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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民服务[快穿]第248节(2 / 2)


  陈立恒哑然失笑:“你想哪去了?你可是财神爷。要说举报的话,10个我们都不够被举报的。你看我们搞的那些东西,说白了不都是为了挣钱吗?不比你这样自娱自乐性质严重多了?现在政策变了,鼓励大家劳动致富。你用自己的双手和大脑创造的财富,有什么好害怕的?”

  然而唐老师有唐老师的顾虑,任何没经历过他惨淡人生的人,都没资格指责他的谨小慎微。

  以他倒霉的命运,他但凡再不小心一点,也没能耐活到今天。

  陈立恒劝了半天,对方也不为所动。

  他实在没辙,只好只向唐老师请教技术问题。毕竟,他跟着学生做电视机的时候,情况跟现在又不尽相同。

  只要不让唐老师做电视卖,技术方面的问题,他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尤其是购买渠道,他也一一交代清楚。

  两人还就电视机该如何改进的问题进行了深入地探讨,连饭都是胡乱吃了两包糖,还是田蓝送给唐老师当谢礼的糖。

  后来要不是高复班到了上课的时候,学生过来敲宿舍门,说的意犹未尽的唐老师还舍不得出去呢。

  陈立恒再抬头一看天,才发现时候不早了,外面又下起了雨。

  胡长荣他们都劝他今晚干脆留在公社,大家把大礼堂的桌子拼在一起,就变成了大通铺,一块儿睡觉。

  陈立恒却摇头:“算了吧,明天我还有事,得一大早就出门。”

  他要去买元件啊。

  唐老师的电视机太小了,一个人看能凑合,上电视大学却不成。

  他得做个更大的电视机。

  众人劝不过他,只好帮他找了蓑衣和斗笠,送他出门。

  如此一耽搁,等陈立恒回到赵家沟时,天早就黑透了,雨也淅淅沥沥的下得愈发大起来。

  田蓝听到动静,赶紧开了房门,把人迎进屋:“今天怎么到现在?事情不顺利吗?”

  陈立恒叫夜雨冻得够呛,陡然进了温暖的屋子,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才能说话:“还行吧,我慢慢跟你说。”

  田蓝慌忙的给他倒了热水,让他喝下去顺顺气:“先不着急,你把衣服换了再说,别着凉了。”

  陈立恒喝下热水,又泡了脚,这才舒服地发出一声叹息,慢慢说唐老师的事。

  “真没想到,他76年的时候就自己做出了电视机。做好的当天,刚好播放主席逝世的新闻。当时他都吓死了,根本不敢提,生怕被人说他是恶毒的□□分子,在诅咒我们领袖。后来广播也开始播放新闻,他才知道那是真的。”

  田蓝默然,半晌才叹了口气:“他也怪倒霉的。”

  “可不是嚒。”陈立恒苦笑,“这样一个人才,本来应该在工作岗位上发光发热,做出多少贡献。结果却被蹉跎了这么多年。”

  田蓝端了温在锅里的玉米饼子来,招呼他吃,趁机怂恿人:“好饭不怕迟,唐老师现在也就是50岁,起码还能再干20年了。往事不可追,失去的青春,现在开始抢回来。他既然有做电视机的技术,就应该发挥专长,好好把这变成一项事业。虽然他自己花了三个月,但我想啊,只要把流程规划好,步骤变成流水线作业,那么生产速度肯定能够大大提高。第1台电视机的原料成本是60块钱,咱们对外卖200块钱,不要票,应该能卖出去。那利润可是两倍还多。”

  陈立恒咬了口玉米面饼子,感觉真是香。他摇头苦笑:“甭提了,唐老师已经被吓坏了,根本不肯接这一茬。”

  其实没唐老师帮忙,他也能自己把电视机做出来。但他想做的事太多了啊,他还想在高考前把水泥厂给弄出来。这样加了电视机,他就分.身乏术了。

  田蓝眼睛珠子一转,立刻有了主意:“别怕,咱们先不说卖电视机的事,就说电视大学。他的电视不是小吗?我们要做个大的。因为我们没空,所以只能委托唐老师帮忙。又因为唐老师还身负着高复班的指导任务,无法全心全意干着活。所以我们得给他找助手,让他们协助唐老师完成这项工作。”

  她又强调,“可以暗示唐老师,如果他不想插手的话,直接把技术教给学生就行。后面的事就跟他没关系了。”

  陈立恒笑着点头:“好,咱们公社先来个大电视机,来解决电视大学的问题。后面,其他公社应该会有样学样了。”

  田蓝用力点头:“那当然了,大家都是兄弟公社,怎么能够厚此薄彼?落在别人后面呢。起码每家公社都要有台电视机吧。”

  先从公社开始,然后再到各个大队。

  现在赵家沟大队已经渐渐阔起来了,应该可以考虑通电的问题。其实通电的花费也不大,主要开支就是电线杆子和电线。其他大队一旦开始熬糖,估计手上也能拿出这笔钱。

  从向阳公社开始,渐渐扩散到周边各个公社的大队,需要的电视机也就越来越多。到那个时候,再让做熟了手的唐老师兼任个技术顾问吧。

  不用坐班,作为老师,学生上门请教问题,总不该把学生赶出门吧。

  陈立恒越说越乐呵,伸手拍床板:“很好,温水煮青蛙,一步步慢慢来。”

  气得田蓝立刻打他的手:“你个家伙,塘里的水冻死人了,你洗床单不嫌烦啊?”

  陈立恒盯着她笑:“我洗就是了,明天洗床单好不好?”

  田蓝立刻推他:“滚滚滚,好好睡你的觉。不是要去买元件吗?赶紧睡觉吧。”

  得,熬夜的同志就是这么没人权,躺在同一个被窝里也只能乖乖睡觉。

  陈立恒唉声叹气了半天,到底没扛过睡魔的侵袭,缓缓地发出了呼噜声。

  田蓝耳朵靠在他的胸口上,听他低沉的呼噜声,感受他胸膛起伏发出的震荡,感觉跟听摇篮曲似的,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一夜好眠。

  第二天,陈立恒照旧蹭车进城。到了县城,再坐一班公交,就能去城东的旧货市场。那里能淘到不少宝贝。

  他没敢耽误时间,下了酒厂的车,就赶紧去坐公交。

  没等他到公交站台,宋清远在后面喊他的名字:“哎,老九,你咋又跑到城里溜达了?兰花花呢?不是我批评你,即便你俩已经结婚了,你也不能每次都丢下兰花花。”

  “你少扯淡,我问你,你跑酒厂来干什么?”

  宋清远嘿嘿直乐,伸手捣他胸口:“到时候记得来喝喜酒啊,下个月初六,我要结婚了。我过来看能不能多要点酒。”

  陈立恒连声道恭喜:“你小子可真不容易,总算没被甩了。”

  “瞧你这话说的,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陈立恒笑道:“好听的不如好用的,下个月是吧?等着,喜糖的事儿,你们就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