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2)
「咦?」
春香她再突然间这样说。
「去神社时又是这样子。想和你说很多很多的话,一起去逛摊位的说。连倒数也想一起迎接的……」
「……」
「远远看着裕人你的时候我不知为何心里会有种失落感的……虽然我知道这是我的任性但是……不过,这是我的心意来的。」
「春香……」
声音越渐缩小而面颊越渐泛红的春香。
那个表情是非常的认真,连我也知道她真的是这样想的表情。
「啊,对、对不起。突然地说出那么奇怪的话……。突、突然间听到这些话也会受到困扰呢。我是否稍微醉了呢……」
「啊,不。」
这个困局就是那个大太法师吧。
而且春香也与我有同样的想法的事实令我就像树蛙的腹鼓因为高兴而膨涨起来。现在即场与地藏菩萨来一记德国式后桥背摔也可以的气氛。
不过春香她仍然有点害羞地,
「说、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真的很对不起。那、那个,我要去丢纸杯呢。裕人的那个也给我吧。」
「哦……」
她拿到空的纸杯后走向最近的垃圾箱的时候,
在她前进的方向上,我发现有海苔(由海边来的吧)出现。
「啊,春香—」
「咦?」
我出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春香已经走到,接着踩到了海苔,这样发生了意外也不出奇。
「呀啊。」
然后预想并没有落空,随着悲鸣春香的身体向半空旋转。
色彩鲜艳的和服在闇夜里转了三圈半(历届第二位)。
「可恶……!」
我在地面作了一个冲刺,赶得及吗……?
我横眼看了一下因为摩擦活动而在路旁飞起来的海苔(已成为一滩软泥般)驱使运动量不足的脚往预测落下地点全速奔去,
「……咕噗!」
就在回转中的春香身体坠落地面前我附身滑过去,总算成功做一个肉垫了。
「没、没事吧,春香?」
「咦,啊,是、是的。」
「是吗……」
看起来没什么事真是太好了,我抚一抚胸口(自己的)后站起来时,
「……」
「春香?」
这时,我察觉到春香的脸色变得很奇怪。
她的双手像是要包着自己的身体般,非常缓慢地步行。
「怎么了?啊,难道你着凉了吗?」
「啊,那个……」
春香以怀疑的声音及用困扰的眼光抬起头来,
「?」
「那、那个,其实……」
就这样清晰地说了一阵子话,但没多久便减低音量向我耳语,
「那、那个……我的和服好像松掉了的样子。」
「松掉了?」
「是、是的,大概,就是刚才的时候……」
对,很丢脸地这样说了。
「在这里没问题吧……?」
她窥探四周的情况在呢喃。
没有人的气息,真的像废屋般木造的建筑物。
在这里附近的沙滩有间没有人用的海之家。因为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弄好松掉的和服的情况下,偶然发现到的。
「不好意思,请问有谁在吗?」
我拉开入口的趟门,尝试呼叫一下但没有任何回应。
看到的是一片的漆黑以及听到自己的回音而已。
「好像没问题了。哦,小心脚下呢。」
「不、不好意思……」
我和脸上有少许不安的春香一起走进屋里。
被屏风围着的房间大约有十块塌塌米的空间吧,好像在这个时候完全没有人使用的样子四处满布尘埃及蜘蛛网。就算是再谦虚也不会说是很舒服的环境但是,总之在这里整理好松掉的和服没有不自由的。
「啊—,那么我在外面等你了……」
正当我这样说后想退出房间时,
「啊,裕、裕人,请你等一等。」
「咦?」
「那、那个,可以的话两个人一起留在这儿好吗?只得我一个人的话会不安心的……」
从背里响起这样的声音。
「咦,不,不过呢。」
我没想到会语塞的。
和服松掉了的话一定是衣服里的线松开了,要整理它的话恐怕一定要把和脱掉才行。不过,在这个状况和是男性的我同在一个空间不是很不妙的吗?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
