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喂,柏田,你又在看奇怪的漫画了啊~?」
一月就快要结束了。
从那天之后……过了快一个月。
今天的我,在下课时间中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话,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著漫画。
毕竟还要注意老师的视线,所以我有包书套,不过我并不打算躲躲藏藏。
「八成又是色色的漫画吧~?」
面对桐谷的调侃,我在心里想著真正情色的东西我不会在学校看啦……不过,桐谷这样的一般人会这么说也不意外。我现在在看的,是少年漫画中常有的,有点养眼的恋爱喜剧漫画。
「你就是这样,才会被人笑是阿宅吧~」
阿宅。桐谷的话让我有点反应。不过我没去想太多,继续看著漫画。
「有一段时期你还变得像是另一个人的说。就算被女朋友甩了,但是你居然往阿宅的方向倾斜,整个人一下子变颓废了……你这样可交不到新的女朋友啊。」
桐谷似乎以为我说跟女朋友分手,是我被女朋友甩了。不过,多说也麻烦,就当作是这样好了。
桐谷说得没错,现在的我发型乱糟糟的,眉毛也放著让它长……不过,那又如何?又怎么样?我是有碍到谁了吗?
而且我连在学校,也不再隐瞒自己是阿宅了。
毕竟已经没有理由隐瞒了,也没有理由努力打扮。
不管谁要怎么想都没差了。很逊?很恶?阿宅?随你们说吧。不管你们怎么想,我都无所谓。
在那之后……我跟恋崎还有小豆完全没有说话。我们变回了陌生人。
当然,我也没有交到新的女朋友。甚至于我也不太跟女孩子说话。
「柏田你是在看什么漫画啊~?」
「……!」
我手边的漫画突然被拿走。
动手拿的是辣妹型女生,笹川。
「呃,这是色情漫画?还真的是耶。」
「啥~?真的吗?他在学校看这种东西喔~?太恶了吧~!」
我的漫画马上就被拿去辣妹集团里传阅。辣妹们嘲笑著我,笑得相当没品。
「还我。」
我并没有显得惊慌失措,只是冷静地对她们说。
「…………」
辣妹们看到我这模样,露出无趣的表情,将漫画放回我的桌上。
「真无聊~那什么反应啊。」
「那么没反应,会不会反而可怕啊?我觉得那家伙最近真的病了。」
「他最近一直都是死鱼眼。」
她们好像在讲悄悄话,不过音量压得不够低,连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就像这样,就算偶尔会跟女孩子说话……但也只是被嘲讽调侃,或是被嫌恶心罢了。之前的我可能还会随之愤怒或是消沉,不过现在的我完全没有感受到那些感情。
我已经开悟了。
虽然也会有人说这是心已死,不过这状况对我来说再好不过了。
不会再因为什么事受伤、悲哀,也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不用拚命地不让别人厌恶……可以从这一切人世间的辛酸事里逃脱,没有比这更轻松的人生了。
……我不用再因为喜欢上人……而受伤害了。
虽然我也有过一段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开心的时期。
觉得自己变成了现充。
不过……我感觉到自己接近现充的,也只有那短暂的时间而已。
那些东西都是幻想。
结果我的生活会那么充实,是因为我跟恋崎结下合作关系,并不是靠我的力量。
我可以认识各样的女孩过著快乐的日子,全都是托恋崎的福。现在我与恋崎的缘分已断,不会有女孩子想接近我这种又逊又恶目若死鱼的阿宅。
我会就这样毫无异性缘地结束我的高中生活吗?
