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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呼喊(2 / 2)

其实我之所以主动示好,还有两层原因,一是希尔瓦毕竟对露娜手下留情了,我就算是为了露娜感谢他一下。二是这个希尔瓦虽然看上去难以相处,但好像人还不算太坏,而且武技也强,不妨和他结下一点小交情,日后也有说话辗转的余地。

上次给人包扎还是半年多以前的事,技术生疏了,我低着头仔细包扎着,并没有抬头看希尔瓦的脸色,只觉得他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而且呼吸好像有点急促。

“好了。”我满意地看着自己完成的包扎处,虽然很久没试过,但是看来包扎得还不错。

“……谢谢。”希尔瓦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这时我注意到他的脸色有点发红。

“不用客气。”我微微一笑,退到了一边。

“现在我的伤口不碍事了,来吧。”深吸了一口气以后,希尔瓦对克雷迪尔说。

“嗯。”克雷迪尔点了点头,拔出了剑,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克雷迪尔的那把剑,剑尖微曲,湛蓝的剑身如同一泓湖水,一看就不是凡品。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风之牙’吗?”卡尔很兴奋地说。

“不错。”克雷迪尔说着,把左手背到了身后。

希尔瓦眉头一紧,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血已经止住,但你的左手毕竟受伤了,我不会占这个便宜。”克雷迪尔淡淡地说。

“愚蠢!”希尔瓦冷笑一声,“太迂腐了!难道你在战场上面对受伤的敌人也如此吗?我怀疑你怎么可能打那么多胜仗!”

“不一样的,”克雷迪尔摇了摇头,“战争需要胜利,而比武需要公平。”

“哼,随你的便吧,接招!”希尔瓦身形闪动,已经直扑倒克雷迪尔的面前,钢爪恶狠狠地插向克雷迪尔的面门。

克雷迪尔横剑一封,架开了希尔瓦的钢爪,希尔瓦立刻以飞快的身法绕到了克雷迪尔的身后,又是一爪攻去,然而克雷迪尔竟不转身,反手将剑架在背后,又挡开了钢爪。

希尔瓦凭借迅捷的速度,一口气连攻了十招,我发现他竟然全是用右手进攻的,呵呵,这家伙,嘴上说克雷迪尔迂腐,其实自己也不肯占便宜,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心高气傲。

可这样一来,攻击的威力顿时减了不少,希尔瓦的招数全被克雷迪尔没费多少力就接了下来,虽然克雷迪尔一招也没有还击,但是看得出来他绝对有还手的力量。

希尔瓦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暴喝一声,整个人发出淡淡的藏青色光芒,速度顿时又快了几分,对克雷迪尔打出了暴风骤雨般的攻势。

这边艾扎克斯,卡尔和露娜都发出惊呼,他们没见过希尔瓦考试,所以不知道希尔瓦的最高速如此之快。

按照克雷迪尔的说法,希尔瓦在速度方面胜他一筹,不过他依然很有信心的样子,现在就看他如何应付了。

克雷迪尔连续挥剑,全都是简单明了朴实无华的招式,却把希尔瓦又快又狠的攻击全部挡了下来。

怪了,克雷迪尔虽快,终究比希尔瓦慢了一点,为什么希尔瓦的攻击完全无效呢?我又仔细观察了一阵,渐渐发现了原因,就是这两个人的行动轨迹。

希尔瓦的招数诡异而狠辣,全都是凭借高速度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施展突袭,所以他的人在攻击过程中总是不断快速移动,基本上是不停地为着对方转圈。而克雷迪尔不断转着圈子来正面敌对希尔瓦,可是他动作精炼简单,步子比希尔瓦小得多。

结果就是两个人的行动轨迹构成了两个同心圆,克雷迪尔是周长较小的那个圆,所以尽管他的速度低于希尔瓦,却巧妙地保持着两人的同步。

高明,居然在无形之中就把希尔瓦最大的优势——速度给抵消了,而且现在克雷迪尔依然是一付留有余力的样子,看来实力尚未完全发挥,厉害,果然不愧是“蓝色飓风”,这场比武,胜负已分了。

