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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Ⅶ「来访者&●●●●」(2 / 2)




「怎么会……」



他确实听过艾梅洛是拥有无数外号的人气讲师的传闻。



不过,弟子还是第一次听人提起他的具体功绩,内心比起崇敬更先涌出敬畏的念头。



「请问他在钟塔是处于怎样的立场?」



「假如跟他同样有阁下地位的罗科‧贝尔费邦代表顽固的保守派,那艾梅洛阁下二世就是柔软的革新派。不过,他是不论古老或者创新,只要能派上用场就全都会尊重的类型。与其说是保守或革新,中庸可能才是最接近他的词汇。」



弟子开始思考许多关于接下来即将见面的对象,于是朗格尔再给他一项建议。



「……你可别想著要看穿对方,不然会反过来被看穿。」



当听讲室的门打开时,艾梅洛阁下二世正在准备下午的课程。



「朗格尔先生,请问有何贵干?」



这名看似身段柔软的男子,纵然身为阁下,却没酝酿出特别难接近的氛围。



「连这种时候都要上一般课程,真是勇敢啊,阁下。」



「虽然我也考虑过临时停课,但关于这次事件,我能做的实在有限。既然如此,我判断帮钟塔激昂的氛围回归正常运作才是最佳决策。」



「你真谦虚。不仅在圣杯战争上扬名立万,比任何人都想赶过去的也是你吧。」



「?」



弟子听不懂朗格尔话里的含意,于是不解侧首。



艾梅洛阁下二世沉默好一阵子后,轻声叹息。



「如果我有任凭感情用事就能拿出结果的实力,这么做当然是最好……但既然我还不成熟,那目前也只能慎重辨别情况。」



听到阁下满是自嘲的口吻后,朗格尔问他:



「我希望能听听你那慎重判断下的见解。你认为那群幕后黑手的目的是什么?」



「……就现阶段而言,大部分都只能算是靠推测补足的个人见解喔?」



「请务必让我拜听高见。」



艾梅洛看到用力颔首的人偶后再沉默数秒,于是平静开口:



「根据我的判断,此次事件与三方至四方秉持不同意志的势力有所牵扯。至少也能隐约察觉有想隐匿消息的势力,与想散布消息藉以公开此事的势力……而相当明确的是,这些势力即使抱持不同思想,却仍想携手合作这点。」



「的确,他们行动中的费解之处实在太多……」



「依我看,对这些复数组织的其中几个来说,显现圣杯并非目的……不过是必经阶段之一。或者目的不在圣杯,而是可能在尝试让名为圣杯战争的系统恒常化与量产。他们之所以向我们挑衅或找众多魔术师到城镇上,或许也是为了让他们解析『圣杯战争』。」



听到艾梅洛阁下二世的推测,朗格尔摇头。



「怎么可能……外人竟想解析与第三魔法有关的奇迹……更何况,尽管系统的权力掌握在他们手里,却还做出这种举动?」



「对于想以个体抵达根源为目标的魔术师来说,确实不可能。但是,魔术师内混有不同思考模式的势力也是事实。其中……」



艾梅洛阁下二世话说到半途就暂时停顿,深呼吸过后再度开口:



「连推测都算不上,几乎是等同直觉般预感的……另一点。」



「另一点?」



「这点很难轻易理解,而且也是难以饶恕的事……」



他略微蹙起眉间,尽管如此却依然继续冷静陈述。



「有群想将圣杯战争贬为游戏或笑料的家伙在。」



「这……怎么可能。到底是为什么?」



「理由我不清楚。不过,肯定是桩蠢事没错。」



艾梅洛阁下二世暗起双眼,一边描述起自己所知道的圣杯战争。



「过去参加圣杯战争的主人与英灵之中,也有享受圣杯战争本身的享乐主义者。但他们至少是认真的,甚至赌上性命,就为了追赶剎那的时间。然而在这次事件中,我能感受到处于俯瞰圣杯战争立场的某些人,企图凌辱圣杯战争本身,这种举动对他们来说只算是侮辱。既然如此我……」



此刻艾梅洛阁下二世讶异地停止呼吸,他发觉自己正用力握紧拳头。



他对这样的自己稍微咂嘴,随后轻轻阖眼并说道:



「……失敬,我有点感情用事。」



「无所谓。阁下,你的意见能当成不错的参考。」



「接下来应该会有更多块拼图镶进去,然后能更清楚看见全貌才对。就算我要有所行动,应该也是在那之后的事。」



然后,他再次用自嘲般的口吻补充道:



「……即使有所行动,也不保证能派上用场就是。」



接著艾梅洛阁下二世再提出好几项主张,朗格尔则抱持敬畏之意并对他赞赏有加。



「真不愧是阁下,难怪你早早就派遣弟子到现场去。」



「弟子?」



「是啊,刚才我听说,昨天协会进入现场的人在城里看到你的弟子……」



「……你在说什么?我不记得有派遣过弟子……」



当艾梅洛阁下二世思考至此后,他忽然察觉──



今天有一名学生没在课堂上露脸。



在停课的这几天他也没看过这名学生的踪影。



然后,他回想起停课日前跟这名学生聊过的话。



「难道说……」



艾梅洛拿出手机,开始拨电话给某处。



『──这支行动电话可能没有开机,或者位于收不到讯号的地方──』



艾梅洛阁下二世听到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后,更有不祥预感,于是再拨电话给别处。



「……啊,是我。有件事想麻烦你紧急帮忙调查,是学生的出入境纪录,麻烦帮忙确认一下费拉特‧厄斯克德司有没有出国。」



看来他是打电话给管理学生事务的部门。



接著,经过约三十秒的间隔后,女性事务员答道:



「费拉特‧厄斯克德司先生三天前搭乘了前往美国的班机。出国理由写的是……观光跟……『谢谢老师!伦敦之星万岁!』不知这是指什么?」



「……不,已经够了。很感谢你。」



艾梅洛阁下二世反射性如是说,当他挂断电话后──



他脑海内以类似走马灯的形式,回想起各种与费拉特间的回忆。



从他擅自跑到房间将新游戏机的帐号名称登录成「伦敦☆之星」这种枝微末节的小事,到他告诉自己他灌输了义妹操纵的魔术礼装的水银女仆奇怪的电影知识,甚至是潜入吸血种们的其中一名王所拥有的赌船后引起骚动的事,主要都是给人添麻烦的记忆在不断反覆冒出。



艾梅洛阁下二世的脸颊大力抽搐,以诅咒全世界般的语气挤出声音。



「Fuck……」



「咦?」



朗格尔的弟子刚才没能理解艾梅洛阁下二世讲了什么。



虽然有听见单字,但他却心想「到前一刻还畅谈如此理性对话的男子,不可能突然讲粗话才对」。



「请问,怎么了吗……」



当年轻人如此提问时早就为时已晚──



血液直窜脑门的艾梅洛,其身体不禁就这么倾倒并瘫在讲桌前。



「阁下?阁下?」



年轻魔术师吃惊地晃动他的身躯,此时他们身旁有一名待在教室内的学生出声搭话。对方是名年轻女性,年龄顶多满二十岁而已。



「一扯到厄斯克德司氏的事,师父总是会变成这样。」



「咦?啊,是。」



「师父就由在下带去保健室……再会。」



看似艾梅洛阁下二世弟子的女性语毕,再对朗格尔等人低头示意,接著用肩膀扛起身为师父的阁下带他出去。



朗格尔的弟子目送此等不知该做何反应才好的光景后开口道:



「该怎么说呢……实在有很多破天荒的部分……感觉是位很忙碌的人。」



「是啊……说得对。目前就先别烦他吧。」



当朗格尔的人偶嘴里吐露大口叹息后,再以参杂怜悯的语气回说:



「钟塔的阁下要是过劳死,那可不是闹著玩的。」



╳  ╳



美国 史诺菲尔德 警察局



『嗨,兄弟!真是个美好的早晨!』



奥兰德接起铃声响彻警察局的电话,边看钟边满脸不高兴答道。



「已经下午了,给我继续作业。」



『喂喂喂,你是打算以使役者过劳死来收场吗?好啦,听我说,今天不是要讲叫你介绍女人给我这种俗事。既然情况难得,你就告诉我一道这个国家的知名菜肴。哎唷,我可不会计较价钱喔,毕竟付钱的也不是我!』