……等等,这有什么好悲观的?正如我所愿啊。进入从一切痛苦中解放的无之境界,从麻烦事之中解放的世界,这样的世界不是很棒吗?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察觉有这样的世界?总是为了些无聊事烦恼、痛苦,偶尔还得哭泣……我再也不要过那样的日子了,精神脆弱的我毕竟还是不适合谈恋爱。彻底放弃掉那些东西,将自己的时间与金钱花在宅嗜好上肯定比较快乐。毕竟这些东西不会背叛我。只要耗费时间与金钱,就保证可以得到快乐的时光。
所以,的确是发生过一点……令人快乐的事……不,应该说很多……
「柏田同学。」
「……!」
我一回神时,长谷川已经站在我的桌子旁。
「之前谢谢你。都是因为有柏田同学在,我才能毫不紧张地与哥哥说话。」
「啊,喔……不会……」
前几天,我跟长谷川还有长谷川的哥哥山本先生,三个人一起去吃饭。
以前长谷川拜托我的事,总算是实现了。
那一天,长谷川与山本先生互相报告最近发生的事,之后我们聊起我跟长谷川在学校的事,我与山本先生在打工时的事,还有一些宅话题,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我们三个人一开始都很紧张,不过马上就习惯了三个人在一起的空间。
「虽然还得看柏田同学你愿不愿意……要是你之后也能陪同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噢,嗯……那当然!你想的话随时找我!我也很开心的!」
在开学典礼那天,长谷川她……接受了我想继续以朋友关系好好相处的提议,从那天以后,我们这次真正地建构了良好的朋友关系,这一点让我非常开心。
「话说,柏田同学……」
「……!」
下一瞬间,突然间……长谷川从我手上抢走漫画。
因为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我一瞬间没有搞清楚发生什么事。
为什么长谷川会做出跟刚才那些辣妹一样的举动?
长谷川她稍微翻阅了一下漫画的内容。
而她这样的举动让我哑口无言,无从抵抗。
「果然是漫画……而且还是这种不三不四的内容,居然光明正大地在学校看……」
「咦?啊……」
「柏田同学,你是在脸皮上贴了钢板吗?」
「……!」
长谷川用一脸受不了的表情看著我,并出言讽刺。
我被她的话吓到,什么都说不出口。
……没错,最近长谷川她……越来越常对我露出这种态度。
我所谓的这种态度,并不是以前那样只是乖巧诚真又温柔,有如天使的她……而是像长谷川对待她的挚友园田莉绪那样,毫不留情地酸人的严苛态度。
「要是被班上女孩子看到了怎么办?像是好丢脸……这些一般人理所当然应该要有的感情与羞耻心,你是丢到哪里去了?」
「……非……非常抱歉……」
我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但是除了道歉之外,我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脱离这个窘境。
「总之,身为这个班的班长,这本书我没收了。」
「咦──!真的假的?怎么这样……」
「那当然,你这可是明显地违反校规喔。」
长谷川态度坚决地没收了我的漫画。
意料之外的发展虽然让我受到打击……但不知为何,我发现自己也有乐见这个状况的一面。
当然这并不是表示我有被虐待狂倾向,被人酸被没收漫画还很开心。
不是这样……我开心的是长谷川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之前的长谷川虽然非常温柔……但是那也意味著她对我并没有真正地敞开心胸。她现在肯把用来对待最好的挚友园田莉绪那种狂酸人,态度严苛的个性展露在我面前……也就是说,她比以前更能够坦诚地对待我。这一点让我相当高兴。
……呃……我都开悟了,已经从因为女人一喜一忧的那段时期毕业了……我这是在高兴什么啊……
不过我跟长谷川已经完全是单纯的朋友,彼此没有恋爱情感,也许可以视为例外吧。
总之,那天之后长谷川就变了。
除了对我渐渐地坦诚以对之外……另外还有一个她改变很多的地方……
「小翠~!」
「……!」
班上的女同学在叫著长谷川……而且还是直接喊名字。
长谷川与我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看来是在我斜前方向的座位上聊天的两个女孩,正在叫著长谷川。她们从包包里拿出DVD。
「这个超有趣的耶~!」
「咦?真……真的吗……!你看过了?」
长谷川听到女孩的话,眼睛为之一亮。
「啊,柏田同学,那我先告辞了。」
「……咦?」
长谷川无情地这么说完,就把我放著不管,前往女孩们的座位。
「不过,小翠你会喜欢这些东西,让我好意外喔~!」
「我家里还有其他录下来的……你……你想要的话,我再带来吧?」
「真的吗?我想看看!」
听她们对话的内容……看来是长谷川借了搞笑节目的DVD给女孩子看。
……没错,长谷川她……在班上交到除了我之外的朋友。
「柏田同学……我以后……为了不让你操心,会更加努力的。你还有其他重要的人,总不能让你……操多余的心。为了让柏田同学你能够放心,我会好好地……在班上努力结交除了你之外的朋友。」
长谷川在开学典礼那一天,这样告诉我……并且确实实行了她所说的话
她之前虽然想要结交朋友,但也许是过去的经验让她害怕,而一直没有积极行动的长谷川……鼓起勇气,开始努力地跟同班同学讲话。
原本想跟长谷川和睦相处的同学就很多,只是受制于她那难以靠近的感觉而只能在远方观望,但是当长谷川努力主动地搭话之后,很快地便打成一片了。
到现在,恋崎她也……与长谷川关系融洽。
长谷川真的相当努力。即使遇到不擅长的事,也毫不畏惧努力挑战的态度很令人尊敬。长谷川一直希望结交朋友。而现在她的朋友增加,应该让她很开心吧(多到我都被冷落了。不过她只对我露出严苛的一面这点也满令我高兴的)。我也为她感到开心。毕竟看她一个人寂寞的身影实在很难受。太好了,长谷川。
……虽然这样的心境占大部分没错……但是不知为何,我的心中……也有一丝丝……觉得寂寞的心态。
原本只依靠我的她,也结交了其他可靠的朋友……
当然我很清楚,这样的感情只是我自己的任性。
……真是的,所以我才讨厌这些事!都开悟了!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情感存在了!