又过了数十招,希尔瓦林立的攻势依然丝毫奈何不了克雷迪尔,不过他到始终坚持不用左手,只用右手单手攻击,真是个倔强的家伙。

克雷迪尔刚才一直隐忍不发,是为了更多地了解希尔瓦的招数,现在恐怕也差不多到了他反击的时候了吧。

果然,克雷迪尔突然间大喝一声,宝剑“风之牙”上射出耀眼的蓝光,向希尔瓦汇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剑。

希尔瓦伸出右爪要去挡格,克雷迪尔却突然喝道:“用双手!”,这一声极有魄力,希尔瓦百忙中也不及多想,本能的把左手也推了出去,双爪同时架住剑锋,然而这一剑威力太大,竟把他打飞了出去,后背撞到了一棵树上,又重重摔在了地上。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克雷迪尔当初可以一剑就通过武技考试了,他原来他掌握了这种把全身斗气凝聚在武器上的招式。

这就是层次上的差距,希尔瓦暴风骤雨般的数十招,未必级得上这一剑。

这一边,我们一起喝起彩来,以露娜最起劲。

克雷迪尔冲我们微笑点头,然后还剑入鞘,向希尔瓦走去想扶他起来。

刚走两步,躺在地上的希尔瓦却突然竖起一只手掌阻止克雷迪尔靠近,然后他自己非常艰难的一点点爬了起来,只见他脸色惨白,嘴角躺下一条血迹,吃力地靠在树干上,显然伤得不轻。

希尔瓦勉强调匀了呼吸,然后说:“是我输了。”

“我送你去医务室吧。”克雷迪尔说。

“不用你们管我。”希尔瓦很冷淡的说。

“我们还是走吧,”卡尔说,“这个人心高气傲,不会愿意别人看见他受伤的样子,让他一个人呆着也许还好过一点。”

我们都觉得卡尔说得有道理,何况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于是大家一起走了,只留下希尔瓦孤独的身影。

临走时,我回头看了希尔瓦一眼,却发现他好像也在看我,不过一见到我回头,他就立刻把目光移开了。

“姐姐,哪里有洗手间?”走出一段路以后,我问蕾菲娜。

“那边的转弯口就有,我陪你一起去吧。”蕾菲娜说。

“不用了,我也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人陪的。”我小声说。

“啊,那你自己去吧,我们会等你的。”蕾菲娜以为我生气了。

“嗯。”我快步地走了。

其实,我要去的并不是洗手间,而是想去看看希尔瓦。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只是想去看看他怎么样了。何况像他这样心高气遨又孤独的人,就算需要帮助也不肯主动开口求人的。

我感觉得出来,希尔瓦对我并不像对其他人那样排斥,如果我是一个人过去,他应该不会介意吧。

“你来干什么?”希尔瓦还靠在那棵树上休息,他看到我的时候显得非常诧异,不过并没有流露出敌意。

“我为什么不能来?”我微笑着说。

“可是你不是和他们一起走了吗?”

“嗯,但我突然想要问你一件事,所以回来了。”

“什么?”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向雷挑战呢?”我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问。

“哼,我不自量力,想要挑战传说中的天才,仅此而已。”希尔瓦没好气地说。

尽管他只是敷衍我,但我还是听出了些许端倪,他在说到“天才”这个词时,声音略微加重,语气怪怪的。

“你很讨厌被称为‘天才’的人吗?”我轻声问。

希尔瓦有些惊异地望了我一眼,随即甩过了头,没有作声,这等于默认。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听听你的故事。”我柔声说。

希尔瓦猛地把头转过来,凛冽的目光像两把利刀一样地射向我,似乎要把我看个对穿,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和他对视。

“嘿嘿,”希尔瓦突然邪笑起来,“别的女孩子看见我都会躲得远一点,你长得这么漂亮,居然主动送上门来,真得不怕我做坏事?”

