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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魔王的性教育(1 / 2)



有叶的记忆中几乎没有母亲的存在。她唯一还保有印象的,就是在夜色下浮现于庭院的军用直升机。那架机体的侧面描绘着全地普遍教会的纹章,此外还有一名在逆光下发丝被强风吹乱的女性剪影。一部轮椅被救世军送入了机舱,上头坐着一名被咒文布匹包裹的少年。



“请问不能带有叶……带有叶一起过去吗!”



那名女性——也就是有叶的母亲,对着直升机这么大喊。但女性的声音几乎被直升机螺旋桨激起的狂风盖过。但即便如此,女性依旧扯着干渴的嗓子恳求。



“有叶才六岁而已,不能一个人留下来。”



“我们不允许那种事。之前已经说过好多次了。”



在直升机中,一名身着祭袍的中年男性冷酷地回答道。



“本来被诅咒的罪人是根本不能通过教会大门的,我们已经非常通融了,但也只能限定绫音女士的儿子而已。”



母亲咬着唇回头望向有叶。



他们要走了。母亲与尊要离开有叶的身边。祖母依旧病卧在寝室内,几乎没办法睁开眼。



这个家将只剩下有叶一人。



然而有叶却回望着母亲的双眼,努力露出笑容。



“母亲大人,我是——”



她不想在母亲面前露出悲伤的表情。



“——我是紫苑寺家的长女。祖母大人如今卧病在床,所以我就会成为九重正护役。我要留在这……继续守护这个国家的夜晚。”



——所以,请您不必担心。



最后的话语消失在发烫的喉咙中。



母亲咬着唇回过头好几次,最后终于走上了直升机舷梯,把轮椅推进了机舱内。



(是啊,母亲大人已经不会回来了。)



有叶愣怔地直视直升机逐渐收起的舷梯。她感觉泪水就快夺眶而出,但为了不让母亲发现,只好赶快别过脸。就在这时,轮椅上被布料包裹的那块玩意儿开始动了。从连续不断的骇人咒文缝隙间,少年露出了苍白的脸。



“姊姊,你不要哭。”尊轻声说道。但当少年喘了口气想继续说下去时,激烈的咳血将他身上的布匹染得一片赤红。



“阿尊,不要勉强说话。”母亲脸色铁青地帮儿子擦血。但尊却推开妈妈的手,继续望着有叶并痛苦地说着:



“我一定会回来的。那么一来,就可以永远陪在姊姊身边。”



因为尊永远爱着姊姊——







有叶睁开双眼后马上翻起身。



这里是自己的寝室,而自己正躺在有天蓬的圆床上。每当自己一扭动身子,床单底下就会传来蓬松的泥土触感——那泥土来自《血田》,也是唯一能让吸血鬼安息的领地。



环顾四周,可见桃花心木制的稳重家具、施有精细雕刻的梁柱和厚实的窗帘,此外还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红紫色长毛地毯上的微弱光线。



(原来太阳已经下山了。)



有叶身为紫苑寺一族算是比较不怕阳光的,但因为之前的战斗太累人,这个白天她还是无法起身。



她感觉浑身酸痛。从底下传来的“锵、锵”沉重金属声简直是让她头痛欲裂。



刚才那个梦真讨厌呀。竟然重复看了一遍自己年幼时的场景。



更正确地说那不算梦,应该要叫做血之记忆才对。



正如那晚的预感,母亲从此以后再也没回来过。为了让万魔抄本与尊的身体融合,母亲想必耗尽了自己的肉体与所有血液。



(母亲自己当初也知道,她无法再回这个家了。)



(我只能一直待在这里守护紫苑寺一族。)



还是别回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吧。有叶以前额磨蹭枕头,试图抹去梦的余韵。



从刚才就一直听到的金属声是什么?有叶竖起耳朵,只听见似乎有大批人马与重机具启动的声响混杂在一块。



(啊,应该是黎明前通知过大日本帝国军的缘故吧。)



(那些军队应该是彻夜进行作业,现在或许尚未结束。冬子是不是整晚没睡呢?)



