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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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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就像被狐狸拿着褶扇使劲扬了大耳光般(注:这句话是改编自「被狐狸愚弄」这个日文谚语,意指事情发展出人意料,让人不知所措)。



总而言之,我根本无法理解眼前躺在暖桌里面的笨姊姊,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二月十四日。



春香那场状况百出的的选秀会结束,我返家后见到的是……



数个小时前和我道别过一次的友善女孩,不知为何竟然出现在已经喝醉的笨姊姊们中间,带着尴尬笑容坐在暖桌里的画面——



「我不是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吗?天宫小姐今天会在我们家留宿一晚。所以给我慎重地招待她。



这我刚才就说了,你是听不懂日语吗?」



「呃,不是这个问题……」



那些话我还听得懂。



问题不在那里,应该说我无法理解的是,现在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惊人的结果,这其问的来龙去脉实在令人费疑猜,或者是为什么先前照理说去看「ChocolateRockers」现场演唱的椎菜会出现在这里才对。



对着只能一头雾水,眼镜底下的眼睛不断眨呀眨的我……



「听我说~椎菜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喔~」



单手拿着一升瓶的性骚扰音乐老师如此说着。



「救命恩人……?」



「没错~就是今天啊,人家本来和瑠子在外面的餐厅喝酒~嗯,那个,后来不是下雪了吗?」



「看见那景象后我们突然变得好想边赏雪边喝酒,所以就随便买了一堆酒在四周徘徊了一会儿,结果发现一个超适合的公园,哇哈哈。」



「然后我们两人就在那里兴高采烈地喝了起来—不过喝到一半,我们好像不小心睡着了~结果椎菜碰巧经过那里~」



「所以我们就受到她既温柔又慎重的看护啦,她看护的技巧好到让我甚至想叫你跟她学学咧。后来她便送我们回家一直待到现在罗。」



这家伙仰靠在和室椅,大模大样地如此说道。



「……」



呃,我一点都不觉得这种事情,能够这样抬头挺胸地大声说就是了……



算了,姑且不理会这点。



「是这样的吗,椎菜……?」



总之,醉鬼的意见有可能不太可靠,因此我试着确认了一下……



「呃,嗯,她说的大致上算对吧。我听完演唱会走在回家的路上碰巧看见她们,怎么说,两个人感觉都不太正常……瑠子小姐整个人有一半被埋在雪里,然后怎么说,是武士刀吗?总之她当时挥着类似的东西,由香里老师则对着雪人说着:『哎呀死相,小裕你怎么这样,到处都变得这么雄壮威武~呵呵呵~』然后带着涣散的眼神打算把衣服脱掉,我心想这样有点不好,所以……」



「……。……是……是吗,抱歉……」



虽说就这两只酒精生命体的生命力而言,把她们丢在那里一个多小时应该不成任何问题,不过考虑到她们会对周遭环境产生的危害,将她们带回家里应该是十分正确的选择吧。真是的,这两个笨蛋实在是……



正当我为今年已经成年第四年的大孩子们的问题行为,感到彻底傻眼时……



「那么裕人,我看时问差不多了——」



「喔?」



「既然你都回来了,我想也该回去了……虽然她们那么说,可是我还是不太好意思……」



说完后,椎菜就拿着大衣和围巾打算站起来……



「哎呀,你要去哪里呀,椎—菜?」



啪!人还躺在暖桌里的性骚扰音乐老师有如僵尸般,一把抓住椎菜的脚踝。



「呃,哪里啊,那个,我打算回家……」



「你在说什么,我刚刚不就说过了?今天已经很晚了,而且现在还下着雪,回去会很麻烦,你就留一晚吧。」



一旁的瑠子也这么说。



「可……可是这样子我会不好意思,突然住下来说不定会给你们带来困扰……」



「你大可不必考虑我们的问题,我们对这种事向来不在乎,而且也有多的房间。你家人那里只要叫由香里联络一下就没问题了。虽然她长这副德性,好歹还是个教师。」



「是啊~我可是老师喔~?」



倒在地板上像只没有节奏感的跳舞花玩具,身体扭个不停的笨教师如此说着。



「是……是那样没错啦……可是明天还要上课,制服之类的东西……」



「那个没问题~制服的话,这里应该还留有我当年,还是个青春洋溢高中生时穿的那件~我没说错吧~瑠子~?」



「嗯,另外我的也还在。」



两人一搭一唱地说着。



话说回来,虽然这件事很容易让人忘记,不过这两个人的确是白城学园的校友……



「所以,就这么决定了。今晚就来举办天宫小姐的欢迎派对!让我们尽情狂欢吧!喔喔!」



「好~既然机会如此难得,我们就喝到天亮吧~而且我也有很多事想问椎菜~呵呵呵~~~」



两名醉鬼将一升瓶高举向天。



「呃,这个,这…这样,可以吗……」



椎菜抬头观察我的反应……



「嗯,实际上现在是很晚了,而且雪下得也不少。所以假使你没有无论如何都得回去的理由,我也觉得这样子比较好。」



以时间上来说,实在没有办法送椎菜回她家的公寓(因为没有回程电车),而且话说回来雪下成这样也不晓得现在电车还有没有在行驶。虽然我还有点无法释怀的感觉,不过此时听从瑠子她们的意见,应该是比较聪明的作法吧。