我微微一愣,随即一笑说:“我不怕,”说着走上两步在希尔瓦身边坐了下来,“我知道,你不是坏人。”

其实,那一瞬间我还真有点怕,毕竟我对希尔瓦也谈不上了解,只是根据他的一些细小行为和直觉判断它不是坏人,独自前来或许真得太轻率了。然而我转念一想,我手无缚鸡之力,他却有一身厉害武技,就算受了伤,制服我也是轻而易举,真要做坏事,直接做就是了,哪有先问我的?何况我现在就算想跑也来不及,索性显得很信任他,也算是把他往好人堆里拉一把。

这一下果然把希尔瓦镇住了,他愣愣地看了我一会儿,终于有些不好意思地也坐下了。

“那,你想听什么?”他略带尴尬地问。

“随便,说你想说的。”我轻松地说。

“唉,好吧,”希尔瓦落寞的吐了口气,捡起一颗石子扔到了远处的树林里,惊起几只飞鸟。

“我的父母,都是最低贱的奴隶,我甚至不知道父亲的名字,因为我母亲是奴隶营的营妓,每个男*隶都和她上过床。我只知道我一生下来,手臂上就被打上了奴隶的烙印。”说到这里,希尔瓦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你是第一个知道我曾经是奴隶却没有露出鄙夷神色的贵族呢。”

我微微一征,这才想起封建的贵族恐怕对奴隶是非常歧视的,而我原来的世界不但人人平等思想已经深入人心,而且也从来没有人见过奴隶,更何况平时接触的像斯巴达克,马克姆西斯这样的文学艺术形象都是些反抗压迫的正义勇士,所以我对奴隶不但没有歧视,反而颇有同情和好感。

然而不管怎么说,在这个世界作过奴隶只怕也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希尔瓦却毫不避讳地说给我听,如此坦率,倒也让我有点吃惊。

“过得很苦是吗?”我轻声问。

“小时候的日子我不想多提,反正我的奴隶身份一直持续到我八岁。”希尔瓦接着说,“那一年,我遇到了我师父,他帮我脱离了奴隶的身份,给了我新的生活,教我武技,之后的五年,我一直跟着他,那是很快乐的记忆。”

“但是,所有的快乐,都在两年前斩断了,我失去了一切,再次变得一无所有。”希尔瓦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但我却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隐藏在灵魂深处永远不会磨灭的悲愤和怒火。

“谁干的?”我问。

“一个被誉为……‘天才’的人。”

“所以你就讨厌所有被誉为‘天才’的人?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迁怒于人是不对的呀。”

“我……不是迁怒,而是不甘心,”希尔瓦嘶哑着嗓子说,“难道为了成就他的‘天才’之名,非得用我们这些凡人作为牺牲品吗?连我的师父都不是他的对手,我更加不行,但我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了,索性博上一博,于是两年以来我抛开一切,发疯一样的苦练武技,并且来到了这个号称天才云集的天神之光。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凡人经过努力,是可以超越天才的!”

哇!好热血的宣言啊!如果我是原来就在这个世界的纯情少女,只怕立马就给打动了吧?可惜,对于我这个从小在热血漫画里打滚的人来说,火候未免欠缺了些。

“可是,我还是太天真了呀,”希尔瓦惨笑一下,“我自以为已经变强了,然而,当又一个被誉为天才的男人——克雷迪尔站在我面前时,我才发现我们的差距居然是如此的明显,我这两年的苦功,简直就像是原地踏步一样,这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区别吗?难道我所作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吗?不论我怎样努力,都无法超越那些所谓的天才吗?哈哈哈……”希尔瓦笑了起来,声音却十分悲凉,“这些话放在我心里有好几年了,从来没有对别人吐露过,也不知为什么会对你说出来,你要是不爱听就忘掉好了。”

唉,谁叫我心软呢?事到如今只好安慰鼓励一下他,让他重拾斗志了。你还别说,这要换个其他人,一时之间还真没法找出什么好的说辞,不过嘛,偶就不同了,嘿嘿嘿,那么多热血漫画,难道是白看的吗?