(全都交给军方处理也不太好,我还是去露个脸……)



有叶想站起来,却觉得手肘与腿传来一阵刺痛。



这种时候的有叶,就会觉得还是有远古时代的吸血鬼肉体比较方便。就算是全身酸痛、化为了灰烬或雾气,只要返回《血田》上,就能生龙活虎地完全复活。如今的紫苑寺一族之血已经失去那种力量了。这都是因为跟人类不断混血之故。



如果有那种力量,自己昨天或许就能单独打倒钢壳蛊兵。



(打不赢的!假使昨天只有我一人绝对会输!ˊ



(真丢脸。我可是九重正护役——皇国的夜警耶,结果只会空口说白话。)



(那时要是尊没现身的话……)



这时有叶突然整个人跳了起来。



(尊……对了,尊他人呢?)



有叶迅速察觉到,一名身着睡衣的少年就躺在自己旁边。跟有叶一样,尊也有一头略带青紫色的黑发,此外姊弟俩还有非常神似的五官。尊似乎被有叶的动作吵醒,微微睁开了眼睛。



“……姊姊,早安。”



尊窸窸窣窣地朝有叶爬了过去,并以双臂环抱住有叶的脖子。



“为什么尊会睡在这里?”正当有叶想这么问的同时,她想起来了。尊的棺材已经被蛊兵压坏,所以他现在没有自己的《血田》可睡。



(不过也不要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睡在一起嘛!)



“我的枕头不就放在这吗……这是姊姊帮我保管的吧?”



“啊,那、那是因为……”



有叶显得很狼狈。当初跟尊有关的私人物品几乎都没留下,所以她只好每晚抱着尊以前用的旧枕头睡觉。只不过这件事不能照实告诉他就是了。



“姊姊,我好开心。你一直在等我回来吧!我在棺木中也不停想着姊姊的事。”



“就、就说了根本没那同事!”



(不对,这不是我等了那么多年的尊。)



有叶这才发现尊的脸跟自己靠得好近。这种距离可以清楚感受到吐息与体温,就连双唇都能轻易碰在一块。然后尊的手便突然捧住有叶的脸颊。



“姊姊之前都自己一个人睡吧?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那么寂寞了。”



尊的绵绵细语让有叶的胸口与脸庞顿时热了起来。她无法将目光离开他那泛红的眼睛。手腕被对方用力抓着,有叶一下子被尊拉了过去。不知何时有叶已经被推成仰躺在床上的姿势,尊的脸孔则缓缓接近她。



(太奇怪了,我竟然没有反抗。)



这种悸动为何始终无法平息呢?有叶一点头绪也没有。



“尊,你、你!”有叶就连说话声也高了八度。“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使了什么奇怪的伎俩?是抄本的关系吗?竟、竟然变成一个对女人无所节制的恶魔了。听说教会的那些修女也没被你放过,是、是这个意思吗?”



“我可没做那些事喔!”



尊以满不在乎的表情回答。



“讨厌啦姊姊,我那时候只有六岁哩!怎么可能这么积极地找女人出手嘛!光是可爱小男生对大人的搂搂抱抱,就足以让那些食古不化的家伙大惊小怪了。”



“是……是吗?真的?”



有叶十年前听到教会方面陈述尊的罪状时,也有同样的感想。六岁的尊怎么可能对上百名修女出手嘛!



(所以,我觉得那一定是因为抗拒万魔抄本的力量才会发生失控。)



(等封印的时间久了,抄本的影响也会渐渐平静下来吧……)



(不管几年我都愿意等,等到尊平安回来的那天为止。)



望着与自己相同的石榴色眼眸,有叶几乎快被内心想哭的冲动融化。



(回来了。尊终于回来了。)



(那,我真的可以相信吗?十年前的那些事是受了抄本影响。)



(我心底盼望的尊,真的回家了?)



