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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1 / 2)





  洪万好要为明早的决战储备力量,先做简短通告:“明天那两个贱人都会来,现在我只说两点。第一,二妹是我亲生的;第二,明天上午不开店,早上早点起床做饭,然后先跟老妈通个气。”

  曾淑琴惴惴道:“我快被吓死了,刚才都没敢跟妈道晚安。妈的病刚刚好,经不住刺激,我看明早还是想办法支开她。”

  洪万好毛躁:“你没听懂我在说什么?这件事就是姜开源和夏蓓丽合伙搞鬼,骗二妹和冷阳说他们是亲姐弟。妈知道这是谎话,只会生气,帮我骂坏蛋,能受什么刺激?”

  曾淑琴群疑满腹,直觉事实并非如此,又不敢探究,只得服从他的安排。

  这晚当事人们都失眠了,洪爽差点当逃兵,幸好有冷阳陪伴,半夜起床见他躺在沙发上,她空虚的城池就有了守卫,勇敢迎接人生的转折点。

  早上他们提前半小时来到洪家,姐妹们都听从父母吩咐外出了,郑传香刚听洪万好讲述原由,气得大骂仇人无耻,见到洪爽赶忙拉到身边坐下,紧紧握住她的手说:“二妹,我都听你老豆说了,你和阳仔上了姜开源夏蓓丽的当!真是小人作孽,不顾天理呀,这种黑心话亏他们编得出来!”

  老太太捂住胸口喘气,洪爽冷阳莫名惊诧,不约而同看向洪万好。

  洪万好面带炭色,心中装着千言万语,见到女儿声带却被卡住,目示曾淑琴支援。

  曾淑琴忙说:“二妹,你先说说你和冷阳到底为什么分手啊?冷阳,你究竟得没得艾滋?”

  如今冷阳想尽快让事件透明化,照之前与洪爽商定的坦言:“我没病,也没在外面乱搞,那次我刚从贵阳回来,姜开源就来找我,说我不能和洪爽结婚,因为……因为我们是亲姐弟……”

  洪万好悍然断喝:“他说谎!阿爽是我女儿,怎么可能跟你是亲姐弟?!”

  他的态度无比沉定,两个年轻人心底重现波澜,冷阳忙求证:“一开始我也不信,可他拿出一份亲子鉴定报告,上面显示他和洪爽是父女,我还专门去上海找专家鉴定过,那报告是真的。”

  洪万好猛拍茶几:“那是夏蓓丽私下动的手脚,就算报告是真的,结果也是假的!”

  冷阳无奈拿出另一证据:“不止这份报告,事后我还找人为你和洪爽做了亲子鉴定,报告上说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闻听此言,郑传香和曾淑琴登时遑疑,洪爽知道父亲正瞪视她,深深垂头,心乱如絮。

  洪万好智商一般,紧要关头应变力超常发挥,质问冷阳:“你们拿什么去化验的?”

  冷阳说:“洪爽悄悄找了几根你的头发,由我带去深圳做鉴定,就是我骗你们得艾滋那天。”

  郑传香醒悟:“怪不得当时二妹哭得那么惨,原来知道了鉴定结果,阿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洪万好叫母亲别急,再问冷阳头发是哪儿找到的。

  洪爽不能老装哑巴,抢先代答:“就在你和妈的卧室。”

  洪万好峻急道:“我很少掉头发,你妈才脱发严重,卧室里的头发基本全是她的,你确定没拿错?”

  洪爽受到提醒,惊忙抬头支吾:“妈的头发染过又烫过,我找的都是又短又硬的黑头发,应该不会错。”

  曾淑琴但愿她搞错了,着急作证:“我新长出来的头发也又黑又硬啊,你瞧瞧!”

  她低头拨开发丝向众人展示,郑传香对洪爽说:“肯定是你误把阿琴的头发当成你老豆的了,验出来当然没血缘啦!”

  洪爽不等女儿表态,从衣兜里掏出一份折叠过的文件。

  “亲子鉴定我这儿也有一份,是你一岁多的时候去省司法鉴定中心做的,你自己看吧。”

  当年他核实范瑞明和洪爽的关系,做了一次dna鉴定,为简化程序以自己的名义进行。因提防夏蓓丽,留着这份报告,今日看来实乃万幸。

  目睹报告上的结论,洪爽和冷阳都像困在隧道里的人找到出口,惊喜难以言喻。

  洪万好说:“夏蓓丽和姜开源私通时怀了你,顺便把这事栽他头上,好栓牢他。我也差点被她骗了,做了这个鉴定才确定你是我的亲女儿。那对奸夫淫夫不肯让你和冷阳结婚,就说瞎话拆散你们,你们两个傻瓜也不吭声,闷头闷脑被他们骗,真气死我了!”

  教训未完,门铃响了,仇人们衣冠楚楚步入厅堂,居高临下地打量他们。

  姜开源傲慢道:“洪万好,我最多给你半小时,有话快说吧。”

  洪万好稳坐不动,露出有别往日的彪悍气势:“本来进门都是客,但你们这对狗男女实在太恶心,我不想让你们坐脏我的椅子,就站着说话吧。”

  他将鉴定报告揉成团掷给姜开源:“这就是我和阿爽的亲子鉴定书,比你那份真多了!”

  姜开源打开看了一眼,虽有疑惑却未上心,嗤笑:“洪万好,你弄虚作假有意思吗?恨我和阿丽不要紧,为什么非得牺牲两个孩子?小爽是冷阳的亲姐姐,你让他们乱、伦,最终受害的还是他们!”

  “你放屁!阿爽是我女儿,她和阳仔没有血缘关系,两个人相亲相爱,结婚就是珠联璧合,你和夏蓓丽说谎话棒打鸳鸯,跟当年出轨偷情一样可恶!”

  洪万好直奔姜开源而来,夏蓓丽遽然挡到丈夫跟前,傲视前夫:“洪万好,你是不是去参加过演员进修班啊?戏演得跟真的似的。我怀小爽时你人在榕州,怎么可能是她的爸爸?”

  说完面向郑传香:“郑老太,阿爽93年6月出生,洪万好前一年去了香港,92年11月才回来,这事你应该很清楚。中间只差了7个月,但阿爽可是足月产的,随便问个有常识的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郑传香忙替儿子辩论:“阿好是92年11月才回榕州上班,可他9月份悄悄回来过一趟。”

  “哦?他回来干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当时你和这野男人私通,阿好听到风声气得要命,专程回来捉你的奸啊!”

  夏蓓丽哈哈大笑:“原来他那么早就开始编故事了,他回来的时候你亲眼瞧见了?”

  郑传香当即语塞,此事她确不曾亲眼目击,基于对儿子的信赖才未加怀疑。

  洪万好抢话:“贱女人你还想抵赖,那次我是搭水生叔的大货车回来的,当晚在鸿雁旅馆跟你见的面!”

  又提醒郑传香:“妈,水生叔你认识的,那会儿他长期在榕港线跑货运,常有人搭他的便车。”

  郑传香本能地点头,潜意识里倾向他的说辞。

  其他人各有疑惑,密切关注动向。

  夏蓓丽冷笑:“水生叔我也认识,十几年前就得癌症过世了,洪万好你以为弄个死无对证就能圆谎?我今天特地带了证人来,让你老妈看看你当年是怎么对小爽的!”

  她打开房门叫进一男一女。

  冷阳认出女的是上次见过的妇产科医生田秋菊,旁边的中年男人很陌生,但洪家人都熟悉,郑传香首先发问:“阿良,怎么是你啊?你也被这婆娘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