“你知道吗?希尔瓦,”我微微一笑说,“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天才。”

希尔瓦愕然地转过头来,以一种不愿相信的目光看着我,语气微颤着说:“你说什么?连你也来讥讽我吗?我……我还以为你和那些庸俗的女人不一样……哇哈哈哈哈……”希尔瓦突然狂笑起来,“我真是个傻瓜!对啊,你身边有你的‘天才’克雷迪尔嘛,我不自量力去挑战他,所以你故意过来耍我!你尽管笑话我吧!笑吧,反正是我自己要向你说那么多的,是我自己要相信你的,我是活该!活该啊!哇哈哈哈哈……”希尔瓦仰头狂笑着,可是声音却如此凄凉。

哎呀,看来他以前恐怕被人狠狠地嘲笑过呢,而且刚才败给克雷迪尔的打击也颇大,以至于把我的一句好话的意思完全会错了。

我耐心的等待着希尔瓦稍微平静下来一点,然后缓缓地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理解我的话的,不过我真得这么认为。或许,你在天赋上比不过那些被称为天才的人,而你目前的实力也不如他们,但是,我坚信你是有着超越他们的可能的,因为你是一个……”说到这里,我看着希尔瓦疑惑地盯着我的眼神,微笑了一下,然后说:“……一个努力的天才呀。”

“……努力的……天才……”看着希尔瓦怔怔地重复着我的话,我知道效果已经有了,耶!热血漫画果然是王道!要说这种励志话语的煽动性,的确无以伦比啊,何况对象只是一个从没看过漫画的家伙。

“天才真得生下来就比凡人强吗?我可不这么想啊,”我继续说道,“天才在别人面前这么风光,可他背地里流的汗水却未必有几个人知道呢,比如雷,他被称为天才,可是其实他可是每天都非常刻苦努力的练习,他今时今日的实力,也是他用努力换来的呀。”

“……克雷迪尔,他也是每天拼命练功吗?”希尔瓦问。

“当然。”我点了点头,这是事实,我在大公府里住的时候,的确是经常看见克雷迪尔非常专著地练习武技。“其实,就拿你来说好了,你认为自己只是一个通过拼死努力才得到今天这样的实力的凡人,可是昨天看见你考试情景的人,恐怕都相信你是一个武技的天才吧?他们并不知道你背地里所付出的汗水,从这一点来说,你和雷不是很相似吗?比起所谓的‘天才’称号,你们付出的努力才是真正让我尊敬的啊。”

“我……和克雷迪尔……相似?那么,只要我……”希尔瓦的眼神渐渐放出了光彩。

“对啊。”我微笑着点头,“如果你想要变得比雷更强,那只要比他更努力不就行了?”

希尔瓦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但是,我从他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的“小宇宙”已经点燃了。

ok,火候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咱也算作了件好事,应该功成身退了,估计蕾菲娜已经等急了吧?

“请好好加油吧,我想我也该走了,打扰你了,再见。”我向希尔瓦行礼道别。

“啊……唔,嗯。”希尔瓦显然极少与人打交道,似乎不知该说什么好,不过他看我的眼神的确热切了很多。

我刚往回走没几步,只听希尔瓦喊道:“等一下。”

“有什么事?”我回头问道?

希尔瓦的脸有些红,略带尴尬地问说:“呃……你大概也知道,我叫希尔瓦,我想……唔……我能不能……能不能……”希尔瓦似乎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当然可以,”我微微一笑,我已经知道他想问什么了,“我的名字叫芙若娅,和你一样是今年的新生,后会有期吧。”

和煦的微风中,我向希尔瓦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向克雷迪尔他们的方向走去,风把我的头发吹了起来。

走到相当远的距离时我曾经回头随便看了一下,希尔瓦好像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

克雷迪尔他们的确等急了,如果不是我现在回来,蕾菲娜都打算去找我了。

“真是抱歉,我无意中在那里看到一个很漂亮的花坛,一时看得出神,才会误了时间。”我随口编了个谎话。

大家并没有怀疑,于是我们边走边聊天。

话题被很自然的引到了明天的歌唱考试上,据蕾菲娜说,由于历届新生中往往有美女参加这个考试,而且考试又是全程开放的,所以大量的在校生都会去观看,我需要对此做好准备。

“全程开放?那如果考生怯场的话怎么办?”我问道。

“这个嘛,恐怕只能自己克服了,”蕾菲娜说,“毕竟歌曲本来就是要唱给别人听的,我曾听音乐老师说,能够在大众的注视下展现出自己的水平,这也属于歌唱的天赋。”

“那要是某个考生唱得很糟糕怎么办?”艾扎克斯插嘴问道,“岂不是让去看的人大倒胃口?”