“这种事我当然只会跟姊姊做啰!”



“耶!呀啊,讨厌,放开我,嗯呼!”



尊的嘴唇温柔地吸着有叶的颈子。其实只要用力伸出手臂推开对方就行了,但有叶却办不到,只能无力地扭动身躯。



“住手,不、不可以对脖子……嗯!为什么你老是抓着人家的脖子不放呢!”



“因为上面写有姊姊的魔名啊!昨晚我才使用过。”



尊轻声说道,有叶这才恍然大悟。



万魔抄本已经理入了尊的肉体中。那是一本写有他人身上魔名,并可自由引发他人力量的唯一一本魔导书。每个人身上的魔名只要使用一次以后就会丧失力量,因此必须重复写上去才行。



至于方法嘛——



“姊姊应该很清楚吧?只要对着刻有魔名的肌肤,像这样……嗯……亲一下,再轻咬一下,然后……”尊钜细靡遗地详细解说过程,让有叶听了耳朵都快喷出蒸气了。只要让对方处在性的兴奋状态下,就可以利用自古以来吸血鬼的方式,自刻有魔名的部分吸出血液。



“那为什么要连衣服都一起脱掉呢——讨厌,不可以摸那里啦!”



尊冰冷的手伸入了有叶睡衣的领口并直逼胸口处。这种体温的差距让有叶惊觉原来自己的浑身发热与悸动是多么严重。



“反正这里也有床,既然机会难得,就跟姊姊一起生个孩子吧。”



“‘机会难得’就要生小孩吗!”



有叶的反驳没什么力量。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各个部位都快要烫到融化了。这回尊的指头开始帮有叶解开睡衣钮扣。



“不行,不能这样,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有叶察觉自己的口气充满了媚态。“呐,你想想,昨天的……嗯……善后,还没有……结束……”



“那种事根本用不着操心。”尊的嘴唇滑落到有叶胸口。



(啊啊,讨厌,我不行了——)



不过就在这时,尊突然用手捂着脸,撑起自己的上半身。有叶则惊讶地瞪人眼睛。尊的指缝间又渗出血了。



“……咦,怎么会?又来了。”



尊也眨了好几下眼,望着自己被鼻血弄脏的手。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姊姊的胸部又大又柔软的缘故吗?”



“没、没那么大啦!”脸红到耳朵的有叶以双臂遮住胸部。尊则继续以热切的眼神喃喃自语着:



“太、太诡异了。我才不过摸个胸部就喷鼻血。在教会的时候明明就揉了好多次修女的胸部——”



有叶听了气冲冲地站起来。被这股气势吓到的尊则反过来仰躺在床上,但随即又被姊姊从衣领揪起。



“……好多次什么?”



“姊姊,你的眼神好恐怖喔?我比较喜欢笑咪咪的姊姊。”



“别想打马虎眼!你刚才不是说那只是小朋友的搂搂抱抱吗?怎、怎么会对修女做出那种事?”



这时,大概是有叶拉衣领的动作太粗暴的缘故,尊的睡衣钮扣突然迸开了。他裸露的胸口刚好成为有叶兴师问罪的铁证。刻在尊皮肤上的,是密密麻麻的淡红色文字。那是从万魔抄本转录下来的魔名。光是眼睛所见的范围内就有上百个。昨天有叶看了还暂时没找出疑点,但今天才想起既然有那么多个——



“啊,你说这个啊,这是……”



“笨蛋!”



有叶以枕头用力砸向尊的脸。他向后翻转并直接摔下床去,还一路滚到了墙壁边。有叶的拳头则因愤怒而剧烈颤抖着。



什么小朋友跟大人的搂搂抱抱,尊根本是在教会一个个转录修女们的魔名嘛!当然,过程必须脱衣,用嘴唇跟牙齿……



“你这个没节操的人!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谁教全地普遍教会的修女尽找些可爱女孩呢,不从头到尾品尝一遍实在太可惜了!况且天底下所有女人本来就都是我的。”



有叶开始感到头晕脑胀了。天底下所有女人都是……?



