世得早,这种事也只敢告诉你了,别人一定会笑话我的。”

……石化ing

我想我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奥丁你这杀千刀的变态老头!

简直不敢相信,蕾菲娜当初是从上而下把水灌进我嘴里的,就算沾到一点我的唾液,那也是非常微量的,想不到这样就会有如此明显的反应,奥丁那个天杀的,把药效弄得这么强!

以后一定要注意个人卫生了,如果乱打喷嚏或者和别人共用餐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芙若娅,”蕾菲娜当然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她柔声对我说:“你可能会觉得我对你讲这样的事情挺无聊的,但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无论任何秘密,我都愿意和你分享,我希望你也能这样对我,好么?”

“……”

“我知道你有心事,也知道你一定有不能说的苦衷,”见我沉默不语,蕾菲娜又说道,“可我希望你明白,无论你所背负的是什么,我都愿意和你一同分担,无论前面是什么,我都愿意和你一同面对,我相信我哥哥也是同样的意思。”

“姐姐,我……”

“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我也明白,有些事情我们可能根本帮不了你,而且你也不愿意说出来,只要你知道,有任何需要我们帮忙的事情,你说一声就行了。”

“……真是谢谢你们,姐姐。”

“好的,那么我告辞了,”蕾菲娜微笑着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当她走到房间外面时,回头冲我微笑了一下说:“再见,还有,手镯真漂亮。”

门轻轻地关上了。

我怔怔地站在房间里。

原来蕾菲娜早就发现我手上多出来一个手镯了,想想也是,我又没出过门(在他们看来是这样),手上竟然莫名其妙地就多出来一个手镯,是够奇怪的,别人也就罢了,蕾菲娜如此细心,和我又走的这样近,怎么可能不发现呢?可是她什么也没问,真是体贴的人啊。

越是深深感受到他们的关怀,越是对欺骗他们感到内疚,而我同时却又依赖于这种欺骗来得到他们更多的关怀,我突然觉得自己真无耻。

那么……要告诉他们真相吗?

不!我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我想通了一点:说出真相,不但于事无补,而且无论对我还是对他们都不是一件好事,结果只能是双方都不好过。

我相信,尽管在出发点上有自私的因素,但我对他们的欺骗是善意的,有些事他们不知道,对大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个想法或许有点阿q,但也的确是事实。

想通了这一点,我的心情轻松了很多,仿佛卸掉了一个包袱。

蕾菲娜他们的关怀令我颇有温暖的感觉,心情也豁然开朗,我突然觉得,只要能保有这种真情的温暖,或许就算在这里做女人,也未必不能接受吧?想想洛基说得也有道理,或许我以前真得太执著于性别了,我可不是一个拘泥于陈规的人啊,有没有可能患重看法呢?何况我还是坚定的马克思唯物主义者,相信物质决定意识,我会有男性的意识是因为我以前是男人,既然现在我的身体成为女人了,那意识也应该逐渐转化了吧?

然而,虽然想通了不少,但毕竟意识也要反作用于物质的,总还是觉得有点别扭,再怎么说我也当男人20年了,已经完全习惯于男人的角色,让我突然“转型”做女人,难免觉得接受不了啊。

唉,心情矛盾哪。

正当我苦恼不已时,却听到窗外传来淅淅梭梭的声音,我好奇的走过去想一看究竟,不料刚走到窗边,一个脑袋却猛然从窗口探进来,我吓得半死,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看清,原来这个人是艾扎克斯。

“啊……对……对不起,芙若娅小姐,我不是有意……”艾扎克斯结结巴巴地说。

“我的天啊,艾扎克斯先生,吓死我了,你想干什么呀?”我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不悦地问。

“呃……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但是……但是门口……有牌子……蕾菲娜说如果我违反,她和你就……就永远不理我,我想……从窗子的话……”艾扎克斯显得很羞愧,越发结巴了起来。

