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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ge 01 世界第一可爱的逃脱游戏?(1 / 2)



「你知道我为何司掌白色吗?」



「那是因为要请哥哥大人染上你的色彩!呀~~☆」



(「Now」Stage 01 Open 06/03 09:00)



(「Past」Stage 01 Open 05/31 09:30)



1(Time line「Now」)



后来城山恭介又重复几次清醒与昏厥,似乎才终于察觉到一件事。



赢不了。



照目前的状况,绝对赢不了在厨房一边轻轻摆臀一边哼歌的「白之女王」。



「哼哼~~哼哼哼哼~~☆啊啊!想不到有这么一天,我能招待哥哥大人享用早餐!让我回想起待在那『箱庭』里的时候了~~呵呵。」



(冷、冷静下来!我得冷静下来!换个方式想,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应该认为自己获得了大好机会,可以拿随时秒杀随地瞬杀的女王重复尝试错误到烂掉!听好了,这种奇迹没有第二次了,我要趁这机会彻底网罗女王的特徵和性质,甚至是弱点和缺点,转化为通往胜利的台阶!!!)



人类在有些时候似乎不硬是采取乐观态度就会崩溃。



恭介背抵著墙,屁股继续坐在地上,轻轻甩了甩沉重的头,决定逐步切换思绪。



D.R.O.K.;召唤仪式国际贸易展;德尔塔斯通家;伏魔殿;三百五十三名凭依体;拯救她们的行动……



恭介慢慢回想几个重点,但还是一样中途就断了。



记忆有部分空白是因为被「白之女王」打著玩太多次,还是有其他原因?一大清早就满身是伤的恭介判断不来。



总之他说出了浮现心头的疑问:



「……我的凭依体,姬川美夏到哪去了……?」



「哎呀,讨厌。」



砰轰!一阵钝重巨响爆炸开来。



那是笑容可掬地转向恭介的新婚娇妻模式「白之女王」手里的平底锅柄被捏烂的声音。



「一开口就讲这种话,哥哥大人可真是懂礼数啊。这么一个好天气,竟敢在我面前提到其他女人的名字故意泼冷水,『你是什么意思』?」



不得已,女王只好直接抓著平底锅的边缘在瓦斯炉上摇晃,柔和的笑容没有一丝动摇。她的手滋滋作响,但好像完全不感到痛。



恭介浑身流著紧张的汗水,但他心想:



(那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与姬川美夏之间的联系似乎还没断,可是……难道她作为凭依体,现在在「白之女王」的「里面」……???)



说起来,不靠鲜血印记或激发手榴弹就永久性呼唤出「白之女王」已经够异常了。判断依据实在太少,但如果是姬川美夏作为凭依体支撑著「白之女王」就糟透了。



真要说起来,恭介等于是被女王抢走了凭依体。



没有凭依体就叫不出被召物,他也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跟被召物凭依中的凭依体解除契约。



换言之,现在等于是把车钥匙关在车里了。



为了与「白之女王」战斗需要凭依体,但为了夺回凭依体却得设法解决「白之女王」。



现在的他毫无战斗的力量。



……就某种意义而言,他或许也得到了最优渥的条件,能够不限时间尽情使用「白之女王」这个最大战力,但他可没那种心情高兴。



「来吧~~哥哥大人!早餐准备好喽!反正你一定又是天天吃麦片加牛奶吧?我发挥厨艺,做了不只能补充身体营养,连心灵健康都顾到的爱妻料理!请享用~~☆」



「白之女王」把料理一盘盘摆上桌,看起来没什么邪恶心思。



但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人害怕。



「……」



恭介慎重观察「白之女王」的举动,不过料理本身没有罪过。而且这时候若是惹火了女王,搞不好会被瞬间打成血红果汁。恭介虽觉得胃很沉重,但还是先走向座位。



然后他看著满桌的菜色,低声如此说道:



「好白。」



「因为白色是我的个性嘛。」



「那也太白了吧!这是什么菜单内容?马铃薯沙拉、奶油浓汤、炒白花椰菜跟白芦笋,连饮料都是热牛奶……!每一样明明都很正常,这样摆满整桌统一呈现白色,看起来却活像嗑了迷幻药!」



