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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问(2 / 2)


像是要将马面推开般,牛头硬是挥下他手中的铁锤。千钧一发的攻击,只差一点就会落在我身上。



“夏川,你先冷静一点!这跟我们平常操纵的召唤兽毕竟不太一样,我看我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才是上策。”



“我知道啦!”



牛头和马面各自挥动手中的武器,隔出一段安全的距离。看来这一招已经不能再用了,况且我也不想再次落入那种虽然躲开但也只能听天由命的无奈境地。



我警戒地注视着对手的一举一动,一边拉开距离,小心别让对方从身后偷袭,一边与他们互相瞪视。



就在这时候,平头学长突然对环着双臂站在一旁观战的雄二出声。



“喂,坂本!”



“怎么?这种时候居然还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你还挺悠哉的嘛,学长。”



“我当然悠哉啊!吉井这个笨蛋怎么样也不可能赢得了我们啦!”



经过刚才那一轮的攻防战,平头学长更确信自己所握有的优势,所以才将注意力转移到雄二身上。



“先别说这个,不如我们还是用物理来打一场吧,这么一来你也可以参加了,不是吗?不然,这场胜负未免太无趣啦。”



与其用不擅长的科目来打倒我一人,他们还是想以拥有绝对优势的科目一口气击败我与雄二吗?所以平头学长才挑衅地对雄二这么说。



不过,雄二只是从鼻间发出一声哼笑,爽快地否决平头学长的提议。



“真是无聊,我只想待在这里观赏啦。我要亲眼见证叫我们废渣但最后居然还输给废渣的顶级废渣学长们被痛宰的凄惨模样!”



“混账,你说什么!”



此刻平头学长的注意力完全放在雄二身上。



这一计挑拨真是再高明不过了——想一举反攻的机会就只有现在!



“二重召唤!”



当我念出这个关键字时,白金手环的机能也跟着启动,出现另一只召唤兽。



召唤兽一登场,便随着将头颅挟在腋下的主兽一同逼近敌方的其中一只召唤兽,狙击的目标正是鸡冠头学长所操纵的马面。我打算先集中主兽与副兽的力量打倒马面,接着再和牛头来场一对一的殊死战。



“唔!”



马面举起枪柄挡下主兽挥舞而下的长剑,但一旁的副兽已举剑刺向它的身侧,它就算想躲也躲不掉。



“你还太嫩啦!”



“——嗯?”



正准备出手的攻击,却因不知何时已经朝杜兰汉冲来的牛头用身体奋力一撞,因而被迫中断。



唔……难道他并没有因为雄二的挑拨而移转注意力吗?



“抱歉让你失望了,你以为我们会忘记白金手环的存在吗?”



“你以为召唤大会时的那场决胜战中,是谁上场跟你对决的呀!”



常夏双人组夸耀似地盯着我与雄二……奇袭失败了吗?



“告诉你们,我们也有身为学长的尊严啦!”



“就算不是拿手的科目,但这种叫我们两个打一个的局面实在让人很不痛快,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吧?”



是因为知道我会叫出两只召唤兽来和他们对打,所以就算乍看之下条件对他们是有利的,仍是觉得不满吗?



“坂本,就算演变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是打算袖手旁观吗?”



平头学长的脸上挂着狞笑,直盯着雄二问道。



我们的奇袭策略已经失败,他大概认为不利于我方的战况依然没有改变吧。



确实,就算我叫出两只召唤兽,战况也不可能因此变得对我方有利。



“不管我攻击哪一边,同样都会对这两只召唤兽造成伤害吧?最初的攻击只要一失手,就只是多出让我们攻击的目标而已,这一点我还真该感谢你们呢。”



“如果吉井必须一个人同时操纵两只召唤兽,那只要我们加快攻击的速度,他就应接不暇了吧。”



常夏双人组说的没错。不管他们攻击的是哪只召唤兽,我都得想办法避开才行。如果不避开,我所操纵的两只召唤兽就会受到同样的伤害。



“坂本,你打算怎么做啊?”



看来,他们不把雄二拖进这场战局里是绝不会善罢干休,所以平头学长一再催促着战场外的雄二。



可是——



“我不打算怎么做。和你们交手的人是明久,我不是说了要站在一旁观战吗?”



雄二依然不为所动,而且还往后退一步,坚定地摆明他只会站在一旁注视着这场决斗的立场。



“真是的……坂本,我实在看错你了,你就这么不愿意让大家看见你吞下败仗的凄惨模样吗?”



“就算你不肯下场参战,吉井输了也代表你输了,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吧?”



“不用你们提醒,我清楚得很。话说回来——你们一直和我闲聊真的好吗?”



“嗯——喔喔喔!”



平头学长所操纵的牛头在千钧一发之际,急忙举起手中的铁锤将杜兰汉劈落的长剑挥开,但旁边的马面却遭到副兽的攻击而飞出去。



“吉井,你很有种嘛!既然你那么想打,我们一定奉陪到底!”



“你可别后悔!”



牛头与马面两只召唤兽,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朝我攻过来。牛头对准主兽、马面负责副兽,两方攻击同时袭来。



牛头手中的铁锤还没举到最高点,主兽已经往前踏稳了脚步。看准它举起与挥落的瞬间空档,主兽以轻巧的动作刺出手中的长剑,牛头只能慌张地移开身体,躲过主兽的攻击。



另一方面,副兽则采取防卫姿态,将长剑横挡在身前并隔开对方的长枪。为了避开我方的攻击,马面虽然照样刺出长枪,但这种已被局限的攻击方式想躲开也容易多了,因而金属制成的腕甲轻而易举地从侧边推开枪身,躲开攻击。



“啧!这种搔不到痒处的动作是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啊!”



“去死吧你!”