「啊~对了,铃木。」
那天放学后,我跟铃木在教室里闲聊。
「渡边同学……她说如果没办法两人单独见面的话那就多找几个人,找我跟其他人一起见面。」
我把打工同事要我传的话告诉铃木。
「咦~!不成不成不成!」
听到渡边这个姓氏,铃木面露厌恶的表情。
「真是的,你至少见个一面嘛。每次打工见面她都要我传话,很麻烦耶。」
「绝对不成。光是看到小彩的脸……就让我想起那时的心理创伤,胃开始痛起来……」
铃木一脸绝望地对我说道。
铃木到现在仍然受到国中时交往过的前女友,也是我打工的同事渡边彩热烈的追求。而且最麻烦的是,全都透过我来传话。
「不过,那时我真是吓了一跳……光是你有前女友这件事就够吓人了,而且没想到会是那个渡边彩……」
「…………是啊。」
铃木表情暗淡地开口。先前每当提到这话题他就变得阴沉,不再开口说话,所以看到他会开口我还满讶异的。
「……虽然久别重逢,她沦落成了萝莉巨乳……」
「……啥?」
沦落为萝莉巨乳?
你……你……你这家伙……在鬼扯什么!
的确渡边彩有张娃娃颜,而且个头娇小却有对巨乳,可说是货真价实的萝莉巨乳……然而你讲成沦落是在胡说八道什么!你认真的吗?脑子有问题啊!
萝莉巨乳这么强烈的属性才是最强的吧!强到明知对方是个Bitch仍然不禁感觉到她的魅力耶!
「国中时她的胸部还小,是个贫乳萝莉,看起来又纯情,实在是超可爱的……没想到她却那么浪荡,我完全没发现……」
「贫乳萝莉?跟这比起来萝莉巨乳的属性肯定比较高档吧?萝莉巨乳才是最棒的吧!」
铃木一脸没辙地看著拚命反驳的我。
「我说啊……我这种小事不重要啦。小柏你才是……这样下去好吗?」
「……!」
铃木的话,让我抖了一下。
我已经对铃木……大致上提了我身上发生过的事。
原本以为会甩掉我的女朋友,再次向我告白,但是我察觉自己喜欢别的女孩,因此与女朋友分手,向那女孩告白。然后彻底地被甩了。
不过……我喜欢上的女孩,其实是恋崎这件事……我并没有向铃木说出口。只说是他不认识的女孩子就敷衍过去了。
这也理所当然。毕竟恋崎……她喜欢的是铃木。我绝对不能让铃木基于我喜欢恋崎这个理由,为了我著想而与恋崎保持距离。坦白说铃木是个非常好的人……所以是有可能这么做的。虽然也有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目前为止,铃木与恋崎似乎没有在交往的样子。不只如此,看起来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没有缩短。铃木好像还没有关系特别良好的女性朋友。
不过,要是铃木跟恋崎交往的话……我实在没有把握自己还能像现在这样与铃木维持朋友关系。
因为铃木跟恋崎交往,嫉妒心使得我讨厌铃木……我想应该不至于发生这种事,不过我也不认为自己的人格有好到能够维持平常心,去对待正在与意中女性交往的男人。
我也没有勇气更深入一步,开口问铃木他跟恋崎怎么样了?是恋崎没有积极地追求铃木吗?还是说铃木根本没有搭理恋崎呢?明明有段时间,他们的关系好到会去原宿约会啊。
「小柏你……已经完全放弃喜欢的对象了?你被甩之后,沮丧到好像隔天就会去跳轨自杀一样惨烈……现在你也还没完全振作吧?既然这么喜欢她……」
「别说了!」
我打断铃木的话,大声地回答。
呜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恶!我又在想无谓的事了!开悟!无的境界!我不是已经完全从恋爱这种低俗的东西金盆洗手了吗!