「不知道该煮什么的时候就要选鸡肉或白肉鱼呢,呵呵。重点来了,吐司边都有切掉喔,白色以外的部分一律屏除!」



「简直是暴殄天物!那里烤过之后有多香脆可口啊!」



「我根本就不打算让它变成金黄色。好了,哥哥大人,请直接享用没烤过的吐司,推荐抹上乳玛琳或白巧克力酱。」



对面的「白之女王」眉开眼笑。



她的脸上写著:你不吃,我就把你开肠剖肚,直接塞进胃里。



恭介沉重地叹一口气,然后拿起筷子。



他试著夹起热炒送进嘴里。



「好吃。」



「呵呵。」



「料理本身就正常好吃,厨艺很好。」



「呵呵呵呵!那是当然了,为了成为哥哥大人的好太太,这是必备的教养。你知道我为何司掌白色吗?那是因为要请哥哥大人染上你的色彩!呀~~☆」



恭介觉得硬闹别扭也不是办法,于是诚实说出内心感想,结果「白之女王」双手贴著脸颊,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好吧,就连因为极度压力让胃里像装了颗保龄球的恭介都吃得出来,可见由一般的眼光来看,应该是相当美味吧。



之后恭介继续与「白之女王」一起品尝桌上的料理。未踏级的顶点需要摄取营养吗?会只因为不吃东西就饿死吗?虽然满腹疑问,但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女王吃饭吃得很幸福。



「女王。」



「什么事?」



「事已至此,我不会特地问祢为什么会在这里。因为就算问了原因,祢的答案一定也会直截了当到让我觉得空虚。所以请祢回答我,祢人在这里,跟伏魔殿有关系吗?」



「哎呀,哥哥大人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



「……」



「呵呵,这样的话,就让我再保持一下沉默吧。毕竟这段如梦似幻的时间,等哥哥大人回想起一切或许就要瓦解了。」



祂那种含在嘴里舔著玩的说法让恭介差点折断手中筷子,但这种行为没有意义。从暴力性而论,他敌不过「白之女王」,所以无论如何耍狠,祂都只会像称赞得意洋洋的小孩一样微笑。



人类的武器不是蛮力。恭介切换思绪,尽可能保持冷静。



「让我确认一下,女王。」



「只要能跟哥哥大人说话,我什么都听。」



「召唤仪式贸易展D.R.O.K.表面上是『政府组织』、『非法集团』、『自由势力』——也就是三大势力的共同计画。这是通往和平的第一步,是为了结束无益相争的时代,历史转捩点所需的垫脚石。」



恭介说话的语气就像在转动自己依然模糊不清的头脑齿轮。



「……实际上却有德尔塔斯通家插手。这家族与麦赞塔连恩家平起平坐,在欧洲贵族联盟【Round Table】中占一席之地,他们将有力量的召唤师分配到三大势力当中,建立了跨越藩篱的巨大派系。」



「也就是说,共同计画其实是为了扩大德尔塔斯通家的权益喽。尤其是伏魔殿,一般来说应该会因为三大势力为争夺使用权争执不休而无法顺利运作。然而只有在对三大势力都吃得开的该家族调解下,才能顺利运用。这么一来,实际上伏魔殿就成了该家族专属的玩具呢。」



「D.R.O.K.……君权神授讲得可真好听。总之就是一面建立不受三大势力干涉的绝对权力,一面反过来以伏魔殿为中心,让三大势力互相仇视,陷入胶著状态。当所有人都相互牵制而无法动弹时,只有不再隐藏自己坐拥巨大派系的德尔塔斯通家确立了能在召唤仪式领域自由阔步的立场。也就是说,油门与煞车都与伏魔殿息息相关。」



这场规模浩大的贸易展表面上是三大势力共同出资,实际上不过是潜藏于各势力的德尔塔斯通家齐聚一堂罢了。说穿了,这里就是他们的王国。高高在上的大王想必独占了整栋高级休闲饭店,正在用三大势力当中募集而来的精锐保护自己吧。



