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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2 / 2)


  “好,我出去!”契咬了咬牙,简直就快气歪了鼻子,他瞪着靳长恭身边骤然出现的那些人莫名其妙的人,还有那个置身事外的秃驴,甩手就冲了出去。

  “陛下,您太冲动了。”摇光主持轻轻叹谓一声,京都谁不知道商族契与永乐帝关系一向不分亲疏,就算碍着商族的情面,他实不该这么快跟契闹红了脸。

  “放心,他对‘靳长恭’十分忠心,绝对不是背叛她的,寡人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有凭持。”并且,在他眼中契勇而无谋,顶多是一条忠心的狗,可偏偏得到他影儿的“宠”,才一跃冲天罢了。

  “可那花公公……此人老纳见过一次,记忆尤深,他可不好打发啊。”摇光主持面露忧愁,摇头再叹息一声。

  “靳长恭”起身负手,那张异常冷魅的脸透着青色,薄唇渐渐恢复殷红似血,神情骤然变得木然,双瞳竟淡得平波无奇,轻念道:“花公公……”

  这个太监是当初父皇配给他的,父皇曾言,花公公对他将有十二分的忠心,他不需要防备他任何事情,可是——到了十八岁,必须杀了他!

  无论用任何手段,都必须杀了他!

  “陛下,您为何需要重新接受神圣的登基仪式,此举可谓是一种风险?”摇光方丈亦起身,不由得打断他的沉吟道。

  “这一步是传承靳帝必须的步骤,当初她特地省略了这一步并非是因为怕麻烦,而是担心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因为登基盛典上,皇陵的那些久居隐世的老怪物们都会出来,得不到他们承认的靳帝,永远都无法真正接触到靳国的底蕴。”他微微仰起下鄂,遥远的视线注视着蔚蓝的天空,难道跟他解释了这一切。

  “老纳会替陛下您准备的,可是……那位,您打算如何处理?”摇光与靳长恭接触并不多,或许虞两人几乎没有任何交集,除了偶尔在某些场合上碰过面。

  这几年来,他们国院阐福寺与皇宫处于一种河水不犯井水,虽然他们失去圣宠令曾经辉煌的国院过得清贫,可是同时也令清修之终于恢复了原有的清静。

  这该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不懂?

  就像如今,他也没有悟出究竟是好好拥护眼前这位,还是舍弃不下那位……人老了,脑袋里装的东西总是多一些。

  其实,此事若是放在以前,他根本是不需要纠结烦恼的,可是自从除夕那一刻,他从众人口中知道了,永乐帝是如何英勇霸气地代替靳国对抗苍国,收复商族,最终以完美之姿击退傲漫欺人太甚的大国苍军时,他却对那样的她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帝君信服。

  然而,没有想到一切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摇光方丈,不该你问的事情,最好便永远闭嘴。”暗帝淡淡地睨了他一眼,那毫无色彩的双瞳黑不见底,却莫名令人毛骨悚然。

  摇光主持被他看了一眼,顿时双唇一白,立即低头“阿弥陀佛”,脸色严谨,不再多言。

  “陛下,羽尚书谨见~”内侍太监在门边喊道。

  “臣,羽宁参见陛下。”羽尚书一入门,撩开官袍跪地。

  “起身吧。”暗帝扫了一眼内侍太临,他立即领悟,带着众太监侍卫出殿,并关上大殿的门。

  “陛下,您,是您吗?”羽宁起身后,看着那些人退下后,细细打量暗帝片刻,再看到他身后的侍卫,眸光一亮,激动地惊喜道。

  “嗯。”暗帝矜贵地颔首,再道:“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陛下,您放心,事情都安排好了,这一次太上……呃,不,是靳微遥绝对逃不出我们的天罗地网!”羽尚书一张斯文的脸透出一些阴寒。

  终于夺取成功了,哈哈哈~没想到那个冒牌的靳帝如此不堪一击,他等待以久的真正帝皇终于站在属于他的位置上了!羽宁眼中带着狂热。

  暗帝死水一般的双瞳睨向他,十分缓慢,却一字一句,道:“靳微遥必须湮灭在靳国,不能出任何差错!”

  这句话是警告,也是一个死命令!

  羽尚书瞳孔一缩,不敢与暗帝那魔暗般的双瞳对视,气息有些急促,道:“是!臣遵命!”

