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出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们看不出来呢。”

  华羽觅扯开嘴角苦笑了一下，道。

  “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慕容连音也有些难过，荆予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这也是这十年间她所见到的对华羽觅造成的打击最大的事情。

  “不过，我来这儿，还要告诉你一件事。”

  慕容连音想起自己的听闻，忍不住要和华羽觅讲一讲。

  “我要说的，是你女儿的仇人的故事。”

  姜观音？

  宗政鸿风？

  华羽觅有些惊讶，自从他们要离开京城来到江湖过自由的生活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们，也没有听说他们的事情。

  若非是慕容连音提起他们，华羽觅感觉自己都快要把她们给遗忘了。

  “他们现在……”华羽觅有些艰难的开了口，“过得好吗？”

  到底她和姜观音之间有那么一重仇恨在，华羽觅没有办法淡定如常的问起他们的情况。

  “实不相瞒，他们都死了。”

  慕容连音叹了口气，“说起来，这还真是一桩冤孽。”

  华羽觅怔怔的看着她，听她讲述姜观音和宗政鸿风的故事。

  虽然说姜观音已经怀孕，但是并没有福气生下她和宗政鸿风的孩子，她是蛰门之人，必然要接触毒药，接触毒药多了也容易损伤自己的机理。

  在怀孕的过程中，姜观音出现了强烈的不适症状，按照道理，她应该放弃这个胎儿，但是姜观音不肯放弃这个孩子，而是用药勉强撑到了生产。

  姜观音的体质不适合生产，自然最后难产，一尸两命，大人和孩子都死了。

  宗政鸿风看到姜观音死了，也不打算独活，所以就在姜观音的尸体边拔剑自刎了。

  这两个人，最后都死了。

  华羽觅听完这个，再次的有些怅然若失。

  “你知道姜观音在临死时说了什么吗？”

  华羽觅摇摇头，她又没亲眼目睹姜观音死，怎么可能知道姜观音到最后说了什么？

  “她当时气若游丝，神情迷离，她说，是她对不起那个孩子，是她的报应来了。”

  那个孩子，指的就是荆予。

  姜观音到死都在忏悔自己杀了华羽觅的孩子。

  华羽觅的心情突然有些复杂，她不知道自己该抱有什么样的想法。

  所有的爱和恨，仿佛在一刹那间就释然了。

  “说实话，我真没想到，姜观音居然会忏悔。”

  慕容连音说起这事，还有些惊奇。

  “这就说明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完全和绝对的坏人。姜观音，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悯之处罢了。”

  华羽觅说的有道理，慕容连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