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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2 / 2)


  “虽然莫家主愿意为寡人效劳,可是莫家其它人,你们是打算如何处理的?”

  靳长恭起身单负手于后,虽然是问莫家主,但一双蕴含着压迫的眼神却是看着莫巫白的。

  莫巫白一僵,感觉那一双黑眸揪紧了她的心脏,这一刻连呼吸都是无法顺畅的。

  垂下眼睑不语,长长的卷睫微微抖动,面带隐忍之色。

  “陛下放心,此事我会处理好的。”

  莫巫白鼓起全身力气,回视着靳长恭的眼睛,第一次那一张花容月冒的娇容竟露出一种冷峻深刻的神色。

  而莫家主自所以会这么快地跑来靳长恭这里投诚,另一则原因也是因为他们内部之间的矛盾已经严重到,他都快压不住的程度了。

  他私心想要,若是由陛下出面护着巫白,让她能够安然无恙不被伤害,也别被莫家这一场风波给波及到,顺利接替他的位置,这便最好不过了。

  但却想不到,巫白这孩子竟不听他的劝,反而自动请缨!

  “巫白——”

  “爹!这是莫家的私事,我们不可能永远地依靠别人,况且陛下要的是莫家,而不是我莫巫白,你可懂?若我没有价值的话,那谁也保不了我!”

  莫巫白打断了莫家主的话,眸光很冷酷,也很执拗。

  莫家主震惊了,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他那嗷嗷待哺的孩子已经长大了。

  “好!好!有志气,为父,为父会支持你的。”他颤着瞳仁,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得欣慰。

  而莫巫白也放松了表情,语笑嫣然,道:“嗯,谢谢父亲。”

  靳长恭于一旁,看着莫巫白那坚韧的目光,突然道:“寡人会让契去帮你的,莫家的事情,相信凭你的本事,是不会有多大的问题的!”

  第一次听到她如此肯定自己,莫巫白莫名地心中似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好像她的承认便是一种绝对。

  莫巫白眉目如画,笑得明艳动人道:“陛下,你将你一名大将都借给我了,我如果还赢不了那些叔叔伯伯级别的人,也就太不给你争脸了吧!”

  “寡人也不指望你能够争脸了,只要别太丢脸就是了!”靳长恭扬唇,笑睨了他一眼。

  “丢脸?你在说谁,反正我莫巫白是绝对会赢的,你就等着我将莫家给抢回来吧!”莫巫白扬起下巴,不可一世道。

  而莫家主在一旁怔怔地看着他们的互动,巫白,巫白的胆大好大啊……竟然敢对永乐帝这样说话,而那暴戾的永乐帝竟然也并末动气,还与他一起调笑。

  他们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看着两人之间没有什么暧昧异样的气氛,他这才算放下心来。

  只要陛下对巫白没有心存别的想法,那他就没有别的担忧了。

  ☆、第四卷 第二十四章 陛下,您该成婚了

  身兼一身风尘疲惫,靳长恭安排好莫父与莫巫白后,便回到养生殿梳洗沐浴,她入浴一般不假手于宫中奴仆,也不喜好铺展浪费,在水中注牛乳,撒花瓣,放香精之类的,通通鄙弃,基本上亲力亲为地简单清洗。

  此刻她身着一件质地轻软,垂感极好的雪绸里衣,倾泻而下的墨发微湿披于肩上,诺大的寝宫已摒退宫人,她赤裸着双脚,踏在狐绒地毡上走向床畔。

  殿中煨散暖香扑面而来,迎面墙上一张羊皮纸的地图,泛黄微旧,细纱雪纺的角落锡鼎里有袅袅的沈香青烟升腾起来,房里极静。

  焚香薰衣,靳长恭在镜架上取下平铺悬挂的金丝盘龙黑袍,下一秒,却不期然被衣架子后乍现的一张脸给吓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

  靳长恭心肝直跳,嘴角一抽。

  一时没有心理准备,光线晦暗中猛一眼看到一张与自已长得一模一样的脸,md!这还真是一种极大的心理考验。

  此时,一直静伫在镜架后的暗帝,身穿一袭平日里靳长恭惯穿的黑鎏锦金宽袍,肩披一件绛紫羽绉毛缎鹤氅,微着馥粉的面容,瞧着不似他原本皮肤的青白。

  他眉目五官稍作修整,本就有七分像的他们俩,如今一对比,一左一右面面对立,从侧边猛一眼瞧过去,那简直就是一对分毫不差的双胞胎。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暗帝面无表情,语气薄凉带着些许压迫。

  靳长恭眨了一下眼睛,很是不能理解他语气中的理所当然。

  “当然是因为这是寡人的寝宫。”她笑嗤了一声。

  暗帝没有理她,他走到浴池中,将脸上的妆容洗净后,拿起她的绢巾擦拭,然后斜依在她特意置办夏暑纳凉的竹嵌紫檀木躺椅,优哉游哉。

  而靳长恭则瞪直了眼,什么时候这丫的用她的,洗她的,睡她的,还这般无所顾及了?

  “你到底来寡人寝宫干嘛?”

  靳长恭蹙眉不耐烦,忍住一掌将他拍飞出去的强烈冲动。

  “这一趟出宫你倒是风流,听闻除了带回那个四大男宠之一的莲谨之,连那个神秘富贾的八歧坞公冶少主,也一并将人给带回来了,瞧看看这身边还有着一个恶虎似狼的花公公,你倒是连男人那一套安享齐人之福的本事也学个十足了。”

  暗帝原本毫无感情的眸光微冷,殷红妖异的红唇轻掀吐字如冰。

  靳长恭一听这话,脑子与别人的构造不同,她第一时间想的却是——“你派人跟踪寡人?”

  她面露不犹豫,微微眯睫,她前一刻才刚返回到宫中,论理这些事情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传进他的耳中,除了他一开始便一直派人严加监视她的行动,不作它想。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暗帝闻言,黑眸猩光一闪,脸刷地一下便阴沉似溺水黑潭。

  靳长恭抄起双臂,俯睨地冷哼一声:“寡人还能怎么想你?难不成你还想要说,你这是关心寡人,一路上特地派人保护寡人不成?”

  暗帝一窒。

  ——他一开始的确是这么想的……可被她这么先声夺人,他再讲出来就显得有些假惺惺作态了。

  ——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