“笨哦,”蕾菲娜说,“歌唱考试不比魔法和武技这样的热门科目,如果不是真的唱得很好,谁会去报考以精英教育著称的天神之光的歌唱考试?你会去报考吗?”

“不会,不会,”艾扎克斯连忙说,“我这点水平自己有数,根本不登大雅之堂,芙若娅就不同了,我说什么也要去看看的。”

“可惜我明天上午也有考试呢,怕是看不到了。”卡尔垂头丧气的说,然而一转念间似乎又来了精神,“不过我是第一个报名,第一个考试,考完以后立刻赶去也许来得急呢。”

“那是,不去的话一定抱憾终生,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吧?”艾扎克斯说。

“那也不是,再过几个月就是学院歌舞大赛,学期初的歌舞考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这个大赛的预演。到时候芙若娅就可以在全校的大舞台上演唱了。”蕾菲娜说。

还有这样的歌舞大赛啊,看来天神之光的课余生活倒是满丰富的。

“求你们别再捧我啦,”我不好意思地笑着,“我心里其实一点底也没有,连该唱什么歌都没想好呢。”

“诶?芙若娅你不知道吗?”蕾菲娜略有诧异地说,“歌唱考试时所要演唱的歌曲是现长出题的呀。”

“什么?难道是考官临场给我一首歌曲叫我唱吗?”开什么玩笑!这个世界的歌我可是一首都不会啊,本来还打算今天晚上临时抱佛脚学个一两首再练习一下,如果是临场指定歌曲给我唱那我只能弃权了。

“啊,当然不会规定得那么死,”蕾菲娜解释说,“毕竟每个人擅长的歌曲种类也不一样,在考试的时候,考官会事先准备许多有关歌曲意境的纸条,然后从中随机抽出一张,考生所唱的歌曲必须符合这个意境才能合格。据说之所以这么要求,是因为主考官认为考生不但应该唱得好听,还应该对自己歌曲的意境有充分的了解和体会。”

糟糕了,这样的话,就算我今晚学几首歌,也有很大的可能与考试要求的意境不符,那岂不就玩儿完了?

看来临时学歌是行不通了,现在摆在我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立刻弃权,二是随机应变,唱我会的歌曲。

其实,站在我自身的角度上来讲,对这个歌唱考试其实已经不在乎了,毕竟我已经有两门课通过,铁定可以被天神之光录取,所以,最稳妥最省事的方法就是弃权。

然而,面对着眼前的同伴,看着克雷迪儿、蕾菲娜、艾扎克斯、卡尔、还有露娜他们一个个对我满怀期待和鼓励的眼神,弃权的话我实在说不出口。

“那么,”我小声地问,“如果考生唱的歌,考官们都没听过,会不会不能通过?”

“当然不会,”蕾菲娜笑着说,“考官就算对音乐再经通,也不可能听过所有的歌曲啊。何况天神之光每年都有大陆各地的新生来报考,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很少有人听过的地方民歌,有的甚至连歌词都听不懂呢,这是没关系的。其实那些盛行的歌曲往往考官都已经听腻了,唱新歌反而更得高分呢,当然前提是唱得要好,还要符合意境。”

原来如此,那我还稍微放心一点。

这样的话,看来我也只好临时根据情况唱一首我原来世界的歌曲了,不过这里的社会发展也就欧洲中世纪的水平,我那些歌曲的歌词会不会太前卫?嗯?歌词……咦?

