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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精与物价(1 / 2)





  只见这人面如冠玉,眼神清明,一双剑眉微挑,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表情看上去有些愤懑。

  墨黑长发用白玉冠规矩的束着,显得很是讲究。身着一套价值不菲的绸缎白衣,细细的银线在表面缝制出一条又一条简约却不简单的精美云纹,其间缀上数只清逸脱俗的曼妙白鹤。腰间用带着湛蓝勾边的绸缎腰带扣着,还别了块似乎很昂贵的祥云玉佩吊坠,身段看起来很是高挑劲历。袖腕处则是扣着一对金属质地雕花的护手,让一幅贵公子打扮的他瞬间变为了俊逸出尘的侠客模样。手提着鸾凤刀柄的细窄长剑,周身气度很是自信不凡。昂首挺胸,眉眼间带着股由内而外的浩然正气。

  齐小麟只是那么匆匆看了一眼,就留下了深刻印象,眼神里充满了羡慕。

  这也太潇洒利落,太帅气逼人吧……

  传说中那些行走江湖风度翩翩的白衣剑客,肯定就是眼前这人才有的模样。

  齐小麟低头瞅了瞅自己身上做工粗糙的皮质简装,露出了羞赫惭愧的自卑之色,悄咪咪地把袖间被他扯破了的开口收了收,左顾右看了一眼,心想应该没人发现。

  又默不作声地从饕餮袋中,取出了不久前打劫来的玉佩,把它别在了粗布做的腰带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为自己好生打扮了一番,齐小麟这才稍微找到了一点自信,轻咳了两声,抬头再次看向了争斗现场。

  只见那白衣剑客一剑劈飞了趁火打劫的络腮胡男人后,快步走到青衣剑客身前,手指飞快点了对方肩头穴位几下。接着提起自己那昂贵又好看的纹绣衣摆,毫不客气地将它一剑砍断,扯下大块布来紧紧缠绕在剑客的断臂伤口处,用作止血。

  然后,站起身,剑眉高挑,提起剑,指着对面那怒不可遏的络腮胡男人,朗声道:“停手!”

  络腮胡愤愤不平的啐了一声,恶狠狠道:“南宫月!”

  话语间,似乎还潜藏着一股“妈的又是你”的意思,脸上写满了晦气。

  南宫月却显得比对方还要愤怒,环顾了四周一圈,大声道:“‘血魔’为害百姓,杀人无数,死有余辜!这位仁兄替天.行道,铲除魔头,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你等若是对此抱有不满,就与我南宫月当面理论一番,我看谁敢在我面前,胡乱伤害好人!”

  从络腮胡与周围武林人士的神情看来,这南宫月显然武功很好,不然他们在遭受挑衅后,不会露出这番大敢棘手的恼怒模样,而是直接就动手了。

  而南宫月心中清楚自己实力强大,强大到就算不讲道理,别人也拿他没办法的地步。可他却没有任何想要动用实力去“讨要说法”的念头,仅仅只是提着剑,用道理去和人真真正正的判出一个是非来,从里到外都是个傻正直的人。

  络腮胡首当其冲,被南宫月的目光第一个盯上。他额头青筋狂跳,知道这笔买卖肯定做不成了,心中早生退意。然而四周那么多的武林同道眼睛盯着,他怎么可能上一秒还怒不可遏,下一秒就露出谄媚笑意的讨好说“都是误会”,然后就这样离开呢?他不要面子的啊!

  对他们这些武林强人而言,名声和脸面就是他们拼搏多年积攒下的最大财富,有时候甚至比命还重要。若是名声变得不好听了,走到哪儿都被人嘲笑到哪儿,那还混什么江湖,气都要被气死了!

  武人嘛,一生与武力为伴,靠招法、兵器吃饭。就好像文人习惯靠智谋与嘴皮子生活一样,暴力这种东西,用多了也会养成惯性,遇事忍不住就靠它来解决问题。大家习惯了抢、习惯了杀、习惯了不讲道理,自然也习惯了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生存法则。

  此时面对武艺高强的南宫月,络腮胡他们根本浮现不出任何要与之讲道理的思维,第一反应就是打不打得过。明白敌对后代价注定惨痛,一伙人又都默契的装聋作哑,权作出事不关己的清白模样,就好像刚才动了贪婪杀心的不是他们一般。

  南宫月看没人吱声,这才不满地哼了一声,将剑收回剑鞘,弯腰搀扶起了昏厥过去的青衣剑客。很是遗憾的看了地上的断臂一眼,明白身旁这位见义勇为的大侠,从此以后,怕是再也难恢复一身不凡的本领了。

  说不定,还会因为过去的一些恩怨,余生都要活在旁人落井下石的追杀之中,命运悲惨……

  南宫月一边想着未来该如何帮助这位仁兄,一边伸出手,想替对方将那条手臂捡回来。说不定,运气好,出门后碰到了神医,那断臂重接的奇迹就发生了呢?

  虽说这概率极为渺茫,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然而,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条断臂的刹那。一道夹杂着金属铿锵声的金色光芒转瞬及至,竟像是武林绝学中的内力外放一般,将那条手臂打得是皮开肉绽,白骨露出,断成两截,眨眼间就各自飞出了数米之远!南宫月甚至都没来得及将它们抓住!

  南宫月与断手失之交臂,当下怒不可遏,愤而直视不远处端坐着的作恶者,怒声道:“你做什么!”

  那人怡然自得地品了口茶,神态动作显得很是随意。放下茶盏后,一双漆黑眼眸带着股毫不遮掩的阴狠与恶意,他漫不经心地看了南宫月一眼,显然是有意针对南宫月,语速不紧不慢的说:

  “你怎么就能肯定,你怀里的那人,是好人?”

  南宫月远远看着血肉模糊的两截断臂,很是愤怒的道:“他杀了血魔,怎么称不上一句好人!”

  男人又道:“血魔杀人,被打做恶人。他杀了人,却被你称作好人。怎的,人命有贵贱,是非黑白全凭你一人来决定?”

  “胡搅蛮缠!”南宫月不悦道:“那些无辜百姓从未招惹过血魔,血魔却因为一己之私,残害了如此多条人命!这位仁兄为民除害杀了血魔,理当被我等尊敬。”

  “那么血魔与这家伙无冤无仇,未曾招惹过对方,为何也要被‘无辜’杀死?”男子摊了摊手。嘴上说的好像他很讲道理,表情却从一开始就不遮掩满溢的敌意,寸步不让的继续道:“他与血魔交手的契机,不过是皇帝的那封通缉令。方才此人——”他手指一点络腮胡大汉,“不满对方与朝廷勾结,这才开口挑衅,完全属于江湖内部的争端。你却横插一手,打断了他们的比试,口口声声说什么‘不许伤害好人’,怎么,难道他就是活该被你打的恶人了?”说完又继续点了方才被南宫月打飞的络腮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