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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全部(1 / 2)



「没事的,他现在正在摘下来,请你放心吧,莱拉……来啦?」



可是莱拉却没有时间感谢特意用开朗的口气安慰自己的梅莉莎了。



扭曲变形的防灾卷帘门忽然被人粗暴的打破,两个佣兵一边胡乱开着枪一边冲了过来。



从战斗服的形状上来看,其中有一个是女人。



这两个人采取如此无谋的攻击,已经不是出於最初的夺回人质的目的,而是为刚才的爆炸几乎全灭的同伴们报仇了。



想招那个男佣兵扔去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趁着他转开枪口的空隙,格拉迪威斯向着他扑过去,两个人强烈的撞在一起。虽然做好了在地板上与他展开格斗的准备,但周围的人也一个个扑了过来,压得敌人不能动弹。



另一个佣兵的弹药很快消耗殆尽,与几个士兵为对手展开了格斗。



虽然她是女人,但具备着独特的格斗机,非常强悍。



虽然不是以多对单,可以支援彼此的话,光靠一对一,肯定已经有谁的手腕或者腿脚被她折断了。



她的女用战斗服双肩上,各有着一个图案化的青龙标志。



——那是……!



这个熟悉的纹章让莱拉睁大了眼睛。



不知不觉闲,自己让这个新手部队对上了过於恐怖的对手啊。现在她真的发自心底的感谢路西法多,一举歼灭了他们全体。



为了不让其他人受伤,莱拉冲进了他们之间。



“闪开!那家伙由我来对付!快把人质带——”



指示在途中就被锐利的一击切断了。



虽然已经机敏的进行了闪避,但对手的攻击还是划过了侧头部,打坏了什麽东西。似乎是通信装置的外部装置的样子。



“啊呀,居然想要和我一对一吗?还真是够胆量呢。我们都是女人吧?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会付出很大的代价的呦。”



叮咛的口气中包含着嘲笑,声音很是甜美,性感到让人背上发颤的地步。



“每次你都是这麽夸口,可每次也都是从我们这里吃不了兜着走吧?呐,布兰蒂·蕾丝。”



“你……!莱啦,莱拉·奇姆。我从来不会忘记的恶魔的左膀右臂。嗯……原来如此。我还觉得奇怪,那没骨头的宇宙军基地到底是吃错了什麽药才会跑来这里,原来是有你们在啊。这样就说的过去了。”



“就算他再怎麽是路西法,我也不觉得他有能够被你叫成恶魔的理由。”



“话说回来,那个黑发的小鬼在哪裏啊?”



那是充满了激烈的憎恶和怨念,让旁听着两人绘画的男性士兵们都不禁打起了哆嗦的、带着淫糜色彩的低沉声音。



她的面具比宇宙军的颜色还要深,从那上面看不出对方的漠阳如何,可是有着这种恐怖声音的凶猛女人,真是死也不想被她憎恨啊。



所有的男人都切身的体会到了与面对男性敌人时完全不同的身家危险。



“真不好意思,今天他负责後方支援,人在基地那边。”



“哪裏,见不到她的面真是遗憾。那之後过了五年……他应该变成一个很美味的少爷了吧?我很期待下次两人单独见面的机会啊。”



“不用说什麽下次,很快就送你去见他了。既然知道了这场骚动的背後黑幕,我可是不会放你逃走的。”



“啊呀,你就不能放我一马啊?真伤脑筋呢,该怎麽办好呢?哦嚿嚿嚿嚿嚿……”



使用着高雅的口气、一点都不为所动的女佣兵高声地笑了起来。那骄傲的笑声裏充满了对莱拉的深深的邪恶的恶意。



男人们是愈发的想逃了。



“咿咿咿。我、我失禁了……”



“救命啊,妈妈~”



“不要过来啊,呜哇哇——”



推开这群办事开玩笑,但也有一半是认真地在哀号着的软脚下男人们,格拉迪威斯·贝尔军曹挺身而出。



“中尉阁下,我来帮你。”



“一定要好好小心,这个女人是青鳞人,错号叫‘血腥蕾丝’的女佣兵。爱好是不管在那个战场上都制造出小山一样高的屍体,根本是个快乐型杀人犯。”