我听着他半通不通的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了,门口有一块写着“艾扎克斯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那是当初蕾菲娜嫌艾扎克斯太烦,怕他骚扰我,所以就在门口挂了那么块牌子,其实有一半是开玩笑,大概曾经向他放过像“如果你敢违反牌子上写的话,我和芙若娅就永远不理你了”之类的狠话吧?后来蕾菲娜心思都放在我身上,只怕早就忘了那块牌子的存在了,然而可怜的艾扎克斯却一直把这话记在心里,想来他虽然不至于笨到把这话完全当真,但也怕人我们生气而不敢违反,可是又实在想来看看我,才会想出爬窗这个笨办法吧?

“天哪,”对于这个家伙,我倒是感到有点好笑起来,“你怎么爬上来的,这里是三楼啊。”

“哈,我怎么说也是上阶剑士耶,区区三层楼怎么难得倒我?”艾扎克斯顿时显得得意起来,果然是个单纯的家伙,“何况这墙壁上有那么多爬山虎,抓着它们很容易就爬上来了,哈哈。”

“原来如此,”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像原来那么讨厌他了,单纯的家伙也有可爱之处嘛,“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啊,只是突然很想看看你。”艾扎克斯笑了笑说。

“突然想看我,于是你就顺着爬山虎跑到三楼上来?天哪,难道你做事从来不先考虑一下的吗?”我惊奇地问。

“别人经常问我和你同样的问题呢,芙若娅小姐,但是我想,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随便别人怎么说好了,我有我的生活方式,我喜欢自己的生活方式,这不就行了吗?何必想那么多呢?一切顺其自然,自己开心就好了嘛。嗯,我就是这么想的。”艾扎克斯的笑容有点傻,但他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与众不同的真诚和自信。

我被触动了,被那个傻里傻气的神经超级粗的艾扎克斯给触动了。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随便别人怎么说好了,我有我的生活方式,我喜欢自己的生活方式,这不就行了吗?何必想那么多呢?一切顺其自然,自己开心就好了嘛。”艾扎克斯的这番话,解开了我心中的一道锁。

是啊,我既不需要执著于原本是男人的性别,也不用去太过刻意地做得像一个女人,顺其自然,做我自己就好了。想通了此节,心中只觉得海阔天空,数日的阴霾一扫而尽。

枉我自诩聪明,却远不如艾扎克斯看得通透啊。

未来的方向也是一样,何必非要想那么多呢?以前的我也从没有想过将来要怎样要怎样,但不是依然过得很自在吗?只要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那就可以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在哪里不都一样吗?虽然我以前的朋友现在一个都不在身边了,但我身边又有了现在这些人啊,尤其是蕾菲娜和克雷迪尔,我喜欢他们,我很确定这一点。甚至眼前的这个艾扎克斯,我发现我也有点喜欢他了。

“你真了不起,艾扎克斯,我很感激你说的这番话,谢谢你了。”我微笑着看着他说。

艾扎克斯露出了非常惊喜的表情,甚至兴奋的双手舞动起来,然而他忘记了一件事情――他现在正依靠双手抓住爬山虎来攀爬,结果就是,只一瞬间,艾扎克斯的声音就从我的眼前消失了,接着楼底下传来一声闷响和一声“哎哟!”的大叫。

“你还好吧?”我把头伸出窗子关心地问道。

“……没……没事……”接着是一连串的傻笑声。

呵呵,我也放心了――傻瓜是死不了的。

接下来的几天是相当快乐的日子,我不再消沉了,连带周围的人也都高兴起来,尤其是蕾菲娜和克雷迪尔,另外,我还听说艾扎克斯这两天常常在走路或者吃饭的时候突然傻笑起来,让周围的人诧异不已。

蕾菲娜再也没有准问过我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其他人也都很有默契的绝口不提,这也令我很感激,他们是很真心地为我好,而且很体谅我的**。我也开始渐渐喜欢上现在这样的新生活了。

只是有一点,开始因为对这里陌生环境的新鲜感还不怎么觉得,但是现在,随着我对这里的逐渐适应,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了,那就是――好无聊啊。

在大公府享受贵宾待遇的我,身边的每件小事都有人服侍周到,结果就是我自己根本无事可做。

然而,蕾菲娜仿佛是我命中的天使,正当我未开始为无聊而烦恼的时候,他已经帮我解决了问题。

“哦?天神之光学院?”