「这些过去的事……我只想全忘掉!」
「你……你没事吧?你眼里都是血丝……」
「我才不管女人!我一生都不要谈恋爱了!要为了宅兴趣而活!」
我毅然地对铃木宣言,彷佛像是在说服我自己。
……如果没有办法跟她在一起的话……我就不再谈恋爱了。我已经决定了……自从被她甩掉的那一天……
「……小柏……」
原本以为我说这种话,会使铃木无言以对……但是不知为何,他的眼神为之一亮。
「对嘛!就是啊!你也不想再体会那种辛酸的滋味了嘛!当阿宅超棒的!以后我们也一起迈向阿宅的顶点吧!我也已经不需要女朋友了!三次元的恋爱只会留下讨厌的回忆!一与小彩再会,过去那些令人厌恶的记忆就鲜明地浮现……让我比以前感受更加强烈了!只要有宅兴趣,还有像小柏这样聊得来的宅朋友……不对!只要有小柏这个挚友在,其他的我都不需要了!」
「……!呃……喔……」
看到自己一头热的铃木,让我有点退缩。是说我们几时变成挚友了……
……不,可是……只要有宅兴趣,跟聊得来的宅朋友,其他都不需要了吗……是啊,他说的没错!不需要女人!也不用谈恋爱!恋爱只要在二次元谈就够了!只要选择正确的路线,就百分之百能够实现的恋情……安全的恋爱……这真是太棒了!
仔细想想,我现在跟完全放弃三次元恋爱的铃木,头一次感受到同样的心境。
「是啊……没错!阿宅最棒了!以后还要请你多多指教啊,挚友!」
我带著莫名其妙的亢奋感回答铃木,并且与铃木握手。连我自己都莫名其妙。
「小……小柏……我好高兴!小柏终于跟我一样,决心放弃三次元的恋爱投入二次元之中了!」
铃木一脸感动,不知为何还红著脸。用双手紧紧握住我的手。
「既然都这样决定了,那今天也来我家吧!玩游戏的后续吧!今天老姊不在所以不会被打扰……」
「咦?啊,喔……」
嗯,这样的日子……也不坏。
比起心情会因为对方的话而起伏不定,一下觉得有如升上天堂,一下又伤到想死……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太累了,有几颗心脏都不够用。
像这样平凡无奇的日子,可是却可以透过宅兴趣与朋友,感觉到淡淡的幸福。这样就够了,这样的日子才适合我。
……都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但是到现在想起那一天,还是让我有想哭喊的冲动,让我的心境陷入绝望。如果将意识放空,我会不禁一直想著这件事。难受到让我想死。
所以……我已经受够了。我要忘掉这种痛楚,将一切盖住,当做没发生过。
我这不起眼的高中阿宅,柏田同学的故事……在此暂时告一段落。
我这平凡而老土的阿宅身上,居然会发生那么多事情,到现在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一切结束后回头一看,这段日子还真是惊人。就算只是一时之间……不过我居然能够过著有如现充般的日子。总之,我升高中时的目标已经达成了。所以我也满足了,就当作是这样吧。
虽然发生了许多事,不过在遥远的未来,肯定会有让所有过去都化为快乐回忆的那一天吧。
所以……我这些酸酸甜甜的青春时光,现在就先悄悄地收藏在心中。
一直到我能够笑著回忆过去的那一天……
(完结)
…………虽然我想就这样结束一切。
但是却行不通了。
又过了大约两周后,一颗炸弹空投到我的身上。
「柏田直辉惠鉴:
午休时,我有东西想给你,请前来顶楼。」
那一天,我无数次重覆阅读这篇放在我鞋柜里的信。
可爱的便条纸加上可爱的文字。这封信怎么想都是女孩子写的。
上面没有写寄信人。
偏偏今天……是二月十四日。
没错,是情人节。
我已经有今天不会有任何人送我巧克力的自知之明,所以从一早就拚命地在想我要怎么保持平静地度过在学校的时光。
现在我唯一可以正常对话,称得上是女性朋友的人,只有长谷川翠一个人……不过没有人可以保证长谷川会送我人情巧克力,而且像长谷川这么严谨的班长,不可能带巧克力到学校来,因为那违反校规。
因此,以现况来说,有可能给我巧克力的人数是零。
就算是已经进入开悟境界的我……面对这种艰辛的现实,也没有自信能够一整天保持冷静。
就在这种时候,在我到校之后,这封可爱的信映入眼中。
在今天这种日子里,会说有东西想给我……这肯定是指情人节的巧克力。如果不是的话,我会怀疑这是新的恶作剧手法。到底是谁写这封信……?