「我、我求求你了。在、在这么漆黑的环境只得我一个,那个……」
「唔……」
既然眼里已有点泪光的春香这样说的话,便没有拒绝的可能了。这么说来当时在夜闯图书馆及住在我家的时候也是如此。看来她对漆黑不太拿手呢。
于是,
「……我、我明白了,我就在这儿好了。」
「多、多谢你了。你真的是太好人了……」
春香像真的是得救了般鞠了一个躬。算了……那也不算什么的。
就是这样整理开始了但是。
「那、那么请你稍等一会儿呢。我会很快地弄好的……」
「嗯,啊啊。」
「真的给你添麻烦了……」
就这样作了一个轻轻的承诺后我目送踱步地前往房间深处的春香,然后转身时,
嘶噜……嘶嘶噜……
从我的正后方传出衣服摩擦的声音。
「……」
不过当然由于我现在是背对着春香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所以这是否真的是衣服摩擦的声音我也不能肯定的但是……把目前为止的经过及状况作为考虑后这应该不会弄错了。只不过是整理松掉的和服嘛……
我的耳朵就像parabolicantenna般,
「哇,比我想像的还松了很多……果然不全部脱掉是不行呢……」
「……」
「那个……首先这里要这样……」
再继续听到嘶噜……啪唦等追加的声音。这果然是在脱……衣服呢。
「这边要这样……」
「……」
「这里要这样做……啊,呀啊。」
这时,在那边响起了小小的悲鸣。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吧,春香!」
我强忍着把目光转过去就这样呼喊着。
「咦?啊,是、是的。只是稍微踏到裙摆而已……」
「裙摆?是、是吗……」
「啊,不好意思,要你费心了……」
「啊—,不,没事的。」
到底那方面没事我也不知道总之先这样说吧。
这之后我再次把目光放在入口附近变回待机状态。
「……」
不过没看到的时候反而会产生一些的幻想呢。在黑暗中把那种意思自由自在地在空中的妄想—原始的想像之翼像信天翁般振翅飞翔吧……
就在我的内心达至不为所动之后,
「那个,这里是要拉的……啊!」
「!?」
「拉、拉得太过长了……」
或是,
「呀,很冷……」
「!?」
「原、原来是,被上面积存的雨水滴到呢……」
再者,
「噫!?」
「!?」
「在、在这个地方有蜘蛛网啊……」
又或是,
令我的脑下垂体因为恶作刻而受到刺激的状况持续了一阵子。
正直而言后面在干什么我是在意得要命的但是……。不过总之要忍耐、忍耐啊。春香是因为信任我而在同一屋檐下(?)整理松掉的衣服的,要是把这个信任用泥巴涂上去般的行为可不行的。
「……」
忍耐啊忍耐。发生什么事也好也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请问……」
对了,就是这个了。被救过的鹤前来报恩的猎户般的心情…不过,那个结局不是因为偷窥过一次而导致所有东西落空吗?唔—嗯,所以那是很不妙的。
「那、那个……」
「……」
所以要从另一面着手才行。这个时候把空想换成是好久没做的数质数可能成功也说不定。那那个最初是零吗?不是一吗?……怎么了以前也没有如此在意过的。
「裕、裕人………?」
「……」
嗯唔,要回避在意的事很困难呢……
对着容量值越来越少的头在拚命地烦恼中的我,
「那个……我做完了。」
「………咦?」
「松掉的部分……已经全部整理好了。」
这样地说。
我回头一看,穿着整齐的和服装的春香就在那里。
看来在我就像有酒在面前的修行僧的气氛时,她已经完成整理松掉的部份了。
「哦……是、是吗。」
「是的,因为有裕人你在附近,我才能无惊无险地完成的?」
像是在母袋鼠的袋子里的年幼袋鼠般露出安心的笑容地这样说。但父母的心情孩子怎会知道……
「啊—,那么走吧。」
看到这个又想些有的没的自己稍微反省一下后这样说,
「是、是的。」
就在春香点头回应的时候。
喀喳。
「!?」
