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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月第16节(1 / 2)





  许烟月径直坐到了他的对面,见对面的人没有开口的打算,只能问了:“公子今日来所为何事?”

  赵熠很少会主动提起自己的目的,许烟月若是不问,他能扯上好一会儿有的没的,自从发现了这点,许烟月也放弃与他比定力了,每次便这么开门见山地问。

  “夫人可真是性急,”赵熠这么说着,倒也不兜圈子了,他缓缓落下一子,“邵淮可能发现什么了。唐文望最近在追查参与了当年那件事的人,现在除了那老婆子,已经无一活口。”

  许烟月微微皱眉,都已经过去八年了,邵淮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想起灭口?却浑然不知自己勾起了他的不安。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先灭口了。”察觉到许烟月看了过来,赵熠笑,“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提议。我们现在是盟友,我自然也会考虑夫人的意见。”

  许烟月眼里闪过一丝复杂,那田妈固然可恨,可是……

  “我先前已经许诺过,若是她把全部实情告诉我,我会保她性命无忧。”

  “夫人倒是答应得爽快了,”赵熠苦笑,似是为难,“只是现在是邵淮要杀的人,谁能保得住?”

  “公子确实不行,”许烟月这话不太客气,对面的男人脸色变了变,她也只作未见,“但有人可以。”

  赵熠勉强忽略掉她的上一句话,认真想了想:“夫人说的……是皇后?”

  “皇后会不会真心保她虽不一定,但是邵淮没经她同意动她的人,难保她咽不下这口气。”许烟月指的也确实是邵思秋。

  赵熠沉思片刻,确实如此,若是再加上邵淮这么做的理由是许烟月,邵思秋大概就更要争个高下了。

  “那若是连她都保不住呢?”

  许烟月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公子不是一直想废后吗?若是邵思秋保不住这个人,那她对于邵淮来说也不过如此了。这对你不就是一件好事吗?”

  “原来夫人的提议不单是为了救她。”赵熠眼里闪过兴味。

  “那就看公子安排了。”许烟月起身做了简单的行礼,“今日宴会人多眼杂,还请公子早些离开。”

  赵熠没有回答,许烟月转身离了凉亭,可还没走出几步,便听到赵熠从身后叫住她。

  “夫人。”

  许烟月耐着性子转身,男子负手而立,那张散漫的脸上第一次闪过类似于纠结的表情,仿佛在考虑如何开口:“夫人,宣儿的事情,我一直想与你说声对不起。我那时顾忌着皇后与邵家,不敢给他太多的宠爱。但无论如何,有我的过错。”

  他提起赵承宣时,语气里带着愧疚。

  许烟月眼里闪过复杂,她确实对赵熠有迁怒,邵思秋会对赵承宣苛刻,最大的的原因还是赵熠的冷漠,她把这冷漠都归责到了孩子身上。

  甚至一开始换孩子,对于她来说,更多的也是想要生下这个人的第一个皇子,挽回他的心。

  某种程度上,这个人算是这场悲剧的根源了。

  只是皇家的复杂许烟月又怎会不知,她压抑了这些情绪。

  “我既与公子结盟,便不会让不好的情绪影响你我的合作。若是之前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公子见谅。”

  “我……”赵熠还想说什么,不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没一会儿郑秀婉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里。

  “公子,夫人。下人传话邵大人过来了。”

  许烟月回头去看赵熠:“公子方才想说什么?”

  赵熠的手把玩着折扇,又恢复了平日里漫不经心的笑。

  “没什么。”

  他这样说许烟月也不追问了,转身跟着郑秀婉出去。她才刚刚进了厢房坐定一会儿,邵淮便已经在下人的带领下来了。

  他今日穿了银白色的丝绸锦衣,样式简单甚至略显单薄了,却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冷峻,增添了文人的儒雅的气质。

  许烟月状似惊讶地起身相迎:“大人,您怎么来了?”

  邵淮的眼里带着莫名的情愫,又马上隐藏了下去:“我路过这里,就顺路进来看看。”

  给他关门的钱平正巧听到了这句话,不由地嘴一撇。他家二爷说起谎话来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明明就是在府上等得焦躁了,这才不等夫人回去,特意赶过来了,是哪门子的顺路?

  邵淮坐下,又拉着许烟月坐到了自己腿上,握着的手也一直没有放开,仿佛这样才能抚平焦躁的内心。

  “宴会已经结束了吗?”

  “哪能结束这么早?戏班子的戏还没唱完呢。”许烟月轻轻挣扎了一下想抽出手,察觉到被握得更紧后只能放弃了。

  “那我等你结束,正好我坐马车过来的,可以顺路一起回府。”

  “您在这等着该多无趣,”许烟月马上拒绝了,“我也是坐了马车过来的。”

  言下之意就是不需要他的顺路了。

  邵淮静静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开口:“是我说错了,我过来时没坐马车,那就等你回去时顺路捎上我一程。”

  他那一本正经的脸说着这样的瞎话,听得许烟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怎么不知道大人您还会这样耍无赖?”

  她笑起来时,脸颊会有浅浅的梨窝,邵淮心微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而后似是喃喃自语:“太长了。”

  “什么?”许烟月不懂他的意思,邵淮却只是埋在她的肩上不再言语。

  是分开的时间太长了。

  都知道古语里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加了夸张的修饰的,邵淮却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存在。从分别之时便已经盼着她回了,他自己也觉得荒唐,只是脱离了视线这么一会儿,怎么就会如此不安。

  直到此刻切实地触摸到人,心才慢慢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