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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结构师第48节(2 / 2)


  孙雪梅推开丈夫訇然站起,矮小的身躯似一堵巨强挡住沈怡所有出路。

  “就是为你自己你也得再生个儿子,不然等你老了靠谁去?”

  沈怡撑住表情反驳:“您别老提儿子,女儿就靠不住吗?您看你没有儿子,不照样住上大房子了?”

  沈成良旗帜鲜明地支持:“对,女儿有本事比儿子都顶用,看我们二妮就是现成的例子。”

  孙雪梅顺手掐丈夫一把,冤苦倍增:“你还想把颖颖变得跟你一样?今后累死累活去遭罪?你爸妈没本事,做不了你的靠山,只能让你自己奋斗。你回头看看,走过的路不苦吗?不难吗?你如今条件好了,有能力让孩子享福,就该多为颖颖打算,让她往后过得舒舒服服。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女人到底比不过男人,真心想做事业也得靠着男人才能成功,光凭你自个儿,累死也出不了头!”

  “谁说不靠男人就出不了头?那老干妈、董明珠不都是靠自己成功的?”

  “世上有几个老干妈董明珠?你以为你的八字有多好就敢心比天高?那武则天还当了皇帝呢,你有那个命吗?”

  会谈到底演变为争吵,沈怡自动退却,晚间给公公发了条微信,通报怀孕的消息。

  公公早已知情,回复:“小沈,恭喜你又要做妈妈了,保重身体,勿再操劳。”

  沈怡回信:“爸,我进公司时签了协议,三年内怀孕必须离职,还得赔偿公司损失。”

  公公的态度至关重要,他之前鼓励她拼搏,或许会做出让步。

  事与愿违,等来的回音是:“真这样也没办法,成功机会还多,耐心点慢慢等吧。”

  沈怡像落尽羽毛的鸟坠下来,认清了公公对她的看法。

  亲生父母都不可能全心全意体谅孩子,何况非亲生的?公公往常偏向她,支持她的工作,都以自身利益为基准,现在生二胎更符合他的利益需求。说白了,她只是人家选来照看儿子,传宗接代的工具,和公司里的老板们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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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闫家的好事坏事都会迅速投递到邱逸处,情感本能让他陷入消沉,善意理性紧急调配一批欣喜来抢险,助他自我开解:再有个孩子,大概能唤醒闫嘉盛的责任感,沈怡的婚姻生活将有起色。他不用再替她担心,由牵挂衍生出的眷恋也将得以消减,迎来皆大欢喜,两全其美的结局。

  下次去闫家做客,他买了很多孕妇保健品。家里正做饭,他主动帮忙,张姐向白芸夸赞:“小邱既是高材生,建筑师,还烧得一手好菜,我儿子能有这么能干就好了。”

  白芸喜欢邱逸,听了这话又觉遗憾。三岁看到老,她老早瞧出他是个好孩子,鼓励自家儿子同他交往,以为能受些良性影响,不扶且直。可惜桐油瓶只能装桐油,闫嘉盛和邱逸要好多年,仍是付不起的阿斗,连累她也受丈夫责怨。

  她涵养好,脸上很少显山露水,张姐瞧不出郁闷,笑呵呵与邱逸闲聊。

  “小邱,往后你娶了媳妇,要是她干家务还没你利索可怎么办?”

  邱逸笑道:“那就我干呗,她有空搭把手就够了。”

  张姐没尝到福利也感欢欣,喜道:“你真这么想?那谁嫁给你可太有福了。”

  闫嘉盛来厨房偷嘴,正好听见,感觉张姐的弦外音像在拉踩他,忙说些风凉话解嘲。

  “男人家务活儿干多了没好处,国外早做过调查,家庭主夫患心脏病、中风的概率比普通男性多一倍。邱逸你往后可别向你爸似的受老婆奴役,会短命的。”

  白芸嗔他乱讲话,邱逸大度微笑,问他:“那这个调查有没有公布和职业女性相比,家庭主妇患病的几率是高还是低?”