“初次见面,多指教啊,这位大个子的小姐。”



刚刚优雅的说完这句话,蕾丝就行动了。



一拳打在格拉迪威斯强健的腹部上,把她打得直向後飞出去,又是一个迅速的手刀向着莱拉的脖子袭来。



莱拉用拳头打开这一击,微一缩身放出一个膝盖,漂亮的击中了女佣兵的肋腹。



穿过格拉迪威斯的身体向着後方飞去而产生的空隙,在敏捷的繙了几个跟头后,女佣兵已经处在了离士兵们很远的地方。



她背对着被自己打穿的卷帘门站立着。



“请转告那个在基地留守的可爱少爷,我是一定会遵守约定的哦——那麽,请慢慢玩,我失陪了。”



留下这一句话,她转身就穿过了那扇门。



由於她实在是散发着过於强烈的杀气,宇宙军的人根本没有想到她会不战而逃,一时大脑都没反应过来。



“追!”



响应了指挥官的命令,真的立刻追逐而去的只有女军曹一个人而已。



过了好一段时间,男人们才冲了出去。



当然,他们是不可能追得上的,只是马後炮一样稀稀拉拉乱放了几枪就回来了。



“你们在战场上开什麽玩笑!这群蠢货!”



劈头盖脸向着彻底丧失了战斗意志的男人们一句怒吼,莱拉正要为用更加淩厉的词语来吗他们而张开口的时候,突然被另外的士兵叫住了她。



和蕾丝一起突破进来的佣兵被三个士兵死死的按在地上。



一根长达十五釐米的坚针,插在那为封住抵抗而拿掉了头盔的男人的脖子上。



“是毒针。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几乎是当时毙命的。”



“用毒针来封住他的嘴吗?那个女人的确可以面不改色的作这种事情,真是个残忍到让人恶心的坏女人啊。”



越过恨恨地咒骂着的莱拉的肩膀,格拉迪威斯也看到了那具屍体,发出了半是嫌恶半是感叹的声音:



“嗯——那种东西她是什麽时候扔出来的呢?”



“啊,你辛苦了,军曹。真是很抱歉,全是因为这群软骨头男人一点屁用也没有。”



“没事没事,如果中队长阁下的身体被那女人胡来不就糟糕了吗?你们五年前就结下梁子啦?”



莱拉叹了一口气,对女军曹的问题点了点头。



“因为我们彼此都让对方失去了很多部下。作战裏好不容易把她抓住了,结果这让她更不甘心了吧。她就当着路西法多的面用那种充满了怨恨的恶心口气叫骂。然後——”



“然後?”



“他说:‘住嘴。臭老太婆,超级丑八怪!’”



悄悄地在旁边偷听的男人们一起发出了恐惧的悲鸣。



“呜哇啊!那不是惨了。绝对,绝对惨了啊!”



“吚咿咿,真可怕,可怕到家了……”



“那个恐怖的大姐恐怕更火大了吧?”



“是啊,大发脾气啊。她脸抽着筋笑着宣布:‘总有一天,我绝对要把你侵犯到腰都直不起来,然後把你那漂亮的脸蛋一道道划烂,然後再杀掉你吃了你的内脏!’”



“呀啊啊啊啊啊——!不要啊!”



知道“美味的少爷”这句话真的代指味觉意义,男人们快要哭出来地惨叫着。



“可是路西法也真实。明明吓坏了的,却还逞着强顶嘴说:‘这种华等你减肥十公斤以後再说吧,兆吨级的肥婆!’”



“笨蛋……真是无可救药的大笨蛋。”



格拉迪威斯一脸放弃的表情。



男人们已经连悲鸣都发不出来了,彻底地僵硬掉了,但是他们也都有同感,到了这个地步还要虚张声势的路西法多真是个“没药可就的大笨蛋”。



明知是做蠢事,也还是要硬撑着不服输,这就是可悲的男人的自尊了。本来也是,男人唯一能够对抗女人的没理搅三分的武器,也就只有做这种蠢事而已。



“对,对。虽然她不管做什麽都是大笨蛋。明知道‘年龄、容貌、体重’是女人的三大逆鳞,还明知故犯地去踩地雷,实在是个要不得的坏小孩啊!”



