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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皇孙五岁半(清穿)第7节(2 / 2)

  “四叔亲口说了,我是他的知己。”弘晏心道有戏,抿唇笑了笑,眼睛眨得越发水灵,“四叔可喜欢我了!”

  知己?喜欢?

  皇上被噎着了。什么时候的事?

  他瞪向李德全,李德全叫苦不迭,只得躬身赔笑。

  叔侄俩在眼皮子底下“暗通款曲”,他竟然不知,皇上不高兴了,冷哼道:“老四有了弘晖,还成天宫中闲逛……”

  “汗玛法。”弘晏也不高兴了,委委屈屈道,“您就会冤枉人!”

  “朕冤枉他?”皇上一回神,不对,差些被这小子拐到沟里去。

  祖孙俩大眼对小眼,半晌,皇上终是妥协:“……朕允你了。不许惹事,多看少说,就当观摩。”

  一瞬间,弘晏的笑容甜甜的,比艳阳都灿烂,“谢主隆恩!汗玛法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行了,别恭维朕。”皇上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隐隐有了后悔的征兆。弘晏反应极快,瞧见苗头不对就要溜走,没过多久就被叫住:“慢着!”

  “朕拨给你几个人,平日跟随左右,”皇上叹了口气,“就当护你周全。”

  这宫外不比宫内,鱼龙混杂忠奸难辨,何况大幕将启,不乏狗急跳墙之人,万一伤了他的乖孙可怎么好?

  眼瞧弘晏乖乖应了,皇上无奈一笑,目送他雀跃离去。

  等小小背影消失不见,皇上收起笑意,眼底闪过深思,随即吩咐李德全道:“查查弘晏和老四的交集,若有遗漏,朕饶不了你。”

  乾清宫无宣召不得进,唯有弘晏一个例外。自侄儿说了那样一番话,四阿哥心神不宁,犹豫半晌终是回了阿哥所,越琢磨越是不对劲。

  如果玩笑话当了真,二哥还不得劈了他?

  琢磨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乾清宫传旨太监来请。

  皇上坐在上首神情难辨,胤禛跪在地上忐忑不安,御书房静悄悄的,唯有呼吸声。

  “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都该死。”皇上开口,目光炯炯,语气倒也和煦,“这话,是不是你教给弘晏的?”

  四阿哥心下一凛,急忙俯身拜道:“还请汗阿玛明鉴!儿臣万万不敢。”

  皇上唔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继续问:“作为元宝阿哥的知己,乌雅德胜向德妃借银的事儿,你怎么看?”

  第8章 亮相

  元宝阿哥的知己?

  “……”胤禛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有一股醋味儿,四阿哥回过神,耳朵慢慢地烧红。知己这回事,皇上是如何知道的?

  幸而有乌雅德胜这个名字,生生将他从困窘中拉了回来。

  胤禛好悬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双目一凌,深深垂下头去,“德胜行止荒唐,不配为官,是儿臣知情不报,犯下大错,请汗阿玛恕罪!”

  回话一板一眼,神色暗含坚毅。皇上望着他,良久,露出细微的笑容:“行了,起来吧。”

  胤禛叩谢应是,不知不觉背后已被冷汗浸湿。

  “老四啊,先有家国,再论亲疏。”皇上望着四儿子,像幼时教导他那样,目光悠远,语重心长,“偶尔的徇私甚是寻常,毕竟水至清,鱼也活不下去。可一旦越过了那条线,世道就乱了。不论前朝还是后宫,守线的当褒,逾矩的当罚,这就是朕的‘理’。”

  皇上心里如明镜似的,老四看似冷情,实则最是重情。

  就如他舍不下德妃,对十四也是如此,惯会做,不会说,譬如去岁炎夏的冰块,过冬的炭火,内务府给的都是定数,他有福晋有嫡子,却还匀出好些给十四送了过去。

  这桩桩件件,十四没说,德妃也半点不知。皇上盯着胤禛的眼睛,温和而耐心问了一遍:“你可赞同这‘理’?”

  四阿哥浑身一震,眼眶竟是有些酸涩。

  皇上的目光好似将他看透了。好似懂得他的理想,懂得他的委屈,这话,他有多少年没有听过了?

  唯有皇额娘还在的时候。

  他拱手,低低地说:“汗阿玛,儿子明白了。”

  再次抬头,四阿哥眸光明亮,眼底蕴藏了一往无前的锐气。皇上满意地颔首,忽然话锋一转:“元宝的抱负,同你是一样的。”

  陡然间,胤禛有了不好的预感。

  皇上叹气道:“那小子同朕说了,阿玛四叔整治国库,他也要开开眼去。”

  话音一落,胤禛顿觉天旋地转,急急说道:“汗阿玛,儿子不过玩笑之语,您可万万……”

  “朕能怎么办?朕还能拒绝不成?”皇上呵呵一笑,打断了他的话,“谁叫你是他的好知己呢。”

  四阿哥结结实实噎住了。

  李德全擦擦额角不存在的冷汗,就听皇上继续道:“行了,朕把元宝交给你,明儿带着他去办差吧。”

  说罢哼了一声:“不过五岁的年纪,说什么‘还天下太平’的大话。龙潭虎穴都敢闯,还真不知随了谁!”

  胤禛的表情,那叫一个青青白白难以言喻。他瞅着皇上的骄傲神色,动动嘴唇终是紧紧闭上,半晌,艰难无比地点了点头。

  皇上摆手让他退下,胤禛机械地拱手,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回到书房,他用了一晚上接受现实,直到夜半终于说服了自己。弘晏年纪虽小却分外聪颖,捣乱万万不可能;且有他护着,无论如何,那些明枪暗箭都伤不到侄子……

  入睡之前,胤禛左思右想不对劲儿,总觉得有什么被他遗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