  见他摇头,有理有据反驳:“那这调查本身就带有性别成见,怎么能做到公正呢?即便那些在家主持内务的男性真比一般人寿命短,我想也是死于社会歧视造成的压力,和家务劳动无关。”

  张姐被戳中痛处,忍不住现身说法:“不管男女,待在家里不挣钱都会被人看不起,过去我在家也老被他们编排,后来出来挣钱了,地位明显提高。口袋里有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再看谁的脸色。”

  邱逸赠她理论依据:“传统观念认为家庭劳动不能提供衣食住行的物资,不创造价值,可以任意贬低。仔细想想,大自然也不能直接提供我们现成的生活资料,难道就能随意破坏吗?这种傲慢的偏见是典型的父权社会思想,也是对人们观念的束缚。认为做家务与传统的男性气质不符,是没有男子气概表现。所以我觉得那些愿意帮女性分担家务,不以当家庭煮夫为耻的男人才算真正摆脱了传统强加给男性的呆板定位,更符合现代社会人本主义思想。”

  他借机教育闫嘉盛,也逗笑了长辈们。沈怡在客厅里摘菜听了个大概,感触与婆婆相仿,憾叹“磁场渗透理论”为何没在丈夫身上起效。

  饭后她找了个机会与邱逸单独说话,请求他别对外透露她怀孕的事。

  邱逸没问为什么,一口答应了,看她像经霜的叶子憔悴上脸,心疼不请自来。

  听说女人三十岁以后怀孕,身体负担重,生理反应也会加剧。沈姐这么瘦弱,能挨过漫长的孕期吗?

  “沈姐,你要不要跟公司说一声,让他们减少你的工作量,按你平时的劳动强度,肯定吃不消啊。”

  “我知道,扛不住的时候会说的。”

  沈怡真要开口只能提辞职,她暗中观察数日,家里局势已明朗,若违背长辈们的意志,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将背负这一“罪过”逆水行舟,让离婚的远规划难上加难,还会陷自己于极大的被动。

  那就这样妥协,毫无准备地迎接小生命到来,用彷徨做ta的襁褓?

  她觉得有必要和丈夫好好谈谈,这晚来到书房,请他暂停游戏,说一说对未来的打算。

  “你进公司这么久还是个基层员工,难不成想在这个岗位呆到老?我看你明天上网瞧瞧,找个风评好的考研班报个名,去考个在职研究生。要么把专业都捡起来,去考注会或者精算师什么的,总要搞几本证书充实履历,给事业添把火才行。”

  闫嘉盛没有贾宝玉的温存却学全了他的惰性,最烦“劝学上进”言论,脸拉得老长。

  “你自己闲不住,还想把我逼成劳碌命?在基层怎么了?我工作轻松,旱涝保收,比公务员还稳定。真搞个一官半职,钱多不了多少,还惹一身骚,有什么意思?”

  沈怡也很烦苦口婆心的劝说,人的责任心应首先奉献给自己,把人生当公园随意溜达,再好的蓝图交给他都没用。

  此时子女这条纽带将加粗加固地捆绑她和丈夫,她被迫把他当做另一半拯救。

  “你们公司再好你也得居安思危,离退休还有三十多年呢,你总不能一点计划都没有吧?马上老二就要来了,光靠我怎么能撑起这个家?”

  闫嘉盛理解不了她的忧患意识,只骂她作:“你是不是小时候受苦受穷留下心理阴影了?总把未来想得那么糟糕。我妈都说了,养老二的钱都由她和我爸出,你只负责养胎,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少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孩子比什么都强。”

  沈怡已感觉周围二氧化碳超标,呼吸变得深长:“凡事你都想推给你爸妈,他们还能护你一辈子?如今社会竞争多激烈,培养一个孩子有多难,你根本不知道,就知道打你的游戏,在虚幻世界里享受支配者的快感。现实是由不得你掌控的,你不奋斗就会被淘汰,连累这个家,连累孩子,还连累我!”

  闫嘉盛蹦起来拳击桌面,砸断她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