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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奇妙秘密(1 / 2)



一醒来,妹妹就睡在我身边。



「嗯。」



「…………回上面睡啦。」



穿着睡衣的妹妹睡到露出了肚子,昨晚又是开演唱会,又是踢倒怪兽的英姿简直荡然无存。我拉开紧贴在身上的妹妹,钻出了被窝。上完厕所洗把脸后,我往厨房探头一看。母亲不在厨房,她在附近的综合医院担任护士,平时非常忙碌,在这时间不见人影,厨房里又没准备东西,可见她要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工作。



不管是哪种情形,这下早餐得自己准备了。我并没有觉得特别不满,只是认为这是我该做的事情而已。



「…………好了。」



昏昏沉沉的睡意逐渐散去,我先是煮开水,接着打开冰箱。置身在冰凉的空气中时,我心想最理想的方式是到附近的便利商店买面包回来,于是关上冰箱,回房换衣服。妹妹还在睡觉,我没叫醒她,换好衣服离开了公寓。



「今天算是大日子呢。」



我这么说着,往便利商店走去。



777



早上的七曲一如往常。



她和往常一样迟到,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在隔壁的位子上坐下。我没主动和她攀谈,只是老实地上课,等待时间过去。放学前的这段时间感觉无比漫长,放学后,我们约在《镜》碰面。



「你做得还真彻底。」



「什么意思?」



在回问前,她不曾看向我。



我说的彻底,是指七曲在学校始终与众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一副就是很杂接近的样子。」



「我们什么时候变朋友了?」



「是,你说得没错,对不起。」



对方都带着厌恶的口吻这么说了,我也只能无条件投降。我没有再多说话,跟随在兜帽战士的背后。



今天我们到这里的目的无关战斗。



人类消失在我们居住的城市,取而代之的是怪兽与《假面》横行。我们看着前往攻打怪兽的一行人从身旁冲过去,默默地往前走。只有兜帽战士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如果要求她在抵达前告诉我,恐怕会惹恼她,让她不愿意开口,我只好小心翼翼地不敢触怒她,跟在她背后走去。



「……对了,你为什么用那面具?」



突如其来的问题。



「什么?」



「那只狗。」兜帽战士头也不回地问。「那个眼睛凸出来,感觉很恶心的狗面具,你为什么用那面具?」



「噢……」



这样总比一路默不吭声来得好多了,于是我说起了原由。



「两年前我搬到这里,在那之前是住在爷爷家,一个偏僻的乡下地方。」



「嗯。」



「那里养了只叫做小八的狗,长得一副蠢样。」



「噢。」



她主动提起这个问题,又回应得兴致索然,感觉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我还是照说不误,聊大的气氛总比沉默来得轻松。



「而且小八很常逃走,经常把绑着锁链的木桩拔了起来,一路叮叮当当地逃跑。有一天,它和平常一样逃了出去,后来再也没回来过。」



「…………」



「它就这么失踪了两个星期还是一个月左右.」



「……然后呢?」



「有一天,爷爷在山里找到它了。锁链卡在树上,就这样……因为过了一段时间,模样还满惨的。」



「……所以你做出了那种面具吗?」



「不,这面具完成的时候,小八还活着。」



「……你想说什么?」



「虽然是拿小八当作模特儿,我总觉得是因为这面具加上这样的名字,小八才会遇上那种事情,诅咒的意味浓厚,很让人不安。」



「谁管你啊。」



看来她不是很满意这个故事。



「欸,小八,过来。」



我正想找其他话题的时候,怱然听见她这么说,于是抬起了头。我们之间不晓得什么时候拉开了距离。我差点往岔路上另一条路走去,是她叫住了我。



「小八?」



我连忙跟上去,对这个称呼大惑不解。



「你的名字很难念,叫小八就行了。」



这说法真过分啊。



「算了,无所谓。」



我隔着面具搔搔头,再次追赶着兜帽战士的脚步。



我们整晚没有经历一场战斗,从《镜》回到了现实世界。



这样也不错。



偶尔度过这样的夜晚也挺惬意的。



现在这个时候,赚点数这种无聊透顶的行为并不重要。



面具自动消失。兜帽消失后,风打在七曲脸上,她脸上似乎有种诡异的情绪。她是在笑?还是觉得紧张?我重新打量起周围环境。



我们离开《镜》,来到一间老旧的工厂前面。《镜》里世界的景象总显得有些平淡,现实世界是更加尘土飞扬、充满油腻的。其中,这里的灰尘更重,充满了铁锈味,人的气味却很稀薄。路上只有一盏街灯,光线幽暗,连城里灯光也遍及不到这个地方。