「……难道你真的就只为这点理由打电话给我?」



『不好吗?』



恐怕对方是在掩饰害羞之类的,再不然就是为了试探自己才这么说。



如此判断的奥兰德决定老实赔罪。



「很抱歉我昨晚直接挂断电话。所以有件事我没来得及问你……关于沙漠一事,你怎么想?」



之前说什么交女人出来,恐怕只是替打电话找的藉口,实际上想必是要谈使役者间在沙漠上引起的战斗。



局长如此思考,于是决定这次别讲废话,改由自己挑起话题开端,但──



『那是啥?沙漠发生什么事了吗?』



但对方歪头费解的态度却老实传达给他。



「……你没察觉到吗……?」



『我昨天只有喝了酒然后睡觉,醒来后电视上在讲好女人,所以就打电话给你而已!』



「原本居然想仰赖你身为英灵的见识,看来是我太蠢了。」



局长发出打从心底傻眼的声音,失望地打算挂断电话。



「今后你别再打电话给我,由我来联络。」



实际上即使将来自己再遇到来电,他也决心交给秘书或直接无视。



但他却在下个瞬间从话筒听到那个专有名词。



『你对那位叫法兰契丝卡的小姐也如此冷淡吗,兄弟?』



「……!」



法兰契丝卡。



当该名称从魔法师嘴里吐出的瞬间,奥兰德全身僵硬。



魔法师透过电话察觉到局长的反应后,随即愉悦说道:



『你总算肯认真听我讲话了。还是说怎么?叫法迪乌斯的小子讲话比较好懂?跟叫缲丘的日本人朋友聊天比较起劲?』



「你这家伙……为何……你知道多少?」



主人与使役者间有可能共享记忆或认知甚至五感。话虽如此,由于局长已经彻底遮蔽这类共享,所以他的记忆不可能被读取。



既然如此,那为何这男人能掌握己方的机密事项。



是假装在作业,实际上灵体化来探查情报吗?



──那只「老狗」(法兰契丝卡)该不会真的跑到这男人的地方去吧?



虽然他甚至朝这方面怀疑,但答案却更为单纯。



『只要有网路跟电话,怎样都会有办到知道。你是不是有点太小看现代的文明利器了?还是说,你以为我不可能会打键盘吗?』



「怎么可能!这些资讯根本不会流通到网路上吧!」



『这是那个啦,全凭个人本事。兄弟你啊,还不是也没把我的宝具全都摸清楚?反正有秘密我们是彼此彼此。为了稍微让重度劳动者适度休息,我只是让这家伙去胡闹一下。』



「……」



发觉局长陷入沉默,魔法师见机不可失就继续喋喋不休。



『啊,对了对了。说到日本,我想起来了,冬木似乎是个好地方呢。据说龙脉的流动跟这里的土地一样优质。虽然我感受不到龙脉,所以根本无所谓就是。但谈到土地,你下次是要打电话给这里的土地守护者的缇妮‧契尔克小姑娘跟她说警察局长是策划这场庆典的其中一名魔术师,而她的组织里有好几名间谍……吗?哎呀,抱歉都是我单方面在唠叨,如果是自己的书,我还会拚命写更多长句台词呢。对话果然要有互动才是最重要的吧,兄弟。』



魔法师坏心眼地笑著,警察局长却紧紧捏住话筒大喊。



「你这家伙……别再继续说了!你知道自己在……」



局长话说到半途却被魔法师盖过。



『你觉得被窃听会很不妙吧?』



「……!」



『不论是魔术性还是电子性窃听都有可能发生。即使你的电话做好完全的防护措施,你也不能否定我的电话或中间回路被动手脚的可能性。哈哈哈!所以说,我要是再继续一个劲儿地喋喋不休,你会很头痛吧?』