于是椎菜像是很不好意思地轻轻点头道:



「这……这样吗?那么……我可以,叨扰你们吗?」



「嗯嗯,就叫你别客气了。」



「呃,嗯,谢谢。」



椎菜有些松口气似地笑着说道。



于是,椎菜留宿我家一事就这么拍板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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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没有问题的……爸爸睡觉时也一定要注意保暖喔!毛毯放在壁橱里,拿出来用吧……咦,我不是说过我没问题了吗。没……没有必要煮红豆饭(注:日本人在有喜事时,都会煮红豆饭庆祝)等我好不好!有什么事我会发简讯给你,而且对方家人也答应了……嗯,好的,那么晚安罗。」



椎菜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将手机放在暖桌上。



「怎么样?」



「嗯,没问题。跟我爸说明一下缘由后他便答应了,虽说感觉上他有点慌张,或者说有点惊慌失措的样子……」



她倾着头苦笑着。



嗯,毕竟是那位溺爱椎菜到有点恋女儿情结(?)嫌疑的大叔……



「嗯—好像没有由香里老师我出场的机会呢~好可惜喔~」



像某个软趴趴大猫熊,将脸搭在暖桌桌面上的性骚扰音乐老师,露出一脸惋惜的表情。



「……我觉得刚才由香里老师要是中途插嘴,事情才会变得麻烦呢。」



「咦~为什么~?」



「还问我为什么……」



你现在的模样(在衣衫不整的情况下,胸口夹着一升瓶),就已经说明一切了。



「嗯,姑且不去理会由香里做为一个教师的存在意义,总之这下子就放心了,天宫小姐确定可以住下来了。喂,裕人,料理不够哦,去给我做点东西。」



瑠子挥舞着一升瓶对我命令道。



「是是是……」



真是的,老是没有节制地随意使唤人。



正当我一边叹气,同时迈开步伐打算前往厨房时……



「啊,裕人,我也来帮忙吧。」



「喔。」



「做菜还是人多比较好吧,虽然我的能力极为有限,但要是帮得上忙,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椎菜甜甜地笑着对我说。



「是吗?那么不好意思,可以请你帮我一下吗?」



「嗯~~」



得到椎菜满面笑容的回覆后……



我们不理会待在暖桌里,没有半丁点移动念头的醉鬼X二,迳自走向厨房。



厨房已经被她们弄得乱七八糟,或者说四处散乱着一升瓶的空瓶(那两人竟然已经喝了这么多……),呈现一个似乎要打保龄球也没问题的状态。



「那么你要做什么呢,裕人?」



椎菜看向我这边如此问道。



「嗯,我想先煮一锅海鲜锅好了。昨天超市的银鳕(北海道产)刚好有特价,而且这一阵子瑠子她们一直吵着想吃火锅、想吃火锅……」



那种吵闹声,可以媲美每天不停地过度生长而变得太过巨大的庙会鶸鸟(=鸡)般(注:日本的庙会中会出现钓小鸡的摊子,若能拿着一根线头绑着铁丝的简易钓杆钓到小鸡,就可以带回家养)。我正想找些能吃的东西来喂她们好图个清静。



「咦—海鲜锅啊—嗯,很棒呢—应该说正好适合现在的这种冷天气?」



椎菜露出快乐的笑容。



「嗯嗯,它的营养很均衡,而且吃了身体也会变得暖和——啊,抱歉,可以帮我拿一下那边的酱油吗?」



「好—的。」



我们便那样开始做起海鲜锅。



「那个裕人,只要把盘子摆在这里就好了吗?」



「嗯嗯,不好意思。」



「这边的葱姜蒜之类的切好后,按照种类分开就行了吗?还是说先放回冰箱里比较好?」



「嗯,不,没关系,先把它们分开放。」



「了解,那么我先拿到那边放喔。」



我和与我对答同时俐落地给予我诸多帮助的椎菜,一起在厨房忙着。



这副模样不知为何,让我觉得有种新鲜感。



呃,并不是说动作俐落的椎菜让我觉得很新鲜(基本上椎菜平常就是这个样子),而是平常自己独自做菜的厨房如今另外站了一个人,这画面真的很不可嗯议呢。对方又正好是平常在教室里便坐在我旁边的友善女孩,所以这种感觉似乎更加强烈……