工厂似乎关了。



工厂建在山坡上隐密处,围绕茌四周的铁栏杆严重生锈,工厂内有如广场的空间堆积着生满了红锈的铁屑。



「这里是?」



「我家的地。」



「……噢…………………………咦?」



「这里是我家的地。」



她若无其事地又重覆说了一次。



「我爸妈的兴趣是炒地皮。」



「这兴趣真不得了。」



七曲没理会我的回应,取出钥匙打开工厂门锁。我推开沉重的大门,走进门内。进入工厂不需要拉开铁卷门,一旁就有个小门。我转动门把好几次,卯足全力总算把门拉开。



和工厂外表给人的印象一样,里面也是残破不堪。为什么她会带我到这种地方来,我完全摸不着头绪。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吗?」



「……是。」



她说得这么冷酷,我也只能点头。



她独自挑战大型《巴洛斯拉德》的理由……就在这里吗?



我本来以为她会述说自己的心情,至于得知理由和她带我来这种地方,这两件事没办法顺利地连结在一起。不过在七曲心中,这之间想必有所关联,因此我只得跟随她的脚步前进,毕竟提出要求,想知道个中因素的人正是我自己。



灰尘味愈来愈重,工厂里相当宽敞,高处有一整排的玻璃窗,虽然因为尘土而变得肮脏,还是有光线射进工厂。



「有电吗?」



「当然是断电了啦。」



「我想也是。」



黑暗中,我慎重地跟在七曲背后。空气污浊,用途不明的大型机械遭工厂内的黑暗吞噬,给人一种不祥的印象。



七曲默默地前进,接着离开了宽敞的空间,来到一个有如办公室的场所。办公桌排列整齐,掎子似乎因为轮子滑动而到处散落。我随意观察着办公室内,她一进办公室就往左手边走去,那里有间用隔板隔开的小接待室,里面的沙发用塑胶布盖住了,这奇怪的景象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她打开放在桌上的提灯型LED灯,灯光使得塑胶布的影子更显得黝黑。



「就是这个。」七曲冷冷地说。



「什么?」



「你想看的东西。」



我一时搞不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想知道」理由,不是「想看」什么东西。不对,难不成那是「眼见为凭」的理由吗?



塑胶布传来危险的气息,空气污浊又闷热,灰尘味让人直想打喷嚏。



「你不看吗?」七曲的语气充满挑衅。



她在笑。



她果然在笑。



她的神情看来既像兴奋,又像是在暗自窃喜。在带我来的这一路上,她始终冷漠,进到工厂后的态度实在令人匪夷所思。看来必须掀开这塑胶布,才能找出其中的答案。



我往前踏出一步,往沙发靠近,接着把手伸向塑胶布,这时候需要的不是勇气,而是一股气势。我抓住塑胶布,往下一扯,堆积在塑胶布上的些微灰尘飞舞着,射进室内的光线照耀出闪闪光点。



