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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2 / 2)

  他重新回来了,重新见到她,重新拥有她。

  活生生的她。

  少年转头,漆黑双眸看向苏绵绵,“苏绵绵,怕鬼吗?”

  苏绵绵想了想,小心翼翼道:“谁地底下,没几个亲戚。”

  鬼片蓄势待发,小姑娘还在掰着手指头想怎么让少年放心。

  虽然她曾经跟那只暴君有过一段不那么光鲜的历史,但那都是历史了。

  历史书上都说,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往事。

  “啊!”

  正当苏绵绵努力想着事情的时候,一抬眸看到前面那只要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东西,吓得立刻跳到了陆横身上。

  温香软玉在怀,陆横暂时忘记了刚才的恐怖梦魇。

  “不是说不怕吗?”他抚着小姑娘的小脑袋,想起昨天晚上的吻,有些心猿意马。

  那种失去,他不愿意再尝试第二次。

  他恨不能现在就跟她融为一体,灵肉结合。

  可是他不能。

  这会吓坏她的。

  当初在绣楼里,他可是哄了许久,那只小傻子才让他稍稍亲那么一口的。

  虽然他骗了她,亲了不止一口。

  但那股子细腻甜香,真真切切的留在他的口齿间,令人神往。

  即使过了六百年,陆横还能回想起她的甜蜜。

  与昨夜,无二致。

  “他们不是我亲戚。”小姑娘抱着陆横的胳膊,哆哆嗦嗦的闭着大眼睛。

  陆横真是要被这小傻子逗笑了。

  那是外国人,当然不是她的亲戚了。

  她的亲戚早就在六百年死绝了。

  苏家满门,一个未留。

  男人的眼神霎时阴狠起来。

  尤其是那个女人。

  如果再让他看到,就是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可惜。

  “陆横。”

  突然,埋在他怀里的小姑娘扯了扯他的衣摆。

  少年垂眸,眼神中尚带煞气。

  “那个暴君,他可坏了呢。”

  男人眸色一窒,“哦,是嘛。”

  “他打人,杀人。脾气还不好,还挑食,骂人……”苏绵绵噘着小嘴巴,细数暴君十大罪状。

  男人脸上笑意渐敛,看着面前的小姑娘,面无表情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注意到男人周身越来越低的气压,苏绵绵赶紧缩紧了自己的小脖子,一脸疑惑。

  明明安安说这样的话,男人就会高兴的呀?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苏绵绵努力回想了一下刚才看的电视剧。

  “你比那只暴君帅多了。”

  说完,苏绵绵捧起陆横的手,努力摆出一副夸赞的小表情来。

  昨天晚上男人不开心,应该就是因为那只暴君吧。

  “那,那你以后,也不要随便亲我,好不好?”小姑娘正在努力的跟他讲道理,像是在驯服一条疯狗。

  “这种事情,你要等到洞房花烛夜才能做的。”

  说完这句话,小姑娘的脸已经红透,像只成熟的水蜜桃。

  少年伸手,握住她捧住他脸的手,捏在掌心,细细搓揉。

  “你觉得,那个暴君很不好吗?”

  “嗯。”苏绵绵点头。

  “一点都没有可取之处?”男人的视线越来越危险。

  “嗯。”苏绵绵继续点头。

  “呵。”少年笑了,“行了。”

  孤明白了。

  说完,陆横就要站起来,却是被苏绵绵扯住了衣摆,

  小姑娘期期艾艾,一脸羞赧的扭捏道:“你昨天晚上在跟花露说什么?”

  陆横面无表情,“我说你胖了,让她多吃点,托举的时候别把你摔了。”

  苏绵绵:……好像有哪里不对?

  ……

  小镇伙食太好,舞蹈团虽然在外面,但每天早上还是要称体重。

  苏绵绵躲在房间里,正在捣鼓吹风机。

  这里的吹风机跟陆横家里的不一样。

  声音好大,她不敢用。

  “苏绵绵,你要迟到了。”公益舞连跳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

  少年推门进来,就看到苏绵绵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用枕头把那个吹风机捂住。

  “你在干什么?”

