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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或缺的人引导事情的进程(1 / 2)



芝加哥内布拉总部大楼。



“咦!”



在内布拉的地下研究所,突然响起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怎么了,部长,为什么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



正在整理文件的男子惊讶地望着眼前发出怪声的女人。



被称为部长的女人——露妮·巴尔美狄斯·布兰威列的脸变得通红。对着把视线投向她的周围的入和气地笑道:



“我本想忍住不打哈欠的,但是却变成了奇怪的声音……肯定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吧……”



她带着眼睛,长着一张成熟的脸,朴素的白衣掩盖了凸凹有致的身材。



谁也不明白她到底是为了显示自己的魅力还是朴素才穿成这样。正在整理文件的男子对着上司的她露出了一脸疲倦的神情,摇了摇头说:



“没有谁在背后说你的坏话。部长,你应该有自知之明,赶快工作吧。”



“你说得太过分了!?”



像往常一样笼罩着和睦气氛的研究室——隔壁的房间被厚厚的玻璃隔开了。本来是为了处理各种特殊药品的研究室里。有一个奇怪的光景。



一个像熊一样巨大的身体横躺在房间的中央。



但是,从衣服的袖口露出的肉体是柔和的肤色,所以可以看出这个巨大的身体是人。



不知道是不是被打麻醉药了,他完全没有发出任何气息——横躺在几张并排放在一起的床上的巨型少年一动不动,许多研究者围在他四周。



露妮隔着厚厚的玻璃望着少年,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低声说道:



“昨天的爆炸事件好像很不寻常呢。”



“幸运的是没死人……制造爆炸的犯人恐怕就是那个少年吧。”



“看到他拼命搭救在这里的朋友,我好像有点感动呢。”



“……就是因为部长中途出手抢了这个少年来,所以和我们部门无关的研究所都遭受损失。对于这个你是怎么想的?”



部下的话让露妮的太阳穴一振一振的,为了掩饰脸上冒出来的冷汗说道:



“那个和我没关系,只不过是路过的爆炸狂干的事情而已,不能这样想吗?”



“怎么可能唬弄过去!即使把警察们唬弄过去了,今天早上卡尔会长可是亲自跟我说“你们喜欢怎么做都无所谓,但是给其他的部门造成麻烦就不行了。你们赶快去向那个爆炸狂的小鬼道歉’!这不表示事情都已经全部泄露出去了。”



“咦哎?会长为什么会知道雷尔的事情?”



露妮没有一丝紧张的神情,但却露出了焦急的神情想着“该怎么办才好,该怎么办才好。



看着行动和想法完全不一致的她,在她身边的研究员的其中一个露出了同情的神情说道:



“部长,部长,关于刚才的话题。”



“刚才的话题?唉……什么话题来着?”



“就是‘不能当作只是路过的爆炸狂干的事情吗’,我想这个是有办法可想的。”



“哎?真的?难道真有那种路过的爆炸狂?”



露妮低声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那个研究员——说出了她觉得不可能的事情。



“有这种人的。”



“哎?”



听到部下肯定地回答,露妮露出了一脸惊讶的神情。



看着上司怎么也无法置信的表情,那个研究员语气平淡地说道:



“刚才休息的时候,从总务科的朋友那儿听说的……刚才警察——”



喜欢打听传闻的研究员向上司讲述了一位名叫妮斯的少女的新闻——与此同时.专门负责收集情报的那个男人携同身边两位女性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其中一位的女性好像是个小女孩——另外一位女性是正在坐牢的杀人狂的未婚妻。



内布拉总部会长室“请随便一些。”



“谢谢你.卡尔先生。”



“情报贩子副社长”吉斯塔夫·圣热尔曼朝坐在自己对面招呼自己的男人深深地低下来行了个礼。



“没必要这么拘礼的,我和你只是工作不同而已。”



看着对自己毕恭毕敬行礼的副社长.刚步入老年的——内布拉联合企业的会长卡尔?



迈布利吉高声笑着摇了摇手。



与古斯塔夫锐利的表情相比,神情柔和地答话的人就是美国屈指可数的企业成功人士之一。



在这样的人物面前.抱着相机坐在沙发边上的小女孩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个不停——而坐在相反一侧的长发女子,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明白状况,冷静地打量着四周。



“喂,拿着相机的小姑娘,你是不是叫凯萝尔?算这次我们已经见过两次面了,你不用那么紧张吧。上次,你好象紧张地要吐了似的。没事吧?”