认识的人吗?或是我的隐性粉丝?
就连已经开悟的我,今天也一直在意著到底是谁写的信,让我一整天坐立不安,显得相当难看。
在班上有女孩发巧克力(我当然没能拿到),走廊上有情侣卿卿我我地送巧克力,还有铃木不知为何叫著「友情巧克力!是我做的喔~!」并且给我巧克力的之后,期待的午休总算来临了。
我快步地……或著该说是小跑步跑上前往顶楼的楼梯。
顶楼啊,好怀念呢。在顶楼曾经发生过许多事情。
我与恋崎及小豆,在顶楼说了很多话……
哎呀,不能再想下去了……会让我觉得伤感。马上就要有女孩子给我巧克力了,怎么能在这时陷入消沉。
我抵达顶楼,把门打开。
在那里,已经有一位女学生等著我。
看到她的模样,我……
「……!小……小……小豆……?」
我吓到差点腿软。
我的前女友……樱井小豆出现在这里。
小豆双手环胸,气势磅礡地站著,一脸不悦地看著抵达顶楼的我。
为……为什么……小豆会……!
小豆要给我巧克力吗……?
不,怎么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事。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因为……说来也是理所当然。自从开学典礼之后……她就开始彻底避著我,无视我。
虽然我们一开始相遇的时候,她也会稍稍避著我,但是没有当时那么简单。
她的态度非常地坚决。
就算在走廊擦身而过,她的目光也绝对不会和我相对。不管我再怎么看她,她也不会看我一眼。
因为她的态度太让我难过,我有一次在无意识之下差一点开口喊她……但她仍然彻底无视我。她已经当作我不存在了。
那让我相当受伤。那件事也是让我开悟的契机之一。
小豆她板著脸,一言不发地……突然拿东西往我丢来。
「哇哇!」
我连忙接住她丢过来的东西。
是个小小的盒子。
「……?那……那个……这是……」
我战战兢兢地发问。
「请打开来看看。」
小豆用带刺的口气对我说道。
这是我们相隔一个月再次对话……虽然我原本以为她再也不会跟我说话了……
……她用敬语啊……
嗯,我想也是啦……
「啊,好的……」
虽然我摸不著头绪,不过还是照著她说的打开盒子。
「咦……」
里面放了看起来应该是手工做的心型巧克力蛋糕。
……如果上面没有用白色的字,大大地写上「人情」两个字的话……我应该会非常开心吧。
「这是情人节的巧克力,做人情的。」
人情的,那一部分她的语气特别用力。
「咦……也……也不用这么强调是做人情的吧……」
就算这样,我还是很高兴,毕竟相隔一个月可以再次对话。还有虽然是做人情,不过小豆还肯给我巧克力,而且还是亲手做的……
……嗯?等一下,亲手……?极度不擅长料理(特别是点心)的小豆……亲手做的巧克力蛋糕……?呜,真……真是可怕……!……不行!光是她还肯做就值得庆幸了,现在先不要想这些……
「我想说反正也没有人会送柏田同学。」
才开心没有多久……她辛辣的发言,就刺在我的心上。
你说的的确没错,不过讲法也太带刺了吧!
……而且,比起这一点……她对我的称呼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