入口附近的暗地里,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裕、裕人,刚才的是……?」
春香再露出一副不安的表情看过来。
「这是什么声音呢。是风声吗?」
「我、我不清楚的说……」
当她走近我这边时,
喀哒,喀哒喀哒……
再度响起一些可疑的声音。
「裕、裕人!」
「这是什么……?」
然后接下来的瞬间,
喀唦喀唦喀唦……
随着那种声音从暗地里有什么东西扑出来的时候,
「呀啊!」
「!?」
响起悲鸣的同时,春香用尽全力抱紧我。
因为太突然令我对应不及失去了平衡—
哆嗦!的声音。
视线瞬间的昏暗下来。
—回过神时我的身体由上看起来就像要整个覆盖起来般,春香的完美面庞呈现在我的眼面。
「啊,不、不好意思!?」
「啊,不、不会……」
我俩同时说出这样的话。
「这、这是什么一回事,刚才的是……?」
「我不知道。好像有什么东西扑出来似的……」
在还躺在地上头侧向一边的我们旁边,
喀唦喀唦喀唦……
一只全长约二十厘米的大型螃蟹在活泼地活动四肢以元祖的螃蟹步法在我们面前经过。
「……」
「……」
幽灵的真身原来就是藻屑蟹来的。
真不愧是在海边附近,连屋子里也会有蟹出现的。
「原、原来是螃蟹来呢……」
「我看到了……」
看来我最近和螃蟹还挺有缘的……
回忆起蟹味增全席及因弄错而抓起来的螃蟹的事令我呼了一口气。
总之那个原因弄清楚了。
那么再继续这样的逆骑乘位状态的理由也没有了(就个人而言微妙地可说是有点可惜也有点不可惜)。
正当我想就这想站起来回复原来的位置时。
「……」
「……」
为何春香的面红红的。
简直是连春天的石班鱼也没有的樱桃色似的。
「那、那个,裕人……」
「嗯,什、什么事?」
「……不、不知为何我的身体好热。到底为何会这样子的……?」
「!?」
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被预料之外的句子动摇了。
现在我们还在屋内,而身体则像三文治般上下紧黏着而互相把体温传给对方所以比平常的体温还要高虽然也不奇怪,但现在可是冬季来的。而且还是在吹着寒冷海风的沙滩上。这个状况下还会热到底是为什么呢……
「……」
……冷静一点。
现在要冷静地考虑一下现在的situration吧。
深夜的海岸。
只得两个人的紧闭空间。
面前是春香兴奋中的完美面庞。
由这样引导出的答案就是……
「……」
……不好了。
曾经一度压抑着的桃色幻想,就像在灰烬中的不死鸟般在我脑内再度穿梭了。
「春、春香……」
「裕、裕人……」
春香往上,我往下的眼神对望了。
自己心脏的跳动声很吵耳地响遍我的耳膜。
全身的血液像高血压的父亲般噗噗地涌到我的面上了。
「—」
这时,春香的双眼突然闭上了。
长长的眼眉毛摇动着。
洁白无暇的眼睑。
简直是把全身寄托在这个场地的流逝般的表情。
「!?」
看着这个我内心有什么响起了。
这、这已经是那个吧,在这里dash&go的话就不是男人……!
脑髓内的电气信号像爆炸般点燃着的感觉。
在势如骑虎下我就这样把脸抬起来时,
「………喼」
啪哒,的一声。
春香的身体突然乏力了。
「………啥?」
「………」
「啊、啊—,春香……?」
我叫了她没有回应。全身就像脱力般,倒在我这边了。
「慢着,春香,没事吧?」
「……」
「春香!」
真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因为太过接近了看到由我的眼镜折射出来的光而得了光源过敏症也说不定……
我把虚弱的春香抱起来拚命地作什么看护她时,
这时,
我发现了一件事。
「嘶~嘶~……」
为何我会听到这种声音。
然后再闻到漂来的甜酒香气。
—嗯,慢着,这难道是……
我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到达这里为止的春香体质。从而引伸出来的假设。不过就算是真的,这种事真的可能会发生吗?