“咦!?啊,谢谢!对不起!”



虽然被会长点名并表示了关心,那位抱着相机、名叫凯萝尔的少女却因此颤抖地更厉害了。



斜眼望着凯萝尔,名叫茹娅·克莱因的长发女子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凯萝尔和茹娅跟着古斯塔夫从枪声四起的普拉其德的宅邸里逃了出来。



之后他们决定为了茹娅去找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但是凯萝尔不安地说“无论是在旅馆还是车站都肯定都有人监视的”,副社长考虑过后说:“嗯……没有车的话,我们也不可能离开芝加哥,这样的话……”



然后。他们就坐在了内布拉会长室的沙发上。



昨天稀里糊涂地在内布拉的客房睡了一晚的凯萝尔今天见到眼前的内布拉会长后,才明白了事态,后悔哪怕是步行都应该逃离芝加哥的。



“但是。这位长发的小姐就是被普拉其德软禁的人?你受苦了。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



“卡尔先生。”



“不好意思,问了一个笨问题。那个老家伙不是那么心胸宽大的人。你和他的侄子……是叫拉德吧?你是他的女朋友?”



突然听到男朋友的名字,茹娅吃了一惊似的望向眼前的老人。



看着微微露出惊讶表情的茹娅,会长大笑着说道:



“你的男朋友在我们公司里面可是名人哦。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曾经一个人闯进了会长室,我差点被他杀掉。”



“那可真是危险啊。”



对着神色不变说出这句话的古斯塔夫.会长拍拍自己白头发的脑雯“当时真得很危险。但是那家伙说‘叔叔……竟然说无所谓什么时候死。没意思,我回去了’,然后就放过我了。我问他为什么来这里,他好像是和伙伴打赌了。我还以为他是来内布拉挑衅,结果他说他还想闯进路德,贝里安和其他富豪的家里。哈哈。”



“这种事怎么可以当着笑话来说?是不是只是个玩笑而已?”



凯萝尔战战兢兢地吐会长的槽。而旁边的茹娅却红着脸说道:



“很像那个人的作风……”



凯萝尔看着这样的茹娅,不禁抱住自己的头。



“应该如此吧。总之,我了解整件事的情况了!你们三人先在这栋楼的公司宿舍住下。



等过段时间心情完全平复了再作打算。”



“谢谢……”



看着静静道谢的茹娅,会长笑嘻嘻地说道:



“小姐,如果你想谢我的话,就给坐在那边的一脸坏人相的家伙配一个单目眼镜好了。



我可以用钱买你们手上的情报,你们不可以拒绝哦。”



“就算不是谈生意,也要好好计算得失。”



听到古斯塔夫讽刺语调的回话,会长高声笑着站了起来。



“你可以去问一下那边的警备部的人。他们原来是黑手党,是鲁诺拉塔家族的人。我想他们应该知道如何从黑手党手中保护自己的性命。”



会长的视线前方,有一个黑发的男子站在柱子的阴影里,他朝会长行了个礼。



他的右手上拿着一个装满了三角形糖果的瓶子,行完礼后他拿起一颗糖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看着毫无表情地嚼着糖的黑发男子,凯萝尔感到一种令人害怕的不协调感——而且会长离开后,凯萝尔看到副社长哭丧着脸,心里更加不安了。



“副社长,发生什么事了?”



“嗯……凯萝尔,我想向你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对着露出紧张神情的少女,副社长眯起了原本眼神就很锐利的眼睛低声说道:



“我……真得长着一副坏人相?”



内布拉总部过道上“大家好,我是卢毕古,以后请多多关照。我带你们去昨晚你们休息过的房间。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请尽管跟我说。”



虽然言辞非常礼貌,但是口中却一直嚼着糖的男人带凯萝尔他们到了来客休息用的房间。



凯萝尔因为带路的男人身上的那股黑色气氛而害怕不已,但是古斯塔夫却一脸若无其事地问那个男人。



“卢毕古……我好像记得有一位叫这个名字的先生是我们公司的老主顾?”



