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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2 / 2)


  审案时去的人挺多,百姓得了消息奔走相告,受灾的各家对此案很是关注,如果真是婆子自己纵火,那就是把她杀了,也是赔不起各家的损失的,如果是婆子自己的过失,那就让孙家来赔。不过如此一来,也不好让孙家全部赔付,说到底,人家也是无心之失。总归自己都要贴补一些,说是天降大祸也不为过。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如果婆子是被人指使纵火,那查出来的幕后黑手,这样的赔付众人全部的损失。

  傅清凝没去,她在张罗着收拾行李,等到了月底,就该启程回京城了。

  这边正张罗呢,沐央急匆匆过来了,站在门口躬身道,“夫人,那婆子没用刑,当着众人的面招供了,是严公子给了她五百两银子,让她烧了铺子,主要是烧您的那间,婆子洒桐油时太过慌张,手松了些,刚好洒到您铺子那里就没了。不过也烧去了半间……”

  傅清凝惊讶,“她真这么说?”

  其实她疑惑的是那婆子为何要招,还招认的这么彻底,她就不相信严悭没嘱咐让她死不认账,要么就栽赃到孙家,反正她是孙家的下人,只要不认罪,孙家就说不清楚了。

  沐央垂着头继续道,“她还说严悭跟她说过,只要事成,会纳她那侄孙女为妾,她只有那一个亲人了。听说侄孙女没名没分进了严府,严夫人还因此回娘家现在还没回去……”

  婆子看出来自家侄女做妾无望了,甚至还可能被严悭送去孙府以表自己的决心,修补两家的嫌隙。

  “还有就是,严公子承诺会给她养老,不让她被人发现。但是却悄无声息的把她送去了严家梁洲城外的采土的山上,那采土的活儿事务繁重,根本请不着人,严家都是自己买人送去,主要是一个不小心垮山,就会把人埋进去,很是危险。且还与外面与世隔绝……她是自己偷跑出来的。”

  傅清凝瞬间了然,婆子觉得严悭这是想要暗搓搓了搞死她,这才跑下山和盘托出,说不准还能有一线生机。

  沐央说完,道,“那边大人正判着,我再去看看。”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傅清凝唤住他,等他转过身来,问道,“你们想何时办婚事?在这边还是去了京城再说?”

  沐央有些无措,耳朵都红了,“听凭夫人做主。”

  傅清凝笑了,“那就越快越好,先办了婚事再走?”

  “不着急。”沐央忙道,“我妹妹在京城,我想让她看着我成亲。”

  说完对上傅清凝满是笑意的眼神,哪里还不明白主子这是故意取笑他,忙欠欠身跑了。

  吴大人确实公正,后来传了严悭过来,他自然是不认的,不过他和那婆子那样的关系,又有孙玉满在一旁指证,言严悭多次在他面前对傅清凝的琉璃阁表露不满,说琉璃阁抢了他不少生意。是很可能会对琉璃阁出手的。

  严悭唆使孙家的婆子李氏纵火烧街,好在没有人伤亡,但事情恶劣,须严惩不贷,虽然有严夫人在一旁喊冤求饶,却还是被吴大人当场入狱,流放蛮城,正月底出发。李氏身为孙家下人,故意纵火会为主家招揽祸事,不过她身契还在孙府,发回孙府,由主子发落。另外,凡是此次受损的商户,全部由严府承担损失,修缮房屋,另赔偿各家铺子里的货物和半年的盈利。

  对于这个结果,各家都颇为满意,几个月生意做不了,但人家也赔了,包括铺子和铺子里的货物,四舍五入一下,等于没损失。

  虽然几个月不做生意肯定会对以后有些影响,不过在以为会损失银子的时候突然有人赔偿了,顿时也就觉着没那么惨了。再有就是,铺子里的货物到底有些什么,还不是自己说了算,这里头可操作的余地就大了。

  七八间铺子中,有孙家自己的卤味铺,过来就是三间药铺,再过来是三间首饰铺子,这个是严家去年才弄到手的,然后就是傅清凝的琉璃阁了。

  等于傅清凝右边三间和左边两间都是严家的铺子,由此也可看出,严家很可能还没放弃,想要买回她手中那间铺子。

  说起来除了孙家的卤味铺和药铺之外,受损最多的傅清凝的琉璃阁了。应该说那几间铺子全部加起来,都不如她损失得多。贵重的药材一般不会摆在铺子里,但是傅清凝的琉璃个个都价值不菲。