“如果是我被这麽说一定会杀了他的。太差劲了~~”



“对啊对啊。所以就甩掉这群一点用场也派不上的男人们,至少有我们两个来死守他的贞操吧!”



经过刚才与蕾丝的短暂交战,已经完全看穿男人们是如此没用的莱拉说。



“不用保护他的性命吗?”



“被杀了也是他自作自受,他可是明知道会有这种结果还说这种报騐的麽。可是被那种女人侵犯到腰斗直不起来的话,我想他恐怕是死也不要吧。”



“的确是。是那个女人的话,一定会被吸光精气变成木乃伊的。”



“吸光精气”这种说法,对蕾丝而言的确是非常准确的表现法。



可是,对於在这方面非常淡薄的路西法多来说,说不定这是他对所有身为女性的生物报持的疑惑吧。



“这是他告诉我的哦。青鳞人女性在发情期时会杀死与之交合的男性,生生地吞吃掉他的内脏。”



“……呜呕~!超恐怖!这是真的吗?我倒是听说过为肚子裏的孩子增加营养吃掉配偶的,可那是虫子吧?”



“你知道得还真多呢。似乎正是为了获得营养才采取这种特殊的做法的。都知道了这个还惹怒她,路西法也是银河系第一的大笨蛋吧。”



——好帅啊……



“无可救药”的男人们在心中悄悄地感动了。



——明知道对方是这麽危险的女人,还敢找她吵架,我们的中队长大人真的是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冒险家啊!实在是太太太帅了哟~



赌上性命的男人,无论在那个时代都会被视作英雄的。



这时第二管制室的梅莉莎给格拉迪威斯来了联络。



“……是,长官。按您指示的去做——打扰一下,中尉阁下。”



女军曹靠到通信装置坏掉处於音信不痛状态的莱拉身边,把上司和自己的头盔的一部分贴合在一起。



「莱拉。这样我想你能听见吧,怎麽样?」



“是的,长官。虽然音质不佳,但通话能够聼得很清楚。”



「再过几分鈡输送机预定就要到达你们那裏。现在各自的面具显示屏上会显示出附近大厦的地图。你们到那幢大楼的屋顶上撤回基地——在和你通信之後,路西法就倒下了。她刚才已经被送到军医院去接受精密检查了。善後的事情交给我,你去他那裏吧。」



精密机械BRAIN·GEAR被慎重地放到了桌上。



就像是因为这个动作而使尽了所有的力气,路西法多修长的身体一下子倾倒了下去。



几乎与此同时,两个PC环的警告声合音一般地鸣叫起来。



不知道精神控制环这种存在的真人·密斯卡西拉,虽然为这种不明意义的声音而困惑着,还是伸出手去要抱起倒下的上司,就在手捧到他的身体的时候。



“呜哇!”



他按着那只手向後跳去。



海印斯军曹坐在轮椅上,无法伸手援助,他交互看着按着头部倒在地板上的大为,和呆呆得站着的少尉,神情万分惶恐。



“怎麽了,长官?”



“不信嘎,医生!会触电!”



自己也不清楚发生了什麽的真人没有回答军曹的问题,想要制止从自己身边擦过向路西法多跑去的医生。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无视他的忠告,把手搭了上去。



让输送客的技术将校震惊的电击,毫不例外地也传到了医生身上。



与那直直顺顺的头发同样颜色的青绿色细眉微微皱了起来。虽然只要碰触就有连续不断的波动传来令人不快,但是电击本身并不是很强。



就好像一开始卡加在食堂接触他时触动了精神感知机关大吃一惊一样,这足以吓到不知情的人了。



可是如果这个电流执拗地持续下去的话,会造成路西法多精神和肉体双方面的负担,但是偏偏谁也不知道停止它的方法。



“大尉,我要开始治疗,请您排除PC环。”



蜷曲着修长的身体,为了忍耐剧痛而死死地按着头的男人什麽也没有回答。虽然他还有意识的样子,但是已经陷入了无法应对问题的状态。



他像是忍受着难以忍耐的剧痛一样按着头部。那紧咬着牙关连气都几乎喘不过来的样子,让见惯了他人的痛苦的外科医生的心都不由得掀起了波澜。



无法期待对方自行卸下PC环,萨兰丁只得把路西法多的一只手从头上拉了下来。



从他那平素优雅的举动上,谁也无法想象得到,他有着与强壮的地球认识士兵掰腕子也不会输的力量。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地球人的肉体都比蓬莱人脆弱多了。