若无其事的表情。



古斯塔夫非常自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那个男人咔的一声咬碎了口里的糖,停下脚步反问他身后的古斯塔夫。



“……我不记得和你有见过面。”



“作为副社长,当然会记住老客户的名字。”



“……我前年确实和你们公司有过往来。”



听完男人淡然的回话,古斯塔夫继续追问。



“你曾经寄身在各个组织,把得到的情报卖给我们和所在组织的敌人……多不和我们往来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失去了继续作间谍赚钱的信心而已……我的工作都被抢走那些家伙竟然成了我的竞争对手。”



“那些家伙?”



凯萝尔不由得问道,男人静静的吐了口气,还是没有转过身来,低声说出了的名字。



“小姐,你如果也在<每日报社》工作的话,应该知道那些家伙。”



“……那些家伙就是‘夏姆’,我不知道他们组织到底有几个人,但是他们是的一伙人。”



大陆横断铁路车厢内在这列时速超过一百公里的、像巨大的子弹似的列车内,艾萨克和刚刚认识在毫不拘束地谈着话。



这个自称是间谍的、非常奇怪的男子说他以前就在关注艾萨克和他的朋友自然后好像回顾当时似的语气继续说道:



“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纽约,你当时在撒钱,对吧?”



“噢噢!令人怀念啊!夏姆,你那时在场吗?”



“我当时也不好意思地捡了几张钱。”



“没什么没什么!因为大家都去拣钱,我和米莉娅才能逃过警察。”



艾萨克好像在怀念当时似的笑了笑,夏姆继续述说自己的回忆。



“大概那之后的一年……‘飞翔的普西伏特’号上发生的事真是可“哎!?那时候你也在那辆列车上!?啊——真的很恐怖。我和米莉亚努力想让自己鼓起勇气不要害怕,但是还是没做到。”



“……没有勇气的人是不可能在那辆列车里走来走去的。”



“是吗?我明白了,肯定是因为米莉娅把她的勇气分给了我一部分!……但是,夏姆你那时候在哪里?餐车?”



对于这个很自然的问题,夏姆摇摇头回答道:



“不是.我当时在一一等车厢里。”



“你挺有钱的嘛。”



“嗬嗬,我只是有个大方的上司罢了。”



——后来,那个无票乘车的女人被赶下了车。



夏姆突然停止了回忆,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你和加古吉他们是好朋友吧?”



“唔唔.如果把那家伙比作三国志里的人物来说的话……那个……对了,加古吉就像三国志里的亚历山大帝王!”



“你对他评价很高啊。”



“噢哟!总之他就是帝王!”



虽然自己并不是个了不起的人。但是艾萨克哼的一声挺起了胸膛。



他的动作就像个小孩子似的,给人一种从外貌和年龄看不出来的幼稚感。



但是夏姆只是眯起了眼睛,没有露出一丝蔑视的神情。



“艾萨克先生……艾萨克先生和米莉娅小姐经历了很多各种各样的事情吧。”



“嗯?是吗?”



“是啊。‘飞翔的普西伏特号’时也是,‘Mjst一、vaU’爆炸事件时也是……”



“应该是吧,其他的人也和我差不多吧。”



看着好像不可思议似的反过来问自己的艾萨克,夏姆反而无言以对了。



眼前这个青年真的完全没有一点自觉。



他们这群人做了那么多事,既救过很多人的命,也打乱了很多人的命运,但是却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情的影响。



因为他们并不是故意去做那些事情,而是偶然遇上了那些事情,然后就出现了这样那样的结果。



在“飞翔的普西伏特”事件中,如果没有这两个人的话,仅仅没有他们的话……夸张一点说,美国的命运可能会因此而改变。



虽说如此,但是他们并不是有意地做了那些事情,只不过碰巧遇上了而已。算了,就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所做的事情在改变别人的命运。



——……确实这样,正因为这样所以才没有自觉。



夏姆在心中喃喃自语的时候,艾萨克笑眯眯地望着窗外的景色。



时速超过一百公里飞奔的列车以比电车更快的速度在四通八达的大陆上尽情地奔驰。



想到可以和米莉娅见面而心怦怦跳的艾萨克,很开心似的对夏姆说道:



“明天白天就可以到芝加哥了,火车果然还是快啊。如果用步行的话.那真是差太远了。”



“……有人会步行穿过大陆吗?”