「……」



正当我的眼睛不自觉追着她的身影跑时……



「嗯,裕人,怎么了吗?」



「咦?」



「你好像一直盯着我瞧,有什么事吗?味酣要吗?」



「啊,呃,不,什么事都没有。」



我连忙摇头。



实际上我稍微盯着她看了一阵子是事实,可是总觉得特地将此事说出来会有点难为情……



「是吗?没事就好……」



头稍微一倾的椎菜才回到流理台,「——啊,话说回来裕人,那件围裙很适合你呢。」



便有些促狭般地如此笑着对我说。



「咦?」



「我说你身上的围裙,感觉不错喔。」



「咦,这件吗?」



「嗯,我刚才就一直很在意了。感觉上你好像穿得很习惯似地,而且怎么说,图案也很可爱,就像个勤劳的煮夫一样~~」



「勤劳的煮夫……」



……呃,意思不就是说我让人感觉很贤慧?



我有种隐约被作弄了一下的感觉耶……



或许是看见我的神情有些复杂,椎菜笑着摇头说:



「啊,不对、不对,不是那个意思——确实无法否认这样带有一点很贤慧的感觉——不过那是件好事啊,而且我也觉得会做菜或者会做家事的男生很有型呢。」



「是……是吗?」



「嗯,我还满喜欢的~~」



她甜甜地笑着,如此对我说道。



那样算是在夸奖我……的意思?



我不太清楚,不过若是那样,我还是乖乖接受比较好吧,话说回来,那样子也有些难为情就是了……



正当我有些不晓得该做出什么反应时……



「——咦,裕人,难道说你正在害羞?」



「唔?」



「啊—果然没错,你在害羞、你在害羞,呵呵,真可爱—」



椎菜嘻嘻一笑,双手交握在身后自下方抬头看着我。



「才……才不是那样子……」



「咦—不是吗?你的脸似乎就像是才刚腌好的萤火鱿冲渍(注:化枝、竹荚鱼等海产的酱油腌制品)一般红喔—?」



她变本加厉地露出小恶魔般的笑容,戳着我的侧腹。



她那样开心到极点的表情,实在极为罕见。



「听……听我说,我这样是因为……」



「明明就没有必要害羞成那样,真的,我觉得那样子真的很不错呀。」



「呃,嗯—够……够了吧?总而言之我们赶快把火锅做出来吧。」



「呵呵,好—的~~」



椎菜的回应异常地开心。唔唔,怎么有种输掉的感觉……



话说回来,我们两人这种无厘头的互动,真的很好玩耶。



大概一方面是我至今,从来没有像这样和某个人并肩一起做菜的经验,而且对方又是椎菜的关系吧。只要和这位天生开朗、有活力又聊得来的友善女孩在一起,不晓得为什么我就是能够放松下来。



我们后来便这样继续准备着火锅……



「喂,裕人,还没好吗?快一点!我已经饿到开始觉得,眼前由香里的胸部像哈密瓜了。」



「姊姊我已经快要等不及了~忍耐太久快要噗地喷出来了~(胃液)



「……」



手上忙着的时候,还得听笨姊姊们在暖桌那边用筷子敲着一升瓶,像任性小孩般不停大呼小叫的声音(想快点就来帮忙啊……)。



「裕人,是不是差不多可以准备瓦斯炉了?」



「嗯嗯,抱歉,我想里面的瓦斯已经用完了,可以帮忙换一下吗?」



「嗯,收到。」



大约持续进行了三十分钟。



最后……



「——好,这样大概就行了。」



「哇,看起来好好吃喔—~~」



我们顺利地完成了(内含银鳕)的海鲜锅。



「喔喔,总算上桌了!火锅!火锅!」



「这世上只要有火锅和酒以及可爱的男生,姊姊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啊~」



将煮好的火锅端过去后,先前待在暖桌里化身为大型垃圾的两名醉鬼,有如动物园里到了喂食时间的彩面山魈一样,瞬间爬起来……



「啊,真香,果然冬天还是火锅最正……狼吞虎咽……大嚼特嚼……」



「是啊~应该说提到冬天就会让人想到型男和火锅—……狂啃猛嗑……大口大口……」



欢呼了一声,开始贪婪地吃起漂浮于火锅里的众多海鲜。



其声势直逼严冬中,肆虐于鄂霍次克海的海豹(渔夫的敌人)。



「好……好厉害喔,由香里老师她们……」



「嗯,这一幕请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虽然仪态看起来丑陋到无以复加,不过至少在喂食的这段期间,这两个饿死鬼多少还会安静一些吧。