但即使使用了蓬莱人的力量,他在把路西法多的手臂从头上扯下来还是感到了相当的抵抗。



萨兰丁右手手指的指甲在瞬间伸长了一倍,那能够切断任何东西的指爪隔着战斗服的袖子纵向切断了PC环,而後在对侧同样地进行了切断。



右手的PC环不断传出的执拗的警告声终于停止了。从电击与声音都有减弱来看,可以肯定是由PC环发出的。



站在主电脑屏幕前指挥的梅莉莎·兰格蕾向着指挥官身边的萨兰丁喊道:



“大夫,实在很抱歉,现在我这边没法离开,奥斯卡修塔大尉就交给大夫您了!”



“了解!”



他平静地回答着,解开战斗服袖口的纽扣把袖子撸上去,白色的臂环分成两办掉在了地板上。



但是,被指甲划开了口子的手腕也流出了鲜血,连三乱在地板上的黑色长发也被鲜血染溼了。



明明是很慎重地切割的,但目测还是出现了失误。自己对这过於锋利的指抓毕竟没法得心应手地使用啊。



在心中叹了口气,萨兰丁取出了藏在白衣下面、平是为了防身而从不离身的代替匕首的手术刀,切下了碍事的战斗服的袖口。



在他撕裂了自己的白衣要用作止血绷带时,背後担心地宁市着的真人发出了压抑着的惨叫。



“……上校,大尉手腕上的伤口……在逐渐愈合……”



本来相当深的伤口,却以快进录像一样的速度迅速地开始愈合了。



萨兰丁的震惊没有像看到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的密斯卡西拉少尉那麽大。因为如果论治愈的速度的话,自己的肉体还比这更快。



不管怎样,他自行治好了自己失误造成的伤口,这真是太好了。



不赶快把另一个PC环也弄坏的话,会给搬运和治疗造成障碍的。



“——不,请您不要破坏那个环。这有监视者方面的问题。另一个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突然闲,一个从未聼过的声音阻止了他。



向出入口方向看去,医生和真人看到一个陌生的士官站在那裏微笑着。



那是个把长长的金发在身後束城一束的纤细的男人。他那微笑的面容是如此的优美纤细,以至於最初会把她误认为是女性。



虽然他有着二十嵗后半地球人的外表,但外科医生冷静的眼睛却看出他的骨骼和地球人的有所不同。



他戴着少校的阶级章,还有情报科的军科章,军服的颜色是绿色的,是银河联邦宇宙军种样本部直属机关的将校。



那是精英中的精英。就算阶级比较低,他所掌握的权利势比这边境行星上的基地司令官布莱恰还要大的。



为什麽这样的人物会在这里呢,这个疑问随着马上响了起来的第一管制室士官的话而消解了。



“今天晚上,会有万克达方面军总指挥本部的大人物坐小型特别机来这里。”



路西法多的中队因为特别任务而出动,与这个人物的来访之间有着关系,这不言自明。



面带平静微笑的来访者,与萨兰丁视线相交,轻轻示意一下,便走了过来。



“我是尼克拉伦·马贝裏克。这种非常时候我就不介绍来到这里的缘由了,首先还是先止住这个吵死人的装置吧。”



在他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刚才还那麽刺激神经的警告声就停止了。



情报将校为了不踏到散在地上的路西法多的长发,慎重地绕到对面,单膝跪了下来。



看起来他似乎没有什麽魄力,很辛苦地用双臂抱起了比自己要高大的男人的上半身。



“路西,是我,你认出我了吗?我要把PC环卸下来,你把这只手臂擡起来。”



脸色苍白,冷汗淋淋的男人,因为这句呼唤而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尼克拉……伦?”



