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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 / 2)

  宁拂衣道:就葬在这里,可以吗?

  谢惭英抽了抽鼻子,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抱住我们家阿英,摸头~

  白马王子出现了,不过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仙子。

  为什么没有评论?为什么没有评论?

  孤单,寂寞,冷

  ☆、拜师

  宁拂衣于是从不远处一个小木棚里取来两只铁铲,一只交给谢惭英,自己拿着一只,在坟茔旁的一片空地上开始铲土。

  谢惭英也走过去,他力气没有宁拂衣大,肩头还有伤,泥土被冻得坚硬,铲子只能挖起浅浅的一层土。

  等到空中又开始飘起小小的雪花时,谢惭英终于亲手把三只瓦罐放进墓坑。

  空地上有了两座坟茔,两块无字碑。

  谢惭英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肩上落满了雪花。

  宁拂衣盘腿坐在旁边,看见他因为强忍眼泪而微微抽动的眼角时,温声道:哭也可以的。

  谢惭英摇了摇头,用执拗的语气道:娘说过,不能哭。

  宁拂衣扭过他的身子,让他面向自己,道:就哭这一次,我不告诉别人。

  掌心的温度透过肩膀传到身上,眼泪终于还是顺着脸颊滑落。宁拂衣伸手要替他拭去,但谢惭英却扑进他怀里,压抑的哭声于是闷闷的,在风的呼号声中时断时续。

  及至风雪渐停,哭声也慢慢止歇。谢惭英终于放开宁拂衣,站起身来,目光投向另一座坟茔。

  宁拂衣却牵着他往回走,道:以后再告诉你。

  回去的路上,宁拂衣说,林子里的尸体在他回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想是对方不愿暴露身份,若想找出凶手,还得调查一番。

  谢惭英静静听他说完,道:我要去富陵县。

  宁拂衣问:去哪儿干什么?

  谢惭英道:舅舅让我去的。

  宁拂衣想了想,道:那儿距这里有半个月的路程,你逃走的消息对方已经知道了,想来四处在搜寻你的下落。这个时候贸然出去,恐怕泄露行迹。若是引得那些人跟着去了富陵就不好了。

  谢惭英一想也是,如果再连累舅舅的故人,他亦于心不安,转而立刻担忧地看向宁拂衣。

  宁拂衣笑道:这里地处深山,外人决计找不到,你安心留在这儿。

  你为什么要救我?谢惭英终于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宁拂衣沉吟片刻,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师父教给我的,所以便这么做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该不该救?谢惭英又问。

  宁拂衣笑了笑,道:救的时候不知道,但也没想那么多,不过那些人一看就是大恶人,我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谢惭英便不再说话。

  两人并肩走了一会儿,宁拂衣忽然叫他:阿英?

  熟悉的称呼让谢惭英一阵恍惚,停下脚步抬头。

  你要报仇吗?宁拂衣问他。

  当然。谢惭英目光坚定。

  那从现在开始,你要用功了。宁拂衣神色认真起来。

  嗯。谢惭英应了一声,忍不住问道,你教我吗?

  宁拂衣道:我可以教你,不过师父比我更厉害。

  谢惭英看向山腰上那株梅花,想起那个干瘦的老头,有点不相信:他?

  宁拂衣笑出声来,道:这话可不能让师父听见,小心他揍你。

  那还是你教我吧。谢惭英抱住他的胳膊。

  宁拂衣威胁道:我可是也会揍人的。

  谢惭英赶紧道:我我会用功的!

  宁拂衣捏了捏他的鼻子:笨蛋。

  老人坐在门廊下抽旱烟,眉毛胡子上都沾了雪花。烟雾从他嘴里吐出缓缓上升,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阿英,给师父磕头。宁拂衣走到一边,道。

  谢惭英走到老人面前跪下。

  老人抬抬眼皮,道:我说过要收徒弟了吗?

  谢惭英看向宁拂衣,有些慌张。

  宁拂衣微微一笑,示意他安心,对老人道:给我添个师弟不好么?

  老人抬腿踹了他一脚:没规矩。

  宁拂衣于是站直身子,恭恭敬敬朝他行了个大礼。

  老人叹了口气,问谢惭英:为什么要拜师?

  谢惭英道:我要学好武功,报仇。

  老人哼了一声,道:我教人武功,可不是为了给人报仇的。这世上那么多高手,你去找愿意教你报仇的去。

  谢惭英垂下头,抬起一只腿便要起身,宁拂衣一手按在他肩头,让他别动。

  师父。宁拂衣看向老人,带着恳求的神色。

  老人盯着他看了半晌,道:当初让你下山的时候我就说过,你为护人而杀人,那便是我弟子,若你为了报仇而杀人,就只能用你自己的武功。他要报仇,你自己教他去。

  宁拂衣还未说话,谢惭英先不甘心道:难道不该报仇吗?

  老人道:仇是要报的,可一个人心中不该只有仇恨。报了仇以后呢,你要做什么?

  谢惭英一怔,他到现在并未想过这个问题。

  报仇之前,你是谢家的儿子,报仇之后呢,你是谁?老人接着问道。

  我我谢惭英跪坐在地上,不知如何回答。

  师父,他还小。宁拂衣道。

  老人看着谢惭英在冷风中微微发抖的身子,想起那天早上放进自己碗里那只鸡腿,终究是叹了口气,道:拜师之前,你需得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十八岁之前不得离开沧浪山,好好在这里学艺,磨炼品性;第二,不许用我教你的功夫报仇。

  谢惭英低着头没有说话,第一个条件他自然可以接受,可是若他学艺不为报仇,这武功学来有何用?

  宁拂衣却喊了他一声:阿英。

  谢惭英抬起头来,看到宁拂衣冲自己微微点头,在心里权衡了一番,在这里学艺打下了根基,日后要报仇,再想法子学别的功夫便是,那也没什么。

  于是俯下身去,道:是,师父。

  老人吸了最后一口烟,道:明日卯时起来练功,要是敢赖床,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谢惭英悄悄看向宁拂衣,等老人走后,宁拂衣走过去拉他起来,道:师父吓唬你的,你看我现在腿不是好好的?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叫你,走吧,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