「容我顺便离个题,德尔塔斯通家的人为何要刻意将据点设在伏魔殿的『外面』?」



「看对方躲在『休闲』饭店里面就知道了吧,我想那种人待在冷冰冰的武器集合体当中是不会感到舒适的。」



「也就是说,超级电脑很方便,但不会特意跑去跟高输出的电磁波打著旋、冷到冰点以下几十度的本体相依偎吧。」



「对方认为的最佳距离感大概是能从外界发出要求,自由自在地引出神格级或未踏级的力量吧。真要说起来,那可是狠狠使唤未踏级的巨大移动要塞,即使内部有歪曲灵异认知的作用横行也不奇怪。经过严格训练的召唤师或凭依体也就算了,恩赏100以下而且重视一般社会关系的德尔塔斯通家族成员要是长时间待在里面,自律神经会出问题。」



听起来好像祂亲眼见过似的。



「白之女王」轻声笑著说:



「一旦伏魔殿从测试运用进入正式启动,那可是名符其实的新时代来临。我虽然对人类之间的利害关系丝毫不感兴趣……但还是好奇,在事情变成这样之前,怎么没有人齐心协力一口气毁了它呢?」



「既然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大概就表示没人这么做吧。不至于吧?没那么夸张吧?无论在哪个时代,毁灭人类的关键字都是同一套。」



恭介尝试与「白之女王」交谈,就这段对话的内容来看,彼此间的认知似乎没有太大分歧。做为前提,输入大脑的资讯本身应该是正确的。



这么一来,问题只有一个。



就是他脑中的空白记忆。



一切真实必定都浓缩在这个部分。



(假设名为伏魔殿的巨大「锦匣」意味著女王的永久使用,那三大势力的争执更会持续下去,这等于是对齿轮打进一个永恒的楔子。可是德尔塔斯通的人难道没发现吗?就算叫出这种东西,人类的手也不可能控制得住!)



「哥哥大人!我可以开电视吗?我之前就对所谓的血型占卜很感兴趣了,听说晨间流行情报节目一定都会有这种单元!」



「问题是祢是什么血型?X型然后Rh是∞之类的吗?」



总之恭介将遥控器让给有些兴奋地喘著大气的「白之女王」,自己则把吃完的碗盘端到厨房流理台。恭介平常多依靠家电处理家事,不过他本身以游艇为家,因此很习惯省水的洗碗方式。



「……」



一瞬间,他的眼光移向立在控水架上的菜刀,不过这种想法太欠缺考虑了。事到如今就算拿菜刀捅进背对自己专心看薄型电视的「白之女王」,恐怕也不能改变什么。搞不好还会被女王面带笑容紧紧抱住,摸著头说「乖喔」在腿上被揉成一团。



「哥哥大人,哥哥大人!电视上说A型男士与AB型女性很来电!」



「我说了,先不管我,祢的血型应该无法分类吧?」



「是呀,实在很遗憾,我现在得果敢进行一场全世界AB型女性绝灭之旅——呼啾!」



「女王,祢脸颊沾到奶油浓汤了。」



「呼呜呜呜——……」



放著不管恐怕会发生严重惨剧,因此恭介随便找个理由拿手帕乱捏「白之女王」的柔嫩脸颊,只见双马尾少女差点没两眼发昏。



「白之女王」像个小孩任由恭介擦脸,如此问道:



「哥、哥哥大人今天有什么预定行程呢?」



「这个嘛。」



恭介呼出一小口气。



「窝在屋里事情也不会好转,总之我想先到外面晃晃。」



「哎呀哎呀!那也就是说继洗手作羹汤时间之后,接著要实现散步约会了。真是的,今天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良辰吉日啊!我都想将今天定为世界节日了!」



看著「白之女王」满心欢喜地又跳又叫,恭介在心中补充道:



(再来就是设法解决空白的记忆,以及找出杀了祢的方法吧。)



终点从一开始就摆在眼前。



但不管怎么做,「白之女王」这扇门就是打不开。



快动脑。



用上手边所有的资源。



因为对自己说出「诅咒之言」的女性或许就在上锁的门后等待著。



2(Time line「Now」)