“好像是没有……我在想下次要不要试试看,虽然和列车无法比,但是如果不开车的话,光靠步行是不可能穿越大陆的……怎么办,你觉得我能办到吗?”



“不可能有人能办到的哟。”



好像惊呆了似的笑着的夏姆——如果变回认真的神情,为了艾萨克一件奇怪的事情。



“艾萨克先生……相信神或者命运什么的吗?”



“相信。”



非常爽快的回答。



自己得到的情报里没有说艾萨克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



夏姆正想具体问一下艾萨克,结果他自己滔滔不绝地说出来了。



“我从做风车的爷爷那儿听来的,世界上有八百多万个神。无论是小石头、树还是山.很多东西里都有自己的神。就连蜈蚣也是金之神呢。·,“哈啊?”



——他是说东洋那里的八百万神仙的说法吧?我第一次听说蜈蚣也是神。



“虽然说可以尽情地向各种各样的神祈愿,但是相应的神仙的惩罚也很多,所以必须小心!我曾经和米莉娅通宵谈论了小孩应该拿小石头做什么比较好,最后的结论是做感冒药。”



“你说得很有道理。”



夏姆觉得话题好像偏了,急忙把话题引回去。



“比如说……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由于非常偶然的相遇,最终路找到了,问题得到解决了……如果说有这种非常幸运的偶然和命运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嗯?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最后事情都顺利解决了吧?”



“唔唔。”



“那岂不是很好?这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根本就没有考虑什么,果然是艾萨克式的回答。



夏姆听到艾萨克的答案后笑了一下——“那么……我们换一种思考方式。如果,我是说如果,那种很好的偶然是有人故意造成的。假设有这种具有神的力量的人存在的话。”



“哎?”



“那种力量,虽然不是像那种可以变出无限多的食物一样的给人们生活带来方便的力量……但是又用那种力量的人能够知道很多的事情,可以在各种各样的地方把各种各样的人叫到跟前来……比如说让两个想见面的人见面,或是让绝对不可以见面的人见面.拥有这种力量的人存在的话。”



“太厉害了!简直就是月下老人……就是恋爱的月神!”



夏姆心想艾萨克是不是把月神和丘比特搞混了,不过他觉得没必要吐槽,所以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过,拥有那种力量的人愿意帮助的只有他自己的朋友。如果真的仅仅因为个人的感情使用那种力量的话……他会被允许走到哪一步呢?”



“哎?……-我还是很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不允许?”



夏姆慢慢地想着艾萨克的问题,继续说了下去。



“……比方说,一个完全不同的例子……如果你在森林里散步时,发现了一只蝴蝶被困在蜘蛛巢上,你觉得蝴蝶可怜,所以救了它。你这样做只是为了自我满足吧?就是这么回事……”



“为什么?”



“哎?”



“反正蝴蝶获救了,有什么不好?”



——喂喂,难道连这个例子也要解释一番吗?



听到艾萨克孩子般的言语,夏姆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



“但是.对蝴蝶而言,你是帮了它,但是对蜘蛛而言,它的食物被你夺走了。因为人类只想着‘蝴蝶很可爱’,所以就可能导致那只蜘蛛被饿死。”



“原来是这么回事。被救的蝴蝶很幸运,但是失去了事物的蜘蛛确实运气差。我明白了。我和米莉娅也曾经有过几天吃不上饭。蜘蛛先生遭殃了。”



“蜘蛛先生?……所以我说,救蝴蝶只不过是人类为了自我满足而已。”



“但是救了蝴蝶不是很好吗?”



“……”



“即使没有人救那只蝴蝶,说不定有哪只鸟飞过来把蜘蛛先生一口吞下去了。如果鸟吃掉的是蝴蝶,那么不仅蝴蝶结局悲惨,蜘蛛先生最后也只能饿肚子。还有,也有可能树枝从上面掉下来把蜘蛛巢砸坏了。所以,并不是人类做了这个那个,而是运气本身是好是坏的问题。”



——为什么艾萨克只称呼蜘蛛为先生?



