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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2 / 2)


  祁冷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微凉的指尖顺着绿叶轻轻划过绿茎最后停在根茎,唇角扬起一个诡谲的弧度:“你错了,如果树干也坏了,那就将它连根拔起。”

  “断绝后患才是最安全的,”祁冷看似漫不经心,指骨分明的手指将花盆里绿植连根扯出,连带着些许泥土零零星星地落在地板上。少年轻勾着唇,“不是吗?”

  他的气场太过强大,何西被祁冷眼底的狠厉惊到了,但也只是几秒钟。如果是他被人那样对待,也会这样。

  何西沉默几秒问道:“所以你要开始准备收网了吗?”

  祁冷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嗯。”

  第47章

  温晚和沈雁行到家的时候沈家一片灯火通明, 三层的别墅里静悄悄的。

  刚进家门就被飞奔过来的尤莉一把抱住了,温晚看见她身后沈明满脸的担忧后鼻尖一酸, 眼眶热热的, 眼泪忍不住想要往外溜出来。

  温晚眨了眨眼睛,强忍着憋住没让自己哭出来。

  “舅舅, 舅妈……”

  “晚晚你为什么在医院?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你要是不舒服你跟舅妈说啊,我们请医生来家里。”尤莉紧张地四处打量着温晚,嘴里的问题如炮弹般一个接一个。

  “好了, 让晚晚先坐着, 有什么事喝点水休息会再说。”沈雁行把温晚从尤莉的手中“解救”出来, 他心里依然记着温晚身上的擦痕,舍不得让她多站。

  “哦哦对!”尤莉不舍地松开手, 挽着温晚的胳膊坐到沙发上, 沈明没机会插上话,默默地跟着坐在一旁。

  沈雁行去厨房给她端了杯热牛奶,“来, 晚晚喝杯热牛奶。”

  温晚接过牛奶,小口地啜了一口, 温度刚刚好, 才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很快就喝到底了。在医院里先是配合警察做调查, 然后又在祁冷身边忙前忙后,给他买了饭倒是把自己忘记了,这么长时间竟是连口水都忘了喝。

  一杯热牛奶下肚, 浑身都暖融融的,温晚满足地一抬头,发现在场三人都用一种特别心疼怜惜的眼神看着她。

  “……”为什么要这种眼神看着她,有种她命不久矣的感觉……

  尤莉刚要说什么,忽然看见温晚衣服上的擦痕,眸光一顿:“晚晚,这是什么?”她手指着温晚的膝盖,又指了指她的胳膊袖子。

  温晚知道这件事瞒不过去,与其自己瞎琢磨,不如让大人们知道,或许事情能得到更好的解决。她抿了抿唇,众人盯着她启唇道:“今天放学的时候和一个朋友一起走路回家,然后就有一辆车冲过来了——”

  “你被车撞了?!”温晚还没说完,就被尤莉惊呼一声打断了,“有没有伤到?”

  温晚摇摇头,“没有,我朋友把我护着了,只是在地上擦了一下。”

  尤莉松了一口气,插不上嘴的沈明和沈雁行一直吊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那就好……”

  “那肇事司机呢?”沈明问道。

  “死了。”温晚抬眸,好看秀气的眉微蹙着:“车玻璃插入心脏,当场死亡。”

  话音落下,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

  良久,温晚说话了,打破了这个僵局:“后来去了医院警察也来了,他们说司机体内的酒精含量小于每毫升二十毫克。”

  “没有酒驾?”

  温晚点了点头,表情有些凝重:“嗯,警察说那辆车的刹车有问题,但是我亲眼看见他从未有刹车。”

  这就是说明了,那个司机不是意外。

  “而且……”温晚想到了那个女警察当时没有说完的话:“他的口袋里好像有百草枯。”

  百草枯,化学名称是1-1-二甲基-4-4-联吡啶阳离子盐,是一种快速灭生性除草剂,具有触杀作用和一定内吸作用。能迅速被植物绿色组织吸收,使其枯死。在土壤中迅速与土壤结合而钝化,对植物根部及多年生地下茎包括宿根都没有效果。中国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禁止百草枯的生产和使用了。

  最可怕的是,百草枯对人毒性极大,并且没有特效解毒药,口服中毒死亡率极高。基本上是没救,所以它还有一个别称——“死神”。

  一没酒驾,二没刹车,口袋里还有百草枯这样的剧毒之物……

  客厅里,除温晚之外的三人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沈明和沈雁行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猜测。

  “晚晚,你先去吃饭,你舅妈给你准备了不少好吃的。”沉思几秒钟,沈明收敛了脸上的情绪,看不出一丝异样,他慈爱地揉了揉温晚的头发:“这件事情舅舅和哥哥会弄清楚,你好好休息就行了。”

  尤莉还有些心悸,但还是笑着挽着温晚去了餐厅,温晚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乖巧地跟着尤莉离开了客厅。

  两人一走,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冷下来。

  沈明面色阴沉没说话,沈雁行捏了捏拳头:“会是他们吗?”

  寂静被打破,沈明皱眉沉思片刻后又摇头:“我觉得不是他们,他们想要靠晚晚救活温氏,虽然不能保证,但是至少现在是不可能动手的。”

  “不过,除了他们还会有谁呢……”沈明在脑海里搜索着,思来想去,好像也没有人会这样下杀手。

  沈家以医疗起家,有资金底子,实力强,质量有强,在凉城算是垄断企业,就算在京都的上流商圈子里也有着不低的位子。这些年,沈家的一家独大确实是招人眼了点,但还没有出现过矛盾,不至于对温晚一个小孩子痛下杀手。更何况,温晚从被接回来就好好地养在家,这件事知道的人鲜少,只有亲近的几个人知道。

  沈雁行像是想到什么,黑眸沉沉:“我突然想知道晚晚的那个朋友是谁。”

  沈明有些没明白,有些惊诧:“你是怀疑那个护着晚晚没受伤的朋友?”

  沈雁行点了点头,他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没抽,夹在指尖把玩着,反问沈明:“晚晚的性子内敛,好不容易在这个学校交了新朋友,在家吃饭的时候她总是会提到何灿灿,但是另外一个朋友她却从来没有说过名字。爸,您不觉得奇怪吗?”

  他这么一说,沈明本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现在也觉着有些奇怪了。

  沈明凝着眉:“你的意思是……”

  沈雁行点点头,“是的,我觉得另外一个朋友可能是个男生。”

  现在男女生早恋的事情越来越多,家长们也一个个福尔摩斯上身多疑。温晚敏感,可能会怕他们多想而隐瞒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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