一看见塑胶布底下的东西,我忍不住腿软,七曲从后面推着视线往下移动的我,也不晓得是为了应变还是捉弄,她让我坐在沙发上,正好和那个东西相对。



「啊……」



我没有惨叫出声,如果是惊悚的情景我肯定叫了出来,幸好眼前并不是那样的状况。



虽然不是没见过在《镜》里惨败的《假面》,可是不论输法多么凄惨,由于有神秘的力场在一定的时间内保护尸体,让人无法直视尸体的惨状,因此我一次也没有真正见过尸体。



我抱着一丝希望,期待那是具人偶,经过仔细观察,最后得到了那并非人偶的结论。



一位少女歪着头,坐在沙发上,模样像是坐在沙发上沉睡,但其实早已丧命。年纪则是和我们同年龄……顶多只差个一岁左右吧。



「呃……」



虽然没惨叫出声,不过我的心脏剧烈跳动,嗓音也很嘶哑。



「这是……」



「尸体。」



七曲直截了当地说。



「这尸体是……」



「我用点数修复毁损的部分,再进行防腐处置……」



比起这是不是一具尸体,七曲更是性急地说起自己对于这具尸体的处理方式,真实感非常强烈。



「……原来这是真的啊。」



「我就这样把点数用完了。」



「哈哈哈。」



我干笑着,也没有因此重振起心情。因为灰尘味很重,不能深呼吸,我用手捣住嘴调整呼吸,尽量避免吸入灰尘。



总而言之,目前最重要的是镇定。让心情冷静下来,观察眼前的尸体。



尸体年纪果然和我相去不远,我对那身制服也有印象。再仔细确认起那张脸,她长得很美,美得让人误以为年纪应该大我一些才对。



「……唔,真漂亮啊。」



我望得出神,甚至忘了眼前是一具尸体。由于七曲使用点数进行修复与防腐,她身上没有伤势,没散发出腐臭味,但是也没活着,诡异的存在感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



「咦?」



没想到她居然否认两人认识,我大感意外,仰头望向七曲。



「她擅自在我中意的地方上吊,让我很生气,我得骂她个两句这股气才能消。」



「咦?这意思是……」



骂她两句?



就算骂尸体也没有用。



修复陌生人的尸体,甚至进行防腐处置的理由该不会是……



「你想让她复活吗?」



让根本不认识也不是《假面》的人,在《镜》以外的世界复活?



这需要的点数恐怕会是一笔惊人的数字。



「当然。」



她信心满满地肯定我的疑问,听得我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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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然后我就直接回家了,今晚实在没有在《镜》中开战的心情。我躺在床上,陷入沉思,满脑子都是七曲那异想天开的点数用法。



让死人复活。



「哥哥,你说什么?」



在做功课的妹妹回头问。



「我没说话。」



因为妹妹在房里,不能口不择言地乱说话,我也尽量小心不随便开口。



话说回来,这愿望还真是非比寻常。



把点数用在不认识的女孩子身上,这想法已经够让人吃惊了,还想要让她复活,简直完全超乎我的常识范围。不过我并不是没办法帮助她,甚至觉得很有意思。



「防腐有期限限制,点数又不够永久维持下去。」



靠点数实现的愿望有几个限制,其中最重要的大概就属时间了吧。违反自然现象的愿望有时间效果的限制,如果想要延长有效时间,所需的点数也就愈高。比方说在考试期间让头脑变聪明,或是为配合交朝,在限定的期间内提升能力等等,这些愿望大约一、两千点数就能实现,要是希望这样的状态能够持续,需要的点数将是一笔天文数字。



虽然希望自然腐化的尸体『不要腐化』,却没办法一直持续下去,这原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如果有那么多点数,不如让尸体起死回生,肯定便宜多了,因为复活的意思只是希望肉体『回到死前的状态』,以及『生命机能重新启动』。只要生命机能再次开始活动,得到的效果可说是远超过点数所能实现的范围。



「啊……」



我回过神想了起来,打开手机并连上网路,搜寻起案件,网路新闻上没有刊载失踪案。接着我直接走到客厅,拿出这一个星期以来的报纸,并且打开电视转到新闻节目。新闻正在播报气象,我大致转了下台,似乎发生了一起重大案件,各台新闻都在报导那起案件,没出现我在意的关键字,我也就没继续看下去。接着我翻起成堆的旧报纸。



「哥哥?你在做什么?」



「嗯,有点事。」



我随口敷衍了一声,找起报纸刊登的新闻。



没找到和高中女学生失踪相关的新闻。一年有一万六千六百三十位青少年因为离家出走受警察保护,只有失踪的话或许不会刊在报纸上。就算是自杀,没人发现也不成命案,充其量只是下落不明,尤其她的父母也可能没有报案。尸体上没有发现学生手册或是钱包这类可以判别身分的物品,除了那套制服以外——而问题就出在那套制服。



「哥哥,可以转台吗?」



「你该睡了吧。」



「我才不要。」



说归说,不过妹妹不听我的话,把电视转到了综艺节目。我也没有强迫她上床睡觉的意思,把散乱的报纸收拾好后,和她看起了电视。眼里看着电视,脑中却全是那件辜情。



『防腐处置的有效期限只剩一个星期,在那之前必须赚到复活所需的点数共十五万,否则之前的努力将全部泡汤。』



我想起七曲的话。



十五万……而且要在一周内赚到这么大笔点数。



虽说不至于到令人绝望的地步,却也是相当庞大的数字。况且七曲为了保存尸体耗尽所有点数,我存的点数又没多到那种程度。



该如何赚到这些点数呢?