  “声音太大了,害怕。”

  像怪兽要吃人。

  小镇虽然靠水,但湿气也重。

  苏绵绵房间的空调坏了,她睡一晚起来,早上必须要洗澡。

  既然洗澡了,头发也就一起洗了。

  “天气很热,不用吹。”

  苏绵绵又露出一副羞赧小表情,“称体重之前,要把头发吹干……”

  “嗯?”陆横哼出一个音,表示不解。

  “这样体重就能轻一点。”

  直男. 暴君. 横:???

  “别动,马上就要吹好了。”

  陆横按着苏绵绵的小脑袋,修长手指在她发间穿梭,挑起那细腻如绸缎般的黑发。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揽着她的青丝,硬要给她画眉。

  小姑娘紧张的坐在梳妆台前,闭着大眼睛,眼睫抖颤,连眉头都皱巴了起来。

  殊不知,他都从铜镜里看得一清二楚。

  可爱极了。

  “陆横,还没好吗?”

  少年回神,放下吹风机,坐在苏绵绵身后的他满脸皆是眷恋。

  他抽出自己的手,指尖酥麻,带着暗香。

  “嗯,好了。”

  “陆横,我还没梳头发。”小姑娘摸了摸长发,“你吹得真好,那个暴君就会弄疼我。”

  周朝洗完头,会绞发。

  苏绵绵总是被那只暴君扯下好一撮头发,那只暴君还不承认,总是偷偷藏起来。

  陆横看一眼角落的吸尘器。

  “我有办法。”

  一阵吸尘器的嘈杂声后,苏绵绵捂着自己的马尾辫,“陆横,我感觉脑袋有点绷。”

  “哦。”男人面无表情,“绷着吧。”

  把小东西送到舞蹈团,陆横站在电影院外面,看到前面那大片荷花池。

  并蒂莲花,碧色圆叶。

  粉嫩娇绿,像极了那个干净又漂亮的小姑娘。

  陆横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今天,是这个日子啊。

  ……

  半夜三更,客栈小院子里。

  一个少女穿着白色连衣裙,戴着连衣裙上面的白兜帽,蹲在地上,正在一个废弃小铁桶里烧火。

  陆横推门从外面进来。

  打开大铁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小姑娘被熏得直皱眉,却还是执着的用手里的小树枝往铁桶里拨弄。

  陆横走过去,站在她身后,看到一个塞着纸,正艰难的窜着一点点小火苗的……痰盂?

  “苏绵绵,你在干什么?”

  少年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声音嘶哑,带着慵懒。

  苏绵绵扭头,看到他,心虚的往后退一步,被陆横扯着胳膊往前拽了一把,这才没有撞倒那个痰盂。

  “什么都没有做。”

  小姑娘努力摆手,企图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挡住那个痰盂。

  陆横视线下移,看到那些白纸上的鬼画符,像是周朝的银钱样式,不过画得实在奇怪,更像是乱涂乱画。

  “你在给谁烧纸?”

  小姑娘垂着眼帘,穿着拖鞋的小脚踢了踢自己的裙子,露出粉嫩如贝壳般的小脚趾。

  “给,给那只暴君。”

  陆横低头,又看了一眼那个痰盂?

  你他妈用痰盂给他烧纸?

  “我觉得,那个暴君那么坏,肯定没有人给他烧纸。他在下面,说不定还在挨饿,当乞丐呢。”一边说话,苏绵绵一边小心翼翼的看陆横一眼,见男人站在那里,脸上表情还算好看,便兴奋的把自己画的东西拿给陆横看,“你看,我还给他画了可乐,面包,酸奶……”

  拿着那些鬼画符朝陆横扬了扬,苏绵绵那张糊着黑色脏污的小脸上满是可爱,“他一定没吃过的。”

  说完,苏绵绵渐渐收敛的笑,“陆横,你别生气好不好?”

  他怎么可能生的起气呢。

  “苏绵绵,你不是说他很坏吗?”

  “他对我不坏。”

  他是个坏人,对全天下都坏,可是对她不坏。