“是我。好久不见了呢。”



路西法多向着莞尔一笑得他,慢慢地伸出了包裹着战斗服的左臂。



萨兰丁也迅速来到他的身边帮忙,解开了袖口的纽扣,把袖子拉了上去。



“谢谢您——不得不戴着这种被逼的环,真是可怜呢。”



似乎是路西法多熟人的士官,发出了带着怜悯与爱情的低语。



他的手只是放在了那上面一下,那让超能力者如此痛苦的可憎的臂环就自行动了起来。



萨兰丁看着这幅光景,头脑陷入了混乱。



从这个状况来看,只能认为是马科贝裏少校使用了超能力,可是PC环是会对外界施加的超能力产生反应的,这一点卡加早就证明了。



可是眼前的景象又是什麽呢?



臂环的部件突出了,上下、或者左右地在合金钢丝上做着复杂的移动。当移动停止的时候,少校用力地把它从路西法多的手腕上拔了下来。



“这就是对自己的儿子做出的事情吗?我真是一点也不能理解02的心思。”



那只刚刚从PC环上解放下来的手臂,绕上了认真地愤怒起来的他的颈项。



“……尼克,好疼……啊。”



“嗯,我知道,相当疼对不对。你睡到治疗结束吧——好好地休息。”



回抱住把额头贴在自己的肩膀上、撒娇一样地诉着苦的路西法多的上半身,尼克拉伦在他耳边温柔地呢喃着,在那黑色的长发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什麽……!”



忍耐到了极限的真人满面通红,发起火来。



制止了他的是外科医生冷静的声音。



“密斯卡西拉少尉,请紧急联络第一管制室。用我坐的VTOL把奥斯塔修塔大尉送到军医院去,你能够操纵艾利亚尔吧?”



“是、是,长官。交给我吧。”



聪明的真人马上就明白了医生的心思,报以感谢的敬礼。



萨兰丁是给了自己一个能够帮助路西法多的机会,所以真人相当感激。



“谁来帮我一下,准备担架!”



“紧急使用的担架在後备品室。安迪,去拿来。”



听到指示的医生站起身来,梅莉莎也跟上去帮助。



身为外人的精英将校仍然保持着扶抱住陷入睡眠的男人的姿势,向等待着担架的医生问道。



“路西的……啊,失礼,请问奥斯卡休塔大尉的监视者在哪裏?”



“我不明白您所说的监视者是什麽意思。”



“就是有着这个环的钥匙的人。本来应当是什麽时候都两人一起行动的,但是看来不在附近的样子。”



“如果说合乎这个条件的人的话,那除了副官莱拉·奇姆之外不会有别人了。她现在正在率领实行部队作战。奥斯卡休塔大尉正是为了给她们做後方支援才使用了BRAIN·GEAR,因为超过界限时间而倒下了。而且不知道为什麽连PC环都动作了起来,我们正在要把它卸下来的时候,您就到了。”



“我明白是怎麽囘事了。谢谢您。”



金发碧眼的少校为这个简洁的说明笑着行了个礼。



中性的美貌上浮起清爽的微笑——



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身上飃出的安逸的气氛和微笑,让萨兰丁强自压抑着的复杂感情的波动也平静了下来。



就连让真人嫉妒到愤怒、让萨兰丁感到不愉快的态度,也充满着与同*爱的亲密不同的慈爱。



纤细的肢体、中性的美貌,高贵、清雅、充满慈爱——



萨兰丁明白这种熟悉感是怎麽囘事了。



自己并没有见过尼克拉伦·马贝裏克,但是却曾经看过应该是这个男人所属的种族的资料影像。



“拉斐人……?”



这个被称为甜食的末裔的种族的男人,听到萨兰丁低声的问话後,睁大了他那清澈的蓝眼睛。



然後,他带着稍稍有些困扰的表情,微微地点了点头。



Part8



检查的结果是“没有异常”。



军医院投入了最精良的检查机械,调查到近乎执拗的地步,连脑部磁图都做了,可是还是什麽异常都没有发现。



“我想你也知道的吧。因为巴米利欧星球上的风土病的缘故,我们医院的脑科学方面的检查仪器是极度充实的。我和你,再加上检查技师长三个人一起,连细胞层次都查到了,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剩下的答案也就只有一个了。我想他的头疼是心因性的。”



今天晚上不得不留在这里熬夜的内科主任卡加·尼萨裏,看起来相当疲劳的样子,态度也变得很差。



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上一幅幅闪过的医用画像的萨兰丁,也因为眼睛过度疲劳而产生了轻微的头疼。



徒劳感让外科病栋中的两个人脚步格外沉重。



“……原因到底是什麽?”