不过情况不容许我考虑其他事。
我不自主地把那个可能性说出来。
「喝醉了,醉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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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非常对不起了!」
「啊—,不会。」
「我、我真的没想到会喝到醉倒的……」
打从心底道歉般春香她不停地鞠躬。
自那之后一小时。
像吃了毒苹果的白雪公主般睡得很酣甜的春香在不久前终于张开眼睛了。然后起来时知道目前的情况(醉了晚安)后面红耳热地不断道歉,直至现在也是如此。
不过算了春香酒量不佳的事由她生日会时的chanmery便已经知道了,真的不是因为身体抱恙而倒下真是太好了。不过我真的没想到连甜酒(酒精含量可谓近乎零)也受不了所以初次看到时有少许惊惶失措吧……
「不过你真的没问题吧?假如再发生这种事回来这里也……」
「是的,那没有问题了。因为我的肝脏很努力的关系,睡醒后已经完全没事了。」
她把双手平放在胸前紧握着。
「而且……这是难得的只和裕人两个人一起看日出的机会,不可以被这种事告吹的。因为是一年才得一次的机会。」
「春香……」
「所以不用太在意我的事的,好吗?」
春香拚命地这样说。到现在还只考虑两个人去看新年的日出是一件重要的事……
「我明白了。但要是途中有什么不适不用顾虑一定要说出哦。我可以做到的事全都会做的。」
所以我也必须对那份心意作出一些回应才行。怎样也好这可是和春香两个人一起看新年日出的。
「那么走吧。」
「啊,是的。」
重新充满干劲后,我与笑着的春香一起走出海之屋去。
离新年的日出(气象局预计时间)还有不足一小时。
考虑到刚醉醒(?)的春香慢慢地行还是有充足的时间。
我们走出沙滩,回到沿海的道路,走向高地。
离目的地看日出的景点—黄濑岬越近的时候,途中的人数越来越少了。
比起刚才埋没道路的人群,现在走了差不多三十米也看不到一个人影。四周充满说是闲静也可以的气氛。
「那个,这里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的秘密景点来的。」
春香她作出这样的说明。
「所以来这里的人不是很多……也有人说接下来我们要走的是不是该称为路也不知道…」
「是这样吗?」
「是的。」
如春香所言,接着要走的路由容易行的大道变为极为险峻的道路。
由石头砌出来的路变成没有铺设的山路。再者更夹杂着野草的小径。
四周的景色也因为被树木围着而变成青绿一片。
「没问题吧,春香?」
我向着身旁不断望着脚下的春香这样说。
「咦,啊,是的。」
「你还在抱恙的。不要太乱来呢。」
就算是我身穿便装也是爬得那么吃力的话,和服及草鞋就更不用说了。正如穿晚礼裙登雪山一般。而前面的路还好像变得更险峻似的……
不过春香她,
「我、我没事的说。这个程度只是小事而已。这也是我,对体力很有自信哟。」
「不过呢……」
「而且,离黄濑岬也不远了……」
不想要我太挂心吧,就是被石子绊倒双脚也缠起来也笑盈盈地看过来。总之客观上来说我不觉得无事但是……
「……」
……没办法了。