  虽然首饰铺子里头的东西价值不低,但都说真金不怕火炼,里头的金银大半都还在,收回来找了匠人重新打造一番,又可以拿来卖了。至于不是真金白银的……也不值什么银子的。

  转眼到了正月二十,傅清凝行李收拾得差不多,打算去看看陈满,如果不换人,再等着严家的人上门把赔偿谈好,就可以着手启程了。

  严家人来的很快,是严悭的爹和她娘,这两人自从严悭接手严家后,并不怎么出来了。傅清凝虽然不喜欢严夫人,但现在可是要和他们谈银子的事情,且不是一笔小数目,到底还是让丫鬟带了两人进来。严悭的爹一直是帮着家中打理生意,并没有掌过严家生意,严悭是直接从他祖父手中接过来的,说起来,他爹只是几个铺子里的掌柜,对外的名声还不如严夫人来得厉害,严夫人好歹长袖善舞名声在外,出了名的伶俐人。

  严夫人面色憔悴,眼皮肿得高高的,眼圈周围一片黑,一看就是没休息好,看起来有些狼狈,她进门看到傅清凝后,勉强笑道,“赵夫人,这是要出门?”

  第一百五十六章 赔偿

  傅清凝点头,“本来是要出门的。不过听说严老爷和严夫人上门,此次损失惨重,自然还是这边比较重要。说实话,那铺子自从开张,生意和不错,一个月盈利不少,乍然被烧,不提盈利,我心里也很是难受。”

  严老爷眉心皱得越发紧,“赵夫人,我们今日来,就是想要和你谈赔偿事宜。”

  傅清凝点点头,摊手道,“所以我本来要出门的也没走啊,特意等着二位过来。”她挥挥手,留书适时送上一个账本,她接过翻了翻,递给严老爷,“你看看吧,这个是我铺子开张之后每日的进项和进货的数目。刚好在铺子被烧的两日前,我刚进一批货物,头天夜里刚让伙计整理到铺子里,就发生了这事……”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我现在怀疑,是不是严公子故意如此,因为这样一来,我的损失是最大的。”

  “不至于。”严老爷忙摆手,“他只是一时想茬了,又被那黑心的撺掇了。”他叹了一口气,“家门不幸,我怀疑是那李氏和她那侄孙女眼看着进门无望,故意撺掇悭儿,如此一来,她拿捏了严家的把柄,那女子就可进门了。”

  傅清凝哑然,没想到严老爷还真会甩锅,如此一来,严悭倒阳春白雪了,只是一时间想茬,倒是那女子成了罪魁祸首。

  “现如今我已经让人喂她喝了药,她腹中孽障已落,和李氏一起发卖,算是给你们两家一个交代了。”

  听到这里,傅清凝心里一寒。交代什么?赔了银子就是交代了,此时她隐隐有些明白严悭的凉薄从哪里来了,他爹都如此心狠手辣,一脉相承而已。

  傅清凝不想和他争论谁是罪魁祸首,只示意严老爷看账本,“过几日我就要起程了,这账……”

  严老爷做出一副恍然模样,拿起账本,面色越来越难看,“赵夫人,这账本……你确定没有乱来?我们可是奉吴大人的命令上门详谈赔偿事宜,我和夫人一点没耽搁,是很有诚意的,你如此……恕我难以接受!”

  意思是傅清凝弄虚作假了。

  傅清凝冷笑一声,“严老爷倒是说说,我这账本哪里不对?”

  严老爷也恼了,声音加大,“这算起来每日盈利五十至八十两,一个月两千两左右,算是暴利中的暴利,严某从小就接触家中生意,还从不知道做什么能有这样的盈利。赵夫人,做人可不能太贪,还有句老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

  傅清凝摊手,“那就是谈不拢了?也好办,此事我全权委托于吴大人,由他来办,想来吴大人也不会拒绝的。”她站起身,吩咐道,“送客!”

  严老爷面色难看,还想要再说,傅清凝伸手一引,“严老爷请!还有句话我不吐不快,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别人也找不到,也难怪严家每况愈下!”

  “欺人太甚!”严老爷唰得起身,严夫人忙拉住他,眼神哀求,“悭儿还在狱中。”

  只一句话,严老爷的面色微变,几度变幻之后缓和了语气道,“赵夫人,这赔偿太过……”

  “可不是我让严公子烧我铺子的,也不是我让你们上门来赔的。”傅清凝语气淡然,“反正我过几日就走了,自然有人帮我讨回公道。”

  她说的是事实,到底还是严家夫妻俩人服了软,算出来半年应该补贴的盈利是一万二千两,然后铺子里刚进的货物为八万两,其实真有这么多,那琉璃可不是便宜货,也就傅清凝能负担这么大的本钱,投入得多,回报就多。

  拢共九万二千两,再加上铺子里的几个摆件,十万零六百两,傅清凝给抹了零头,整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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