“我怎麽可能会知道。马上副官就要到这里了,你去问她究竟是怎麽囘事吧。”



“——萨兰,你聼不聼别人说话?说累的话,我们都一样累啊。”



白氏医生那带着火气的话语并没有刺激到外科主任。



“实在很抱歉。我一直很在意,为什麽那个时候PC环会发出警告声呢。”



“从我的记忆来看,不记得超心理学在你的专门范围裏面啊。你就这麽在意他?”



“是啊,卡加。现在起我会好好想着你的事的,你就别生气了哦。”



“不要,好恶心!这种时候别开更让人疲劳的玩笑!”



电梯在脑外科患者住院的那一层聼了下来,两个人下了电梯,一起走上了走廊。



深夜的医院裏,只有值夜班的护士时时在巡视着病患而已,是被令空气都变得沉重的静寂支配了的世界。



“要不在意反而不可能吧。毕竟像他那样的男人可不是哪裏都能见到的。”



“……也是。话说回来,这个脑磁图到底是什麽啊!我从来没见过这样使用大脑的种族,太特意了。等他醒了能让我调查一下吗?一定能写出很有趣的论文的!”



“不行。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



有着精神感应能力的卡加听到茶友那硬邦邦的声音,无意识地使用了精神感应能力进行探知。他接触到的是压抑着的强烈的愤怒,那停止在少年时代的身体不由得一颤。



“我……我刚才似乎说了让你很生气的事情。对不起。”



“没关系,我不是生你的气。以前聼奥斯卡休塔大尉硕果,他在士官学校的时候曾经被诱拐,被関在哪个脑科学研究所力作活体实验。就算他再怎麽是令医学人士大感兴趣的存在,我也不能做出和那些家伙们一样的行为来。”



“是寇路吧。十年以前,行星寇鲁上有个联邦军研究所进行违法实验,结果引发了相当大范围的深度精神灾厄,这我从其他人那裏听说过……对了,寇鲁的这件事情就是因为他引起的吧。精神灾厄恐怕与他父亲02有着关系。”



这次换萨兰丁吃了一惊了。



“等一下,卡加。我从他那裏听来的话——”



“不用担心。这可是中央本部的情报部作了事後处理的事件,如果张扬出去我的性命就危险了。他也是信赖你才会对你说的吧。他本来就是纯粹的受害者。如果我是他的话,一定会强烈地主张报复的。”



“他也只是说了这些而已……对不起,是我太过轻率了。”



“你……你和那个人还真是无所不谈呢。”



卡加带着苦涩的表情说着,视线垂落在脚边,咬住了嘴唇。



不知道萨兰丁有没有把这句话当真,但他用有些疲惫的放弃般的口吻回答了卡加。



“大概是害怕失去吧。他的感情振幅很小,不知道痛苦的人,无论什麽时候都会是勇敢的。而相对于说了很多事情的他,我对他说的就很少很少。我比他多活了二百年,这正是很奇妙啊。隐瞒、撒谎……这样也能建立起正常的人际关系的话,那才不可思议呢。”



最後的话已经接近独白了。



卡加对朋友的绝望也有着深深的同感,这段话也是完全适用于自己的。



想起以前偷偷潜入病房的时候,曾经遭到过得可怕的事情。



潜入了路西法多心中的卡加,在认为他是怪物的瞬间,便看到了他心中显出了鲜烈的愤怒与悲伤的“颜色”。



他曾经有着被军队的科学家当成是实验动物的过去。在被强制佩戴的PC环电击几乎杀死的那一天,又被也有着超能力的白氏叫做了怪物。



他会生气也是当然的。



——不向他道歉可不行啊……



难堪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到达路西法多的病房。



从第二管制室被送到医院接受检查后,他也一直昏迷着。



“他处在昏迷状态不醒来,那么是不是有什么阻止了他的觉醒呢……”