这是很丢脸及在精神上或多或少增加负荷而到最后的最后之前会封印的一手但是,现在的环境是到达了不用不可的地步了。
我抱着觉悟后,
「—春香。」
「啊,是的,什么事?」
「那个呢—」
我走近春香后,
「裕、裕人?」
把那娇小的身躯用双手抱起来。
「啊,咦,这个,那那个。」
「啊—,好了啦。春香你给我待一会吧。」
虽然春香说没问题,但这条路怎样看穿上和服是不能过的。好运的话只是和服破烂,不幸起来不小心跌倒的话春香可是会受伤的。这是可以容许因误会也好也可以避免的事态。所以这是为了春香我唯一能够做的事。
「这样一来就算穿和服也不会没事吧。不会有危险了。」
「不、不不不过呢……」
「嗯?」
这个提案令春香在我怀内手舞足蹈一阵子后,
「我、我明白了……那、那么拜托你了。」
没多久最后是,她面红耳热地接受了。
「嗯那么,我要走了。」
「是、是的。」
就是这样,进入了基本的抱公主状态了。
不过因为always的抱公主方法行不通关系,我因应场地作出了比较容易的横抱方式。
「裕、裕人,那个,你没问题吗?那个,我、我比较重……」
「啊啊。完全什么也感觉不到的。」
我微笑地回答在担心我的春香。
算了实际上到目前为止不是太简单但是(不是春香太重只是单纯地指我那有如养殖鹅般的体力),在春香面前就算不行的也是撑下去。
「总之没问题的。所以春香你不用担心静静地当个公主就可以了。」
「咦,不过……」
「嗯?」
「……啊,好、好的。」
春香微微地点头。
最初像是受到困扰般但是,如今则是默默地紧抱我的胸口。
就在这样子下穿过小径,通过吊桥,越过难行的岩地—
然后终于到达目的地黄濑岬了—
「到达了……」
「哇啊……」
在我手上的春香发出这样的叹声。
「好厉害,风景非常地漂亮呢……」
「啊啊……」
如春香所言,眼前是一片壮观的风景。
切断海面般的悬崖,一望无际被暗黑所包围的地平线。虽然还未到日出的时间,现在被这风景所压倒却是事实。
「这就是黄濑岬……母亲所说的地方呢……」
由公主抱慢慢地落回地面,春香她缓慢地走向海岬的尽头。
「春香,太接近悬崖是很危险哦。」
「啊,是的。我会小心的。」
回头这样回答后再转身回去了。
算了悬崖边缘设有围栏般的东西防止有人掉下去所以没问题吧,但考虑到春香超绝的冒失能力可不敢保证了。
于是,我跟在春香之后走向悬崖的方向了。
与春香一起来的新年日出景点的海岬。
悬崖附近有栋既古老又小的祠堂般的建筑物。恐怕那是新年时的神社造出来的分社吧。与正规的比起来既随便又朴素,还破破烂烂的……
当我在这个隐蔽的景点以被世间所遗弃的文物古迹般的气氛饱览一下风景时,
「裕人……今天真的很多谢你。」
「嗯?」
春香她突然地望向我这边,改变了般向我鞠了一个躬。
「全靠裕人你我才能平安无事到达的。来到这个我一直想来的黄濑岬……。我已经充满感谢的心情的说。」
「啊—,不会。」
我又不是干了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我本人也想和春香一起来看日出,所以不改为由我来道谢是不行吧。
不过春香她摇摇头地说,
「才不是这样子的说。要是没有裕人的话……没有裕人”公主式抱法”的话,我不可能来到这儿的。而且……只和裕人你两个人一起来这里是有特别意思的。」
「咦?」
特别意思……?我还是头一回听到呢。来到这里,除了看新年日出外还有其他的意思吗?