夏姆一边想着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一边还想着艾萨克的话到底是深还是浅,因为想不明白.现在:他的脑袋里一片混乱。如果他拥有米莉娅的意识的话,可能会引导艾萨克得出不一样的鲒论吧?或者只是自己听错了?



“啊啊。好像理解过头了。”



“是吗?不好意思,我的头脑不大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着慌忙解释的夏姆,艾萨克笑着说“没事没事”.然后接着说了下“但是,如果要考虑到包括蜘蛛先生的肚子、自然等所有方方面面的事情的话,人类果然就像神一样了。我的头脑确实不大好。但是我大概……比如说米莉娅快要被巨大的蜘蛛先生吞下去了,我根本不会考虑蜘蛛先生是不是会饿死,立刻去救米莉娅的。”



“……”



——这种飞跃式的思维方式得出的结论不能说不正确……但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虽然我不明白蜘蛛先生和蝴蝶的心情,但我想它们也不明白人类的心情吧?就像我们对雷什么的想法一样。你觉得呢?”



“会是怎样的呢……”



夏姆听了艾萨克的话后,想了一会儿。



自己是被修伊当作人类抚养长大的,但是自己也明白自己不是人类。虽然觉得自己和人类的思维方式是完全一样的,但是也没有办法确认。



自己唯一确认的就是——自己不是人类,和许多身体一起被一个巨大的意识操纵着这件事。



像这样和艾萨克谈话的时候,其他的自己能自由活动,同时思考不同的事情。然后把分别收集到的情报放在一个巨大的记忆库里。



这样一个特殊存在的自己能说了解人类的心情吗?虽然疑问连接不断涌上心头,但是现在没有考虑它们的时间。



确实对蜘蛛而言,自己是人类……而对人类而言,自己或许是像雷那样灾难似的存在。



如果是这样的话,夏姆进一步想了下去——雷或者地震对人类抱的无论是好意还是恶意,总之是抱有感情的。但是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的限度在哪里?



拨动了的石头已经开始滚动起来。



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按照自己的意志走下去。



但是好像还在犹豫着什么。



真得可以利用自己的这种存在来陷害或是解救人类吗?



因为想和偶然逆转了许多人的命运的艾萨克谈一谈,或许能转换一下自己的心情,所以才向他搭话。但是这么一来,心中反而产生了迷惑。



“啊,不好意思。我们应该谈月下老人的话题。”



“哎……啊,是得是的。”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那个神后来怎么了?”



“……好吧,我就说得更明白一些。”



夏姆下定决心找一个答案。



为了消除内心的迷惑,夏姆决定借用某个偶然活下来的男人的话。



“那个月下老人想给大家牵缘。但是,为了让大家聚在一起,比如说……制造机会让大家聚在一起,但是他们又不会认为这是十分偶然的相遇。但是这样做的话.神的身份可能会被朋友们知道,大家会说‘原来你不是人类!’。”



“嗯……?既然是神,就不能暴露身份吧?”



“如果神的身份暴露了,大家不仅不会感谢他,还会觉得恶心,甚至觉得很恐怖。然后这些朋友都不会把他当朋友了。如果出现这种情况的话……你觉得那位神仙该怎么做才好?”



虽然不想说得这么直白,但是夏姆还是有点担心艾萨克又没有听懂自己的话。



艾萨克在心中好好地想了一会儿夏姆的话,然后简单明了的答道:



“随心所欲不就好了?”



“……”



还是很单纯的答案,这一点倒是和自己预想的一样。是不是艾萨克没有听懂自己的话,夏姆的心头涌起了不安。



“如果被大家讨厌的话,心中确实会非常不安。我能理解那种心情,因为如果米莉娅讨厌我的话,我就会每天惶恐不安,不知道做什么好!”



艾萨克好像真得有什么烦心事似的,难得一脸灰暗的表情,陷入了沉思中。过了一会儿。艾萨克稍稍歪着脑袋问夏姆道:



“……那位神仙的烦恼是——砹……那群想走在一起却不能走在一起的人?”



“哎?唉唉。”



“那位神仙必须帮助这些人的理由是什么?”



“……?”