在考虑歌词的问题时,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语言的问题。

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和别人的交流都没有任何障碍,别人的话一听就懂,自己的话张口就出,一切都很自然。可是现在我却突然发现,我和我周围的人正在讲的并不是我所习惯的汉语,也不是我所知道的任何其他语言,而是一种我以前从来不知道的新语言。也不只是为什么,他对我来说竟然像母语一样亲切自然,完全没有隔阂。

说起来,就算如此,我知道现在才发现语言的问题,未免粗心了。可是从我到来以后,一直尽力试图了解这个世界,再加上变身的风波,心思全在这个上面,又哪里顾得上语言问题了,根本就不曾感觉到啊。

奇怪,这种语言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开始极力回想,洛基和奥丁讲的是什么语言……嗯?怎么会?我清清楚楚地记得他们对我说过话,也记得那些话的意思,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他们说的究竟是什么语言,怎么有这种事?

莫非,他们因为是神,所以可以在完全不受语言限制的情况下和我交流?也就是说,他们好像在和我说话,其实却是直接把要表达的意思传达给我了,根本就不需要用语言作为载体?

但是现在的情况又不同,克雷迪尔他们不可能有这种能力,而我也确实感受到了这里的新语言,问题是,我什么时候学会的?没人教过我呀。

嗯,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的语言是由神直接灌输进我的脑子里的,有可能是奥丁在制造身体的时候灌进来的,也有可能是洛基事后做的,现在想起来,当初他曾对我说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这个一切应该也包括了语言的问题吧。

相通了这一节,心中也就释然了,这倒也方便,要是早认识洛基就好了,哪里还需要为考英语四级费那么多神?算了,现在说这个也没有意义了。

然而,新的问题又来了,如果我要唱原来世界的歌曲的话,我该用什么语言来唱歌词才好呢?从正规性的角度来说,我应该是把歌词翻译过来的,但这可不是嘴上说说就好的事,把一种语言翻译成另外一种语言,发音、声调、长度、格律还有断句全都会发生变化,如果不仔细捉摸,那一首好歌可能就此毁了,可是临场唱歌,能唱出来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有仔细翻译的机会?更何况那些前卫的歌词这里的人能不能接受还是问题。

这样说来,还是唱原来的歌词好了,安全省事,反正照蕾菲娜所说,有些地方民歌很少有人能听懂,到时候我只要说这首歌是突然出现在我脑海中的,不记得来历了,反正我已经“失忆”了嘛,你们慢慢去查这是那里的民歌吧。

决定了,就这么办吧。

一路送我回到宿舍,克雷迪尔他们就都告辞离开了,我们约好明天早上再碰头,然后我和露娜就上了宿舍的楼。

“芙若娅,你……你是不是和克雷迪尔学长认识很久了?”楼梯上,露娜突然这样问我。

“嗯,他是我的表哥啊。”我回答,这是我和克雷迪尔他们已经确立下来的假身份。

“哦?是亲戚啊!”露娜的脸上顿时显出欣喜的神色。

“对,远房表亲。”我笑着说。

“……远房啊……”露娜的神色又黯淡了下来。

“是啊,怎么了吗?”我问。

“啊,不,没什么。”露娜勉强笑了笑。

呵呵,小姑娘这点心思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说起来这个露娜还真是天真烂漫,心里想些什么全写在脸上,在我原来的世界,这样纯的小姑娘几乎十岁以上就绝种了呢。

说起来,刚才也只是逗她玩玩,既然她有这个心意,以后要是机缘恰当,倒是可以撮合一下她和克雷迪尔,不过感情这东西也难说得很,不能强求,就像我现在依然不可能接受男性的爱一样。

快到中午的时候,安琪儿也回来了,她一看到我就高兴地说:“我也通过了,真是多谢你了,芙若娅,其实我中途真的好犹豫呢,要不是想起你对我说的话,也许我就会答错了。”

“别客气,我并没有帮到你什么,”我微笑着说,“你是依靠自己的能力通过的,而且能和你做同学,我也高兴啊。”

“呵呵,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好好谢谢你,要不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吧?也算是我自己庆祝一下啊。”安琪儿也笑了起来。