我稍微蹲下身躲开了那记踢向主兽的飞踢,同时也以长剑弹开逼向副兽的攻击。主兽这边因为没有空间可以挥动手里的长剑,只好以屈膝的姿势拉开与敌人间的距离,再凭着自己的力气挥动手里的长剑。副兽那边则只要集中精神,用长剑挡下对手的枪枝攻击就可以。常夏双人组似乎很坚持以武器进行攻击,如果是这样,那我应该都能挡得掉才对。



“可恶啊……你这家伙!”



“烦死了!”



面对一再以身躯冲撞过来的牛头,我尽量蹲低身体,反复地以锐利的剑尖用小而快的动作刺向它的脚部。至于马面好像一直想对副兽左手上抱着的头颅出手,所以我把右手伸向前摆出防御的姿势,并挥出长剑向对方没有防守好的空隙出手。



这种没办法给对方带来致命伤的小规模斗争持续一会儿之后——



“常村,把这两只逼在一起!”



“知道了!”



对这种不上不下的状况感到厌烦的平头学长,对鸡冠头学长出声下达指令。



牛头和马面很有默契地把手中的武器当盾牌推了过来,将我的主兽和副兽逼到同个地方。距离一旦太过接近,就会搞不清楚自己现在操纵的究竟是主兽还是副兽,这大概是想逼我自乱阵脚的作战吧。



“学长,你们好像陷入苦战了嘛。”



“给我闭嘴!安静看就是了,臭坂本!”



但就算把我的召唤兽逼在一起,我的操纵还是没受到影响。由主兽来对付牛头、副兽对付马面,我依旧以这个模式和他们持续对战。



当牛头和马面想互换位置时,两只召唤兽就会追上去,当对方集中火力想攻击其中一只时,我所操纵的另一只召唤兽也会对准它原本对付的那个对象继续展开攻势。我才不会犯下因为是近身战就自乱阵脚这种失误呢。



“这是怎么回事?这两只召唤兽其中有一只应该是你操纵的吧,坂本!”



“学长,你别莫名其妙地乱栽赃啊,这种事就算我想做也做不到吧?”



“不然怎么会这样!一个人要负责两个身体,是绝不可能操纵得那么顺手啊!”



挥手弹开马面不断刺出的枪尖后,对方一个反手又把枪柄刺了过来,副兽则向后退半步以躲开攻击。



“学长啊,白痴还真是挺有趣的对吧?只要迷上某样东西,他们就会发挥出异于常人的集中力喔,像是空手道痴、剑道痴即是如此。在这种事上被冠上‘痴’这个字时,是指‘集中精神面对某件事’的赞赏呢。”



对着牛头挥下长剑后,对方在承接剑身的同时也回我一记飞踢。我的两只召唤兽仍旧没有改变各自攻击的对象,直到现在依然是以主兽对付牛头、副兽负责马面,继续这场永无止境的战争。



“你很烦耶,到底想说什么啦!”



“哎唷,简而言之呢——”



牛头和马面同时反攻,主兽和副兽也在第一时间往旁边退开,交换守备位置。



“——在你们惹姬路哭泣时,就已经启动这家伙的开关啦。”



被主兽与副兽围困住的牛头马面,立即摆出防御架势。我的双眼盯着这两只囊中物,分别让主兽与副兽丢出它们手中的武器。先发动的是主兽,而虽然错失第一时间的良机,但副兽也跟着丢出手中的利器。



““——咦?””



直到前一刻为止,已经熟悉近身战的两人并没有料到“投掷”这样的攻击手段,只能狼狈地弯下腰躲过攻击。接着,丢出的武器又分别回到站在对角位置的主兽与副兽手上。主兽丢出的武器是把长剑,而副兽丢出的是——



““——头?””



被当作弱点的头颅,就这么从屈身避开长剑的牛头马面身上飞过。接着主兽猛然往前冲,边保护弱点般伸出双手抱紧头颅,边绷起肩膀朝牛头冲撞。



“咕……唔……”



因为屈身的关系,在主兽的冲撞下,牛头没办法稳住脚步而跌在身后的马面身上,两只召唤兽双双摔倒在地。此时副兽也已经摆好姿势用两手握紧长剑,站在马面身前准备随时挥下致命的最后一击。



“不……不会吧……”



下一秒,马面急忙提枪挡下第一刀,但它的动作再怎么迅速,也避不开从身侧刺来的第二刀。



于是,无头骑士的一击,将马面的身体劈成上下两段。



“别开玩笑了!这种情况下,我们怎么可能会——”



踩着马面的尸身残骸,牛头狼狈地站起。但事已至此,它也无力回天了。



主兽刻意抓起堪称弱点的头颅,现宝似地在牛顿面前晃了晃,再突如其来地把头颅往牛头的头上扔去。一有异物朝自己丢过来,敌人的注意力自然受到吸引而往半空中看去。就在这一瞬间,副兽把手里的长剑丢给主兽,同时以足球的滑铲动作将牛头绊倒在地。



“唔!”



主兽一脚踏上被副兽绊倒在地的牛头身躯,夺去它的行动自由。这么一来,对方再也动不了。



“看来已经分出高下了嘛!学长。”



“……你们这两个家伙……”



我的杜兰汉高举手中的长剑,深深刺入倒卧在地的鬼怪头颅中。如此一来,常夏双人组就算再怎么不甘愿,也无法转败为胜。换句话说——



“学长,这场决斗是我们赢了。”



“……啧!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对自己的失败已经有所觉悟,夏川学长愤恨地开口问道。



我的希望打从一开始就非常明确。正是为了要他做出那件事,我才会提议订下“不管什么事都得乖乖答应”的愚蠢赌注。



没错,我想要这两个家伙做的事只有一件!



“——我要你们跟姬路同学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