贸易展的目的可大分为二:一个是商业,单纯为新商品取得生意合约;另一个是打广告,宣传自家企业有何种技术。更进一步而言,商业目的又分成商品本身或是建立人脉。打广告也分成两个目的:其一就跟电视或杂志广告一样,是为了提升自家企业的品牌知名度以提高购买欲与竞争力;其二是恫吓敌对势力,让对手见识到双方的技术差距而绝望。



目地是打广告的人几乎都会专心泡在特设摊位于预定时间举行的发表会里。上午这么早的时段淹没道路的,应该都只是想买鲜血印记、激发手榴弹、戒具、仿生矽胞,或是更进一步用来制作这些道具的零件或药品,就是单纯为商业目的而来的召唤师或凭依体们。



至于……



「……………………………………………………………………………………………………………………………………………………………………………………………………………………………………………………………………………………………………………………………………」



「好了啦,哥哥大人,何必一副世界末日到来的表情呢?难得有这么可爱的女生挽著哥哥大人的手臂,就开心一点嘛,开心☆」



城山恭介面对著世界末日,或者该说被迫站在世界的中心。



无可厚非,因为恭介身旁站著「那个」「白之女王」,用双手包住少年的右臂,全身体重都交给了他,头还放在他肩膀上。



路上行人的视线令恭介如坐针毡。



应该说——



「那是陛下,咦咦!陛下——!!?」



「白痴啊,不是啦,是Cosplay啦,听说会以『白之女王』为题材上演音乐剧——呜嘎啊!是本、本、本尊——!」



「噗咕噗咕噗咕噗咕噗咕——……」



——这已经不是让人不禁回首多看一眼或是拍不拍照这种次元的问题了。一个大汉当场崩溃像小孩子一样泪流满面;圣女似乎受到太大冲击而进了涅盘,翻白眼口吐白沫;一支像是印地安人的集团当场以额贴地跪拜不停;珠光宝气的女占卜师像青棒选手那样拚命把女王走过的泥土收集起来装袋。真是该怎么说,真是够了。人们称人类这种生物为灵长类,然而一目睹超自然存在,似乎又会把自己的尊严往旁一丢。



城山恭介嘴唇发青,坦率地道出心中所感:



「……祢为什么就不能选择乖乖看家?喜欢引人侧目就自己去引,当作帮我个忙吧,再这样下去连我都要跟祢一起被立铜像了。」



「哎呀讨厌,只有成功的男人才能炫耀迷人的女友喔,哥哥大人。来来来,再抬头挺胸一点,让世人知道你有多伟大,成功得到了本小姐的心。」



虽然「白之女王」放闪情侣模式大开,但恭介由于过去曾持有恩赏「白之宠爱」而无谓引来名为「Guard of Honor」的(变态)召唤师集团另眼相看,因此讲到这个话题他还真笑不出来。



然而「白之女王」似乎丝毫不把周围的骚动放在心上,并说:



「哎呀,好多摊贩喔。嗯……虽然爱妻料理是一定要的,但无视于这些摊贩未免太可惜了。所以哥哥大人!请运用甜点是另一个胃的理论请我吃冰!」



「才不要,麻烦死了,想吃冰的话随便找个信徒就行了,我看他们会为祢制冰制到把南极的冰块用完为止。」



「哥哥大人真是一点也不明白世间的真理,让心爱的男士付钱请吃冰才是令人心动的地方呀。冰淇淋!冰淇淋!当然除了香草之外不做他想!」



「……为什么要这么执著于白色啊,恶。」



「因为我就是最喜欢白色的『白之女王』啊!呵呵,哥哥大人是不是想入非非了?」



因为祂问了,恭介决定诚实回答。



他表情变得虚无地说:



「没有,我只是以为女王虽然疯癫,但这方面的底线还是有守住,或者该说我以为祢拥有纯洁无瑕的心灵,这真的让我大感意外。嗯,虽然祢是我的宿敌,但还是满受打击的。」



「咦!」



「绿姊也是嘴巴很会讲,其实一定很纯洁,茧居族爱歌就更不用说了。嗯——是这样啊,原来只有女王与众不同啊……」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呀哥哥大人!想不到现在你竟然来个纯洁少女幻想大爆发?不,不是的,的确世界上的一些信徒会在地下神殿或空中都市面对我的肖像或神像进行一些不堪入目的仪式,但是我!我的本性本身绝对是纯洁的!只是因为发生过许多事而听到很多男女之间的事罢了!请哥哥大人千万别误会了!!!」