「原……原来如此……啊,那……那么我们也来吃吧。」



「喔喔,好啊。」



我们彼此点点头……



也开始坐在两只正发挥着野性食欲本能的海兽旁边吃起火锅。



「啊,这个软时(注:花枝的一种)好好吃。」



椎菜以手捣住嘴巴惊呼道。



「喔,是吗?我这里的小卷也不错喔,肉身的弹性恰到好处。」



「那个洗起来真的很费工呢,冰冷也就算了,还带着一层黏液,所以整个很滑……」



「是啊,不过辛苦总算也有代价,这样煮起来确实很好吃。」



「嘿嘿,因为是花枝,而且有这样的成果,所以也不负我们事前认真的准备吧—」



我们相视一笑。



嗯,关于花枝的话题莫名地多这点,姑且当做可爱吧。



「呵呵,不过有些不可嗯议呢,这种情人节之夜留宿在裕人家的感觉。」



椎菜突然开心地说。



「话说回来,这是我第一次到你家,可是竟然第一天就围炉吃花枝,说真的也满好笑的。」



「是啊……」



关于这点我也百分之百赞同。



怎么说,在几个小时前于现场演唱会场和她道别时,我压根儿没想到会发生这种非常规或者说出乎意料的状况。真的可以说是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用在这边有点怪吗?)。



「不过这样好像也不错—该说是温暖还是说很温馨呢……大概是火锅的效果吧?」



「嗯嗯,一定就是那样。」



我以筷子夹着火锅中央的鱿鱼,同时边点头回应。



两人(附带两只海兽)一起吃着火锅的愉快时光。



这种感觉如同椎菜所说的,感觉很温暖、很舒服——



正当我沉浸在那种难以言喻的轻松气氛时……



「喂,裕人,这只虾子是怎样!」



「……」



那气氛马上被劈头而来的海豹声音打断……



「这个壳莫名其妙地难剥,却又这么小一只,要吃到肉真的很麻烦耶。给我干净俐落地分开方便我取用!对了,虾膏要确实给我弄出来。」



「喂,小~裕,这个银鳕的头骨头好多又好硬喔~真的让姊姊的头疼到要呻吟起来了~所以你就把鱼肉整块挑出来,去掉骨头『啊~嗯』地喂人家吃嘛—」



「……」



两名醉鬼挥舞着煮得红通通的旭虾(小笠原产)和银鳕头(北海道产),大吵大闹地吆喝着。



……这两个大胃王生物实在是够了。先前那种轻松的气氛好像全被破坏了。现在这样还是我



为了方便食用,在虾壳上划一刀,尽量挑掉鱼骨后的成果耶……



话说回来,就算跟这两个任性的大孩子说这些,还真是用打钉机打糠床呢(注:作者改自日文谚语「糠床上打钉」。糠床是用来腌制食物的米糠,非常柔软,打钉子在上面根本没有意义了



当我在心里叹着一口有如花岗岩般沉重的气,正要无可奈何地听从她们那些白痴抱怨时……



「——来,瑠子小姐,壳已经剥好了。」



「喔……」



「喔喔,抱歉。」



「由香里老师也来。鱼头的骨头比较复杂,没有办法全部挑掉,不过比较大的骨头我都已经先挑好了。」



「啊~嗯,谢谢你~椎菜~~~」



椎菜却抢先一步动作了。



她正俐落地动着筷子,满足笨蛋姊姊们废人式的要求。



「椎菜……」



「啊,抱歉,我擅自做了这些事情,这样算多管闲事吗?」



「呃,不,完全没有那回事。应该说不好意思,给你添了麻烦……」



已经习惯这两人无理命令的我其实觉得,她们说的那些,除了单纯想抱怨外没别的意思……可是椎菜却摇摇头……



「不会,我觉得完全不麻烦,因为我很喜欢像这样,为别人做一些事情。」



她甜甜地笑着,开心地对我说道。



从那开朗的笑容可看出,她是真的打从心里那么想的。



「唔—姆,天宫小姐真是个细心的女孩,该说和某个无法察言观色的KOSM(注:复习一下,原意为大情圣按摩达人王)四眼田鸡完全不同呢。真希望交换一下,由她来当我妹妹。」



瑠子嚼着已经剥了壳的旭虾,一边嗯嗯地点头着道。



喂,谁是KOSM四眼田鸡啊(等等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这个吐嘈暂且摆一旁。



——说得没错耶。



椎菜很会为人着想,怎么说,总而言之就是很贴心。



刚才准备火锅时也一样,她会在我希望她那么做的绝佳时机摆好盘子或是递上调味料。而且动作的时间间隔也都抓得无比准确、自然。怎么说,她好像已经很习惯这样的配合方式,做来非常地得心应手。



正当我为了她刚才主动取掉火锅杂沫时的那种,既自然又恰到好处的贴心行为,再次感到敬佩时……



「…………嗯~男生应该比较喜欢这种很细心,脾气又好的女孩子吧—……唉~……」



「?」



这次换成一旁的性骚扰音乐老师,叹了一口和她个性不太相符的倦怠叹息。



「既贴心、又坦率,还那么可爱……怎么说,就像哪里痒,不求人就伸过来(注:作者改编自日文谚语『哪里痒,手就伸过来』,意指极为细心,面面俱到)……男人好像都是那样呢……刚认识的时候明明跟你说:『我很欣赏你那毫不做作的魅力』,可是一到姊姊我稍~微露出一点本性,每个人就马上翻脸不认人,变得很冷淡~……嗝。」



