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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她,晚来风急第98节(2 / 2)


  同一个打算不要脸的人,是讲不了道理的,除非自己也不要脸,但明显他不削与其为伍,“我要听实话。”

  谢仆射神色一顿,疑惑地看着他,“这不就是实话,是我犯糊涂,坑害了自己儿子的前途。”

  “谢道林。”谢劭突然站起身,“你以为我好蒙骗?”

  “你叫谁!”谢仆射也急眼了,“不孝子……”

  谢劭提步往外走,“行,我立马进宫辞官。”

  谢仆射眼角抽了抽,终究是服了软,对着他的背影道,“靖王是陛下的亲生儿子,他母亲是周家娘子,你亲姑婆。”

  —

  月上枝头了温殊色才同二夫人回来。

  今儿一早两人便出去找上了文叔,从谢家买来的几个宅子中,挑中了温殊色之前所说的那套。

  靠近相国寺,七进七出的大院子,虽是新建的,只要肯花钱,装饰起来也简单。

  往后一家人住,不能马虎,婆媳两人亲自去了宅子,把想要的效果和意见交代完,挑家具,挑床,挑摆件……

  婆媳两人的眼光倒是极为相似,相处了半日,温殊色便同二夫人彻底相熟,不再紧张,一声一声的母亲叫得极为顺口。

  两人逛了三条街,中午晚上都在外面的酒楼里用餐。

  用完餐回来,马车经过戏楼时,听到里面的热闹声,温殊色没忍住,掀开了车帘。

  二夫人问她,“想去看吗?”

  “改日吧,今日太晚,母亲也累了……”

  “我倒是不累,择日不如撞日,谁知道哪天还有空。”二夫人也是商户出身,没那么多讲究,“去瞧瞧吧。”

  两人听完戏,说了一路,进门时温殊色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提起裙摆跟着二夫人跨进屋。

  温殊色又递给她,“母亲真不要吗。”

  二夫人摇头,“年轻时我也喜欢甜食,近几年牙疼了几回,也就没什么欲望了,待会儿吃完记得好好漱口,免得蛀了牙,可遭罪了……”

  温殊色乖乖点头:“好。”

  晴姑姑提灯在前引路,今日那戏听着无趣,后劲儿倒是挺大,二夫人轻叹一声,“姚十娘真可惜。”

  温殊色也赞同,“最后还跳河了,岂不是便宜了那狐媚子。”

  二夫人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愤懑,觉得她还是年轻了一些,不吝教导,“姨娘固然可恨,归根结底,乃夫不正,说一百句,不如瞧他的行为,所以,当姑娘的能不能安稳地过一辈子,全凭出嫁前的那一眼,有没有擦亮眼……”

  突然意识到,怕是自己好巧不巧地戳了儿媳妇的痛处,她出嫁确实是擦亮过眼睛,但架不住出了意外……

  二夫人神色僵了僵,忙住了口,“早些回屋歇息,他要是再敢把你关在门外,明儿那扇门也不用要了。”

  倒也没用二夫人出马,这回温殊色一进院子,远远便见到房门敞开着。

  不仅留了门,里头还燃着灯。

  先前二夫人已派人回来同谢仆射和郎君打过招呼,温殊色并不着急,脚步悠悠地跨进屋,见郎君正躺在床上翻着书,一面把手里买的一堆物件儿搁去木几上,一面扭着头关心地问他:“郎君,今日还在疼没?”

  床上的人没有应她。

  温殊色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微微诧异,东西搁好了,才走过去弯腰唤他,“郎君……”

  见他依旧没抬头,索性把自己的脸搁在了他书页上,冲他一笑,“郎君,我回来了。”

  谢劭被迫地看着跟前消失了一日的小娘子,终于出了声,“我怕不是你郎君。”

  温殊色一愣,目光落在他脸上细细打探了一番,抿着笑意,“你不是我郎君,那你是谁。”

  今日那丫鬟回来禀报她和二夫人进了戏楼时,他是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了,如今见到这张脸,又瞬间没了脾气,无力地问她:“什么时辰了?”

  温殊色转头看了一眼滴漏,回答,“亥时。”

  “你还知道回来。”

  原来是为这个事,“今儿我陪婆母瞧宅子去了,婆母真不是郎君所说那般,她也喜欢听戏……”

  谢劭并不想听,偏头打断,“嗯。”

  “父亲回来了吗?听母亲说他喜欢饮高粱酒,明儿我去给他买几壶……”

  堵在心口的闷气,实在憋不住了,谢劭突然一声嗤笑,“温殊色,是不是所有人你都能放在心上。”

  看着她愣住的神色,心口蓦然一揪,目光沉静地问道:“唯独我不能?”

  第83章

  夜灯下那双眸子幽幽地看着她,深邃如海,里头一抹隐隐的失落似淡若浓,仿佛是她将他始乱终弃了一般。

  温殊色心头一热,脱口而出,“能。”

  不知道他今儿是怎么了,但这个问题她能做到,对上他愈发深沉的目光,再次同他保证:“能的,我会把郎君放在心上。”

  她一副仗义的慷慨模样,似乎天底下就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儿,心头的那股挫败感再次浮上来。这回他却没放过她,她就算是块朽木,他也得挖到她的心,“那你说说,怎么放。”

  怎么放。

  她一时也说不上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