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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女首富第34节(2 / 2)

  像方红英她们这些从城里下放到农村的知青,因为农民自认下苦人,对城里人心存天然的畏惧。也因为当时回城大政策的影响,他们不敢对抗。反正就周秋萍所知,知青离婚回城的时候,所谓的暴力阻拦之类的,她真没见过。

  这种事情大部分情况怎么处理?离开的女知青家里会拿出一笔钱用于给前夫再讨老婆。前任婆家得了这笔钱不怕娶不到新媳妇,大家也就一别两宽好聚好散了。

  到了方红英这里,你不掏钱,还要扒光人家的家底,人家不跟你拼命都是和气的了。

  侯东平唏嘘感慨:“可惜呀,杀人越货金腰带,铺桥修路无人埋。她这么下作一点事都没有,小日子过得滋润的很。她男人惨了,生产队没了,也就只能打打零工挣点钱。上山背石头的时候摔了一跤,腰被压坏了,重活完全不能干。两个娃娃没人管,连学都上不了。被逼的没办法跑过来想找这个当妈的呢,结果人家连门都不让进,还不承认是她的小孩。”

  周高氏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这女的怎么能这样?还是个人啊,连自己的娃娃都能下得了这种狠心。”

  侯东平摊手:“毒蛇口中牙,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周秋萍呵呵:“哟,原来陈世美是女的。”

  侯东平可不敢跟她争辩,拿了存折也笑呵呵地转移话题:“怎么样,周老板,这被单卖完了,你打算去哪儿发财啊?”

  他这人也算拿得起放得下,发现没机会再从这批被单里再分一杯羹,他就迅速另开阵地,打听起挣钱的门路。

  他可不相信周秋萍6月份包圆被单厂的存货是偶然。7月份国家放开了名烟名酒的价格,然后全面物价上涨,到了8月份,所有人都在抢抢抢抢买买买。

  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放在两个月前,谁敢相信会变成这样。

  与其说周秋萍是运气好,不如讲她肯定有自己的内幕消息。她就是知道所有的东西都会价格飞涨,所以才提前捡漏的。

  挣钱这种事,跟在能耐人后面喝汤都不丢脸。

  不然他也不会上赶着当长舌妇,给周秋萍兜方红英的底。

  侯东平就笑嘻嘻地看着周秋萍:“周老板发财,带带我呀。”

  周秋萍摊手苦笑:“这是侯厂长带我挣钱,我哪有什么门路啊。你看我拖家带口又是个女的,出门都不方便。我要是能像侯厂长你一样潇洒,我肯定走南闯北,哪儿挣钱就往哪儿去。”

  “那你想去哪儿挣钱啊?”

  “海南。”周秋萍不藏着掖着,笑眯眯道,“十万人才下海南,天涯海角欢迎你。我还没见过大海呢,我听着都心动。”

  现在的海南是正儿八经的热土啊,今后几年炒地皮炒到飞起。点石成金的传说和跳楼自杀的故事在短短几年里交替上演。多少后来叱咤风云的商业大佬就是在海南的热潮中攫取的第一桶金。

  她周秋萍是没能耐去凑一脚,否则她肯定不会放弃这种一夜暴富的良机。

  现在跟侯东平说说,也算是过把嘴瘾。

  平心而论,她还真挺期待侯东平能在海南发了财后全身而退。因为人脉是最大的资源,她多认识位未来的大佬,对她将来的发展也大有裨益。

  “海南。”侯东平抿了下嘴巴,说不出的心动。

  倒不是他迷信周秋萍的能耐,而是他从来只会听进去他想听的话。本来侯东平就对去海南动了心思。现在有被他认可的聪明人也说了同样的话,他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去海南有搞头。

  他受够了上面压着人管他,也没兴趣给香港老板打工,他宁可自己出去闯。

  有二十万当本金,他怎么都能闯出一片天。

  大街上有人拿着录音机走来走去,正在播放台湾歌星苏芮的歌。

  “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快活。……”

  对,就是要跟着感觉走,感觉对了就对了。

  周家母女还急着出去卖猪油渣,侯东平不好耽误人家时间,拿了存折撕掉欠条告辞。

  周高氏兀自咒骂方红英:“这女的狠起来心真狠。”

  周秋萍跟她抬杠:“男的狠起来更狠。杀老婆的杀小孩的是男的多还是女的多?”

  “你讲的,哪有啊。”

  周秋萍冷笑:“没有?我眼瞎了还是你耳聋了?我家星星差一步就被摔死了!”

  周高氏烦躁起来:“你这丫头怎么没完没了了?二强都说他会改了,你听阿妈的错不了,你都结扎了,上哪儿找像样的男人去?你别……哎哎哎,你跑啥跑,能耐的你啊!”

  校门口围着一堆人,都是等待到点进门买床单的顾客。

  有老顾客瞧见周秋萍就喊:“老板,今天你可不能小气,把床单被罩都拿出来,有多少我们买多少。”

  周秋萍矢口否认:“什么床单,我不知道。别开玩笑了,投机倒把的事,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可不敢沾。”

  说着她抬脚就走。

  众人傻眼了,喂喂喂,开什么玩笑。他们当中还有人是听了消息从省城大老远赶过来的,怎么说不卖就不卖了?想抬价你明说,哪有搞这套的。大不了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大家都各退让一步就是了。

  周秋萍却滑溜得跟泥鳅似的,根本不让人沾手,直接逃之夭夭。

  旁边有知晓昨晚动静的人赶紧说了事情原委,气得一帮排队的顾客集体骂娘。

  狗日的,那个女老师神经病啊!她自己买够了床单被罩,就断别人的路,太缺德了。活该生个儿子没□□。

  周高氏的火气也被众人撩拨起来,一边走一边叫骂:“烂破鞋臭货,万人骑的贱货。”

  “行了啊!”周秋萍拉下脸,“你可不许在我女儿面前讲这种脏话。骂人也有点格调行不行?骂女的除了骂骚浪贱,你还会骂点什么?你能骂到点子上啊?她最缺德的是她毫无责任感,没有尽到抚养子女的责任,违法了犯罪了。其次就是搞陷害。除此以外,她现在单身,她追男的怎么了?哦,女的就该从一而终,死了男人都该守着。男的死了老婆的,除了再讨不到的,哪个会为女的守着?做个人吧,把女人当成人,也把你自己当成人看吧!”

  周高氏被她劈头盖脸一顿发作,气得脸色惨白:“好好好,我倒是有罪了。你最好,你们志同道合,你去跟她走一条路吧。只怕人家国家干部还看不上你个泥腿子给她提鞋呢!”

  “我给她提鞋,我贱的我!”周秋萍冷笑,“一码归一码,她害我的账还没算呢。”

  她脸上又没写着圣母两字,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她能放过方红英这只臭虫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