她咕噜咕噜地灌着一升瓶吐出她的心里话。



看样子她似乎又搞出了什么飞机。江山易改本性难栘,八成是跟平常一样喝醉后胡言乱语,脱到半裸表演她最擅长的火焰喷射之类的吧……



「呜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我想幸运之神八成是位女神,对美女姊姊比较严格,害得我每次突然清醒时都是孤伶伶的一个人……回家后也没人陪,吃饭也好寂寞,肯对我说话的只有电视里的型男们……所以想说养只可爱的鹦哥来陪我说话吧,结果公寓又禁止养宠物~……」



「……」



「为了排解寂寞我在浴室里唱情歌,却被邻居抱怨太吵了……为了忘却忧伤我喝酒,却弄错丢空瓶的日子挨房东骂……到头来肯安慰我的人只有池子里的彻平弟弟(金鱼)……每天都过着灰色的生活……人都得这样子慢慢变老吗……若是这样,这种生活姊姊已经受不了了……心快要不堪摧残的二十四岁夜晚……呜……呜……呜哇呜哇……」



她右手紧紧握着一升瓶,趴在暖桌的桌面上。



看起来好像在哭。



不对,是真的哭了。



唔……唔—姆,这个人也累积了很多她个人的烦恼呢,虽然我觉得绝大多数的情况都是她自作自受啦。



正当我看着泪水溃堤,距离三十岁还有六年的性骚扰音乐老师@没有男友(附带一提与她的状况相同的好友,却一点在意的样子都没有,继续在旁边贪婪吃着旭虾),而感到一丝同情时……



「……不过,这样子不行,对吧,一直哭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应该说,我不能一直那么沮丧。我得找个地方脱离这个负面螺旋才行——嗯,没错,我决定了。姊姊我决定要当小裕的妻子!」



「啊?」



她又突然说出这种让人一头雾水的话。



「因为这么一来,姊姊我就不再是一个人啦……!然后小裕就会跟我住在一起,为我做饭、为我打扫、为我洗衣服,『一辈子』照顾姊姊我罗~~~」



「……」



……呃,等一下……



「早上还会温柔地叫我起床~中午时会做好便当为我送过来~然后晚上为我准备美味的晚餐和洗澡水—……啊啊,令人目眩神迷的蔷薇色生活。姊姊我觉得那样一定很快乐。很好对吧~?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呀?」



先前的悲泣早就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她像只想要吃饲料的北海狮般进逼到我身旁来。



等等,你那只是单纯地讨厌做家事吧?何况现阶段那些工作的百分之九十(煮饭、洗衣、打扫)都已经是我在做了……



不过我心中的吐嘈,全被浑身酒精的音乐老师当成耳边风……



「喂,好不好小裕~~~你娶姊姊的话我就会做·很·棒·的·事~~来回报你~看你要甜蜜疗程,还是豪华蜂蜜吐司疗程,一切任君挑选喔~」



她整个人软若无骨地搂着我,在我的耳边呢喃着。唉,很烦耶……



「……你给我听好了——」—



正当我打算有如热海的金色夜叉(注:典故出自日本文学《金色夜叉》,故事中男主角在热海将女主角一脚踹开的一幕),想将她推开要她检点一些时……



「——请……请等……等一下!」



「喔?」



「哎呀~?」



「咦?」



此时一道制止的声音自意外的地方响起。



声音来自我附近,不,应该说来自我身边。



其出处为——



2



「啊,呃,嗯……」



「椎菜……?」



——是手上拿着杂沫专用捞杓的友善女孩。



她右手紧紧握着杓柄,一脸不知所措地笔直注视着我们……



「呃,嗯,我……我不是很懂,可……可是我觉得,那样子有点不对。那个,你们不是老师和学生吗。那种,什……什么成为妻子、同居之类的关系,似……似乎不太好……」



「……」



「而……而且不只是这样,那个,怎么说,这种事情最重要的应该是彼此问的感情……所……所以那个,我觉得只凭一时冲动就定下来不太好……。……我……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说着说着她的头越变越低,脸变得像是甜椒一般的红。



姆,椎菜竟然会激动成这个样子,还真稀奇耶……



此时,看着这一幕的废人音乐老师,带着迷蒙的眼神……



「什~么~啊,椎菜,你那句话的意思是椎菜想要代替姊姊我,成为他的妻子吗~?」



「咦?」



笑嘻嘻地突然说出这句话。



「不是吗,我不能嫁给小裕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你想说:『既美丽又温柔,脾气又好的由香里姊姊配小裕实在太可惜了~所以只好由我代替姊姊嫁给小裕~』对不对~嗝。」