对着头部出现问号的我,
「在这一年……真的在各方面也要多谢你。」
「哦?」
「与裕人你相识的这一年……是我过得非常新鲜的一年来的。非常新鲜到,我一定不会忘记的一年……」
「……春香?」
突然怎么了,作出这样的过去回想……
春香她继续地。
「初初我很害怕。如何应对秘密被揭穿的事的害怕……。但裕人你把这个拥有与常人不同趣味的我既不嘲笑又不把我当傻瓜看待。还说就这样可以了的话。那是我初次遇到的反应,那是……令我非常开心的反应。」
「……」
「而且不只这样。还有很多要你因为我的任性而陪着我……。去秋叶原的时候也是,参加“夏季同人展”也是,在“冬季同人展”帮忙也好……全部也是裕人你陪在我身边的。而现在我能够在这儿真的可说是拜裕人你所赐也不为过……」
春香说的是今年—不已经是去年的—一整年所发生过的事。
从图书馆里相遇开始的这一年的轨迹。
因为拥有共同的秘密而结下来的不可思议关系。然后因为那关系而衍生出各色各样的事件。
在秋叶原购物、访问乃木坂家、型录曝光事件、夏季同人展初体验、寄宿我家、与春香父亲冲突、暑假时明显的“啊~嗯”、嬉春岛的生日会、文化祭误会的修补。
还有早几天的女仆咖啡厅体验、付有迷你圣诞老人的圣诞节晚会、以及之后的看护。
「……」
说着说着便发觉真的发生了很多事呢。再加上与自访问后的美夏及叶月小姐,那波小姐等人熟络了后,真的可以用波涛汹涌或疾风怒涛来形容这一年来的。
正当我改为回想起往事时,
「……所以我,和裕人你两个人一起来到这里的。在特别的场所,只得我们二人……」
春香她双手紧握在胸前地这样说。
「特别的场所是指……」
刚才我也说过了,这里有什么特别吗?
我的说话,
「这里的神社是……掌管人间的因缘的。」
「咦?」
「那个呢,正确的说法是在这间神社供奉的神灵是掌管因缘及安产的神灵来的。然后在这个场所或是神域—黄濑岬又名逢濑岬里,一起看日出的话,那两个人一定会结为连理的传说……」
春香望向很远的地方般这样说。
「……」
原来如此,是这样子啊。不过为何这个神,会同时掌管因缘及安产这两个有通顺意思的东西啊。
算了那个随便它吧。
这里是缔结因缘的神社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然后和看新年日出的相关事情我也知道了。问题是一早知道了的春香会带我来这里的是……
「……」
……不好不好,心急是会累事的。慌张的Maltese是不会令老伯的责任减少的。而之前我也经历过她把夫妇的意义搞错了呢……
面对着在摇摇头的我,
「而且这个场所……还有一个特别的地方。」
「还有?」
「是的。」
春香慢慢地点头说,
「这里是父亲与母亲还未结婚时……还是学生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来看新年日出的地方来的。」
春香父亲与秋穗女士吗?
「是和现在的我们同样的岁数时来的。是我母亲这样说的。『这里是你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的人来的地方哟。这样做一定会很顺利的。就这样决定吧,唔呼呼。』的说……。—所以我已经决定了。和一辈子在一起的人……裕人你一起来到这里,一起来看新年的日出……」
「春香……」
她连这样也考虑到了。那么她一心一意想来这里完全是为了那个目的……
非常拚命的春香身影在我脑海里掠过。
就算身体不适也不会放弃的春香。
就算身穿行动不便的和服也要走过危险小径的春香。
她至今用行动所表达的心意令我感慨万千时,
「………裕人,怎样啊?」
「咦?」
「……我、我呢,想和裕人你两个一起,在这里看新年的日出。而这个心情到现在也是一样的。不、不过呢,那个,有没有对你造成困扰呢?没有好好地和你解释一下便强行带你过来的……」
她的音阶有少许低调地在问题我。
困扰的事,有也没所谓。
这是春香正直的心意。
就算这个“一辈子在一起”和早几天的夫妇有异曲同工的意思(这个可能性十分高)也好,这也是令人打从心底高兴的句子来的。
所以,
我。
「—有相同的心意。」
「……咦?」