之前打倒了一头大型怪兽,所以这附近的大型怪兽还有两头,可是就算打倒那两头怪兽,能赚取的点数想必也不到十五万。尤其如果光靠我们两个人单打独斗,势必需要用上消耗点数的绝招,不能单纯只是累计获得的点数。



「……再说复活只需要十五万点,不会太便宜了吗?外星人的价值观真难懂。」



「你在说什么?」



「没事。」



「哥哥?」



「嗯?」



「你的脸色很凝重呢,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是有点事……」



「噢,不过呢……」



「嗯?」



「你不久前也是这样,心里一定很快乐吧。」



妹妹说着微微一笑,又转头回去看电视。我有些惊讶,接着笑了出来。



「说得也是,一定会很快乐的。」



不过要体会到这样的快乐,还有个阻碍挡在前方。



实际上除了这个阻碍之外,还有另一个问题,真要说起来,说不定这才是最严重的问题。



我之前提过问题就出在制服。



少女尸体所穿的制服……



那是我们高中的制服。



而且衣领上的班徽显示出她和我同班,但是我不知道她是谁,七曲也不知道,在那里的是一具没人认识的同学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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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我比平常还要早一点到学校,幸运的是碰上了当天的值日生,我表示自己到教职员办公室有事,可以顺便帮他拿点名簿。刚结束社团晨练的值日生一脸赚到的样子,接受了我的提议。到教职员办公室拿到点名簿后,我一边走向教室,一边翻阅起点名簿,一个一个确认起分别照男女和五十音顺序排列的班上同学名字。



点名簿上全是我认识的名字,这也是理所当然,不过也说不定会出现异常的情形。我指向每一个同学的名字,动着嘴唇无声地念了起来。这是认识的名字,这个名字我也认识,我栘动手指,一个接着一个确认。



……忽然间,手指停了下来。



无声地读出的名字感觉不太对劲。



「……有了。」



马上就让我找到了那个人。



那个陌生的名字。



「陆车睦月。」



我试着读出声,果然是我不知道的名字。一查她的出席状况,她从一个月前就没来过学校。说到她曾经出席的一个月前,不管是点名叫到她的名字还是她出声回应我都没印象。接着我开始搜寻贴在点名簿上的座位表,陆车的位子在靠走廊的中间附近。



进教室后,我把点名簿放在讲桌上,一边确认那个位子,试图勾起回忆。坐在那个位子上的是谁呢?不记得,我以为自己记住了这班上所有人的名字和长相,但就是记不起那个人。



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是谁?不仅如此,在这之前我甚至没注意到那里有个空位。我坐回自己的位子,目不转睛地直盯着那个空位。



同学纷纷进入教室,接着导师来了,七曲一如往常地迟到,那个李位始终没有人坐下。老师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开始朝会,所有点到名的学生都有回应,而陆车睦月这名字没有被叫到。



空位依然是空位,始终在那个地方。在短暂的下课时间过后,接着开始上课也没有出现变化。那具尸体活着的时候,和我在同一间教室上课的记忆并不存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她只是上吊自杀,虽然不幸,在这世上依然可说是稀松平常,接近年末时甚至可以听到自杀人数超过三万的新闻报导,就算是我们这种拥有大好前途的年轻人也会自杀。



学校里潜藏着让人宁可一死了之的问题,残酷的獠牙也会伸向我们,可是这两者是柑同的情形吗?让问题变得复杂的既非高中女学生死亡的事实,也不是上吊这个手段,而是她分明与我同班,也有痕迹留下,却没有一个同学记得她这个人。