女王似乎真的慌了,连恭介口中讲出了几个女性的名字都好像浑然未觉。



恭介想趁这个机会早早远离冰淇淋摊,但这次「白之女王」总算是注意到了。



「啊!让男士亲自帅气地买点心给我的奖杯要没有了!」



「算了吧,带著现在的祢到处走,连扔在垃圾桶里的包装纸都可能被拿去大圣堂做装饰,贴上金箔说是圣髑什么的。」



「呜咦咦~~哥哥大人~~」



「不行就是不行。更何况我一宠祢,祢就需索无度了。我的钱包内容物可是有限的——」



说到一半,恭介听见了金属敲击的锵啷声。



少年还来不及露出困惑的神色,一堆硬币就像下雨从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扔来,转瞬间两人脚下变得像观光地的水池一样。



「来,请用!我这老头为了陛下,绝不吝于施舍!」



「陛下忽然让我拜见尊颜,这么大的天恩反而教我害怕!可恶的『不杀王』,莫非是想逼人以身体偿还吗!」



「是也是也!『白之宠爱』的保有者啊,万万不可让女王哭泣是也!」



场面都乱了。



恭介赶紧对周围叫道:



「也不许拿我当中间人做布施!你们整个世界的人都太宠这个疯狂双马尾啦——!」



就在这时。



恭介从群众当中感觉到特别刺人的视线。



眼睛朝向那边,就看到两张认识的脸孔。



是双胞胎巫女姊妹。



「(……姊、姊姊,那是什么啊!我完全不懂这是什么情形!)」



「(……嘘!我们走,彼岸,不可以跟怪人对上视线!)」



「(……呼哇——那个,城山先生到了好遥远的世界去了呢。)」



「(……沾沾自喜地炫耀那么可怕的东西,太离谱了。唉,要是能趁发疯之前找我商量,也不至于如此……!)」



恭介全身汗毛直竖。



「等一下,拜托等一下啊啊啊啊啊啊!你们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从哪里来的?不对,也许你们对我记忆的空白部分有所……!」



「真是!不可以喔,哥哥大人……喂你要是现在再提到其他女人的名字月亮上就要多出两个撞击坑了喔你这死鬼。」



甜甜微笑的「白之女王」故意抱住恭介的手臂给群众看,把头放在他肩膀上。于是少年的身体就像下锚的船一动也不动,其间双胞胎姊妹匆匆消失在人丛之中。



真是令人伤心的离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了,哥哥大人,接下来要做什么好呢?」



恭介终于得到释放,但一切都太迟了。



这样下去恐怕会引发比国民偶像在行人专用时相的正中央露脸更严重的大暴动,于是恭介也抓住了「白之女王」的手快步离去。途中他四处张望,但还是没找到巫女打扮的背影。



而同时,这场面光看外观的话(加上祂身上的纯白礼服)就像从礼堂抢走新娘一样。



「讨厌☆哥哥大人真大胆,我的人生又多得到一个奖杯了。」



「闭上祢的嘴,安静一下……!刚才要是继续放著祢不管,别人恐怕就要给我们立特大号纪念碑,写著『向天上女王献供的圣地在此』什么的,被登录在世界地图上了!搞不好会弄得满地鲜血内脏!」



当然如果女王认真起来,就算用客机去撞,想必也不能让未踏级的顶点移动半步,所以被拉著手的女王八成自己也玩得很起劲。



「啊!那家伙是怎样!想独占我们的女王陛下吗!只要能借用女王陛下强大的名字,现在的状况就——」



「是也是也!」



「唔嗯,不得已了。这时就由我『恩仇侵略者』助一臂之力吧。领路人啊,只有你能让陛下绽放如花笑容!带著大人快走吧!」



然后又在各处掀起小小(……真的只是小小?)骚动,最后终于能静下来的地点是一座观景台。话虽如此,这里是北方大地的大草原,本来就缺乏地势起伏。与其说是在天然丘陵上安装栏杆整顿成观景台,感觉倒比较接近理化或家政教室大小的钢筋建造大瞭望台。



