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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的实感(1 / 2)



在我四岁那年,我和母亲不得不从那座大宅邸里搬走。并不是母亲做了什么错事,而是父亲犯了错,这一点即便我还是个小孩子,也能在仰望大人们时从他们的脸色里多多少少看出来。



女佣和父亲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东窗事发后,母亲大为光火,认为这日子没法过了,一分一秒也不想再呆在这个家。经过协商,母亲似乎决定了带上我一起走。



现在回过头来看的话,或许母亲对我的关怀只是表面做做样子罢了。



母亲离家而去的时候,对着一起出门的女人的屁股狠狠地踹一脚。这个女人给我留下的印象是弱不禁风,像纸巾或是布那样摇摇摆摆、晃晃悠悠。可是,她那勾勒着纤细线条的侧脸在长发的簇拥下真的非常美丽。



这个女人扶着墙,总算是没有摔个嘴啃泥。母亲瞪着她,眼神仿佛能杀人。是继续踹她呢还是动手杀她呢,我在一旁揣摩着。但这些都没有发生。



这个女人只是向着母亲和我缓缓地露出微笑。



她保持着笑容,只向我一个人告别。



「慢走哦,小潮」



这个女人是家里的女佣,经常和我玩耍。我立刻明白了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的错,但我仍然和她挥手告别。



这个女人似乎对于这种看起来像是朋友之间的问候非常开心。



母亲在找到工作之前,暂住在亲戚家。虽说是家,但其实是一间很大的旅馆,所以比之前的家要更大。在那里住了大概三个月左右,环境还是挺不错的。啊,照顾我们的亲戚的姓氏是き开头的(注:这位亲戚应该是木曾川,出自《6人6天6把枪》),和「地(ち)平(たいら)」这个姓氏各取首字组合起来就是「地生(ちき)」,这就是我假名的来源。而我假名中的姓氏(注:陆中)的来源则是母亲结婚前的旧姓。



母亲找到工作后,和我一起搬进了一间小小的公寓。虽然和隔壁邻居的房门之间的墙上装有灭火器,但已经锈得不成样子不知道还能发挥几成功效,这间公寓的总体环境想必也可见一斑。住在比地平家的浴室还狭小的房间里,对于从出生开始就居住在大宅邸里的我来说可谓是充满了刺激感。



对了,大概就像是高空住的房间,只不过长了毛?



母亲本来就是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所以似乎也没感觉到艰苦。我虽然觉得冬天的寒气有点难熬,除此之外的问题都不算事,只要能在公园玩耍撒野就行。或许比起父亲,我还是更喜欢母亲吧。



但是过了半年以后,我再一次回到了那座大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