“是啊,我和克雷迪尔都是天神之光学院的学生,现在学院快开学了,我们想,既然你的记忆还没有恢复,那就先和我们一起去那里上学吧,反正你的年龄,也刚好可以去上一年级,手续我们会帮你办理的,这样我们也可以常见面,这不是很好吗?”蕾菲娜满怀期盼地望着我。

天神之光学院?听这倒是蛮像那么回事儿的,但不知是一所什么样的学校。

“嗯……姐姐,你能给我讲一下这个天神之光学院的事情吗?我好像有印象,但是又……”我用含糊的语气开始套情报。

“哎呀,天神之光可是大陆最负盛名的学院啊!你连这个都不记得了么?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就给你好好说一下吧。”

“国家想要发展,最需要的是人材,大陆上这么多国家,千百年来分分合合,历代更替,所有的国家都明白了人材的重要性,所以早在千年前,大陆上就出现了专门为发展人材而设立的学院,发展至今,全大陆有学院数百所,其中知名的大学院数十所,而天神之光学院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天神之光学院的历史是相当悠久的,而它建校的历史也很富有传奇色彩,早在五百多年以前,有一位天位高手叫塞德洛克,他童年贫寒孤苦,长大以后又过得不得志,一度曾经误入歧途,眼看着就要糜烂一生,却在机缘巧合下遇到了他的老师――当时的大魔导师萨拉曼,萨拉曼看出了塞德洛克对魔法的惊人天赋,于是收他为徒并倾囊相授,而赛德洛克也不负他重望,最终青出于蓝成为了天位高手,塞德洛克后来回忆前半生的经历,在感激恩师之余也不禁感叹:如果当初没有两人巧合的相遇,自己很可能就此埋没一生,只有死在街头的无名小混混,再也没有日后的天位高手赛德洛克。眼看大陆地域虽广,但是门阀等级森严,下曾人民难以接受到教育,不知又有多少平民中的人材明珠暗投,遭到埋没。”

“于是,塞德洛克下定了决心,开始建立一所学院,他声称这所学院建成以后招收学生时不问出生,只看才华,对学生因材施教,唯才是举。同时,他也一改过去的学院隶属于国家势力下的模式,不依附于任何势力,在全大陆范围内招生,录取的学生也无向任何国家宣誓效忠。”

“他建造这么一所学院,一定很困难吧?恐怕会有很多阻力呢。”我轻声插嘴问,塞德洛克的行为无异于一场教育上的改革,把过去统治阶级独享的受教育的机会提供给了平民阶层,我不认为那些封建君主们会愿意接受。

“是的,困难之大,令人难以想象啊。也幸亏赛德洛克的天位高手身份,没有人干公然对他怎么样,而他又有着极高的声望和人望,很多人向他提供了暗地里的资助,塞德洛克自己筹集人力物力,前后耗费三十七年光阴,终于建成了天神之光学院。”

“三十七年!?天哪!”我惊叫起来,“那岂不是一个人的半生?”

“嗯,对普通人的确是这样,但是对于平均寿命超过三百岁的天位高手来讲,还不算是太长吧。”蕾菲娜略有点奇怪的望着我。

靠!原来当天位高手还有延年益寿的好处,我哪会想到还有这种事啊?虽然有些好奇,但现在不敢问,以后总有机会的。

“姐姐,那学校建成了以后又怎么样了呢?”我赶快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