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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在逃第49节(2 / 2)


  元礼康失了脸面,悻悻回到座位上,吃了两碗面。

  出发前,天子亲自叮嘱车队不可挥霍浪费,这么多双眼睛监督,他只能硬着头皮把两碗面吃光。

  对面的年轻官员打趣道:“元大人和殊丽姑姑是何关系,怎地这般献殷勤?”

  对方比自己的品阶高,元利康好脾气地解释道:“看她一个人可怜,怜爱罢了。”

  还能怎么解释,难不成承认自己是她舅舅,再道出当年将她卖了的实情?那不得让在场的官员们吐沫星子淹死。

  怎地就又得宠了,让他的心也跟着忽上忽下!

  *

  紫禁城内,冯连宽对着燕寝外求见的官员们笑道:“陛下染了风寒,闭门修养,直到痊愈。诸位大人有何要事可与内阁大学士们商议,再由首辅定夺。若有急奏,可交于咱家,再由咱家呈给陛下。”

  前些日子,各衙门通宵达旦,赶上天子的万寿宴才得以歇息,天子早就估摸出,此后一段时日内不会有急奏,除非洪涝等灾害。

  众臣散去,冯连宽笑意不变,转身时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嘀咕着陛下可真是给了他个好差事。

  推开门,他走到正在下棋的元栩和宋老太师面前,躬身作揖:“陛下离宫这段时日,就辛苦两位大人坐镇朝廷了。”

  元栩温和道:“同辛苦。”

  宋老太师落下一颗棋子,畅快道:“老夫赢了!”

  元栩淡笑,“未必。”

  两人又埋头对弈起来,直到夜深人静也未离开寝殿......

  *

  夏日行旅艰难,有钦差笑称想买几头骆驼拉车,元佑坐在众人中,听着他们天南海北的畅谈,没有流露出任何兴趣。

  回到马车时,他将一袋面食丢给殊丽,懒散地倚在小塌上,指着车厢犄角的箱柜,“那里有果饮,自己拿。”

  殊丽那会儿只吃了半个馒头,自然没有饱腹感,闻着香喷喷的包子和饺子,掩于面纱下的唇轻轻一抿,更为饥饿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还有那么远的路途,殊丽摘掉面纱,捏起一个包子吃起来,等吃空了纸袋,耳边传来一声哼笑——

  “还挺好养活。”

  殊丽没理他,拿起绣棚开始刺绣,她琴棋书画皆不通,唯绣工一绝,穿针引线时,素手来回翻转,很快绣成一幅群山图,群山下的食棚里,几伙人聚堆闲谈,表情各异,正是钦差们刚刚的状态。

  小塌上传来男子均匀的呼吸,殊丽收起绣棚,靠在侧壁上小憩。

  别的钦差都是挤塌共眠,或干脆宿在官道旁的柳树下,只有他二人例外。

  殊丽倒也没计较元佑没有风度,为婢久了,早已不记得被谦让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殊丽被刺痒扰醒,发现车内的风灯已经燃尽,漫开无尽黑暗,耳畔传来嗡嗡的蚊虫声,随后一拍,就是好几只。

  手背上被叮了两处,她使劲儿挠了挠,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更痒了。

  出发前,木桃为她准备了驱蚊的线香和涂抹的膏药,奈何没有光亮,寻摸不到。

  “元佑,有火折子吗?”

  才不管对方睡着了么,她快痒死了。

  塌上的人发出一声清浅的“嗯”,殊丽没有听清,摸黑走过去,弯腰靠近,“有没有?”

  蓦地,腰间一紧,她被元佑揽住腰肢摁在了塌上。

  “啊。”短促的一声惊呼后,整个人陷入一方麝香味道的怀抱,鼻尖磕在那人胸膛上,疼得她倒吸一口气,“元佑!”

  “别吵。”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被叫醒的不悦,不容置喙地将人圈在自己领地。

  殊丽推搡不开,俏脸瘪得通红,“有蚊子,你放开我。”

  “蚊子爱咬我。”元佑屈膝压住她乱动的腿,无意中领略到了香培玉琢的娇软感。

  殊丽被他无赖的行径惹怒,抬手去推他的脸,“说了,放开我!”

  她就知道元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不,没装上几个时辰就原形毕露了,可恨那个狗皇帝还让他们同行同车,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么。

  若不是有木桃在宫里,她真该趁机逃跑,再也不回那个是非之地了。

  双手手腕被抓住压于枕头旁,她呼吸变得紊乱,挣扎的力气消失殆尽,如砧板的鱼等待野兽的啃食。

  元佑支起一侧膝,悬于她上方,耳畔除了蚊虫声还有剧烈的心跳声,似要跳出胸膛。

  “老实点。”

  他拽下车帘子的系带,在她手腕上缠了几圈,才起身去燃灯。

  殊丽被灯火晃了眼,慢慢睁开时,闻到一股浓香,应是驱蚊虫的熏香。

  她站起身,被男人一推,又倒回塌上,“你......”

  元佑坐在长椅上,掸了掸指尖的灰,“燃香了,蚊子不会再咬你,安心睡吧。”

  “给我解开。”

  元佑抱臂后仰,后脑勺抵在车窗旁,感受着夜风徐徐吹向后颈,“再吵,腿也给你绑了。”

  以他的厚颜无耻,肯定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殊丽没再动弹,侧身蜷成一团,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