虽然魔法师仍以轻挑口吻说道,但局长却感受到一股深不见底的压力。接著,他将失望的矛头指向前一刻疏忽大意的自己,并强烈反省。



经过一次呼吸的时间后──局长脑中的认知早已修正,于是他采取符合该认知的应对。



「原来如此,那我就诚挚谢罪吧。看来是我太小看你了。」



『你突然干嘛啊,真恶心。』



「意思就是我确实掌握你的能力了。既然如此,你还不愿意闭嘴的话,那我也有自己的考量。」



『哦,要用令咒来封口吗?不过啊,与其在这种情况下用掉宝贵的令咒,你可知道还有更简单的办法能堵我嘴吗?如果你是美女的话,就能靠吻来堵我的嘴喽。』



「少说废话,你的要求是什么?」



魔法师对彻底找回冷静与威严的局长说道。



『我说过了,兄弟。请我吃美味的菜肴,这样就能堵我的嘴了。』



『我可不会直接参加战斗。直到你被干掉为止,就尽管把我喂得饱饱的,再让我把这场闹剧写得有趣点吧。』



╳  ╳



夜晚 史诺菲尔德中央十字路口



此处是以赌场旅馆「水晶之丘」与市政厅为首,聚集城里许多重要设施的第七街。而有个引人瞩目的女性,驻足位于其中央处的巨大十字路口一角。



饱含光泽的白发与白皙肌肤,然后有双宛如燃烧般的赤红眼眸,是名年约二十岁的貌美女性。



即使在一般人眼里看来也相当醒目──但被圣杯战争的名号吸引,因此聚集至这座城镇的魔术师们,却是基于别种意义而关注她。



老远眺望的一名魔术师跟同伴咬耳朵。



(你看,那……不是人造人吗?)



(是啊,纯度如此之高,肯定是艾因兹贝伦的。)



(果然来了吗?既然圣杯战争的系统被人抄袭,艾因兹贝伦绝不会坐视不管。)



(不过……来的还真是光明正大,不是诱饵吗?)



从城镇各处都能听到混杂警戒与疑念的低声细语。



看来她肯定察觉到自己备受瞩目。



白色女子的视线静静转往天空,瞪起围困自己的世界本身。



以那双犹如否定这世间一切的,笼罩永无止尽愤怒的双眸。



╳  ╳



某处



有一人从遥远的彼端窥视这样的她。



看见白色女子映照于水晶球中的影像后,观察者乐不可支地笑逐颜开。



「啊哈!来了来了!最后的贵宾总算抵达了呢……」



身穿哥德萝莉服装的少女──法兰契丝卡于灰暗空间中不断转著伞,同时露出恍惚神情持续笑道。



「她究竟会带来怎样的棋子呢,我实在期待到不行。假如她能抛弃自尊,连远坂的末裔都带来就好了,果然还是不可能吧。」



少女对自己的话轻轻摆首后,在昏暗房间内边不停徘徊边说道。



「不管怎么说,总算开始了!逆转的时间终于到了!我也得好好努力才行!」



接著──水晶球于下个瞬间释放光芒,周遭的墙壁与天花板反映出众多影像。



从与缇妮共行的英雄王,接著是在森林与狼共处的枪兵英灵,再来是应该算同伴的警察局长的办公室──各种影像接连冒出又消失。



当她大致浏览过英灵们映照其中的身影后,再看向没半个人的影像。



此处类似歌剧院,或许是没有任何表演节目的缘故,映照出的舞台与观众席空无一人。



当这没有任何人的空间,映照出某道人影的瞬间──



法兰契丝卡再度来回狠瞪起映照于各影像内的英灵们,接著以甘甜嗓音低语。



彷佛是在对世界本身呢喃爱的言语。



「来吧……驱逐赝品的时间到喽。」



╳  ╳



既此日此刻为分界──史诺菲尔德的命运开始流转。



圣杯。



即使是真品都必须准备七名英灵的灵魂才行,而现状却是只搜集到六块拼图,因此也仅能制造出力量尚未满盈的圣杯。



筹备如此大张旗鼓布局的人们,不可能没理解到这回事。



这场虚伪圣杯战争恐怕只是「事前准备」,想必他们是打算拿来当成系统的基石,藉此举行真正的圣杯战争。



或者其实在别处正举办真正的圣杯战争,史诺菲尔德可能只是引开协会与教会视线的障眼法。



魔术协会的人大多这么想。



当然也有「其实的确有召唤出七名使役者,所谓六名是法迪乌斯在说谎」的可能性,不过撒这种谎的意义又何在。



当许多魔术师陷入混乱时──幕后黑手谨慎地推动进展。



以虚伪圣杯战争当作祭品,唤来真正的圣杯战争。



准备周全。



剩下只需按下让系统全盘逆转的开关即可。



开关即是──召唤身为虚伪圣杯战争的最后一名使役者,也就是真正的圣杯战争的第一名英灵「剑兵」。



召唤出兼具虚伪与真实,并化身为战争桥梁的英雄,除此之外无他。



一切确实都如预期发展,开关已漂亮切换完成。



直到召唤出为剑兵的英雄的那个瞬间为止。



╳  ╳



第一天 夜晚 史诺菲尔德 歌剧院



于稍微偏离市中心的地点,城镇创建当初就存在的歌剧院。



尽管这栋轻易超越五十年历史的建筑物,随处皆充满老旧感,却保有相当庄严的气氛。现在不仅没有预定安排公演或表演,甚至超过一星期前,就开始以「部分改建中」的名目禁止他人进入。