「咦,呃,那……那个,我……我那句话并不是这个意思……」



「哎呀,不是吗~?嗯~我觉得这之中好像隐约藏着一丝情愫呢~嗯,算了~不是的话由姊姊嫁给小裕就行了。对吧,小—裕」



「唔……唔哇!」



她这次则是一边脱着衣服,再次整个抱住我。



「好啦好啦~这样不是很好吗,不是很好吗~嘴巴上意见再多,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就和姊姊一起牵手走完这辈子吧~~~」



「给……给我听好……」



那种以牵手走一辈子为名的专属男帮佣(人生的坟墓),我可是一丁点答应的意思都没有。



正当我设法想要摆脱,脸蛋因为酒精泛红,个性比平常糟三倍的性骚扰音乐老师(衣衫不整(半裸)的这个时候……



拉住……



「?」



我感觉到背后有种被什么东西拉着的触感。



力量不大,可是能让人清楚感受其意志的触感。



回头一看……我见到脸变得比刚才更红的椎菜,低着头拉着我的衣角。



「椎菜?」



「…………呃(满脸通红)。」



低着头看着别处的她,轻轻地摇摇头……



「哎呀,椎菜果然还是想当啊~新娘子。」



「……呃,咦……那……那个……呃……」



「嗯嗯,好吧~你不用全部说出来也可以,应该说,青春耶~嗝。姊姊的心深受感动,好吧、好吧~若是这么一回事,姊姊今天就忍住眼泪将他割舍给你~这种行为叫什么来着~?Swapping(注:意为换妻游戏)?」



「……」



呃,我已经从前提的部分开始就不了解她在说什么了,不对,应该说这个人当初真的有通过教师特考(尤其是英文)吗?不过,她不理会对她投以怀疑眼神的我……



「好,那么你们两个要坐在一起、坐在一起~想当新娘子就表示你们是夫妻,是新婚夫妇,所以要更加地肉贴肉靠在一起~~~」



「喔……」



「啊……」



我的手臂被用力一拉,两个人被半强迫地紧密坐在一起。



彼此距离近到梢有动作,便能感受彼此的鼻息。



我们不自觉地彼此斜下四十五度角,将脸撇开。



「呵呵呵呵呵~这种稚嫩感真是太棒了~姊姊我看到这样的画面就会变得很开心~来,接下来首先要进行的是新婚夫妇的基本游戏,桃色打情骂俏游戏~!你们两个要甜甜蜜蜜、如胶似漆地纠缠在一起~!」



呃,不要来什么游戏好吗……



话说回来,这个人已经真的废了。



在酒精、悲惨命运以及天生性骚扰的交互影响下,她的脑细胞似乎已经彻底地染上强烈的粉红色(注:在日本粉红色带有色情之意。)



事到如今只能依赖剩下的那条救命绳——



「瑠……瑠子你赶快说些话啊!」



此时只能不择手段进行回避了。



虽然这个笨姊姊整体人格上和性骚扰音乐老师同等级,不过由于她在这种贞操、道德方面,异常地一丝不苟(不过与她个人有关的事情除外),因此我试着求助了一下,不过……



「嗯—?那样子有什么关系,嗝。」



我却得到了这个该死的回答……



「由香里又不可能成为我的弟妹,而且天宫小姐如外表所见,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她大概是顾虑到由香里的心情才肯配合你的吧。那种事情要说有可能的话,那还真的是食蚁兽大五郎呢,嗝(注:日文口语中的「可能」和「蚂蚁」同发音)。」



「……」



等等,她已经醉得比性骚扰音乐老师还要严重了。



她被包围在由一升瓶以及旭虾壳所构成的象征性墓碑中,整个人定在那里以失焦程度为平常六倍的眼睛看着这边。呃,食蚁兽大五郎到底是什么鬼啊……



于是对着心情陷入绝望的我……



「啊哈哈哈哈~好,那么我们就来欢迎这对新婚夫妇吧~~~」



性骚扰音乐老师无比快乐地笑着,并且高声如此宣言。



「好了好了~我们快点来吧—就先请你们来个新婚夫妇,桃色打情骂俏游戏基本中的基本,互相叫对方小名并且来个『啊!嗯』吧~~~」



「咦?」



「小名……?」



她又说出让人一头雾水的话……



「没错~你们两个要像对新婚夫妇般以甜蜜蜜的小名相称对方,一边喂对方吃东西~这种状况的基本常识,就是先由椎菜叫小裕『亲爱的~?』或『小裕~?』,然后温柔地喂他吃饭~」



「……」



那是什么鬼……



某个性骚扰界的常识吗?



我不禁露出狐疑的眼神……



「咦~小裕真不配合~应该说硬梆梆~男孩子硬的地方只要那里就好了,知道吗~」



「……」



竟然给我一边扭动身体,一边说这种话!