「我与春香有相同的心意呢。我也想和春香两个人一起看新年日出,那是就算听到刚才的话也没打算改变。既没有弄错亦没有受到困扰。」
这样说。
全神贯注很认真地回答。
「所以听到春香你这样说后,我很高兴。说想与我一起看日出的……」
「啊……」
「多谢你呢,春香。」
那不是谎话,而是我正直的心意。
「裕、裕人……」
眼睛有点湿润的春香慢慢地走近过来,
就像是要制止她般我也踏出脚步,
就在这时。
一道曙光由春香的背后射出来。
像是切裂夜空般的一条横直线的光芒,慢慢地变化为扇状向外扩散开来。
「哦……」
「啊……」
然后从水平线缓缓升上来的发光球体。
轮廓在水面呈彩虹形状般的光之环,包含着黄里带橙,橙里又带红的颜色,逐渐地在我们面前照射出来。
这简直是,像是要祝福我们两个人似的—
「这就是,黄濑岬的新年日出……」
「好厉害……」
这简直是在我预料之外。
视线被一面倒吸引的压倒性光之奔流。
就算埋没了整个世界也不叫过份的光辉。
我和春香二人的目光一起被这神秘的光景夺去了。
「父亲和母亲也是看着这个景色呢……」
「啊啊……」
「当看见这个,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呢……。果然也是会被这种美丽压倒了吧……」
「到底会是怎样呢……」
春香父亲和秋穗女士对这个新年日出会有什么感想,不是当事人的我是不会知道的。
但我在这儿的这段时间得出了一个决心。
而那是我唯一的决心。
那就是对春香的心意。
由现在起如春香所愿一直在她身旁,全心全力地看护她,就这样向心里立誓。
在我这样做时,
「……那、那个裕人,我想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嗯?」
这时,在我身旁的春香这样说。
「父、父亲和母亲看到新年的日出便在这里成就好事了。与缔结因缘传说的关连,在一起了。这个……我也仿傚可以吗?」
她站立不安地问我。
春香父亲和秋穗女士成就好事吧。那是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但是,算了又没有什么问题。比起由悬崖干无绳高空弹跳要好得多吧。
「啊啊,我没所谓的。」
「啊,真的吗?那个,可以的话请你闭上眼睛一会好吗……」
「嗯,我知道了。闭上眼睛也可以的。」
如句子所言我把眼睛闭上。她想干什么呢。要从我后方来一记hizakakun或是……
就在我这样想的瞬间,
「ha、happynewyear……的说?」
随着春香的声音传来,
啾,的一声,
我感觉到一个比什么还要滑、比什么还要柔软的东西,在一瞬间碰到我的面颊了。
「……」
「……」
「……」
刚、刚刚才的是……!?
我那闭上的双眼像看见背后有胡子般睁得大大的看着春香。
在那里的春香脸色红得以前从前也没看过,用衣袖遮着面部的样子。那、那刚才果然是……
「啊、啊—……」
「………(脸红)」
「啊—,怎样说好呢……」
「………(果然真的脸红)」
「那个呢……」
「………(无可比拟的脸红)」
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我及像一只灼熟了的牡丹虾的春香。
那个状态持续了一阵子后。
「……………总之,thankyou呢。」
虽然我明知道这句话肯定会有极有的疑问,但我还是这样说。
「啊,咦……」
「……虽然有少许吓倒我,但我很高兴呢。」
「啊……」
春香的面色也开始像公主草莓般眼睛眨个不停,
没多久,
「是、是的。我,我这边才是,你不用客气的。」
不断点头,及用微妙的日文作奇怪的回应。
「哈哈……」
「唔呼呼……」
就在这奇怪的对答,我俩相视而笑。
不知在何时,四周又恢复了平常和谐的气氛。
「—嗯那么,是时候回去吧。」
「是的,裕人。」
然后那边也没有动作,手自然地互握了。
被由背后的新年日出的光芒照射,我们的轮廓浮现上来—
总之,
我觉得至今为止还像是被蒸气喷到染红般的脸没有被春香看到的事,还是要感谢这个倾泻出来的新年日出的橙色光芒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