“母亲大人不是对我说过吗,紫苑寺一族的男性无法活太久,所以必须尽量繁衍后代!”



“母亲大人说过……?可、可是,她没要你对一大堆女性出手吧?”



“那部分是我擅自加上去的,因为我最喜欢女人了。”尊得意洋洋地表示。



(这小子果然……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尊了!)



躺在棺材里的时候万魔抄本大概已经彻底侵蚀了他的心——有叶只能这么推测。



尊与生俱来的原本魔名非常危险——有叶以前也听说过这件事。虽然不知道他与生俱来的魔名是什么,但在六岁以前他都必须透过写有咒文的包裹布进行控制,且随着尊年龄日长,这种方式也会逐渐丧失效果。



因此紫苑寺家才会与全地普遍教会达成协议,所采取的手段就是将抄本埋入体内。



也就是说,利用大量写入他人魔名的方式,覆盖尊原本的魔名。真是一种蛮横的手段。



万魔抄本。



那是为了记载所有堕天使之名而制造的史上最凶恶魔导书。倘若那玩意儿有了自身的意志,控制被融入体内的对象采取行动,不停产生追求魔名的欲望也不奇怪。



“我的身体已经发育完成,抄本的力量也全部发挥出来了。在这个地球上想必没人能胜过我!首先我要杀光全地普遍教会里的所有男人,然后将世界上每位可爱少女都纳为新娘,制造我专属的后宫,诞生一亿个左右的后代,就能让紫苑寺一族遍布整个地球!”



对准趾高气扬的尊,有叶又使出浑身的力道朝他脸部扔出枕头。



“尊这个大笨蛋!快离开我的房间!”



有叶把房门使劲摔上,走廊还可听见尊呼喊的声音。



“姊姊为什要这么生气呢?我会好好培养气氛以后才上她们,而且事后我也会负起责任!”



“你给我闭嘴啦!”



“还有,我会对每位新娘讲好,姊姊才是排行第一的正室喔!而且大家都一定要服气才行。”



“尊你这臭小子去死算了!”



有叶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只听见砰咚砰咚的脚步声逐渐自走廊远去。



(人家等了那么久,一直盼着他回来的这天。)



泪水又快要夺眶而出了。有叶赶紧擦了擦眼睛,重新站起身。



现在不能光想尊的事了,昨天的敌袭后还有许多工作得处理。



房间的一隅摆着一座蚕豆形的浴缸。有叶褪下睡衣,全身赤裸进入浴缸内并将底下的排水孔塞好。她闭上眼,用力咬着嘴唇。如虫子爬过肌肤的触感自背脊延伸到肩膀、手臂,最后到达指尖。



浴缸的底部正缓缓累积着血。那是自有叶双手指甲下渗出的。



昨天杀掉的家伙的血后来被有叶吸干了。那两架生物兵器保存着各自的生命记忆,如今已包含在有叶的血液里。



(得拿去让陆军情报部门分析才行。)



(尤其是直接袭击我们家的钢壳蛊兵,想必是经过了缜密的计划。)



当血累积的高度到达脚踝后,有叶视野内的光线亮度也突然昏黑起来。



(自己的血应该很脏吧……)



(最近一直出任务,也没有去换血。祖母大人又一直沉睡不醒。)



这时有叶突然想到。



既然尊已经回来了。只要跟尊交换血,再进行净化——



这里明明没有其他人,有叶却满脸通红地用力摇头。



(如果我找他去换血,他一定又会毛手毛脚。)



(以后不能再把他当作亲弟弟了。)



(啊,对了,也得提醒冬子留意才行。他可是个看到可爱女性就不会放过的恶魔。)







