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乔懵逼。

“你出去！”顾云庭取下苏乔身上的围裙。

苏乔一顿。

“我出去？”

顾云庭无奈摇头，接过她手中的菜刀，指着鱼头，说：“会溅油，你确定你可以？”

苏乔还没说话，他已经自顾自的将围裙将往自己身上套。

“可你……”苏乔欲言又止。

顾云庭拿起鱼平铺在菜板上，侧眸问她：“是要怎么做？糖醋吗？”

苏乔脸一红，尴尬的点头，她也没有离开，就站在门口看着顾云庭给鱼上佐料，白净修长的指尖恍若和鱼肚一样，让她的视线有些恍惚。

不得不说，看顾云庭做饭也是一场视觉盛宴。

苏乔内心哀嚎，这实在是不公平啊，长得好看就行了，怎么连厨艺都这么好呢？

顾云庭有条不紊的炒菜，苏乔倒成为真的旁观者，听他要什么就立刻递上去，一来二去，两个人也有默契起来。

厨房内并没有安装油烟机，所以这会厨房里烟雾缭绕，顾云庭不停的炒菜，细密地汗珠从他的肌-肤里冒出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苏乔洗干净手，拿出她兜里的纸巾，踮着脚尖用纸巾替他擦拭额头的汗水。

顾云庭身体一僵，锅里的油滋滋的飞溅，仿佛将他的心脏包围。

“辛苦你了。”苏乔却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将纸巾丢到垃圾桶里。

顾云庭收回思绪，故作镇静的继续，只是他却因为她方才的动作而久久无法安静，导致盐多下了两勺也全然不知。

也庆幸苏乔去丢垃圾了，所以并没有看见他脸上的绯红。

而厨房外内。

沈清已经能够杵着拐杖走路，看见客厅里坐着的段沉西，默默的替他添水。

“谢谢！”

相较于沈清的小心翼翼，段沉西则显得很淡定，礼貌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

“段先生别这么客气。”沈清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段沉西随意一瞥，将沈清的眼神收入心底。

“沈小姐也不和我客气，叫我沉西即可。我现在也不是你的上司，我和你都是来苏家做客的客人罢了！”段沉西缓缓说道。

沈清怯怯的说：“那段……先生也叫我清清吧。”

段沉西垂眸，纤长细密的睫毛落下，在眼部投下一片弧形的阴影。

“清清。”他薄唇微掀，声音犹如泉水击石，比顾云庭的清冷多了几分磁性，在这寒冷的夜里，叫人心头一暖。

沈清点头：“嗯！”

这一刻的段沉西，比窗外那一树的傲雪红梅还要娇艳夺目，光是听着声音，她已经心跳得无法自持。

清清……

从来没有谁叫她的名字，会如段沉西一般如此的好听。

如此平凡的名字，在他的嘴里，她却听出了一种不同寻常的美感。

可她又如何知道？

段沉西给她这一点唯一的美好，却成为她穷极一生也无法忘怀的伤痛。

就如同，美丽的罂粟却带着剧毒，也似阳光背面必有阴影。

晚上七点，一群人围着饭桌而坐，苏母坐在轮椅上，连连感慨：“这还是我们家第一次这么热闹。”

沈清调皮的说：“阿姨新年快乐哦。”

苏乔也打趣道：“红包拿来！”

段沉西和顾云庭倒是没怎么说话，但脸上也是止不住的笑意。

苏母假装愠怒道：“你们两个丫头。”

苏乔但笑不语，这二十多年来，今天晚上的年夜饭是她最满足的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