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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可有这么不懂事过吗?(2 / 2)

“说吧,把你所有的遭遇,全都说出来。”

“是,皇上。”

丁亚平没敢抬头,浑身略微有些哆嗦,双手互搓给自己鼓励一下之后,说:

“草民十月末从浏阳县出发,蒙贵人相助腊月初便到了京城。要进盛京书院,需要交过门费。草民交了一百两银子,那人让草民等消息。”

“这一等,就是殿试选拔结束,草民还有其他二十多个不同地方来的举子,一直都在那院子里呆着,压根就没进过盛京书院的大门。不仅如此,还让自己背了五十两银子的高利贷,无法翻身。”

不仅错过了殿试选拔,更是……

说到最后,丁亚平直接哭出声来,悲痛的窝在那里,浑身抽搭。

独孤靖涵面无表情,双手背后看着跪着的丁亚平,又道:

“你先别忙着哭。跟朕说说,这过门费交给了谁?又是怎么样背上了高利贷。”

丁亚平缓和自己的情绪,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双手呈上的说:

“回皇上的话,这过门费一百两,草民交给了吏部考功司常大人的随从。一百两草民没有那么多,所以便跟司封司的随从借了五十两,这是借据。”

“皇上,微臣冤枉。”

“皇上,微臣冤枉。”

一连两声“冤枉”,不用想也知道,是从他考功司常大人还有司封司高大人的嘴里出来的。

独孤靖涵看着他们俩,并没有说话,而是让身边的太监,去把借条拿上来。

上面白纸黑字清楚的写着日子、钱数还有利钱。

丁亚平在上面写了名,按手印,可的确没有他所说的司封司高家随从的名字。

微眯了眼睛,将字条随手交给身旁的太监,看着容艳昱说:

“容卿,此事你觉得该如何去办?”

吏部侍郎此刻额头都是细汗,怎么都想不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惶恐之余,更多的是担忧。

他一点消息都不知道,皇上却能把人带到殿前,那背后是什么样的事情呢?

“启禀圣上,此事礼部两位下设大人,涉身其中,不管此事与他们有没有关系,下官都有督导不利之罪。”

“微臣冤枉。”

“微臣冤枉。”

两个人争先恐后的说着自己冤枉,前国舅爷工部侍郎白洪兴愤怒低斥——

“住口,你们冤枉不冤枉,自然有圣上来裁决。不管此事与你们有没有关系,你们身为朝廷命官,竟让有心人假借你们的名号,也是你们的失职。”

白洪兴这话说完,古太傅微眯了眼睛,不悦的说:

“白大人,常大人、高大人虽官列你之下,可却直属于容大人。要论管束,也该是容大人开口,你这……会不会太越俎代庖了?”

“古太傅,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

独孤靖涵瞅着白洪兴,冷笑一下摇摇头,说:

“来人啊,把常玉坤、高祥瑞带下去,严加审问。此事交给……二十多举子由户部安置……”

一番令下之后,大家伙儿全都说着“吾皇圣明”的话。

独孤靖涵待声音褪去,看着梁安又道:

“巡防营总指挥梁爱卿听旨。”

“微臣领旨。”

“此事举子集体投河是你发现,故朕命你为此案……协助……结果第一时间通知朕。若有人从中阻挠,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

轰——

梁安接过尚方宝剑,郑重的说:

“微臣一定全程跟进,绝不负圣上所托。”

“退——朝——”

梁安的话落,太监抑扬顿挫的声音传来,大家伙全都恭送圣上,有些人则在这一刻,才真正的意识到危险。

不管平日如何折腾,皇上在宫里,很难发现什么。

但是如今,将事情交给一个巡防营的人,关键这人还是生活早农家的乡野村夫,如茅房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

几番拉拢无果,现在又尚方宝剑在手,这是要……

几个人私底下互看一眼,满眼的忧虑。

负责此案的刑部督捕司何志云,起身来到梁安面前抱拳一下,说:

“梁大人,还望您说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安起身回礼,比划了个“请”的手势,一边走一边道:

“昨天本官带人去城门口巡视,本打算要回来的时候,听到了‘噗通’一声,本以为是石头掉落可没想到接着就是好几声。”

“意识到事情不对,本官……就这样,二十多个人全都救上来、发了一晚上的热,德济堂的郎中守了一夜。这丁亚平也算是命大,他还没跳就被救下了。”

二人声音不小,来回过往的官员全都听到了。

尤其是那个几个忧虑的,快步出了宫门,坐上同一辆马车,愤慨得道:

“西南军营的品达富到底什么情况,不是让他使劲儿折腾吗?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

“嘘——嘘——小点儿声,还不嫌乱吗?”

“是啊,那梁安一个粗人,最认死理儿,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