在紫苑寺家的一楼,走入右手边建筑物遇到的第一个房间就是女仆长的个人寝室。



虽说是女仆长,但紫苑寺家如今的下女也只有冬子一人而已。能侍奉吸血鬼的普通人类需要诸多特殊资质,要找到合适的人选可说是非常困难。因此冬子除了处理繁重的家务外,甚至还得支援九重正护役的部分军务。



针对礼拜堂进行的后续处理,也是由冬子负责指挥赶来的工兵队。傍晚,作业终于告一段落,冬子可以返回自己的房间好好洗个澡了。



她一边浇着热水,一边想起昨晚的事,内心感到非常悔恨。



在敌人以及两位主子的面前,自己就这样昏了过去简直是丢脸到极点。没有资格担任紫苑寺家的女仆。



此外还有另一件事——昨晚真是太可惜了。



自己是女仆,与主人之间的爱是不可能修成正果的。然而,如果是为了让主人苏醒过来,以重要任务为由接吻应该也无可厚非吧?或者刚醒来的尊少爷会因为饥渴而寻求冬子的血,这种发展也不赖。



结果这些期待都被突然闯入的钢壳蛊兵踏碎了。



冬子停止了沐浴。



她有时候很希望自己若是吸血鬼就好了。



为了净化血而换血。那种行为也非常棒。如果自己能以那种行为侍奉初音大人、有叶大小姐以及尊少爷,该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她以浴巾擦拭头发,希望能将这种念头一起拂去。



就是因为吸血鬼也有很多办不到的事,所以才会雇用自己当女仆。



总之,尊少爷已经回家了。这之后大家可以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光是这点就足以让她雀跃万分。



冬子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在梳妆台前将腿上的丝袜穿好。结果突然听见有人在敲门。



“冬子,在吗?我要进去啰?”



那是尊少爷的声音。房门打开后,两人四目相交。仅着内衣的冬子一瞬间僵住了。



“……尊少爷?”



冬子赶紧将放在附近的围裙式洋装拿起,遮住自己的前面。然而尊比她的动作还快,霎时就做出“早安的拥抱”动作,喜孜孜地搂住了冬子,然后还将脸颊塞入冬子丰满过头的双峰间。



“不可以,就算是尊少爷,这样也算性骚扰!”



冬子以气若游丝的声音斥责着。



“我——藤堂冬子,是绝对不可能容许性骚扰——”



“这不是性骚扰,这也算冬子的工作吧!”



“这、这算工作吗?可是,像这样……啊,又被揉又被轻咬的工作……”



“冬子的身体每一寸都是属于我的,所以要照着我说的话去做。乖乖的,别乱动。’



尊不断以轻咬攻击冬子的颈项,她可以清楚感觉自己的身体正逐渐丧失抵抗的力道。真没想到自己会遇上这种事。平常冬子为了守护有叶不被性骚扰,总是经常以性骚扰先发制人的说——



当自己成为被玩弄的一方时,竟会变得如此软弱。



不过冬子口头上的抵抗依旧持续。



“可是,为、为什么要进行这样的……工作呢?”



真没办法——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为冬子说明。



因为他想跟有叶制造后代时一兴奋就喷出鼻血。如果跟其他新娘子做这种事时也一样就糟了,所以尊只好找冬子进行确认。



“原、原来如此啊。真、真抱……嗯……歉,我的思虑太不周了。”



冬子发出炽热的吐息并不停扭动身躯,然而还是直接了当地接受了尊的歪理。她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就好像快融化一样,已经无法分辨是非了。



“可是,为什么要找我……我、我虽然并不是无法帮忙,但有叶大小姐是尊少爷所深爱的心上人,还是将来要结合的对象,而我只是一介下女罢了。”



“你在胡说什么?”



尊对着冬子的耳朵吹气。



“我对冬子的爱就像对姊姊一样喔!所以才会想找冬子的胸部进行确认。”



“真、真的是这样吗?”



“嗯。可不是因为你拥有距离我最近的另一对胸部喔!”