这个人还是去给马车撞一撞,重新投胎一次好了。



「哎~呀,你的表情干嘛那么可怕呀!老师我可是牺牲自己给予你们指导,让你们不用怕将来遇上这种脸红心跳的刺激场面耶~我为了心爱的学生努力到这种地步,对方却好像接收不到我的心意~……」



「……」



「好悲哀……太悲哀了……呜哇哇,班级失控(注:意指老师对学生完全失去掌控力,无法进行教育的状态)……你要是不做的话,我说不定会丧失继续当老师的自信……擤擤……」



她这次则是摆明采取眼泪攻势。真是的,明明谁都看得出来那是假的,不过话说回来她真的只有这种地方演得异常精湛耶……



「……唉,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正当我打从心里深深地叹息,打算念她一下时……



「啊,呃,嗯,我……我觉得没有那回事呀!」



「咦?」



椎菜如此表示。



「那……那个……我觉得由香里老师是个好老师啊,很会照顾人,课也上得简单易懂,从我转学过来到现在,老师一直都很照顾我。所……所以辞掉老师的工作,这不太……」



她一副很伤脑筋的样子,不知所措地张望四周想要安慰她。一脸真的相信这个性骚扰音乐老师真的感到沮丧的模样。



「嗯—椎菜,怎么说呢?这个啊——」



我以手指按着太阳穴,同时试着向她说明,不过……



「是吗?你真的那么想吗?」



「咦?」



在我开口之前,由香里老师便突然爬起来,紧紧握住椎菜的手……



「你真的真的打从心底那么认为吗?那么就是说你有接收到姊姊做为一个老师的热情罗—嗯嗯,我好开心~换句话说,你也愿意为我玩新婚夫妇游戏罗~」



性骚扰音乐老师眼镜里发出锐利的光芒,朝她逼近。



「啊,咦,嗯……?」



「不是吗?接收到老师的热情不就代表那件事~吗?所以别犹豫了,快彼此叫对方的小名,喂对方吃东西~你要是不答应姊姊我,那我就会非常沮丧无法振作起来啊~!」



她两手拿着一升瓶挥来挥去,躺在地上胡乱滚动了起来。



看见对方实在很不成熟的动作(应该说你是小孩子吗……),椎菜有些手足无措,脸上露出了犹豫不决的表情……



接着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



「那……那个,裕人……」



「喔?」



「呃,嗯……」



她有些畏缩,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啊……啊,嗯……『亲……亲爱的〗……」



她稍微观察了一下我的反应,然后用筷子夹起桌上的小卷须移到我面前。



那可是平常的她绝对说不出口,在超级限定的场合下才听得见的称呼。



「……」



唔……唔嗯,这种称呼比想像中还要绕耳不绝,或者说冲击性百分百。明明只是换个方式叫我而已,可是单单这样就让我有种新鲜,或者说有些难为情的感觉……



「那……那个,裕人……?」



「呃,呃,喔喔。」



……唔,不行、不行,那意料外的附加效果,让我不知不觉陷入嗯考些微停止的状态。



我连忙摇摇头,以嘴接过目光对着我的椎菜,手上筷子夹着的小卷须。



「如……如何呢?」



「嗯,很好吃,这个小卷。」



我刚才也提过,有弹性的小卷须,酝酿出适度的嚼劲,感觉相当不错。



不过椎菜却轻轻摇摇头……



「啊,不,不是这件事……」



「咦?」



「刚刚那样子可以吗?我指的是『亲爱的』,还……还是说,叫『小裕』会比较好……?」



她脸颊微微泛红地抬头如此问道。



「啊……呃,不,我觉得那样没有问题。」



「咦,是……是吗?」



「嗯,是啊,而且感觉满新鲜的。」



「这……这样啊,太好了。」



椎菜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将手抚在胸前微笑。



她的表情似乎就像某天我们去某家KTV唱歌的时候一样,与平常不太相同,比较像个女孩子……不知为何我觉得胸口的心跳有点像油门被踩下去的感觉。



「哎—呀,我已经快受不了了。这种果实成熟前的酸甜感觉,或者说青春兼嗯春期的难为情波动,让姊姊我心中的青春量表快要爆开来了~」



看着我们那样的互动,性骚扰音乐老师在二芳抱着一升瓶轻轻颤抖着(好吵……)。



「很好、很好,真是青色的春天~要是姊姊也年轻个五岁~……嗝。——好,既然这样,接下来我们继续用力地玩下去吧!新婚夫妇游戏之二,椎菜让小裕躺在膝盖上,然后摸摸他的头?」



