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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在逃第51节(2 / 2)


  在那个瞬间,殊丽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十七年来,唯一给过她安全感的人是她的父亲,此刻竟成了这个讨厌的人......

  马贼潜入驿馆时,并未察觉到潜伏的钦差和衙役,他们以口哨为信号,有条不紊地走到各间房门前,吹入了迷烟。

  默了片刻,为首的人高呵一句“来活儿了”,就狠劲儿踢开了一间房门。

  他们是马贼,不是刺客,大张旗鼓的烧杀抢掠才是他们的本性。

  “小的们,挨个屋子砸,把男人杀光!”

  他率先冲入屋子,对着垂落帷幔的木床刺去,身体却扑了个空。

  暗骂一句后,他环顾四周,察觉出不妙,无人的房间为何垂下帷幔?

  “娘的,有诈!”

  另一批马贼也相继扑空,直到他们转移到二楼,兵刃声响才激烈地响起。

  马贼们一边大骂朝廷来的兵使诈,一边露出鄙夷的笑,“小的们,别畏惧他们的身份,不过是帮养尊处优的绣花枕头,给老子杀光他们,片甲不留!”

  “砰!”

  “砰砰砰!”

  几声巨响过后,那几个冲入客房的马贼被前后踹了出来,砸歪了二楼的栏杆。

  禁军冲了出来,与之正面交锋。

  马贼们也源源不断地涌入,以为片刻就能控制场面,却不想这批他们眼中的“绣花枕头”身手如此了得,致使他们节节败退,退到了驿馆之外,而且,他们好像陷入了一个局,一个无形的局,腹背受敌,冲不出去。

  有经验的老马贼站在高处,看着对手的走势,暗道糟了,“不好,这是兵法布阵啊,他们是武将!”

  因着这批钦差过于低调,马贼们只探得队伍中有禁军,却不想一半以上都是武将!

  闻言,马贼头目们瞪大眼睛,有的建议撤退,有的越发兴奋。

  “撤个屁,回去怎么跟老大交代?再说,他们带了那么多好货,不抢白不抢,给我冲!!!”

  有投机的马贼从后院翻入,重回到驿馆内,见防守薄弱,吹了几声口哨,之后,大批马贼翻了进去,跑上二楼开始纵火。

  “负责布局的主将肯定在屋里,小的们,擒贼先擒王!”

  “哐!”

  一名老马贼踹开了殊丽的房门,朝大床砍去,却被帷幔中突然探出的刀尖刺中眉心。

  随着他倒地,其余马贼挥舞屠刀冲了进来,与潜藏在屋里的禁军和衙役们打了起来。

  正当一名马贼和一名衙役倒地肉/搏时,一声铳响荡开在黑夜中,威慑力过强。

  肉/搏的马贼背部中弹,倒在血泊中打滚。

  元佑坐在衣柜前,再次点燃了引线。

  一连射中几个马贼,元佑眼眸渐深,似有肆杀的焰火在体内苏醒,他拔开削铁如泥的佩刀,毫不顾及地将一个个冲过来的马贼斩于刀下。

  他一个也没有杀死,却让他们更为痛苦,“注意,留活口。”

  轻缈一句话后,钢刀闪过,溅出一泓鲜血。

  透过细缝,殊丽仿若看到了刚从沙场回来的辰王陈述白,宫变那日,他一身银铠,托着钢刀走进内廷,掐住前太子的脖子,将人高举起来。

  眼下,元佑正举着一个马贼头目,站在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中,与彼时的场景重合。

  只不过,陈述白没有伤及前太子,而元佑将马贼狠狠掷在地上。

  这时,窗外响起了马蹄声,想必是临城前来增援的官兵......

  半个时辰后,马贼们被迫撤退了,元佑站在驿馆前举起手中钢刀,拦下所有官兵,“穷寇莫追,待审讯过后,知根知底,再一网打尽。”

  钦差们看着他伟岸的背影,不禁暗叹,难怪这个年轻人能成为天子近臣,遇事冷静,果断杀伐,乃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不过,审讯的事,不该由钦差们代办,元佑招来附近几座城池的郡守,亮出了天子近臣的身份,与他们商议剿匪事宜后,就带着车队离开了小城。榆林镇那边形势紧急,耽搁不得。

  天将亮时,车队继续前行,殊丽盯着塌下的药箱陷入挣扎,对面的男人小腿受了刀伤,她要不要出声提醒一下?

  这人也是,为何不知道抹药?

  元佑支起一条腿踩在椅面上,手臂搭在膝头,显得十分随意。他小腿上的刀伤不算深,却染红了裤腿和靴子。

  “你......”殊丽指了指被血染红的地方,“要不要上药?”

  元佑懒懒抬眼,“在关心我?”

  殊丽不想理他了,半晌才道:“昨晚,多谢。”

  昨晚的厮杀中,他寸步不离她藏身的衣柜,是为了保护她吧。

  元佑低笑,笑得胸膛震荡,笑得殊丽坐立不安,“这就感动了?”

  殊丽板下脸,“你能闭嘴吗?”

  元佑收了笑,忽然附身逼近她,逼得她不得不别开脸,盯着路边一晃而过的风景。

  静静凝睇了会儿,元佑从她身侧的包裹里抽出那把匕首,颠在掌心,“为何会带匕首?”

  “防身。”殊丽呼吸不顺,推了推他。

  元佑坐回对面,拔去刀鞘,碰了碰刀刃,“这刀原是为了防我吧,可惜不够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