夏姆听到艾萨克突然提出来的想法后。头脑更加混乱了。



列车车身咔嚓咔嚓晃动的声音回荡在一片沉默的车厢内。



开始听艾萨克的话时,感觉他的话和自己说的话完全对不上——接着听他的话,又觉得好像某些部分还是对得上。



“即使会被朋友们讨厌也没关系,过后再想和他们重归于好的办法不就可以了?如果因为怕被讨厌就不去帮助朋友们,之后身份暴露的话,恐怕——这种情况更不好办,不是吗?”



艾萨克的过于单纯的答复听起来既像孩子气的话又像大人的话,夏姆听了不禁目瞪口呆。



“你说的对,如果什么也不做的话,即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肯定先做了比较好!”



听到艾萨克毫无根据的答话,夏姆低下头苦笑。



——心里稍稍有些轻松了。



也许和这个什么也不想的男子——艾萨克·迪昂谈话是对的。



夏姆漠然地这样想着,和艾萨克像之前一样闲聊了起来,任凭身体随着奔向芝加哥的列车摇晃。



至少——可以用这个身体做这些事。



——不是没有必须要帮助那些人的理由吗?



——原来还有这样的想法。



——原本自己就不是想帮助对方————只是利用对方而已。



与此同时芝加哥被废弃的工厂不良少年集团的藏身之处被阴郁的空气笼罩着。



身上带着炸弹、满身都是缝合伤痕的少年看上去没有一丝醒过来的迹象。



因为警察认得他们的脸,所以他们也不敢贸然去外面打探消息,所有的事情都好像碰壁了似的没办法进行。



就在这种喧嚣中——响起了打破喧嚣的声音。



“加古吉!加古吉在吗?”



“咦!?我在!但是不要打我哦!”



看着脸色大变闯进来的同伴,加古吉的脸更加苍白了。虽说平时也没有谁打他,但是他无论过了多久还是不习惯同伴们粗暴的声音。



“笨蛋!谁要打你!我打扁你!”



“好了好了,你不要哭了!我找到了哟!”



“咦……?你找到什么了?”



正用兴奋的语调和加古吉说话的是一个他在纽约认识的少年。这次的芝加哥之行本来不关他们什么事的,但是他们都说来芝加哥好玩或是担心加古吉什么的,就基本上都跟着来了。



现在站在加古吉身边的少年就是他们中的一人……“我找到格拉罕先生了!”



“!?”



突然听到找到了格拉罕的消息,加古吉一脸苍白,惊讶得翻白眼。



听到格拉罕的名字,妮斯和其他的同伴们一起望了过来,工厂里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真的!?太好了……我必须马上去找他!他现在在哪里!?”



看着好像很开心似的加占吉,少年刹那间有点犹豫——好像耍争分夺秒似的,少年一口气讲了出来。



“这里的前面有一家叫‘DoLcE’的店,你知道吗?”



“不知道……虽然没进过那家店,说不定以前看见过。格拉罕在那家店里吗?”



“虽然是家很老的酒吧……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完同伴的话的瞬间——加古吉脸上刚刚露出的笑容立刻冻结。



“格拉罕先生和好像是吸血鬼组织的人还有穿绿色礼服的女人在那家店打成了一团!”



与此同时“DoLCE”



现在酒吧里面变成什么样了7.单单一句“乱糟糟”是无法概括现在店里的状况。



桌子都翻了过来,椅子也被打得稀巴烂。



“各位客人……”



店主脸上带着好像很为难似的笑容,疲倦地说道:



“我相信人们总有一天会互相理解的。”



他用全身力气说出的这句话就这样消失在空气中,谁也没有听到。



更何况正在全力打架的三个人。



“明天早上可能太阳突然就不升起了,我们应该做好这种心理准备。但是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必须为了明天的太阳也能升起,努力创造未来。”



店主虽然在拼命说着话,但是没有人注意到它。



即使如此,店主还是继续地在说。



这些话已经不是为了阻止他们,而是店主为了让自己能够保持住理性。



——店主爷爷,我听见了你的话,我听见了你的话。



克利斯托弗一边在心中对回答店主,一边从逼到眼前的西可尔的脚下钻过去。



霎那间,上方的格拉罕又朝克利斯托夫扔下了巨型扳手。



——即使我听你的话,叫他们两个停手,他们看上去也不会停手的。



克利斯托弗把身体打横往旁边一滚避开了扳手,同时在心中考虑着店主的话。



“喂,西可尔,我明白了,明白了哟。我道歉,你能不能先把腿收回去?”