深夜时分,平常总被沉默包围的大厅,今宵情况却略微不同。



老旧的铺木地板舞台上,有场装腔作势的剧码正在进行。



不仅没有观众,也不存在剧本与演出,尽管如此见者却仍会认为是戏剧的一幕。



此剧目究竟是悲剧或喜剧,仅待在舞台上的本人才能理解。



「试问,汝是我的主人吗?」



这道声音尽管年轻,笼罩著的厚重威严感却足以弥补这点。



金色发丝随处参杂红发,身穿一眼看过去就能理解是「古代西洋贵族甚至王族」的庄严服装的谜样男子。



年龄是十几岁后半或二十岁前半,脸庞虽然俊美,眼眸却闪耀野兽般的锐利光辉,甚至令人产生见者皆会被吞噬的错觉。



此人手上拿著一柄剑,上方残留魔术性光辉的残渣。



残渣,换句话说──



这是就在刚才,该名英灵稍微挥舞过自身持有的剑所留下的痕迹。



是距离全力尚且遥远的一击。



话虽如此,挥剑的结果却确实烙印于歌剧院内。



观众席从舞台看过去严重毁损,二楼与三楼席位彻底崩毁,由于部分天花板坍塌,所以还能略微窥见星空。



简单来说──就是州内屈指可数以宽敞自豪的歌剧院,被他一挥剑就半毁。



这名男子交互望向倒在舞台上的一具尸体,与吓到腿软而跌坐在地的眼镜女,像是为了让她放心才这么说。



「放心吧,没有一般民众被卷进来的气息。反之,好像还放跑贼人了……嗯,居然能从我手中逃跑,真是不得了的家伙。不过,如今我也不能回头了。」



眼镜女听闻男子彷佛为让她安心才说的话后,眼前这名男子方才所说的单字,在她脑海里复苏。



──「╳╳╳╳╳胜利之剑(Excalibur)」。



由于厉声嘶吼的男子挥出的一击,这栋偌大的建筑物变成半毁。



女子重新确认过现状后思忖。



为何自己会跑来这种地方。



「基于此,我再问一遍。」



女子对人生的一切感到懊悔并陷入愕然,男子对她如此说道。



与前一刻同样的疑问,却换成较为平易近人的说法。



「我能当你是我的主人吗?我如你所见,职阶是剑兵。既然你能接受的话,就赶紧缔结完契约──」



「不是。」



女子秒答。



「绝对不是。」



「什么?」



对双眼圆瞪的男子,女子缓缓站起。



警报声从远处逐渐逼近。



救护车与警车双方的声响混杂,看来是察觉到歌剧院半毁的居民们引起严重骚动。



从她的袖口得以窥见两手腕上浮起的花纹,散发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辉,简直像与眼前的男子产生共鸣似的。



不过,她却无视花纹的震荡,以及包含警报声在内的喧嚣人声,只是奋力瞪向男子。



「我已经……不会再任凭你们摆布。」



然后,她将因畏怯而颤抖的声音强压回喉咙深处,斩钉截铁地清楚表示。



「别来……干涉我。」



染头发戴眼镜的女子──沙条绫香,与挥舞不可思议之剑的骑士风男子。



这即是两人的相遇。



于半毁的建筑物中。



当谜样尸体就在身旁的恶劣情况下,这二人认知到彼此的存在。



自此瞬间开始,由虚伪化为真实,奇妙的圣杯战争揭幕。



这名剑兵究竟是虚伪抑或真实。



此事尚无人知晓。



即使是筹谋一切的幕后黑手。



即使是被卷进来的魔术师们。



即使是以英雄王为首,无比强悍的使役者们。



或者,纵然是让他显现至此的圣杯意志,想必都无法断言此事。



不过是造访这座城镇的绫香,为何会与自称「剑兵」的英灵相遇。



或许这并非今朝昨夕,而是数年前就命中注定的事。



若论及此事,就必须从日本名叫冬木的城镇上,在此纠缠不清的一则怪谈开始说起。



从被称为「蝉菜公寓的小红帽」,在冬木半是化为都市传说的怪谈讲起。



若要问理由,因为她正是那则怪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