即使知道他只是陷入深深的睡眠而已,也还是感到很不安。



为了要不要对没有任何治疗必要的他施加手术,两个医生曾经争执了好一阵子。



光是这样就够劳心费神的了,而且把这个没有意识的男人送来之後,两个人还不得不时时刻刻都严格监视着那些花痴的护士和患者们的行动。



在双方僵持一段时间以後,萨兰丁主张路西法多是自己运送来的患者,所以主治医生和患者的关系已经成立,强迫内科医生听从了自己的意见。



之所以会把他送到脑外科病栋来,是因为这里重症患者比较多,所以比其他病栋要来的安静。



“话说回来,看他这样的素颜,还真是个美丽到让我想用水笔在他脸上乱划的男子呢。”



“你这个坏癖好还是快点改掉吧,卡加。直到宪兵们没有逮捕你的勇气,就在市长选举候选人的海报上划胡子,还乱写些不谨慎的单词,这可不行哦。幸好你身高不够,不能在人家额头上划青筋符号,这也算他们唯一的走运了吧。”



“就是说啊。我可是下定了决心,縂有一天不止划下眼睫毛,连上眼睫毛也要划到的——啊,对了,那个踏脚台去不就好了嘛。”



一百五十嵗的少年啪地拍了一下手掌。



二百二十七嵗的茶友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在想,离宪兵队为给海报装防护箱而单独拨出预算的日子应该不远了吧。”



“多麽姑息的态度!这是光荣的银河联邦宇宙军的重镇——宪兵队该做的事情吗!”



“请问你是在理解问题根本的情况下,吐出这种暴言的吗?”



“可是,我的手裏有笔,而那裏又有张脸在嘛。普通来说,不去涂鸦是不可能的吧?”



“普通这个单词从你嘴裏说出来,这除了是瀺越的行为以外什麽也不是。”



军医院引以为豪的两位天才医师,围绕着这个睡美男持续着冷冷的相声表演。



“还真是多劳您费心!你这个说教狂、一点也不知道幽默的上了年纪的家伙。你可是会吓到在那边的活蹦乱跳的二十七嵗的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哦!”



“说教老头子又怎麽样,縂比一只手拿着笔在医院裏(为了涂鸦而找海报)乱晃的痴呆老头好得太多了吧?”



“谁是痴呆老头啊。不要为了自己方便乱加省略……不过大尉他还是不醒啊。我们都在他身边这样地闹腾了。”



“这在病房裏的医生该说的话吗?”



“不止外科医生,连身为内科主任的我都操心到这个程度,却哪裏都没有异常,这怎麽能允许呢?如果这种不讲道理的事情也能通用的话,那这世界也就不需要医院了!”



你说有什麽不讲道理的资格吗,本来可以这样吐糟他的,可是想到说起来自己也是同罪,萨兰丁只得承认了对方的话。



“身为同行,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那种因为不治之症或者不明原因的疑难杂症而焦躁的丧气心理,可是请你不要因此就把病患的身体当成欲求不满的出气筒——现在就把你藏在袖子裏的涂鸦工具交出来,由我代为保管。快交出来。”



基地中唯一与路西法多·奥斯卡休塔并肩而立也不会相形失色的美貌的主任,在认真起来的时候是相当具有魄力的。



自认是使用水笔为工具的天才化妆师兼艺术家的卡加·尼萨裏,不情不愿的悻悻的交出了特别定做、洋溢着高级感的水笔。



萨兰丁接过来,把它扔进白大褂胸口的衣袋裏。



“以後你要记得还给我哦。”



“你回到内科的话,我会叫谁去带给你的。请你还是尽情地在内科病患的脸上乱凃吧。只要不是外科的患者,那不管你做什麽,我都一句话也不会说。”



面对内科主任,外科主任以王侯贵族宣言领土不可侵犯誓约般高傲的态度,下了对外不干涉的保证书。



“这样啊!太好了,大尉要转到我们科来!最好现在就由我接收!这麽能引起我创作欲望的素材可是别无他人了啊!”



“就为了让你在他脸上恶作剧?你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不然大尉醒了你又要被惩罚了哟,又要。”



“呜……你不要旧事重提!我以前就觉得,你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谢谢,能够被你如此评价,真是我最大的鼓励。”



这时,一个微弱的脚步声逐渐接近了这里。



是体贴地极力避免发出声音吧,在这个深夜的病栋裏,即使是普通走路的脚步声也是很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