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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2 / 2)


  容玉简直没有当场给他翻一个白眼,好好一小孩,怎么满脑子迂腐,当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兄弟!今儿你来我院子里就是带你浪费时间的!”

  容玉这几天已经闲得快发疯了,看见人来自然不会放过。

  前些日他让阿良带来些厚油纸裁剪成五十四张,做了一副牌,自娱自乐地玩,都快像老顽童那样左右互搏了。

  他本想让送食盒过来的阿良留下来陪他玩几牌,然阿良疲于□□,又要顾着后院的杂事,又要回家照料母亲,还要大晚上蒸糕,然后挑着担子去卖,一天的时间都不够用的。

  容玉哪里还忍心让他陪自己打发时间,这会儿看见这两个小朋友自然像是闻到腥味的猫儿一样。

  看见容玉发着光的眼睛,宋文彦心里有些被猎物盯上了的不好的预感。

  果见容玉贼忒兮兮地搓了搓手,双手一展,将两位小孩圈在左右腋下:

  “来了可要听我的,走!哥哥我带你们玩点好玩的!”

  宋文彦已经习惯了容玉这幅大大咧咧的模样,可长柏自小跟在宋文彦身边,所见所闻皆是礼法之辈,哪里见过容玉这般人物,真真没有一点儿的规矩体统,但这“容公子”却一片坦然,没有分毫轻浮。

  正浑身僵硬着,美人已经放开了他,径直打开衣橱,半个身子探了进去翻找着,吭哧吭哧地拿出了一个木盒子。眼前一亮,

  “就这个了!”

  他将内室的一张地毯扯了出来,放在堂中,又搬了张四方的短塌放在面上,然后盘腿坐在地上,招呼着宋文彦与长柏,

  “来来来,教你们斗个地主。”

  他将手上的那副油纸牌摊开,考虑到这个时代的局限性,牌面的阿拉伯数字都已经用汉字替代了,他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规则。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宋文彦与长柏面上已有几分跃跃欲试了。

  尤其宋文彦,刚坐下时他心里本还有几分排斥,但经由容玉的详细讲解,自是觉得十分新奇,不由道:“这个怎么以前从未听说过?”

  “嘿嘿,你个小老夫子怎么会听说过。”

  “等等!”

  长柏依旧是一知半解的:“两个‘鬼’是最大的么?”

  “对!”容玉兴致勃勃地洗着牌面,分开两摞,“行了,别担心,咱们先玩儿三把,实践一下就知道了!”

  当即指挥着大家摸牌。

  这三把次次都是容玉胜利,宋文彦与长柏虽是落败,但在玩的过程中,慢慢地熟悉了游戏的规则,更是体会到斗地主的乐趣来。

  等兴致勃勃地玩了十几个来回,宋文彦与长柏已经是愈发的熟练,而且居然赢得多,输的少,反倒是教学的容玉次次惨败,容玉一脸的郁闷:“不玩了不玩了!”

  长柏已跟他熟悉,正玩到兴致上,自然不肯就此罢去,当下着急了:

  “不行,才玩这么几把,怎么可以不玩。”

  “次次都是我输,哪里有兴致,”容玉面上似有不忿,又双手一拍桌子,“哼!不行,我不服!我就不信我赢不了!”

  旋即,他像是想到什么似得,幽黑水亮的眼珠子一转:

  “喂,要不要玩点大的?”

  不等他们两个回答,容玉已经跑进内寝里将一方墨砚端了出来,又拿了一支毛笔。

  “谁输了谁得在脸上画一笔,愿赌服输,不准抵赖!”

  “这……”宋文彦有些迟疑。

  长柏已经得意笑道:“有何不可,只是……”

  他瞧了瞧容玉那张白玉似得脸,心思:只是我怕你这么好看的脸被白白糟蹋了。

  想起等会儿要在这张脸上落笔,长柏居然有点下不了手的感觉。

  容玉怕极了的样子,但又强撑着:“别得意,看我待会儿不涂花你的脸!”

  长柏当即笑了:“来!”

  宋文彦看着容玉,心里面不知道为何感觉有些不安,正犹豫着,看见长柏已经将牌面洗好了,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上了。

  容玉咬着嘴唇,一脸小心翼翼的害怕:“你俩可让着哥哥一点啊……”

  一个时辰过后,

  宋文彦的两只眼睛已经画了两圈,两颊分别画着三根猫胡须,而长柏更惨,一张脸几乎没地方下笔,容玉画了最后一笔便丢开了笔去,忍不住狂笑了起来:“哈哈哈,”

  二人才知道上当了,宋文彦倒是沉得住气,可长柏是个急性子,当场怒道:“你诓我,前几次分明就是你故意输的。”

  容玉擦了擦眼泪,一脸的无辜:“哪有,小子别污蔑我……”

  忍不住又放声大笑起来。

  长柏气得去照了铜镜,看见一张脸已经黑得像块碳头了,整张脸只有眼白跟牙齿是白的,简直跟庙会上见过的大食国人无异。

  他当场就哭了起来,泪水冲刷着脸上的墨痕,滑到地上的时候也是黑的,长柏见了哭得更是伤心。

  容玉见状不好,连忙憋住了笑,跑过去拍拍他的背:“好了好了,别哭了,下回玩,我定让着你好不好?”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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