「什么?」



给我等等。



轻描淡写地说出「之二」是怎么样啊,这个人。



「咦~可是难得场子炒热了,怎么能在这种初期战就玩完呢~你们可是新婚夫妇,我个人还希望你们可以一路拚到初夜呢~?」



「…………」



其实牛车也可以啦,你去被撞一撞轮回转世吧。



「总而言之,给我开始~别管小细节了,快给我开始~」



「喔……」



我的手臂再次被用力一扯。



突然被拉了一下的我失去平衡,直接以头仰天的方式向后倒下,软着陆在椎菜的膝盖上。



软绵绵。



柔软的触感和让人会联想到柑橘类的柔和香味,瞬间飘过我的鼻头。



「好~了,这时候椎菜要摸摸小裕的头~」



「啊,咦?」



「好了、好了快点~要像猫女友帮猫男友清理毛发一样,要充满爱意喔!~~」



「啊,好……好的。」



由香里老师把这种事说得有如天经地义一般,结果椎菜在她的气势影响下点点头。



然后……



摸……摸摸……



下一个瞬间,那种温柔的触感,轻柔地拨弄着我那头可算是直发的头发。



「椎……椎菜?」



「呃,嗯,这样子,算不算……可以,呢……?」



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顶,一边如此问我……



「咦,啊,呃,感觉是很舒服……」



她手的力道不会太强也不会太弱,恰到好处,当然舒服了。



不过,我觉得目前的问题并不在这里就是了……



然而椎菜听到这句话后,表情整个放松下来……



「真…真的?我……我有点开心耶,嘻嘻……」



露出一个无比开心的笑容。



唔—姆,虽然我有好几个想要吐嘈的点……可是看着椎菜那样的表情,开始有点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后脑杓传来椎菜的膝盖,柔软温热的触感。



还有,椎菜带着笑容,轻柔抚摸着我的手的触感。



这感觉,似乎很具放松效果,或者说让我有种宁静的感觉——



「……」



虽说被迫配合由香里老师很那个的期待让我有些不爽,不过这样子或许也不差……



就在我稍微沉浸在作梦般的气氛时……



「嗯~好像少了点什么耶~」



此时脑袋里浸泡着酒精的音乐老师,不知为何开始碎碎念了起来……



「喊对方的小名,温柔抚摸对方的头部,从新婚夫妇基本要素的角度来看,照理说应该算是及格了才对,可是画面上却似乎少了些什么~?以新婚夫妇来说还不够、还不够……对……对了~!姊姊想到了!」



她此时「啪」地拍了一下手……



「要说缺了什么,那就是小孩呀!缺了一个小孩!」



「啊?」



「说到新婚夫妇,大家一定都会联想到小孩啊~小baby呀!」



她又带着一副想到很棒点子的表情,说出那种毫无意义的事情。等等,那个应该算是奉子成婚吧……



在吐了那么多嘈,已经累到不想说话的我旁边……



「嗯,就是那样,一定是那样没错!会跟爸比和妈咪撒娇的可爱baby……这正是刚刚欠缺的最后一块零件~好~既然决定了,现在就由姊姊我来饰演那惹人怜爱又极具诱惑力的可爱小baby~baby~』



「咦,呀!」



我还来不及对后半段几个形容词提出异议……



性骚扰音乐老师便已发出极度白痴的声音,整个人扑到椎菜身上紧紧抱住她。



「由……由香里老师!」



「哇~好软好舒服喔—妈咪的胸部让人好放心~」



「那……那个,老师,你……你在做什么——」



「我不是老师啦~现在我是爸比和妈咪的小babY由·香·里☆嗯,妈咪~人家,肚子饿饿~想要喝妈咪的奶奶~☆」



「咦?啊,等……等等,呀……唔……」



「嗯,好嘛~妈咪~让我喝奶奶~☆」



「不,不可以……那……那里……呀……」



「你……你这家伙在做什么呀!?」



我连忙将抱住椎菜,同时猛然地往对方的胸部凑过去,还转着头要往人家衣服里钻,外表看来几乎已是变态(自称小baby)的家伙拉开。



「做什么,当然是要喝奶奶啊,说得简单一点就是哺乳吧~?人家是小baby,想要喝妈妈的奶奶很正常不是吗?」



「……」



你可以不用在这么细微的地方追求真实感没关系。



「总而言之~姊姊我现在好想喝椎菜的奶奶~而且就我刚才短暂的品尝来判断,椎菜好像比我想像得还要大呢~而且形状还真好~嘶噜噜……」



「……」



她以闪闪发亮,有如锁定猎物的槌头果蝠(喜欢香蕉)般的视线,来回打量着椎菜全身上下(特别是胸部)。我受够了……



「椎……椎菜,跟我来!」



「咦?啊——」



就许多层面来说,继续待在这个地方已经很危险了。



椎菜一只手压着衣服已敞开的胸口,我则抓住她的另一只手逃离了客厅。



「呜~哇,等等你们要去哪里~奶奶~姊姊的奶奶呀~!我丰腴又汹涌的奶奶~!」



背后传来性骚扰音乐老师接连不断的奶奶呼喊声(差劲……),不过我当然有如日光三猴



(注:日光是日本的地名,该地的著名庙宇东照宫里有雕刻着三只猴子,分别为勿视猴,勿听猴和勿言猴)的其中一只一样,予以无视。



「总……总而言之,先到我的房间去吧!」



「啊,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