“那我就却之不恭喽。”我也不和她客气了,以后住在一个宿舍,闹这套虚文没意思。

“好,露娜也一起来吧。”安琪儿说。

今天的午饭,就是我、安琪儿和露娜三个人在餐厅吃的。

下午的时候,又有几个新来的女生搬了进来,不过我没有和她们多做接触,因为我整个下午都躲在自己的卧室里练习发声。

无论我再怎么不知死活,明天要考试了,总也要练一下,不然太说不过去了。

不过所谓的练习,无非是像以前音乐课上那样“咪咪咪~~~吗吗吗~~~”的来两下,我还不敢大声,怕被别人听见了笑话。

自己听自己的音色感觉还不错,就看临场效果好不好了。

一天就这样过去,歌唱考试的早晨来临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露娜正要出发去越好的集合地点,却发现安琪儿也整装待发,一问才知道原来安琪儿竟然也要去参加歌唱考试。

怪了,我居然连续两个考试都和安琪儿一致,也许我们真的有缘份?唉,如果是我还是男儿身,那或许是缘份,现在……有缘无份罢。

来到集合地点时,却看见蕾菲娜已经在那里了,正拿着一份花花绿绿的报纸看得津津有味。

“哟,你们来了?”看见我们到来,蕾菲娜和我们打招呼。

“嗯,姐姐你在看什么?”我好奇地问。

“看看吧,和你们两个有关哟。”蕾菲娜笑着看着我和安琪儿。

和我们有关?我拿过报纸一看,只见刊头上写着《挺进报》三个大字。

唔?传说中的《挺进报》?!难道说……我赶忙往下看。

头版头条是彩色字的大标题:

“学院代有美女出,各领风骚数学期!”

——新生中惊现两大绝世美女!!!

这、这、这……再往下看:

“本报讯:新学期到来了,想必广大男同胞们正翘首企盼着想看看新生中有什么美女吧?本报特约记者神秘男子甲现在郑重宣布:各位花花公子们,**色鬼们,你们的福音来啦!本届新生中正有两朵娇嫩欲滴的绝世鲜花,能不能采摘得到就得看各位的本事了,先旨声明,难度可是很高哦!另外还有个天大的好消息:两大美女将一起参加今天的新生歌唱考试,机会难得,不容错过!”

接着是两张大幅彩照,天哪!那是我和安琪儿!

等等,这个世界的科技没有那么发达啊,怎么会有照片的?

“这是……”我指着照片,愣愣地望向蕾菲娜。

“这是专门记录景象的凝像术啊,一种中级魔法,怎么了?”

汗……有魔法的话还真是方便,许多科学上的发明都被取代了。

再往下一看,照片(姑且称之为照片吧)的下面竟然还有个人介绍。

先看看安琪儿的:

全名:安琪儿。索菲娅。费罗恩

年龄:16

来自:费罗恩帝国

身份:费罗恩皇帝柯比尔七世独女,费罗恩皇室成员,第一公主。同时,其母索非娅皇后是雷诺王国王妹索非娅公主,所以也是她雷诺王国王室成员。

初步资料:费罗恩皇帝柯比尔七世只此一女,别无所出,作为皇室中的一枝独秀,从小就以才貌双绝闻名于北地,绝色的容貌,高贵的气质,一言一行皆趋于完美,见者无不惊为天人。据说,在安琪儿公主十二岁那年,费罗恩西部的几个省份闹饥荒,国库赈济款不足,安琪儿公主主动要求削减平日宫中开销,节省经费用以赈灾,并将自己珠宝首饰全部捐出,一件不留,虽后来被责备有失皇家体面,然此行为影响深远,整个费罗恩的大部分王公贵族都发起了“节约捐款运动”,最终帮助灾民挺过了饥荒,凡此种种事迹甚多,民众感其仁爱之心,又应其绝色外貌,故称之为“北国天使”。在整个费罗恩人望极高,一呼百应,北地有个说法:“费罗恩民风和顺,如果攻占它一两个城市或者杀它一两个大臣,费罗恩人未必会怎么样,但是如果有人敢动安琪儿公主一根头发,费罗恩人决对不会放过他。”

哇!这么厉害?!我惊讶得看了看安琪儿,她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没有那么夸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