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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1 / 2)





  我解剖过注射吸毒致死的尸体……曾念冷淡疏离的眼神,突的跳到了我的眼前,只是那眼神中多了许多冷冰冰毫无生气的东西。

  “在医院,在抢救……你别激动好吗,他们说要瞒着你,可我知道瞒不住的,不如跟你直接说,可你要控制自己……”林海伸出手,直接握住了我的。

  我感觉到他的手有点抖,也许是我的手在抖,已经分不清了。

  “抢救多久了?”我问林海。

  “两个小时了,虽然没脱离危险,但是医生说会没事的。”

  我低了下头,突然提高了音量冲着林海喊了起来,“有没有事都让我见他!马上!”

  肚子里的小家伙一定是被我吓到了,在里面动来动去。

  林海看着我满脸泪痕的脸,什么都没说,过来扶着我起身往外走。

  整座城市还沉浸在过年的气氛里,今天很冷,但是太阳光很好还有些刺眼,我从车里走下来的时候,抬头看着太阳,可心里却几乎黑暗一片。

  当年曾念不告而别被我发现时那种难受的感觉,又出现了,比那时候还要强烈好多倍。

  正要往医院里走的时候,左华军的车也赶了过来,他下车直奔我,眼圈全都红了。

  我倒是面上还能维持平静,看着左华军抿了下嘴唇,可是说不出什么也不想说,林海轻声跟我说进去吧,我就转身往医院里走了。

  医生亲自过来和林海说情况,还有几个陌生的人也跟了过来,目光都在我身上打量着,看到我的肚子时,几个人都低着头。

  “情况暂时稳定了,如果过了二十四小时危险期的话,情况会更乐观,不过我还是得说,他这种情况随时可能就毫无预兆的走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医生的话,带着回音在我耳边,我不想听他多说,只想马上立刻见到曾念。

  曾念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应该是动了关系,这里只躺着他一个人,我隔着玻璃窗往里面看着,等着护士拿防护服过来。

  我看不大清楚曾念的脸,只能看见他身上连着好多管子和仪器,他的身体一动不动,这一幕似曾相识的场面,让我想起了曾添。

  最后见曾添的时候,跟现在还挺像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再呼出去,才控制住了不让自己眼睛里涌起水雾。

  嘴角挤出一个微笑,继续看着监护室里的人。

  林海陪我一起进去,他抢先一步到了曾念床边,看了看才回身又看我,一言不发站到了一边,给我让出了最佳的位置。

  我走到床边。看到了十几个小时没有看到的那张脸,只是没看到曾经让我又爱又恨的那副眼神,什么冷淡疏离,温柔都不见了,只看见曾念紧闭着眼睛。

  他的脸色,他手上的皮肤都还带着发紫的颜色,我知道这是高浓度那个东西中毒后的反应,进来之前已经知道解毒算是很及时,可那个纯度那个剂量的静脉直接注射,还是深入骨髓了。

  我很想骗自己会好的,会完全没事的,可是另一个声音很严肃的在我头脑里提醒着我……这种情况下,结果不可能很好的。

  十几个小时没见,怎么就觉得曾念好像瘦了好多呢,我去看着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抬手摸了上去。

  他的手还挺热乎的,不像过去总是那么冷冰冰的,我小心用力捏了捏,曾念毫无反应。

  “人还没清醒过来呢……”林海在一边对我说道。

  我刚想说话,手上忽然就感觉到一动,虽然很没力气但的确是动了,我紧张的对着林海说,“他的手动了。”

  林海凑过来看着我和曾念握在一起的手,什么也没说。

  我也很快反应过来,曾念动的这一下,不过是无意识的神经抖动。

  那东西中毒,伤害最严重的就是神经系统,完全不可逆转的伤害。

  我想起在滇越和他重逢的那时候,他追问我是不是不相信他没碰过那个东西时的眼神,都清晰的从记忆里跳了出来。

  就这么站着看了好久之后,林海过来对我说,“他不会很快醒过来的,先出去坐一下吧……就坐在外面,他一醒就能知道。”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不由我任性逞强,跟着林海暂时离开监护室,我们坐在了外面的长椅上。

  左华军一直等在外面,见我们出来,很快给我递过来温热的水,看着我慢慢喝水,他低声跟林海说了句什么,我没太听清。

  只听见林海回答的话,“人被抓住了。”

  左华军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声音,然后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抬头朝隔着玻璃的监护室里望,没什么目标就只是虚空的一看,然后突然开口对林海说,“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

  左华军和林海交换了一下眼神,林海咳了一下,“好,我来跟你说。”

  林海刚开始讲,我就感觉到外面的阳光暗了下去,转头朝窗外看,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得阴沉起来了,一副即将要下雪的样子。

  耳边时不时就能听见零散响起的鞭炮声。

  这种时间里,应该是和家人围坐饭桌前,喝酒吃菜谈笑聊天才对,或者陪着吵闹欢笑不停的孩子们去外面放鞭炮,去游乐场里疯闹。

  可我却坐在医院里,在听别人跟我说我孩子的爸爸,不久前经历了什么。许多年前经历了什么,实在是不应景。

  我苦涩的保持着嘴角的笑意,安静的听林海讲话。

  可他刚开了个头,我就听见身边站着的左华军,很意外的叫了一句,“你怎么来了,李法医……”

  林海也不往下说了,站起来,“修齐?”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也动作缓慢的回了头,看见了穿着厚厚外套的李修齐,带着一身寒气出现在眼前。

  就跟刚才看见躺在监护室里的曾念一样,我看见突然出现的李修齐,也觉得像是幻觉。

  林海在我耳边说,“其实本来说要跟我们一起吃年夜饭那个朋友,就是修齐,可是航班晚点了他没赶得上。”

  我瞅着李修齐,他也正在看着我,目光里透着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