克利斯托弗站起来对西可尔说道,但是她还是面无表情地跳转身,同时朝格拉罕和克利斯托弗踢去。



“闭嘴。放心,我一叫就会把你们踢飞的。”



看着一边漂亮的回转身体一边说话的西可尔,克利斯托弗大大地叹了口气。笑了起来。



——嗯.真让人为难。我撤回刚才的想法。



——我自己本身也觉得挺开心的。



——互相厮杀真的是件快乐的事。



——那种让人感觉在死亡边缘的颤栗感。只有这种感觉才能让我……能够感受死亡是什么。



——这样我就会产生错觉,自己是自然的生物吧?



——奇怪哟。按照普通人的想法,除争抢食物以外,其他的互相厮杀都是不自然的行为。



——就象猴子争夺当头领一样。



一边防御同班的攻击,一边不停地闪来闪去躲避强敌格拉罕的克利斯托弗,在受到格拉罕陆续发出的攻击后,全身确实感受到了死的预感。



扳手每次从自己脑袋边猛地飞过去的时候,他的心中都会微微一颤,让他想起了一年前曾经尝过的滋味。



那个红头发的家伙轻而易举地打败了自己。



那种事真的是不合常理。



——那个人完全不是自然生物。



同时他想起了之后被他连名字都想不起来的小杂碎刺中背部快要死的时候,他喃喃自语道“我不想死。”



原本自己已经忘记了这些过去的事情,其实它们已经被刻在自己的心里面了。



然后——这些事情让他的想法不由自主地发生了变化。



克利斯托弗一边闪避快的令人恐怖的扳手的连续攻击,一边在心里想到如果自己手边有自己喜欢用的带刺刀的枪,就可以让眼前的扳手男永远地沉睡。



但是.他根本不想杀格拉罕。



即使手上有枪——他会用枪射击眼前这个男人的脑袋、心脏或是肚子吗?



他继续往后跳闪开了西可尔的踢脚的同时,心中得出了答案。



——还是下不了手。



克利斯托弗对自己的答案所意味的意思感到很惊讶。



——啊啊,果然如此。



争斗并不是那么快乐的事情。



——自己的心态……发生了讨厌的变化。



虽然每次从死亡边缘逃开的时候,自己才能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但是我还是一一就好像能毫不在乎踩死蚂蚁的小孩长大成人后,连踩死害虫时都会犹豫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心态的变化可能就和着差不多吧。



——我……变得无法杀人了。



克利斯托弗曾经把杀人作为副业,杀死过几十人甚至几百人,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输给了人类,还是那时候第一次有了濒临死亡的体验,或者是其他别的什么原因,他变得无法杀人了。



无论什么原因,当他确认了这个滑稽的事实的瞬间——克利斯托弗笑了。



他歪着嘴唇笑了,露出了整齐的利牙,一直躲避着迫近眼前的银色的死之扳手。



——原来和人厮杀并不快乐啊!.虽然自己无法杀人了,而对方的攻击却一直想置自己于死地,克利斯托弗在这种状况下仍然显得心情很好,仿佛心中有什么漫溢了出来。



——即使无法杀人了,还是很开心!



“哈哈……”克利斯托弗想着想着不由得笑出了声。



“哈哈哈!”



然后,格拉罕一边操纵着扳手攻击一边也笑了起来。



用上格拉罕心头的快乐应该是和克利斯托弗的快乐不一样吧。



“……他们好像很奇怪。”



西可尔面无表情地看着来回瞪着两个在笑的人,心里想他们在开什么玩笑,竟然在打架正酣的时候笑了起来。



不管怎样,因为两人在大笑,所以三人停止了打架几分钟。,就在这时,三个人被淋上了一种温温的液体。



“!?”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三个人慌忙擦着脸。



擦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这种液体是什么了。也难怪他们会知道,因为他们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毫无疑闻这种液体是酒精。



因为它的气味太强烈了,所以估计是一种纯度相当高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