「可能性有两种?」



我喃喃地说着,不让别人听见。



往隔壁的七曲看去,她还是照样望着窗外,一点也没有意思要听我的想法。我假装认真上课,一边沉思。总之就可能性来说,第一个可能是灵异现象,我这么写在笔记本上。



有个故事是这样的,在放学后的教室里,一群感情要好的朋友玩起钱仙,至于钱仙是什么请自己查,总之他们请来钱仙,而且疯狂的是,他们用录旨机把当时的情形记录了下来。



从使用录音机这点可见年代相当久远,如果是现在大概会用手机或智慧型手机录音吧。



某某人喜欢谁,那对情侣什么时候分手,他们问着这些问题,结束了这个游戏。然而结束游戏时需要送回钱仙,而这个钱仙却不愿意离开。他们惊慌失措,连忙问钱仙如何才肯回去,钱仙于是要求回答问题的代价,举出了御神酒和炸豆皮,全是放学后做这种事情的学生们身上不可能携带的东西。



钱仙最后这么说。



那么就拿你们的命来偿吧。



学生们接着醒过来时人已经到了医院。在他们昏迷后,学校职员发现了他们,叫救护车把他们送来这里。在医院清醒过来的他们回想起当时的恐惧,忍不住哭泣落泪,也不由得庆幸自己平安无事。



先前提过,这些人用录音机把请钱仙的情形记录了下来。后来他们确认起录音内容,发现有一点不对劲。录音机里传出的声音唤起了当时的记忆,请来钱仙、提出问题、所有人陷入慌张然后接着惨叫,在纷乱的骚动声中接连传出有人倒地的声音,以及拖行着什么东西的声音,录音带就在这里结束。



在让他们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中,有个陌生的嗓音。没人知道那是谁的声音,有个人和他们一起快乐地玩起钱仙,提出问题,一同欢笑、困惑、惊慌、惨叫,但是这一群人里没有人想得出来那个入是谁,也没听说过有人失踪的消息,究竟他们这一群人是不是真的能平安无事?



在这故事里,有人消失了,不过没有人知道消失的那个人是谁。



陆车睦月卷入了灵异现象。



「然后她就上吊了?」



我低喃着出声,吓了一跳,赶紧捣住嘴往四周望去。七曲往我瞥了过来,视线中满是鄙夷。好在没有其他人看向这里,我小心地不发出声音,再次陷入沉思。



不可能有这种情形。



现实中是否存在灵异现象这点暂且不论,因为卷入灵异现象导致失踪最后上吊自杀,这一连串的状况实在不太合理。毕竟我知道还有更非现实、更不可能的情形,而且那种可能性对我来说远比灵异现象更加真实。



「使用点数让自己的存在消失,或是被迫消失。」



究竟会是哪一种情形?



如果是前者也就算了,后者弥漫着一股犯罪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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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死尸之谜让我整个人无可自拔,但在那之前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自然而然地试图加入七曲的挑战,她却拒绝让我参加。



所谓她的挑战当然是指赚取十五万点,让尸体复活这件事,期限则是一个星期。因为是从昨天算起的一星期,剩下时间应该是六天吗?我想问清楚,可是七曲对我的态度依然冷淡。



「我又没要求你加入。」



「说得也是啦。」



「倒是你,还不快说。」



七曲指的是打倒大型怪兽的诀窍。昨天后来因为尸体的事情大受打击,我完全忘了这回事,她浑身散发出怨恨我骗了她的气氛,让我不禁冷汗直流。七曲会这么自然地和我攀谈,是因为这里是《镜》的世界。或许在彼此戴上面具后,七曲……不对,是兜帽战士也会变得饶舌起来。



「你先冷静点,我这就拿这些怪兽实际示范给你看。」



我一边掩饰冒出的冷汗,望向眼前的小型怪兽。



《巴洛斯拉德》不只有大型怪兽和从中生出的守护兽,恐怕也有在成为大型怪兽前的小型《巴洛斯拉德》。和大型一样,小型也有各式各样的外形,不过外形如何用不着在意,只要体型小就是小型,点数少又弱就是小喽罗,体型大就是大型,点数多又强就会成为讨伐对象。区分方式单纯,应战方式也会跟着改变,这就是《假面》的做法。



「这要记住不太容易。」



我说着,往成群的小型《巴洛斯拉德》走去。



「而且效果不稳定,说起来也算是一种赌博。之前讨伐的时候,能不能一次解决也是个赌注。」



「…………」



「不过只要用上两次,一定可以解决。」



「少废话,快示范给我看。」



兜帽战士的口气里流露出不耐烦的情绪。



我耸耸肩,走近一头小型《巴洛斯拉德》。一察觉我接近,小型《巴洛斯拉德》马上进入备战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