是吗,既然不是因为自己的胸部距离尊少爷最近就好。冬子放心了。



“既然机会难得,那我就要把冬子全部吃掉啰!”



尊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冬子放回床上,然而冬子却翻了个身抗拒着。这是身为女仆的最后一道堡垒,她几乎是在无意识中想起来的。



“不可以。尊少爷跟我是主从关系。我——藤堂冬子,绝对不容许这种不义的行为发生。”



“这哪里算什么不义。”尊咧嘴笑道:“反正冬子最后也会变我的新娘。”



冬子以湿润的双眸轻轻摇着头,还在坚持最后的抵抗。



“可是,我等一下还有工作……现、现在要马上穿好衣服回去……军方的人还在后院进行作业呢!”



“新娘的最重要工作就是帮老公生小孩啊?”尊低声说了一句,紧接着就塞住了冬子的唇。







※十六条旭日旗在昏暗的夕暮下飘扬着,起重机与挖主机等重机具则在旗帜下闹哄哄地挖掘崩塌的礼拜堂遗址。这群人正是大日本帝国军的工兵部队。(译注:旧日本军使用的旗帜。)



有叶急忙换上招待客人用的和服,并对着出现在后院的军服背影出声。



“真对不起,我来晚了!辛苦大家了!”



“敬礼!不明门殿下好!”



包括正在施工的所有士兵全转身朝向有叶的位置,一起行了个军礼。所谓的“不明门”是九重正护役的雅号,由来则是以往紫苑寺家曾住在京都御所的禁门外之故。年纪尚轻的有叶很不习惯被军人们以这种古称招呼。



“直升机的拆卸工作终于完成了。”



气质与其说是军人、不如说更接近工头的中年将校以拇指对礼拜堂做出手势。昨夜就像根诡异墓碑般插入地面的喷射直升机已经不见了。在崩塌的石灰制白色墙壁间,还可以看到正被大卸八块的迷彩装甲板。



“对了,冬子——就是我家的女仆长上哪去了?”



有叶环顾后院一圈后问道。



“她好像要回房换衣服。毕竟跟我们工作了一个晚上嘛!”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就让冬子多歇息一会儿——有叶心想。



“对了,我刚才听女仆长小姐说,教会的家伙待会儿也会过来?”



“呃,是呀……”



“那可就麻烦了啊。那些家伙是打心底轻视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贵重的情报来源,我们擅自去处理,搞不好还会惹那些家伙生气。”



中年将校的忧虑一点也没错。



到了日没时分,漆有救世军三色军旗的大型直升机,果然遮住夕阳的余光缓缓降落在紫苑寺家的后院。头戴别有上校军阶的帽子、一名长得像大熊的胡须神父首先走下直升机,大跨步朝这里走来。



“没经过我们允许,怎么能擅自进行拆除作业!”



神父上校一出现,就对着正在操纵重机具的日帝军工兵大骂道。



“我们还没进行过现场调查你们也敢动手!那架直升机是属于我们圣军的,谁说你们可以进行拆解!”



“本来就已经摔烂了吧……”工兵的表情很音恼。“如果你们要抱怨这种事,为何昨天不早点到场?”



“总之你们给我立刻滚离这里!”神父大佐痛斥着。



“让我去跟他沟通吧,我马上就回来。”有叶对日军将校咬了咬耳朵。



“这样好吗?让大小姐一个人去面对那种宗教狂信者?我们在场会不会比较好?”



“我是九重工护役,拜托你们来处理的人也是我。让我去说吧!”



有叶直盯着将校的眼睛,斩钉截铁地强调。



“如果我把责任转嫁到你们军方身上就不对了。”



“既然不明门殿下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勉强……之后就拜托你了。”



工兵们以大型卡车载走了重型机具,迅速地从现场撤退。神父上校确定日军已经离开后,立刻对直升机的方向下达“动手吧”的指示。机舱内随即涌出了二十人左右的救世军士兵。接着上校才把目光转向有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