  暗帝收回视线,让他们都下去后,那笔挺的身躯似散了架,松软而慵懒地坐下,望着窗边那盆幽兰,半垂的双睫,像两排羽毛似的荫掩,撒下靡靡的阴影,似又习惯自言自语道:“影儿,你曾经受过的伤,我会让靳微遥一笔一笔一地还给你的……”

  ☆、第二卷 第一百零七章 她在吸血?!

  金黄色的花纹云帐,幔上垂掉着翡翠珍珠串帘,因透过窗棂摇曳的微风轻拂,偶尔会发出几声“叮铛”声响。

  靳微遥静静伫立在床边,隔着薄纱凝视着在床上阖目躺着的莫流莹,雾霭的晨光,透过珠帘,映射在他那在白皙脸颊染上清淡光泽,更显得他眉目乌黑漂亮,峻峰蕴雅。

  此刻,他望着莫流莹的视线没有柔情蜜意,反而眼神冷得像覆了一层冰似的,生泠泠地冷。

  良久,在几乎整人空间都快被他的气压冻结后,他才划开视线,步出她的卧房。

  房中慢慢恢复正常气温,温暖的阳光撒在地面,光斑点点,而在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关闭时,一直在床上昏醒的莫流莹这才蓦地睁开眼睛。

  她望着床顶,表情木然,可是那一双浮翠流丹的双眸,却极其复杂地流转着,有恨,有怨,有哀,有痛,有悲……

  此刻她脸然苍白如纸,原本旧伤末愈,再加上先前中了靳长恭一掌,即使当时她已经尽力保护好自己的心脉,仍旧重创不已,好在事后有靳微遥与竹长老联手一道运动替她治疗内伤,一身修为仍在,可是内腑的伤害哪里能有这么容易就可以轻松调养得好。

  她勉强撑着身子起来,她偏偏倒的模样走到屏风里一张金漆桌子前,上面堆着经卷书籍,文房四宝、图书册页、多般玩器。可她扫都没有扫一眼,从桌子下一道暗格,取出一个盒子。

  找开盒子,她表情略带激动与欣然,从盒中拿出一颗紫金色的药丸就这么吞下,然后再爬上床,盘腿莲花指调息一下,当窗边的阳光移了一个三十度距离,她才睁开眼睛。

  瞧了瞧天色,她抿紧恢复粉红的双唇,拽紧被褥,深吸一口气,毅然便起身,然后从窗子处跃窗离去。

  大殿中,靳微遥端坐一旁,拾着一颗黑棋,看着桌面上那一盘凌乱的棋局,一边听着属下将探得的最新消息上报。

  “昨日,靳帝受伤回养生殿,一度二请太医看诊,据闻当时靳帝情况十分不妙,养生殿当即成为铜墙铁壁,其间唯有靳帝的宠信花公公、契,还有风国乐虞宰相与夏国皇帝公主,玄凤军军师鹤一同守在养生殿内,具体发生什么事情不得而知。”

  情况不妙?靳微遥落字微顿,眸光幽深波谲,他那一掌虽然凶猛,可是凭她的内力修为顶多受创,不可能会有危机生命的情况发生才对……靳微遥沉吟。

  昨日他的确太冲动了,事后他一冷静,自然便能清楚洞查一切。

  想这靳长恭总是有本事令他失去理智,若非昨日她一再撩拨他心绪,他心境便不会受影响,失了平日的风范,打了她那一掌。

  一想到这,靳微遥薄冷的嘴唇便严肃地抿着,气息微沉。

  而莫流莹依仗着他的宠爱,越来越令他失望了!竟算计到他的头上!

  “她今天可有异样?”犹豫一下,他落下一字,清脆的玉棋碰在木盘上。

  暗卫觑了一眼主上,立即道:“据暗线来报,靳帝今早便与风国的乐丞相一同出宫去了,回来时脸色略有些苍白,想必已是无碍,倒是昨日陪着她一夜的那几位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恐怕是疲惫过后的症况。”

  “脸色苍白?哼,爱逞口舌之争吃了亏,如今也该自醒了!”靳微遥自动屏蔽的其它人的消息,听到属下的回禀,直接忽略心中隐隐的不舒服,只对靳长恭那日嚣张,不可一世的神情依旧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