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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狂徒第57节(1 / 2)





  西装狂徒的这身虞美人印花西装相当惊艳夺目,用同色系的红宝石搭配原本是相得益彰的,可这枚戒指的设计和做工却不够精致合手,仿佛用顶级的鱼子酱配不够年头的葡萄酒,差了那么点意思。按理说虞度秋戴了这么多天,应该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

  周毅想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少爷他买东西一向随心所欲,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可能是一时兴起就买了吧。”

  这时,另一道安检门又传来滴滴两声警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许久未见的杜书彦和杜苓雅。

  二人不愧是兄妹,戴的珠宝都是成套的,杜书彦胸前别着一枚中规中矩的钻石胸针,杜苓雅则戴了钻石项链及耳坠,那对鸽血红的耳坠怕是再也不会戴了。

  他们俩都已经过了安检,刚才让安检门发出警报的是跟在他们后头的秘书费铮,他身份低微,杜书彦也没多余的财力为区区一个秘书购买珠宝,所以他什么首饰也没戴,此刻无奈地从西装外套的内袋里掏出一小盒铁盒装的糖,打开给保安看,里面是花花绿绿的水果硬糖,他解释:“我容易低血糖。”

  这种展览场合中的随行人员往往都要陪老板站着,老板落座了自己也不一定有座,保安点头表示理解:“没事儿,刚还有两个戴刀片和狗链的呢,你过吧。”

  “……”柏朝默不作声地抬手摸自己脖子上的choker,半空中被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虞度秋截住:“当心,扎到你我也心疼。”

  赵斐华白眼快翻上天了。

  还不是您让戴的??

  杜苓雅看见两人亲昵的一幕,眼圈迅速红了,扭过头挽住自己哥哥就走,杜书彦被迫匆匆与他们擦肩而过,不忘打招呼:“度秋,一会儿聊!”

  虞度秋笑着回了声“好”。

  “何必故意演给她看?”柏朝扬眉问,“让她早点死心吗?”

  虞度秋利用完了他,继续往里走:“不该问的别多问,你会更讨人喜欢。”

  陈列珠宝的展区内已经有些宾客了,兴趣点都不在珠宝上,拓展人脉才是重点。这种以社交为主的场合对赵斐华来说根本就是如鱼得水,一个转身便与人攀谈上了,凭三寸不烂之舌将自己公司的新项目吹得神乎其神,听得别人一愣一愣,最后无不感慨:你们虞总可真是位天才!

  偶尔也有消息灵通的人质疑:“虞总之前是不是卷入什么杀人案了?他的新项目……能安全进行下去吗?”

  “您要是不相信,我说安全也没用啊,这样吧,我们下个月要开发布会了,欢迎您来参加,眼见为实嘛。”赵斐华适时递出自己的名片。

  娄保国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天花乱坠的吹捧,嘿地一笑:“他怎么不去当演员呢,天生的老戏骨啊。”

  “all the world's a stage, and all the men and women merely players.”虞度秋的目光在场内梭巡,很快锁定了目标,“老周,保国,你们散开待命,柏朝和纪队跟我去就行,人多就显眼了。”

  娄保国还在苦思冥想前半句英文说的什么东西,回过神时,虞度秋三人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娄保国顿时委屈道:“大哥重新上位后我果然失宠了。”

  周毅安慰:“想开点,你颜值就输在起跑线上了,何况人家年轻。”

  娄保国:“也是,起码我比你帅比你年轻,人不能太贪心。”

  “……你再说一句我给你脸上也划道口子。”周毅比划了下,“让你也尝尝去不了孩子家长会、进银行被当劫匪的滋味。”

  娄保国刚要反击,身旁突然有人问了句:“你好,请问刚才过去的是虞度秋虞先生吗?”

  娄保国和周毅同时看向说话的人——对方端庄斯文的俊脸上噙着温和的微笑,态度礼貌,透出一种从容不迫的优雅。

  周毅瞧他有些面熟,一时记不起是谁,对方问的也不是什么要紧问题,便回:“是的,您找他有事?”

  “没什么,刚觉得像,想打个招呼,但他染了头发,我怕认错了。谢谢你,我还有事,一会儿去找他。”男人说完就走了。

  娄保国轻轻吹了声口哨:“好文雅的帅哥,少爷的桃花真多啊。”

  周毅一拍自己的脑袋瓜,哎哟了声:“我想起来这谁了!小柏要糟!”

  “啥?这帅哥没我大哥好看啊。”娄保国竖起八卦的耳朵,“难不成是少爷的老情人?”

  周毅摇头:“何止是老情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少爷在美国的艺术顾问,也是他的初恋!”

  展厅最大的展示柜内,陈放的是此次的镇展之宝:一条天然哥伦比亚祖母绿配镶钻项链,翠色媚人,群星璀璨,绝非凡品。

  虞度秋等人走过去时,裴鸣正站在展柜前与杜书彦举着细长的香槟杯,边饮边闲聊,手指上配套的翡翠戒指与柜内的项链交相辉映,给人感觉身价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裴卓原本和杜苓雅有说有笑,一瞥见他,脸色唰地一变,扭过头没打招呼,带着杜苓雅挪到了旁边的展柜前,装作欣赏展品。

  虞度秋没计较,大大方方地上前:“裴哥,书彦哥,聊什么呢?”

  “哟,贵客来了。”裴鸣笑着说场面话,“没想到你有空来,你可是大忙人。”

  虞度秋与他握了握手:“瞎忙活而已,不值一提。”

  “你就别谦虚了,我听说你上次在平中的演讲反响很热烈,那群初中生的尖叫把灯泡都震灭了?”

  听着似褒似贬,但从裴鸣嘴里说出来,八成是后者。

  “裴哥不在现场,倒是了解得很清楚。”虞度秋似笑非笑地问纪凛,“纪队,你们警方不是说好会保密的吗?怎么有外人知情?”

  纪凛懂他意思,与他一唱一和,质疑的目光投向裴鸣:“我也不知道啊,裴先生,你可得说清楚,别让我们警察在公民心中的公信力下降。”

  裴鸣笑笑:“我有个亲戚的女儿恰好在平中读书,听她提起罢了。”

  杜书彦也连忙与他们握手寒暄,大概仍旧因为妹妹的事,担心虞度秋心有芥蒂,态度比裴鸣谦恭得多:“度秋,一个多月没见了,我听说你的项目取得了重大突破啊,恭喜恭喜,是不是马上就能量产了?”

  “哪儿有那么快,今年能产出第一批设备样品就不错了。”虞度秋道,“下个月有场发布会,二位若是有空,赏脸参加一下呗。”

  “当然要来,我还等着投资呢。”裴鸣说完,貌似不经意地问起,“不过我也没想到你的进展如此之快,你前两个月不是还对外说,要想用脑机接口设备来治愈毒瘾,起码仍需研究三五年吗?怎么突然间就准备生产样品了?”

  虞度秋轻轻眯了下眼:“裴哥对我的项目果然很关注啊。你说的都没错,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嘛,我前阵子得到了我外公一位已故的学生留下的数据资料,实验室在此基础上进行了研究改进,突破了瓶颈期,进程自然就快了。”

  “你外公的学生?”裴鸣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香槟酒杯,眼底划过一道幽光,“哪位学生,这么厉害?”

  纪凛边听边观察裴鸣的表情,到这儿,终于看出了这只老狐狸表情中的一丝不对劲。

  可是这一丝不对劲本身,就十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