之所以如此冷清,或许是因为客层都是为广告或商业而来的召唤师与凭依体等等,很少有人只纯粹来观光。



在总共四楼高的观景台,恭介这才放心地叹了口气。



「糟透了……!要是周围尽是些一无所知的一般民众,说不定还不会察觉女王的价值,能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就算了!」



「哎呀,若是他们不认识我,反而会顿悟出新教义。不过假使他们不知道我的正确形态,也许会把我变成更怪异的邪教喔。」



这不只是单纯的暴力或战力问题。



真要说起来,女王的存在感、灵气、领袖魅力比这些更强大。就连将神话诸神当成垫脚石、身经百战的召唤师或凭依体,都会令人不敢置信地「而且是自动自发地」拜倒在这个最高次元智慧生命体的脚下。祂只需站在那里就能衍生出信仰,一个微笑就能建构起文明,是极致的歪曲,无限吸收人心的黑洞般奇异点。



想与这个存在战斗。



更重要的是维持与之一战的念头。



从这阶段起,与「白之女王」的斗争就已经开始了。而能够将人类这种刀刃持续磨利到这个地步的人实在少之又少。只要稍有松懈,刀刃转眼间就会被看不见的力量削除,变成破铜烂铁。



就像过去的敌人「唯一无私」的艾莎莉雅·麦赞塔连恩、「端粒终端」的红小道枫希、「仇染【Liar Cat】」的比安黛妲·城山一样。



「哥哥大人。」



银色双马尾与纯白礼服的「白之女王」始终维持楚楚可怜的微笑,在胸前合握双手提议:



「无论是什么样的形式,我只要能跟哥哥大人嬉戏就满足了。要不然我也可以照哥哥大人的希望切换成无限殊死战,让你采取一切手段尝试杀害降临世间的我喔。」



「……」



「但我说过了,无论是什么样的形式都无所谓。对,我满意就好。既然如此,选择不与我无益地相争,不就间接等于保护世界吗?比方说只要不直接开打,在这里的懦弱召唤师或凭依体就绝不会被卷入战斗而死,因此选择卿卿我我地约会,结果而言不是等于『救』了他们吗?」



恭介喉咙发出咕嘟一声。



就是这句话,就像在灼热沙漠走了老半天后得到的一杯冰水。这种手法偷偷替换事物的本质,让人相信好像妥协放弃才是善性。这就是「第一道攻击」,光是微笑并投以甜言蜜语就能使人的信念屈服。如果精神是有形而能看见的,恭介的心一定就快被肉食恐龙的大嘴吞没了。



「我们去南洋岛屿嘛。」



「白之女王」小鸟依人地靠著恭介,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如此低喃。



「假如世界要排斥我,哥哥大人你其实不用战斗。你只要将我关进秘密花园就行了,如果我能因为那样的幸福而满足,我将永远不再外出,甚至连想外出的兴趣都没有。为了哥哥大人,我什么都愿意做。你喜欢连身泳衣吗?两件式呢?比基尼怎么样?比起乱挥鲜血印记重复无益的争斗,这个选择一定对世界更有建设性。」



「……」



「我只要有哥哥大人在就满足了。」



就这句话本身来说,大概是真心的吧。



「白之女王」从正面依偎著恭介,抬起头来。



祂在极近距离下,一双水汪汪的眼眸闪闪发光,用蛊惑人心的嘴唇甜言媚语。



就像向恋人索吻的姿势。



「我不会对世界要求什么,不会从世界夺走什么,也不会对世界做出任何威胁。所以哥哥大人,你愿意就这样搂住我的腰吗?」



城山恭介稍微想像了一下那种可能性。



他忍不住想像了。



然后他摇摇头。



「……会引发战争的。」



「不会,完全失踪指的就是完全消失。因此请哥哥大人独占我这个战争火种,以排除危害世界的可能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